《记念刘和珍君》句子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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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念刘和珍君》文中几个句子的解释

冯雪峰

有好几个读者写信给我,谈到鲁迅先生的《记念刘和珍君》一文(《华盖集续编》)中有几处不容易领会,现在照我的了解在这里解释一下。

一、原文第2节,“真的猛士,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敢于正视淋漓的鲜血。这是怎样的哀痛者和幸福者?”——这真的猛士,应怎样了解?又,为什么说真的猛士是哀痛者和幸福者?

照我的了解,真的猛士就是真的革命者的意思。这是泛指;有人以为系指在段祺瑞执政府前被杀害的四十多个爱国青年,我们看原文却不是的。这样牺牲了的爱国青年固然也应该说是革命者,但作者在这一节话中并没有说到这一层意思。实际上,这些爱国者完全牺牲于反动政府的阴谋凶杀;他们当时只是为了援助外交徒手请愿而已。作者在全文中都并没有认为这就是革命的行动。——根据原文,“惨淡的人生”和“淋漓的鲜血”就正是指的反动政府凶杀这种黑暗事实。因此,这句话就是说,真的革命者是敢于正视这样黑暗的现实的。

第二句话的意思也就很明白:真的革命者既敢于正视惨淡的人生和淋漓的鲜血,那么,他也就能够真正看到惨淡的人生和淋漓的鲜血,他显然是最哀痛的。同时也只有真的革命者能够真正看到惨淡的人生和淋漓的鲜血,这样,他也是最幸福的。这是和下文所说的庸人比较而说的,因为“造化又常常为庸人设计,以时间的流驶,来洗涤旧迹,仅使留下淡红的血色和微漠的悲哀”。——这里说的庸人,是平常人的意思。下文又说:“在这淡红的血色和微漠的悲哀中,又给人暂得偷生,维持着这似人非人的世界。我不知道这样的世界何时是一个尽头!”这正是作者感到非常沉痛的。

二、原文第4节最后一段:“惨象,已使我目不忍视了;流言,尤使我耳不忍闻。我还有什么话可说呢?我懂得衰亡民族之所以默无声息的缘由了。沉默呵,沉默呵!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这最后一句话什么意思?

当时是中国民族危机十分严重的时候,青年学生和市民为了援助政府外交而向政府请愿,政府反而加以屠杀;当时的反动文人(《现代评论》派等)还说青年自己去送死。——这种最黑暗的统治和最反动的言论,可以有两种结果,一种是使一切爱国者和人民将都觉得事情已经到了尽头,说什么话也没有用了,只有举行革命;一种是一些爱国者和人民的革命分子被摧残了之后,全民族都被黑暗统治着,留下的爱国者和人民都悲观失望,民族就沉默地走到灭亡。也就是说,可以有两种沉默,一种是暴风雨(革命)前的沉默,一种是走向灭

亡的沉默。

这是作者最大愤怒的表现,也是革命的号召。在发生惨案当天作者所写的《无花的蔷薇之二》中的一些话,就可以说明这段话的意思,例如:

假如这样的青年一杀就完,要知道屠杀者也决不是胜利者。

中国要和爱国者的灭亡一同灭亡。……

如果中国还不至于灭亡,则已往的史实示教过我们,将来的事便要大出于屠杀者的意料之外——

这不是一件事的结束,是一件事的开头。

墨写的谎说,决掩不住血写的事实。

血债必须用同物偿还。拖欠得愈久,就要付更大的利息!

三、这篇文章以及前后几篇中,鲁迅先生都不以请愿为然,他是正确的么?

照我了解,鲁迅先生是完全正确的,在原则精神上是和马克思列宁主义者的态度完全一致的。像1926年3月18日那样的爱国请愿,毫无疑义是群众的一种爱国运动;向政府去请愿,提出人民的要求,也毫无疑义是群众的斗争方式之一。但请愿究竟不是彻底的革命斗争,也不是彻底的爱国斗争,尤其是向当时那样反动的政府去请愿,除表示出了群众的意向和力量,实际的效果是决不会有的。当时,我们的党就一方面领导着群众的一切爱国运动,一方面时刻向群众指出反动政府的实质,指出对反动政府不能存在幻想,同时更指出必须进行比请愿之类更彻底的爱国斗争,以教育群众逐步走上革命的道路。鲁迅先生对于一切爱国运动都无限关心,并且热烈参加和支持,那是不用说的;同时,他指出向反动政府请愿极少效果,这在提高群众的认识,鼓舞群众进一步走上彻底的爱国道路、革命道路上去,是完全正确的,是和共产党的战斗态度完全一致的。他在当时写的《空谈》一文中所说的像下面这样的话,就正是他的正确的战斗的态度的表现:

这回死者的遗给后来的功德,是在撕去了许多东西的人相,露出那出于意料之外的阴毒的心,教给继续战斗者以别种方法的战斗。

再者,鲁迅先生虽不以请愿为然,但对于请愿群众是始终同情和支持的,看同一文(《空谈》)中下面这两段话就最明白:

请愿的事,我一向就不以为然的,但并非因为怕有三月十八日那样的惨杀。那样的惨杀,我实在没有梦想到,虽然我向来常以“刀笔吏”的意思来窥测我们中国人。我只知道他们麻木,没有良心,不足与言,而况是请愿,而况又是徒手,却没有料到有这么阴毒与凶残。能逆料的,大概只有段祺瑞,贾德耀,章士钊和他们的同类罢。四十七个男女青年的生命,完

全是被骗去的,简直是诱杀。

有些东西——我称之为什么呢,我想不出——说:群众领袖应负道义上的责任。这些东西仿佛就承认了对徒手群众应该开枪,执政府前原是“死地”,死者就如自投罗网一般。群众领袖本没有和段祺瑞等辈心心相印,也未曾互相钩通,怎么能够料到这阴险的辣手。这样的辣手,只要略有人气者,是万万豫想不到的。

这不仅说明鲁迅先生完全以最鲜明的态度站在群众的方面,而且像这些话以及当时发表的好几篇文章,这样及时地、最尖锐地揭露了人民敌人(包括反动文人如陈源等,他们诬蔑群众去送死,又诬蔑群众领导者,说群众领袖应负道义上的责任)的凶毒和阴险,对于当时群众的斗争是最必要的,所起的作用是非常巨大的。

《文艺学习》1954年8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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