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文学审美性看“魏晋文学自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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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晋文学自觉之说的疑问

魏晋文学自觉之说的疑问

文学自觉之浅谈何谓文学自觉,从古代文学的概念简介上看,“文学自觉”指的是文学及文学创作主体意识到文学的独立性和价值性,自觉地对文学的本质和发展规律等进行探讨和认识,促进文学按其自身的规律向前发展。

文学的自觉,最重要或者说是最终的还是表现在对文学审美特性的自觉追求上。

目前关于文学自觉的主流观点上,都认为文学自觉始于魏晋南北朝,从其文学背景上看,确实是有根有据的。

魏晋南北朝期间,文学发生了巨大的变化,文学的自觉和文学创作的个性化,在这些变化中是最有意义的,正是由此引发了一系列其他的变化和发展。

这期间宫廷起着核心的作用,以宫廷为中心形成文学集团。

集团内部的趋同性,使文学在一段时间内呈现出一种群体性的风格,另一段时间内又呈现为另一种风格,从而使文学发展的阶段性相当明显。

魏晋南北朝的文学理论和文学批评,相对于文学创作异常的繁荣,曹丕《典论·论文》、陆机《文赋》、刘勰《文心雕龙》、钟嵘《诗品》等论著,以及萧统《文选》、徐陵《玉台新咏》等文学总集的出现,形成了文学理论和文学批评的高峰。

文学理论和批评的兴盛是与文学的自觉联系在一起的。

文学的自觉是一个相当漫长的过程,它贯穿于整个魏晋南北朝时期,是经过大约三百年才实现的。

所谓文学的自觉有三个标志:第一,文学从广义的学术中分化出来,成为独立的一个门类。

汉朝人所谓文学指的是学术,特别是儒学,《史记·孝武本纪》:“而上向儒术,招贤良,赵绾、王臧等以文学为公卿,欲议古立明堂城南,以朝诸侯。

”这里所说的文学显然是指学术。

到了南朝,文学有了新的独立于学术的地位,宋文帝立四学,文学与儒学、玄学、史学并列;此外,还有文笔之分,《文心雕龙·总术》“今之常言,有文有笔,以为无韵者笔也,有韵者文也。

”代表了一般的认识。

第二,对文学的各种体裁有了比较细致的区分,更重要的是对各种体裁的体制和风格特点有了比较明确的认识。

更为明晰而自觉的文体辨析始于曹丕的《典论·论文》,他将文体分为四科,并指出其各自的特点:“奏议宜雅”,“书论宜理”,“铭诔尚实”,“诗赋欲丽”。

如何理解魏晋时期是文学的自觉时期

如何理解魏晋时期是文学的自觉时期
东汉 中期 才 得 以重视 。汉末 的赵 壹 等以用 赋来 表 达愤 世嫉俗 的 感 情 ,到 了建 安 时期 ,才 将 抒 情 小 赋推 向高 潮 。 曹丕 的 《典 论 ?论文 》中里 说 “王 粲 长 于 辞赋 ,徐 斡 时 有齐 气 ,然粲 之 匹 也 。” 建安 辞赋 实为 诗 家之 赋 ,赋 家 以诗 为赋 ,偏 于 书写 自我
为 由于 社会 原 因 ,儒 家思 想 以不 复有 当年 的威 力 ,取 而代 之 的是 从 宇宙本 体 出发 ,探 求 本末 ,论 述人 生 、社会 、 自然 哲 理 的玄 学 。这种 既 不是 道 家亦 不少 儒 家 ,却 兼有 二 者 品质 的学 派对 魏 晋 时期 的文 学创 作 影响 巨 大。玄 学 的流行 ,使 追 求个 性 解 放 ,精 神 自由 蔚 然成 风 。文 人 志 士 开始 放 弃宗 教隶 属 的舒 服 ,摆 脱 官场 的 纠缠 ,非 汤 、武 而薄 周 、孔 。玄 学 中对 自然 的 热 爱 也 影 响 了那 个 时期 文人 的创 作 倾 向, 从 “建 安 七 子 ”到
学 的 政治 倾 向和社 会 的功 利 目的 性 .强化 了文 学的 本体 性 和文 学 的 审美趋 向。 文学创 作开 始趋 于个性 化和 风格 多样化 。
(一)就诗 歌 而言 ,突 出 的特点 是 五 言诗 的 成 熟 和繁 荣 。五 言诗 最早 产生 于 民间 ,到了 汉代 已经 成为 一种 新 的诗 歌形式 , 大量 存 于汉乐 府 中。五 言乐 府诗新 鲜 ,活 泼 ,深受 贵族 和一 般 文人 的喜 爱 ,但 是 由于 它来 源于 民 间 ,质 朴通 俗 ,又受 到正 派 文人 的鄙 视 。 因此 ,虽 然在 东汉末 年 m现 了像 古 诗十 九首那 样 优 秀 的五 言诗 ,但总 的 来看 ,写 五言 诗 的人不 多 见。建 安时 期

(1)“魏晋文学自觉说”评介

(1)“魏晋文学自觉说”评介


视“文章”为“经国大业、不朽盛事”,最 早来自春秋时代鲁国大夫叔孙豹的“三不朽” (见《春秋左传集解· 襄公二十四年》)。司马 迁《报任安书》的“发愤著书”是对此的继承; 扬雄亦然,班固《扬雄传赞》:“(扬雄)实好 古而乐道,其意欲求文章成名于后世”。二人所 求不朽并非专指论说文,亦包括诗赋。曹丕不但 没有超越反倒落后。曹丕言及不朽,所举例子是 文王、周公:“西伯幽而演《周易》,周旦显而 治礼。”


詹福瑞《从汉代人对屈原的批评看汉代文学的自 觉》:从汉人的屈原批评看,文学已渐趋独立, 文学观念也渐近自觉。
李炳海《黄钟大吕之音———古代辞赋的文本阐 释》:“辞赋的出现在中国文学史上是一场变革, 这不仅因为它是一种新的文学尝试,更重要的它 是文学独立和自觉的标志。”

赵敏俐《“魏晋文学自觉说”反思》的总结:

(二)“诗赋欲丽”观点不是曹丕原创。
追求华丽辞藻是汉赋写作的基本特征,“丽” 是汉文特有的审美要求。《西京杂记》中司马相 如:“合纂组以成文,列锦绣以为质”;班固 《汉书· 艺文志》:“扬子悔之曰:‘诗人之赋丽 以则,辞人之赋丽以淫’”。汉宣帝:“辞赋大 者与古诗同义,小者辩丽可喜。”
总之,“文章不朽说”和“诗赋欲丽说”既 非曹丕首创,更无理论建树,却被铃木、鲁迅、 李泽厚等人吹捧抬高,是否因其身分特殊,人著 言重?

三、《典论· 论文》的本义与地位


(一)“经国之大业,不朽之盛事”不是指 诗赋为代表的“文学”而是“文章”。 “文章”范围远甚“文学”。曹丕所列八种 文体,属于标准“文学”的诗赋排在最末,可见 他对“文学”的真实态度。在其眼中,真正不朽 者并非诗赋文学,而是论说文。对建安七子,他 不认为《七哀诗》、《登楼赋》的作者王粲会不 朽,却认为写《中论》的徐干将不朽。把这句话 看成对“文学”的重视,是对《典论· 论文》的某 种误读。

“文学自觉魏晋说”再探讨

“文学自觉魏晋说”再探讨

“文学自觉魏晋说”再探讨首先,魏晋时期的文人具有对文学创作的自觉追求。

魏晋时期,社会动荡,战乱频繁,文人们深感时代的变幻和不安定。

在这样的背景下,文人们通过文学创作来表达自己对时局的关切和思考。

他们深入反思自己的身份和角色,意识到自身的文学才能和责任。

例如王羲之认为:“书者有以记名姓者,有以发缛心思者。

”他将书写视为一种表达自己内心思想的方式,通过文字来传递情感和思考。

其次,魏晋时期的文人对文学的自觉追求体现在他们对文学形式和内容的探索。

他们意识到文学不仅是一种表达情感的工具,也是思想的载体。

因此,他们对文学形式进行了创新和改变。

例如陶渊明追求自然写实的文字表达,通过描绘自然景色、个体生活和人性的复杂性来表达自己的思考和观点;刘义庆在《世说新语》中创造了一种新的文体,以独特的写作手法和角度展现了对世态和人性的深入探究。

他们对文学内容进行了丰富多样的探索,关注社会伦理和道德,通过对历史、政治、人性等方面的思考来展现自己对时代的理解和反思。

而魏晋时期的文人的自觉追求还体现在对文学评价和创作规范的思考。

魏晋时期,文人们意识到自己的文学创作需要一种标准和规范。

他们开始对文学作品进行评价和批判,形成了一套独特的文学批评标准。

例如陶渊明在《陶渊明集序》中提出了“公正、宽容、审美、理性”的文学四原则,要求文学作品既要有审美价值,又要有思想内涵。

这种对文学评价的追求,体现了魏晋时期文人对自己创作的自觉和自省,也促进了魏晋文学的发展和繁荣。

总之,“文学自觉魏晋说”是一种对魏晋文学特点的观点,它认为魏晋时期的文人对自身的文学创作有一种自觉的认知和追求。

从对文学形式和内容的探索、对文学评价和创作规范的思考,以及对时代的关切和反思等方面来看,魏晋文人在自己的文学创作上表现出一种独特的自觉和自省。

他们通过文学的表达来表达自己的情感和思考,通过对文学形式和内容的创新来丰富文学的内涵和价值,通过对文学评价和创作规范的思考来推动文学的发展和进步。

浅论魏晋时期文学的自觉

浅论魏晋时期文学的自觉

浅论魏晋时期文学的自觉魏晋时期社会动荡使文人觉醒,此时的文学在形式上的特征是对形式美的强调。

文学的自觉主要表现在:对文学价值的重估、文学题材的大开阔、在创作上将文学与非文学区分开来,以及对语言的形式进行自觉的探索,对汉语这种语言的规律进行总结等方面。

标签:魏晋时期文学自觉1 什么是文学的自觉鲁迅先生说:“曹丕的一个时代可说是文学的自觉时代,或如近代所说,是为艺术而艺术的一派。

”由此而提出“文学的自觉”是从魏晋时期开始的观点。

什么是“文学的自觉”呢?所谓“文学的自觉”应包含两方面的内容:一是文学拜托经学“附庸”的地位而发展;二是按文学自身的艺术规律进行创作。

“文学的自觉”是与人的自觉有深刻联系的。

人的自觉是“文学的自觉”所表现的深刻主题,而“文学的自觉”则是魏晋的自觉的表现形式。

“文学的自觉”是以人的个体意识的觉醒为先导的,如果没有对人的自身价值的认识和肯定,没有尊重人的个性人格的观念的形成,就不可能有“文学自觉”时代的来临。

2 社会动荡使文人觉醒从东汉末年起到东晋灭亡,在这两百多年中内祸外患接踵而来,战争使得人们流离失所,人口大大减少,土地荒废,在这种社会大动荡时期,人民的思想也发生了大的变化,传统的儒家大一统思想在这个时期,已不能作为维护封建社会的有效武器而存在,也不能满足人们思想的需要。

再加上此时的儒学已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儒学了,因为汉武帝时期起来的儒学,虽然顶着孔子的招牌,但其学说的本质,已并非孔子的真面目。

儒学中加进去了许多阴阳五行的学说,因而那时的儒学,就带有了浓厚的方士之气,哲学也就成了迷信的宗教。

当时的帝王、权贵却极爱这种哲学,这种哲学成了他们的护身符,但这种哲学对平民老百姓却无丝毫有利和受用之处,因此当政治动荡、政权分崩离析之时,这样的儒学也就跟着衰亡了。

而在动荡之时,人们思想往往更需要一种寄托,无论是知识分子阶层还是平民阶级,都有酿成新信仰、新宗教的需求,老庄玄学、道佛宗教便应运而生了。

“魏晋文学自觉说”反思

“魏晋文学自觉说”反思

“魏晋文学自觉说”反思一、概述“魏晋文学自觉说”是中国古代文学研究中的一个重要命题,它指的是在魏晋时期,文学开始从经史之学的束缚中解脱出来,形成了一种自觉的艺术追求和审美意识。

这一说法自上世纪初由王国维等人提出以来,对于理解魏晋文学的独特价值和历史地位具有重要意义。

随着研究的深入,对“魏晋文学自觉说”的反思也逐渐兴起。

本文旨在通过对该说法的梳理和反思,重新审视魏晋文学的历史地位和价值,以期推动中国古代文学研究的发展。

在具体反思过程中,本文将首先回顾“魏晋文学自觉说”的提出背景及其主要内涵,分析其在学术史上的影响和意义。

通过考察魏晋时期的社会历史背景、文学创作实践以及文学理论批评等方面的情况,探讨“魏晋文学自觉说”的合理性和局限性。

在此基础上,本文将尝试提出新的视角和方法,以重新审视魏晋文学的价值和意义。

1. 简要介绍“魏晋文学自觉说”的历史背景和学术意义。

“魏晋文学自觉说”是中国古代文学研究中的一个重要命题,它指的是在魏晋时期(大约公元220年至04年2),文学创作开始表现出一种自觉性和独立性,与之前的文学形式相比,更加注重个体情感的表达和审美追求。

这一说法的历史背景与学术意义,不仅在于它揭示了一个文学发展的重要阶段,也在于它为我们理解古代文人心态和文学创作动机提供了重要视角。

历史背景方面,魏晋时期是中国历史上一个政治动荡、社会变革的时期。

在这一时期,士人阶层面临着前所未有的生存压力和精神困惑,这种压力与困惑反映在文学创作上,就形成了对个体情感、生命哲理的深刻思考。

同时,由于佛教、道教等思想的传入和融合,也为文学创作带来了新的灵感和视角。

学术意义方面,“魏晋文学自觉说”的提出,对于我们理解古代文学的发展历程、探究文学与社会文化的关系具有重要意义。

它不仅揭示了魏晋时期文学创作的独特面貌,也为我们理解后世文学的发展提供了重要的参照。

通过对“魏晋文学自觉说”的研究,我们还可以更深入地了解古代文人的精神世界和创作动机,从而更加全面地认识中国古代文学的价值和魅力。

从文学审美性看“魏晋文学自觉”说

从文学审美性看“魏晋文学自觉”说

从文学审美性看“魏晋文学自觉”说从来没有一个关乎文学的定义获得学界的公认,一个在教科书中最为流行的定义是:文学是一门语言艺术。

但是何为艺术,又是一个让人说不清的概念。

但是无论艺术的边界多么难以划定,审美最为艺术的本性却得到了公认。

根据概念间的逻辑推演,我们可以从艺术的审美性推出文学的审美本性。

文学之为文学就在于它的审美性。

从这个点出发,考察文学是否进入自觉时代就有了三个方面的参照标准:一,文学的审美性有没有得到认识;二,有没有围绕审美性进行的文学创作;三,有无审美观照下的文学批评。

以这三个参照标准重新考察文学自觉这个问题,发现早在魏晋之前文学自觉就已存在。

标签:文学审美性;文学自觉;魏晋;汉赋一、什么是文学自觉“文学的自觉”说于20世纪20年代由日本学者铃木虎雄在《魏晋南北朝时代的文学论》首次提出,之后鲁迅在《魏晋风度及文章与药及酒之关系》中再次提及:用近代的文学眼光看来,曹丕的一个时代可说是“文学的自觉时代”,或如近代所说是为艺术而艺术(Art for Art’’s Sake)的一派[1]。

鲁迅的再次引用使“文学自觉”就成为中国古代文论中一个极有分量的存在。

从逻辑关系看,在弄清楚什么是“文学自觉”前,笔者有必要提一下“什么是文学”。

从来没有一个关乎文学的定义获得学界的公认,因为每一个定义,都经不起一个同定义相悖的例证的反驳。

诸如“创造性的”或“想象性的”写作,表现性的语言组织,有系统的脱离日常话语的陌生化写作等等,凡此种种定义都走向了两个极端:要么过于褊狭,要么过于宽泛。

文学的边界始终模糊不清,也一直在和各种文体纠缠不清杂交繁衍,以至于我们在企图认识一下什么是文学这个似乎不成问题的问题时,却感到无从下手。

我们先从词源学的角度对它进行一下考察。

现代意义上的“文学”概念形成于18世纪。

在中国,文学一词最早出现在《论语》中:“文学子游、子夏。

”《论语正义》中将其解释为“文章博学”,其义大抵相当于今之狭义“文化”。

“魏晋文学自觉说”反思

“魏晋文学自觉说”反思

“魏晋文学自觉说”反思一、本文概述“魏晋文学自觉说”是中国文学史上的一个重要理论,它主张魏晋时期的文学具有高度的自觉性和独立性,标志着中国文学由古典向现代的转型。

这一理论自提出以来,对于理解魏晋文学的历史地位和价值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然而,随着研究的深入和视野的拓宽,我们有必要对“魏晋文学自觉说”进行深入的反思,以更全面、准确地把握魏晋文学的真实面貌。

本文将从历史背景、理论内涵、研究现状等多个方面对“魏晋文学自觉说”进行反思,以期推动对魏晋文学的更深入理解和研究。

二、魏晋文学自觉说的内涵“魏晋文学自觉说”作为中国古代文学批评的一个重要理论,其内涵丰富且深远。

它主张在魏晋时期,文学创作和文学批评开始形成独立的自觉意识,这是中国古代文学从混沌走向清晰、从自发走向自觉的重要标志。

从文学创作的角度来看,魏晋时期的文学家们开始自觉地追求艺术的独立性和审美价值。

他们不再仅仅将文学视为经史之学的附庸,而是将其视为一种独立的艺术形式,注重表现个人的情感和思想。

这种自觉的创作意识使得魏晋文学在题材、风格、技巧等方面都呈现出前所未有的多样性和创新性。

从文学批评的角度来看,魏晋时期的文论家们开始自觉地建立起一套相对完整的文学理论体系。

他们不仅关注文学作品的内容和形式,还深入探讨了文学的本质、功能、价值等问题。

这种自觉的批评意识使得魏晋文学批评具有了较高的理论水平和思想深度,为中国古代文学批评的发展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从文学与社会的关系来看,魏晋时期的文学家们开始自觉地反思文学与社会、政治、文化等方面的关系。

他们不再仅仅将文学视为传达政治理念的工具,而是将其视为反映社会现实、塑造民族精神的重要手段。

这种自觉的社会意识使得魏晋文学具有了更加广阔的视野和更加深刻的社会内涵。

“魏晋文学自觉说”的内涵包括了文学创作的自觉性、文学批评的自觉性和文学与社会关系的自觉性三个方面。

这种自觉性不仅推动了魏晋文学的发展,也为中国古代文学批评和文学创作的发展提供了重要的理论支撑和实践借鉴。

魏晋南北朝文学自觉现象

魏晋南北朝文学自觉现象

魏晋南北朝文学自觉现象魏晋南北朝文学自觉现象魏晋南北朝文学自觉现象【1】【摘要】在魏晋南北朝之前,并没有文学这一独立的门类。

到了魏晋南北朝时期,文学从广义的学术中分化出来,成为了独立的一个门类。

【关键词】文学自觉;魏晋南北朝;文学魏晋南北朝时期,文学发生了巨大的变化,最有意义的是文学的自觉,可以说魏晋南北朝文学是文学自觉之后的文学。

文学的自觉是一个漫长的过程,贯穿整个魏晋南北朝,这种文学自觉有三个标志,下面分别就从这三个标志来浅析魏晋南北朝的文学自觉现象。

一、文学从广义的学术中分化出来,成为独立的一个门类先秦文学并不是现代意义的文学,先秦时期的文学形态一方面是文史哲不分,另一方面是诗乐舞结合。

生动活泼、多姿多彩是文学的萌芽期。

接着到了两汉文学,汉代文学以大为美,铺张扬厉成为风尚。

与“罢黜百家,独尊儒术”的政策相适应。

文学风格格式化,凝重板滞。

汉代之后的魏晋南北朝文学是典型的乱世文学,文学创作形成一些共同的主题,如生死主题、游仙主题、隐逸主题等。

这一时期文学最终成为了独立的门类。

先秦时期散文可以追溯到甲骨卜辞,这一时期没有纯文学的散文,散文的创作往往和历史和哲学掺杂在一起,但是仍然具备一定的文学性。

先秦诗歌有明显的发展过程,由宗教颂赞祷祝诗演进到政治叙事诗,再演进到言志抒情诗。

魏晋南北朝的诗歌则注重了抒情性。

先秦没有赋这种文体,汉代的赋远承《诗经》赋颂传统,近仿《楚辞》,兼收战国纵横之文的铺张恣意之风和先秦诸子作品相关因素,而形成的新文体。

魏晋南北朝时期词赋显示出抒情化、小品化特色,文学性得到加强。

先秦小说是神话和寓言一类的故事。

汉代没有小说的文学形态,到了魏晋南北朝时小说逐渐成为一种正式文体。

二、对文学的各种体裁有了比较细致的区分,更重要的是对各种体裁的体制和风格特点有了比较明确的认识先秦时期各种文体区分不太明显,文史哲不分,诗舞乐结合。

各种文体之间无明确的分界。

到了汉代,文体看似有了一定的分别,但文体掺杂现象仍然存在,但是大部分文体都形成了自己的一定的写作要求和基本风格特征。

浅析魏晋南北朝时期人的觉醒和文学的自觉说课材料

浅析魏晋南北朝时期人的觉醒和文学的自觉说课材料

浅析魏晋南北朝时期人的觉醒和文学的自觉浅析魏晋南北朝是人的觉醒和文学的自觉时期魏晋南北朝是中国文学中古期的第一段的开头,且以五言古今体诗的兴盛为标志。

魏晋南北朝时期,中国的文学发生了巨大的变化,文学理论和文学批评异常的繁荣,人的觉醒和文学的自觉在这一时期得到了巨大的发展,文学创作个性化和集团化。

“这期间宫廷起着核心作用,以宫廷为中心形成文学集团。

集团内部的趋同性,使文学在这一段时间内呈现出一种群体性的风格,另一时间段内又呈现为另一种风格,从而使文学发展的阶段性相当明显。

”(袁行霈《中国文学史》第二版)这种现象的出现于这一时期的魏晋南北朝的历史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魏晋南北朝处在大汉王朝末期黄巾董卓大乱之后,乱世风云,老百姓处世艰难,战乱不断,而此后又出现了一个曹操,这是一个不得不提的人物。

1927年,鲁迅在广州市立师范学校的演讲稿《魏晋风度及文章与药及酒之关系》中提到:“董卓之后,曹操专权。

在他的统治之下,第一个特色便是尚刑名。

他的立法是很严的,因为当大乱之后,大家都想做皇帝,大家都想叛乱,故曹操不能不如此。

曹操曾经自己说过:“倘无我,不知有多少人称王称帝!”这句话他倒并没有说谎。

因此之故,影响到文章方面,成了清峻的风格。

就是文章要简约严明的意思。

”曹操的这一思想对当时整个文坛有着很大的影响,他的这种观点让当时的文人有话可说,做起文章来没有任何限制和顾忌,想些什么就写什么,这就对当时的文坛的繁荣发展创造了良好的社会环境,不像我们今天,虽说言论自由,文风开放,但真真做起文章来,我们顾及的东西,考虑的因素不言而喻。

有些话我们应该说,但却不能说。

文化大革命的时代已经过去了,从某些方面来讲我们已经获得了很大的自由,不管是行动上的还是思想上的。

但纵观近代中国文学,“撞车现象”和歌功颂德的虚无缥缈之文学汗牛充栋。

在学校,每年或多或少的都会举行一些以爱国为主题的征文比赛,但我又不得不说,现在有多少人能够理智的清醒的认识历史,知道什么是家,什么是国吗?大学里,我们在上《中国近现代史刚要》的时候又有多少人能够认真的对待,我们都对历史麻木了,历史在我们身上成了某种发泄某种情绪了工具,成了纯粹的喊口号主义。

魏晋南北朝时期的文学自觉

魏晋南北朝时期的文学自觉

魏晋南北朝时期的文学自觉如下是有关魏晋南北朝时期的文学自觉:文学的自觉是一个相当漫长的过程,它贯穿于整个魏晋南北朝,是经过大约三百年才实现的。

所谓文学的自觉有三个标志。

第一,文学从广义的学术中分化出来,成为独立的一个门类。

汉朝人所谓文学指的是学术,特别是儒学。

到了南朝,文学有了新的独立于学术的地位。

宋文帝立四学,文学与儒学、玄学、史学并立;第二,对文学的各种体裁有了比较细致的区分,更重要的是对各种体裁的体制和风格有了比较明确的认识。

文体辨析可以追溯到《汉书·燕文志》更为明晰而自觉的文体辨析则始自曹丕的《典论·论文》他将文体分为四科,并指出它们各自的特点。

“奏议宜雅”、“书论宜理”、“铬律尚实”、“诗赋欲丽”。

《文赋》进一步将文体分为十类,对每一类的特点也有所论述,特别值得注意的是,他将诗和赋分成两类,并指出“诗缘情而绮靡,赋体物而浏亮”的特点。

至于《文心雕龙》和《文选》对文体的区分既系统,对文体的讨论也很深入。

《文心雕龙》的上篇主要的篇幅就是讨论文体共分33大类。

《文选》是按文体编成的一部文学总集,当然对文体有详细的辨析,这在下面还要讲到。

如果对文学只有一种混沌的概念而不能加以区分,还不能算是对文学有了自觉的认识,所以文体辨析是文学自觉的重要标志。

第三,对文学的审美特性有了自觉的追求。

文学之所以成为文学,离不开审美的特性。

所谓文学的自觉,最重要,或者说最终还是表现在对审美特性;自觉追求上。

上面提到过“诗赋欲丽”的“丽”“诗缘情而绮靡”的“绮靡”赋体物而浏亮的“浏亮”便已经是审美的追求了。

到了南朝,四声的发现及其在诗歌中的运用,再加上对用事和对偶;讲究,证明他们对语言的形式美有了更自觉的追求,这对中国文学包括诗歌、骈文、词和曲的发展具有极其重要的影响。

《文心雕龙》以大量篇幅论述文学作品的艺术特征,涉及精采、声律、丽辞、比兴、夸饰、练字等许多方面,更是文学自觉的标志。

从魏晋南北朝时期的文学理论和文学批评的论著中可以看到一种新的文学思潮。

从文学批评角度审视“魏晋文学自觉”的价值.doc

从文学批评角度审视“魏晋文学自觉”的价值.doc

从文学批评角度审视“魏晋文学自觉”的价值摘要:文学发展有其自身的规律,在它漫长的发展历程中,‚文学自觉‛这一命题占据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在中国学界,一直将魏晋朝视为文学开始走向自觉的最初年代。

但是近年来,学界对于这一几成定论的命题提出了不少异议。

由此可以论文联盟发问,魏晋朝是否真的就是中国文学自觉的起始年代?‚魏晋文学自觉‛这一命题究竟有多大意义?它的价值体现在何处?关键词:文学文学自觉魏晋文学自觉一、到底什么是‚文学‛谈及文学,我们总会生发出一种溯本求源的疑问,即文学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走向自觉的。

就中国文学史而言,对于‚文学自觉‛这一问题的探究,最早有所论及的是日本人铃木虎雄。

他在《中国诗论史》中以曹丕、陆机、萧纲、萧绎等人的相关言论为其论据及标尺,第一次认为中国的‚文学自觉‛在魏晋初现端倪。

在他之后,鲁迅更是进一步肯定了这样的认识,称魏晋‚用近代的文学眼光看来,曹丕的一个时代可说是‘文学的自觉时代’‛①。

至此,由于鲁迅先生文坛领袖的地位,‚魏晋文学自觉‛迅速得到学界认可,成为中国文学史、中国文学批评史乃至中国美学史中一个令人瞩目的命题。

然而自20世纪80年代以来学界对于这一命题提出了不少异议,直至今天学者们依旧众说纷纭、莫衷一是。

那么魏晋朝真的就是中国文学自觉的起始年代吗?笔者认为,要探讨‚魏晋文学自觉‛这一观点是否合理,首先必须弄清楚什么是‚文学自觉‛,而要弄清楚‚文学自觉‛,又必须先探讨什么是‚文学‛。

只有弄清楚了这两个问题,才有可能对‚魏晋文学自觉‛这个命题做出科学的评判。

而就‚文学‛和‚文学自觉‛这两个概念的关系而言,笔者认为二者有其内在逻辑的统一性,即是说当人们开始思考什么是文学,并有意要将其作为一个独立的艺术门类给阐述出来以便与其他艺术门类加以区别的时候,那么文学自觉的时代也就应运而生了。

也就是说,只有当人们考虑到文学确实独立存在而且很有必要将其做一个具体定义的时候,才有可能出现文学的自觉;而一旦人们有意识地为其下定义时,那么‚文学‛也就‚自觉‛了。

“自觉”是魏晋文学的特征文档 (3)解读

“自觉”是魏晋文学的特征文档 (3)解读

文学遗产“自觉”是魏晋文学的特征作者:雷恩海《光明日报》(2015年12月31日15版)鲁迅论“魏晋文学自觉”,指出其关键乃世情的变化促使思想的新变,遂引起个体生命意识的觉醒,其优点是自尊、自我觉醒,其缺点则是消极避世。

曹操提倡通脱,打破东汉经学之桎梏以及党锢清流末派的固执,嵇康、阮籍之“师心”“使气”,“便是魏末晋初的文章特色。

正始名士和竹林名士的精神灭后,敢于师心使气的作家也没有了。

到东晋,风气变了。

社会思想平静得多,各处都夹入了佛教的思想。

再至晋末,乱也看惯了,篡也看惯了,文章便更和平……而且汉魏晋相沿,时代不远,变迁极多,既经见惯,就没有大感触,陶潜之比孔融嵇康和平,是当然的。

”显然,鲁迅认为世情思想的演变、人之觉醒,乃文学自觉的动因。

正因为关切世事,文学所承载的乃是世情、思想和个人情性及其生命体验:“即使是从前的人,那诗文完全超于政治所谓‘田园诗人’,‘山林诗人’,是没有的。

完全超出于人间世的,也是没有的。

既然是超出于世,则当然连诗文也没有。

诗文也是人事,既有诗,就可以知道于世事未能忘情。

”探源溯本,极为精当。

事实上,思想之活跃、人之价值之重视、精神之摆脱束缚而趋于自由,乃文学自觉之前提。

人有性灵,自古而然,但此前往往湮灭于社会群体的状态之中,至此则超越社会群体的束缚而日趋独立、觉醒,重视个体生命意识。

时世动荡,战乱相仍,人命危浅,被时代所裹挟,无法把握自己的生活与命运,直面惨淡的人生,也将目光内视,追求精神与心灵的自由与自足,乃使士人认识到个体生命的可贵、处于动荡时世的艰危与无奈。

因觉醒、自尊而使生命过得精彩,服食求长生乃虚妄,纵情享乐为荒诞,如何超越限制而自致不朽?立德、立功,皆须依凭机遇和位势,非由自我所能掌控,唯有立言则可凭借自身的努力而获致,遂为人所青睐。

因而,觉醒的个体生命意识,必然借助于文学艺术来表达。

文学自觉乃一个渐进的进程。

以文字记述事件,表达思想与情性,进而描摹物象,传神写照,娱情悦性,经历了漫长的演进,日益积累了创作的经验与体会。

魏晋南北朝时期的文学自觉

魏晋南北朝时期的文学自觉

浅谈魏晋南北朝时期的文学自觉关键词:魏晋南北朝;先秦两汉;文学自觉魏晋南北朝是一个孕育新变的时期,许多新的文学现象孕育着、萌生着、成长着,一种活泼的、富于创造力的文学冲动,使文坛出现一幕接一幕的景观。

与先秦两汉时期的文学相比,魏晋南北朝时期的文学充满了自觉性和创作的个性。

一、对于文学体式进行了深入的探究,同时又形成了许多新的文学体式与先秦两汉时期的五言诗相比,魏晋南北朝时期诗人的五言诗更加臻于成熟和完善,成为“众作之有滋味者”。

五言之外,七言古诗和乐府歌行也形成和成熟于此时。

由于对汉语格律的的深入研究,齐永明间又创造出一种新诗体,其后宫体诗人更大量地写作五言四句的小诗,并使七言诗体隔句用韵的规律固定化,对绝句和律诗的基本程式有了一个初步的构架,为近代诗的形成铺平了道路。

先秦两汉时期的散文多为哲理散文和历史散文,魏晋南北朝时期散文这一传统文体一部分保持它奇句单行的本色,另一部分则受诗赋的影响而演变为骈文,成为声律和骈偶相结合的产物。

由于骈文注重形式技巧,故内容的表达往住受到束缚,但运用得当,也能增强文章的艺术效果,魏晋南北朝时期,亦不乏内容深刻的作品。

二、由民歌到文人抒情诗,文人的创作意识明确,在创作的过程中敞开情怀,显示自己的灵感与个性,文学本身的抒情性鲜明而突出在先秦两汉,主要的文学形式是诗赋。

先秦的《诗经》奠定了中国古代抒情文学的道路,达到了很高的水平。

《诗经》是中国汉族文学史上最早的诗歌总集,但是《诗经》内容多是劳动人民集体口头创作的民歌,反映的是劳动人民的生活。

由此可以概括,在魏晋南北朝之前文学的形式主要为民歌,尚未能显示作家的性灵和特色。

至魏晋南北朝时期,文人抒情文学开始涌现。

建安时期由于时代的现实基础不同,文人对传统思想有了很大的突破,故眼界和心胸得以开阔。

此时的文人作家均能敞开胸怀、无拘无束地抒写自己的性灵和个性,具有较高的文学抒情性。

三、开掘了许多新的文学题材,文学作品内容丰富,使这一时期的文学作品在内容方面显得多姿多彩这一时期的文学的题材范围十分广泛,后世盛行的各类题材几乎都在此时滥觞或发展盛行。

有关“魏晋文学自觉说”之再商榷

有关“魏晋文学自觉说”之再商榷

有关“魏晋文学自觉说”之再商榷在中国中古文学史研究领域,有一种理论即“魏晋文学自觉说”较为流行。

其中尤以北京大学袁行霈先生的说法最具代表性,由他主编的《中国文学史》(教育部面向21世纪课程教材)第二卷《魏晋南北朝文学绪论》说:“文学的自觉是一个相当漫长的过程,它贯穿于整个魏晋南北朝,是经过大约三百年才实现的。

所谓文学的自觉有三个标志:第一,文学从广义的学术中分化出来,成为一个独立的门类……第二,对文学的各种体裁有了比较细致的区分,更重要的是对各种体裁的体制和风格特点有了比较明确的认识……第三,对文学的审美特性有了自觉的追求”。

考察“魏晋文学自觉说”的缘起,笔者发现这种说法由来有自。

“魏晋文学自觉说”由日本人铃木虎雄于1920年提出,他认为,汉末以前中国人都没有离开过道德论的文学观,所以不可能产生从文学自身看其存在价值的倾向。

他得出“魏的时代是中国文学的自觉时代”这一结论。

主要证据,就是他对曹丕的《典论?论文》的分析。

鲁迅先生在《魏晋风度及文章与药及酒之关系》一文中沿用了铃木“文学的自觉”的说法,且同样以曹丕的《典论?论文》为主要论证根据。

到了上个世纪80年代初,经过李泽厚的特别推重,以鲁迅先生为代表的“魏晋文学自觉说”,在学术界迅速产生了重要影响。

“魏晋文学自觉说”虽然产生着越来越大的影响,但是,也有人提出反对意见,郭绍虞先生多年前就指出:“(曹丕的)这种论调,虽则肯定了文章的价值,但是依旧不脱离儒家的见地。

”近年来逐渐有人认为中国文学的“自觉”不是从魏晋时代开始,而是从汉代就开始了。

首先提出这一观点的是山东大学的龚克昌先生,作为中国汉赋研究的权威,他认为应该把文学自觉的时代,“提前到汉武帝时代的司马相如身上”。

现任国家图书馆馆长詹福瑞先生也坚持汉代是中国文学自觉时代开始的观点。

如果进入现代学术界关于“文学自觉”的讨论范围的话,笔者以为或许“汉代文学自觉说”相对合理。

因为按袁行霈先生所说的三个标志来衡量,汉代文学都具备同样的“自觉性”。

浅谈魏晋时期的文学自觉

浅谈魏晋时期的文学自觉

浅谈魏晋时期的文学自觉二十世纪八十年代后的中国文坛无论是文学创作,理论评价,还是文学史的重新审视,都体现了开放、兼容、客观、理性的当代意识。

中国古代文学中过多的政治意味日渐消退,学术研究的氛围则日益浓重,很多过去与时代主流意识相左的作品和评论又以本真面目在文学史中展现出来。

本文主要从当代“人”与“文”的角度,来谈一谈自己对魏晋文学的一点看法。

一、乱世文学深化了文人对个体生命的体认中华民族传统美学观念中讲求一个和字,而且用运动变化的的理论来突显和的重要,所以我们总能看到盛世王朝的大书特书之史笔,对于乱世、分裂、专制“则更多地从离乱、凋零的角度去阐述人民罹受的种种苦难,正史上也就常常出现带有主流意识评判的“黑暗、战争、独尊”等字眼,而从哲学角度来看“福祸相依”、“否极泰来”、“黑暗寓示着新的黎明”世界万事万物都处在相互转化中,恰恰是有缺憾的魏晋乱世衍生了自觉的魏晋文学。

战乱频繁,文人们的报国梦破灭了。

他们的目光也就自然而然地转向个人自我,面对死神暴虐,性命如蚁的残酷现实,他们更惊骇地意识到人生之短促,生命之脆弱。

因此,魏晋文人形成一种忧生惧死、依恋人生的凝重凄哀的自然生命意识。

作家们更多地在诗歌中流露出感叹生死的情感。

如曹丕的《与吴质书》,曹操的《短歌行》,陶渊明的《拟挽歌辞》,江淹的《恨赋》。

这种“年过何可攀援”、“人生如朝露”、“托体同山阿”的人生慨叹,使人更多地从生命过程和质量去强调生命的意义,从感官上去享受“朝夕生命”的快乐。

“天地无穷,人命有终。

立功扬名,行之在躬。

”(曹睿《月重轮行》)“骋哉日月逝,年命将西倾。

建功不及时,钟鼎何所铭?”(陈琳《游览》)即使汲汲于功名,其基点也不完全是献身帝业、忠君报国,而是追逐个人荣耀,借建功以扬名,实现个人自我的价值,使有限的生命获得无限的存在。

立足点显然已转移到以个体生命意味为本位的基础之上。

魏晋时期的“文学的自觉”,正是孕生于这种充满个体生命意识的时代气氛之中。

“魏晋文学自觉”辨文学自

“魏晋文学自觉”辨文学自

“魏晋文学自觉”辨【内容提要】中国文学的自觉与否,不可能是某人的某句话确定下来的,它应是一段历史发展的必然结果。

事实上,中国文学获得自己独立发展的地位其实与三方面的因素有关。

一是文学需从其它艺术形式中得以分离出来;二是有一批符合文学定义的创作成绩;三是在大量创作实践基础上,文论上对文学有所自觉与总结。

由此,“魏晋文学自觉”的定论就很值得我们重新思索辨析。

【关键词】魏晋/文学自觉/辨析自曰人铃木虎雄撰有《中国诗论史》以来,有关中国“文学自觉”的界定,向来以曹丕、陆机、萧纲、萧绎等人的相关言论为其论据及标尺。

曹丕《典论•论文》说出“诗赋欲丽”的观点之后;陆机《文赋》则论“诗缘情而绮靡,赋体物而浏亮”;而南梁萧纲、萧绎更进一步说出了“文章且须放荡”之类的话语。

鲁迅进一步肯定了这样的认识,称魏晋“用近代的文学眼光看来,曹丕的一个时代可说是…文学的自觉时代‟”,更云“这时代的文学的确有点异彩”①。

由此,引出了以下两点几成定论的认识:第一,文学自觉是魏晋时期的专利,而此前并无自觉之文学;第二,文学自觉是从魏晋文人,尤其是上层文士开始的,其证据应从魏晋文人作品中寻找。

然而细加分析上述认识,又有可疑之处。

由此要提出的问题即是——“文学自觉”真是从魏晋时期开始的吗?要解开这个疑问,我们首先就要弄明白什么叫“文学自觉”。

关于这一问题,自钤木虎雄及鲁迅以来,就没有解释清楚,由此亦造成了如今的歧义与混乱。

从字面上讲,所谓“文学自觉”,当然是“文学”清楚地意识到自己的独立存在。

若论文学独立的存在,那么衡量“文学自觉”的一个重要指标就是要看文学是否与其它艺术形式分离。

那么,文学又是何时与其它艺术形式分离的呢?因为文学的产生是人类情感抒发的需要,它只是一种人们抒发自己情感所需要的媒介与工具。

所以它一开始就与其它艺术形式难分彼此,但是文学与舞蹈、音乐毕竟不同,它之所以能与其它艺术形式分离,其对于人类必然具有其它艺术形式无法实现的功用。

如何理解魏晋南北朝是文学的自觉时期

如何理解魏晋南北朝是文学的自觉时期

如何理解魏晋南北朝是文学的自觉时期汉语国际教育13065007洪丹蕾从魏晋历经南北朝,至唐朝前期,是中国文学史上中古时期的第一段。

这阶段魏晋文学发生了很多的变化,其中最有意义的就是文学的自觉和文学创作的个性化。

口“文学自觉”的定义是文学及文学创作主体意识到文学的独立性和价值性,自觉地对文学的本质和发展规律等进行探讨和认识,促进文学按其自身的规律向前发展。

文学自觉有三个标志:第一,文学从广义的学术中分化出来,成为独立的一个门类;第二,对文学的体裁有了细致的区分;第三,对文学的审美特性有了自觉的追求。

而魏晋南北朝时期正是出现了这三个标志,是文学开始自觉的时期,此前的时期虽然也有文学形式的出现,但是文学创作的主体即创作者并没有意识到文学的独立性和价值性,因而不是文学的自觉时期。

分析各个时期的文体也可以得出这个结论。

中国古代的文学分为“三古七段”。

上古文学有先秦和两汉两段,这两个时期是文史哲不分、诗舞乐合一的状态。

⑴先秦时代主要有三种文体,即神话、诗歌和散文。

①诗歌领域主要作品有《诗经》和《楚辞》,因为是人民口耳相传的民歌,所以属于音乐范畴,他们主要的特点就是歌舞乐一体。

②这个时期的散文主要分为哲理散文和历史散文。

像《老子》、《论语》是属于哲理散文;而《左传》和《战国策》就属于历史散文。

他们分别属于哲学和历史范畴。

先秦时代的文体没有属于文学范畴的,所以不是文学的自觉时期。

⑵两汉时期主要文体有赋、散文和诗歌①赋的代表作家有贾谊、司马相如、杨雄、班固、张衡等。

虽然赋有文学的特点,但是创作者写赋都是表达对国家的感叹,并没有写自身感受与想法的,所以不是文学的自觉。

②散文主要有历史散文(《史记》、《汉书》)政论散文、哲理散文(《论衡》)与记事散文(《列传》、《说苑》)这些都不属于文学范畴,自然不会是文学的自觉时期。

③诗歌里包括乐府和“古诗十九首”。

乐府诗属于音乐范畴,不是文学的自觉;但“古诗十九首”却被认为是预示文学自觉时期的到来,因为它有现代文学的特点,并且也是诗歌四个现象中唯一一个是文学形式的作品。

论魏晋文学的自觉性

论魏晋文学的自觉性

论魏晋文学的自觉性魏晋时代是“文学的自觉时代”,这时期的文学凭借着它独特的艺术特征在中国文学史上呈现出异样的的光彩。

随着社会思想的演变,文学日益改变了为宣扬儒家政教而强寓训勉的面貌,越来越多地被用来表现作家个人的思想感情和美的追求,由此形成了中国文学史上一个重要的转折,即所谓文学的自觉。

文学从广义的学术中分化出来,成为独立的一个门类,其地位得到空前的提高。

曹丕在《典论·论文》中说:“盖文章,经国之大业,不朽之盛事。

”他所说的“文章”,不仅指政治、伦理方面的论著,还包括抒情的诗赋。

这是历史上第一次把文学与儒家列为“三不朽”之一的“立言”相提并论。

作家对文学的审美特性有了自觉的追求。

文学之所以成为文学,离不开审美的特性。

所谓文学的自觉,最重要的或者说最终还是表现在对审美特性的自觉追求上。

什么是文学,什么是非文学?这样一个关系到文学基本性质的问题,魏晋时,文章的类别日益繁多,引起对各种文体的特点的区分,与此同时,开始对文学的特点加以注意。

魏晋文学的异彩表现在创作主体的独特个性上,即“魏晋风度”,它与当时的社会政治、文化环境密切相关,从而影响文学创作,形成那个时期一些文学的独特的风貌。

那么为什么在魏晋时期会出现文学自觉?在中国古代文学中,魏晋文学一直处于不显目的位置,在许多人的思维定势中:汉赋、唐诗、宋词、元曲、明清小说一直占据文学史的主要地位。

而谈到魏晋文学,自宋代以后,它总是受到歧视、贬斥,甚至受到人们的忽视。

其实,魏晋文学的魅力之所在,正在于文学由自发到自觉的发展在中国古代文学中产生了突破和超越的伟大意义,更在于魏晋是一个特殊的时代,它的纷繁驳杂、陆离怪诞多少令许多人难以从惯常的思维去得到清晰的解读,它的多元化和复杂性更令诸多的历史学家、文学家敬而远之,也许,这就是魏晋文学一直处于被冷落和疏远地位的原因之一。

若换一种眼光来看,一种文化色彩鲜明、魅力非凡、不同凡响又受到人们的冷遇,不能不说是文化的缺憾。

论魏晋南北朝“文的自觉”的文学本质观对当时诗歌创作的影响

论魏晋南北朝“文的自觉”的文学本质观对当时诗歌创作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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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 西 民 族 大 学 文 艺 学在 读 研 究 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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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 一 概 念最 先 是 由 日 本铃 木虎 雄在 《魏晋南 北 朝时 代 的文 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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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文学审美性看“魏晋文学自觉”说摘要:从来没有一个关乎文学的定义获得学界的公认,一个在教科书中最为流行的定义是:文学是一门语言艺术。

但是何为艺术,又是一个让人说不清的概念。

但是无论艺术的边界多么难以划定,审美最为艺术的本性却得到了公认。

根据概念间的逻辑推演,我们可以从艺术的审美性推出文学的审美本性。

文学之为文学就在于它的审美性。

从这个点出发,考察文学是否进入自觉时代就有了三个方面的参照标准:一,文学的审美性有没有得到认识;二,有没有围绕审美性进行的文学创作;三,有无审美观照下的文学批评。

以这三个参照标准重新考察文学自觉这个问题,发现早在魏晋之前文学自觉就已存在。

关键词:文学审美性;文学自觉;魏晋;汉赋中图分类号:i206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002-2589(2012)18-0109-02一、什么是文学自觉“文学的自觉”说于20世纪20年代由日本学者铃木虎雄在《魏晋南北朝时代的文学论》首次提出,之后鲁迅在《魏晋风度及文章与药及酒之关系》中再次提及:用近代的文学眼光看来,曹丕的一个时代可说是“文学的自觉时代”,或如近代所说是为艺术而艺术(art for art’’s sake)的一派[1]。

鲁迅的再次引用使“文学自觉”就成为中国古代文论中一个极有分量的存在。

从逻辑关系看,在弄清楚什么是“文学自觉”前,笔者有必要提一下“什么是文学”。

从来没有一个关乎文学的定义获得学界的公认,因为每一个定义,都经不起一个同定义相悖的例证的反驳。

诸如“创造性的”或“想象性的”写作,表现性的语言组织,有系统的脱离日常话语的陌生化写作等等,凡此种种定义都走向了两个极端:要么过于褊狭,要么过于宽泛。

文学的边界始终模糊不清,也一直在和各种文体纠缠不清杂交繁衍,以至于我们在企图认识一下什么是文学这个似乎不成问题的问题时,却感到无从下手。

我们先从词源学的角度对它进行一下考察。

现代意义上的“文学”概念形成于18世纪。

在中国,文学一词最早出现在《论语》中:“文学子游、子夏。

”《论语正义》中将其解释为“文章博学”,其义大抵相当于今之狭义“文化”。

率先看到文学独特性是南朝梁氏兄弟:梁昭明以“事出沉思,义归翰藻”者为文学,梁元帝《金楼子篇》“吟咏风谣,流连哀思者谓之文”,这些说法都已比较接近今日之文学。

但是由于“经史子集”分类法长期以来的权威性,始终把文学宰割得支离破碎。

直到近代的王国维才做出来最富现代意识的关乎文学的说法:文学中有二元质焉:曰景,曰情。

……要之,文学者,不外知识与感情交代之结果而已。

苟无锐敏之知识与深邃之感情者,不足与于文学之事。

此其所以但为天才游戏之事业,而不能以他道劝者也[2]。

这完全是一个从西方引进的关乎文学的概念。

所以,汉语中现代意义上的“文学”概念出现甚晚。

上述事实也说明“文学”是近代学科发展和文化交流的产物,而关于文学的定义一直处于变动之中。

一个在教科书中最为流行的定义是:文学是语言的艺术。

文学是语言的艺术。

但是,在关乎什么是艺术的问题上我们又一次陷入困顿。

韦兹认为艺术是一个无法给以定义的开放性的概念,郝伯特·曼纽什则偏激地反对任何给艺术下定义的企图,认为对艺术的定义和艺术创造性是不共戴天的仇人。

所以在无法确定艺术边界的时候,定义“文学”是一门语言艺术无疑是没有意义的。

不管是否严格存在艺术的边界,毫无疑问的是人们意识中一直都存在着艺术这个观念。

我认为艺术之所以一直存在于人类的意识中并伴随人类社会的始终,就是我们探讨艺术本性的出发点。

康德在论述艺术本质时提出的“无目的的合目的性”就已经从某个角度找到了答案。

我们去欣赏艺术品,可能带有不同的目的,比如学习的目的,宗教目的,甚至怀着纯粹生理欲念的目的……正如马大康先生在《生命的沉醉》一书中所说:艺术之为艺术,就在于他在所有种种有限的目的之外仍存在着某种“东西”,正是因为这“东西”吸引着你,使你即便不抱任何具体目的也乐于去欣赏。

一旦去掉这“东西”,他也就不再成其为艺术,而只能是工具,布道书和春宫图之类[3]。

这个“东西”就是艺术的“审美本性”,简称审美性。

那么文学作为语言的艺术,作为艺术的一个门类,自然包含着审美性,而审美就是文学之为文学的本质所在。

文学的其他一切目的,要建立在文学审美性的基础上。

所以审美性是文学成为自足存在的前提。

所以谈论文学自觉要以文学审美性作为理论起点。

文学自觉就是说文学自身的独立性被认识,并有对文学创作规律的研究。

从文学审美性出发,可以从三个方面看文学是否进入自觉时代:一,文学的审美性有没有得到认识;二,有没有围绕审美性进行的文学创作;三,有无审美观照下的文学批评。

笔者发现早在魏晋之前文学自觉就已存在。

二、破题·文学自觉时代非始于魏晋魏晋“文学自觉”说始于日人铃木虎雄《魏晋南北朝时代的文学论》中的提法,后来由于鲁迅在《魏晋风度及文章与药及酒之关系》中的再次提及,成为中国古代文论中的一个极具分量的命题。

随后有大量的学者对“文学自觉”这个命题进行了不同的论证,得出大致相同的结论:文学自觉时代始于魏晋。

为了批判文学自觉始于魏晋这一结论,先看这一结论的理论立脚点。

日人铃木虎雄在《魏晋南北朝时代的文学论》中是这样论述“文学自觉”的:通观自孔子以来直至汉末,基本上没有离开道德论的文学观,并且在这一段时期内进而形成只以对道德思想的鼓吹为手段来看文学的存在价值的倾向。

如果照此自然发展,那么到魏代以后,并不一定能够产生从文学自身看其存在价值的思想。

因此,我认为,魏的时代是中国文学的自觉时代[4]。

鲁迅在《魏晋风度及文章与药及酒之关系》中是这样论述文学自觉的:他(指曹丕)说诗赋不必寓教训,反对当时那些寓训勉于诗赋的见解,用近代的文学眼光看来,曹丕的一个时代可说是“文学的自觉时代”,或如近代所说是为艺术而艺术(art for art’s sake)的一派。

所以曹丕诗赋做的很好,更因他以气为主,故于华丽以外,加上壮大。

归纳起来,汉末魏初的文章,可说是:“清峻通脱,华丽壮大”[1]。

鲁迅以曹丕“诗赋不必寓教训”,作为魏晋文学自觉的史料支持,再结合铃木虎雄的观点,可以将其立论点归纳如下:一、魏之前,文学总是背负着道德说教的包袱,道德说教是文学的主要功能和价值;二、魏晋时期,文学自身作为自足存在的价值被发现;三、文学作为独立的认识客体后,才走向自觉时代。

要推翻他们的结论,只需把其立论点驳倒就可以了。

第一个立论点是一个循环论证的结果:文学自觉就是指对文学自身独立性的一种认识,而文学独立的前提就是对文学自身的审美观照,审美成为文学的本质。

现在再看第二个立论点,魏之前文学作品的审美性没有被发现吗?龚克昌在《汉赋——文学自觉的起点》一文中以翔实的资料,精密严谨的论证对汉赋的审美性进行了学术考察。

对汉赋中的浪漫主义手法,辞藻的华丽,文章的形式美都做了详细严谨的考证。

那么,魏之前的文学只是作为道德说教的工具,其审美价值没有被认识的观点便站不住脚了。

原来早在汉朝,文学的审美性就已经被发现和认识。

至此,文学自觉时代始于魏晋的理论建构便摇摇欲坠了。

三、立题·文学自觉时代始于汉现在让我们重新思考文学自觉说。

龚克昌先生在《汉赋——文学自觉的起点》一文中对于文学自觉起于汉赋做了深入的论证并提供了翔实的史料支持。

但是笔者尝试从另一个理论视角考察文学自觉时代的起点问题。

首先,文学的审美性何时被认识。

先秦时期,《荀子·大略》:“人之于文学也,犹玉之于琢磨也”强调的是文学对人修身养性方面的作用,儒家认为“诗三百”犹“兴观群怨”,“事父事君”,“多识鸟兽草木之名”的作用,说的是文学的认识功能。

而在言辞方面主张内容为主,形式为内容服务。

墨家重视言辞辩论,法家则主张厉行法治,看重的是文学的社会功能。

道家主张“美言不信,信言不美”,将文学的实用性和审美性直接对立起来,认为美使人“失性”。

在汉代,尤其是在屈原那里,文学的审美性得以被发现并被激扬,屈原采用浪漫主义手法,比兴手法,以及华丽的辞藻,恣意的想象,各种植物的意象,将文学推向了美的极境。

汉人也对《楚辞》的审美性给予充分的认识和肯定。

由此可见,文学的审美性早在汉代已经被认识,这成为文学拥有独立存在意义的前提。

其次,围绕审美性进行的文学创作在何时显现。

汉人好赋,其中便含有审美欣赏的成分。

一个重要人物是汉宣帝,他说:“辞赋大者与占诗同义,小者辩丽可喜;辟如女工有绮熟音乐有郑卫,今世俗犹皆以此虞说耳目;辞赋比之,尚有仁义风谕,鸟兽草木多闻之观,贤于倡优博奕远矣!”[5]汉宣帝正面肯定了赋的审美愉悦作用。

经常命侍从之臣创作,并品第其高下。

鉴于汉宣帝的政治地位和影响力,我们可以说汉时已经出现了围绕文学审美进行的创作和批评。

最后,我们来看汉有无从审美性出发的文学批评,就可以得出我们的结论。

在浩繁的史料中我们发现了一丝异彩就是司马相如。

《西京杂记》载:“司马相如为《上林》、《子虚赋》,意思萧散,不复与外事相关,控引天地,错综古今,忽然如睡,焕然而兴,儿百日而后成。

其友人盛览字长通,样柯名士,尝间以作赋。

相如日:‘合纂组以成文,列锦绣而为质,一经一纬,一宫一商,此赋之迹也。

赋家之心,苞括宇宙,总览人物,斯乃得之于内,不可得而传’。

”[6]司马相如的创作理论强调了辞采的华丽和音韵的和谐动听,强调了形象思维在文学创作中的重要性。

其本人,也在创作中践行着自己的理论。

这都是对文学审美性的关注和强调。

可见,在汉代已经存在那么一股力量,努力使文学摆脱政治婢女的身份,获得独立的地位。

汉赋重视艺术形式,并有意识地区别于历史、政论等其他文体形式,并力图改变其单纯的教化作用,赋予审美以极大的关注,审美在汉赋中占据了极大的分量。

通过以上考证和辨析,我们有理由认为文学自觉时代始于汉。

这对于我们重新认识汉赋在文学史上的位置有着重要的作用。

参考文献:[1]鲁迅.魏晋风度及文章与药及酒之关系[j].北新,1927,(11).[2]王国维.人间词话[m].北京:中华书局,2009.[3]马大康.生命的沉醉[m].南京:南京出版社.2004:5.[4][日]铃木虎雄.魏晋南北朝时代的文学论[j].艺文,1920.[5]班固.汉书[m].北京:中华书局,2007.[6]葛洪.西京杂记[m].北京:三秦出版社,2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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