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曾祺《受戒》诗意化叙事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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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曾祺《受戒》诗意化叙事研究

摘要:汪曾祺的《受戒》小说建构了诗意化的梦境,呈现了一种独特的诗意意境。诗意化的叙事性在《受戒》小说文本中表现得尤为突出,因此,本文着重对《受戒》小说的诗意化叙事展开研究,本文一共有四大部分,第一部分从一个由梦引发的诗意化意境出发、第二部分通过进行诗意化叙事人物分析,刻画了诗意化的田园生活里率真、活泼的主人翁形象,第三部分诗意化叙事语言分析,第四部分对汪曾祺诗意化的叙事进行总结,说明了小说具有地域文化特色的中国民间生活形态,借鉴了“中国味儿”的民间语言魅力。

关键字:汪曾祺;小说;《受戒》;诗意化;叙事;研究

“这篇小说写的是什么?我在大体上有了一个设想之后,曾和个别同志谈过。‘你为什么要写这样一篇东西呢?’当时我没有回答,只是带着一点激动说:‘我要写!我一定要把它写得很美,很健康,很有诗意!’写成后,我说:我写的是美,是健康的人性。美,人性,是任何时候都需要的。”【选自《关于(受戒)》汪曾祺】

《受戒》小说发表于上世纪八十年代,它以清新脱俗的诗意化叙事风格带给读者前所未有的清新风,并在当时的文坛造成了极大的轰动影响。《受戒》里的故事发生在三十年代的苏北里下河,讲述了小英子和明子两个少男少女之间的纯真懵懂的初恋。汪曾祺在小说中营造了一个田园牧歌式的自然生态系的诗意化社会,在这个高度自由的自然环境里所有的人性得到了最大程度的舒缓和解放,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和谐又美好,处处都体现着真、善、美的人性。“当时的文学创作,可以大致分析出两大潮流。一是‘伤痕文学’和初见端倪的‘反思文学’,是感伤的、愤怒的、政治化和道德化的、英雄主义的和悲剧色彩的,是以上种种情调的粗糙混合物,前者依据的是50年代理想主义的价值体系,试图恢复所谓‘十七年’的‘革命现实主义传统’;后者直接与两次大战后的西欧文学认同,凭借大劫难中的共同体验表达青春的抗议。突然,出来了一篇充满了内在欢乐的《受戒》,而且这欢乐,是‘四十三年前的旧梦’,是逝去的‘旧社会也不是没有的欢乐’。小说撇开了几十年统帅一切的政治生活的纠缠,用水洗过了一般清新质朴的语言叙写单纯无邪的青春和古趣盎然的民俗。悲愤哀伤惶惑、‘愁云密布’的文学天空中蓦地出现了一抹‘亮色’,却不是主张‘走出伤痕’(其实是‘粉饰伤痕’)的批评家们所希望的那种‘亮色’”(选自《受戒汪曾祺的意义》黄子平)。《受戒》放弃同时代小说所热衷的对国民劣根性的批判,竭力塑造一片世外桃源般的乐土并借其还原人性的原始风貌,让小说与其作者在当时代脱颖而出。文中描绘充满诗意的正在离人们远去、被人们渐渐遗忘的纯真与质朴,或许就是作家汪曾祺给予读者的对于人性本善的一丝希望,同时也是作者对于当时社会各种不尽人意现象的控诉。《受戒》小说作为一部深有影响力的作品,它的诗意化的艺术特点都会从他对客观社会生活的叙事描述中体现出来,也会从小说

的情感、结构、语言以及写作技巧上体现出来。小说,就是讲故事。《受戒》在向读者讲述一个淳朴、懵懂爱情故事的同时,作者汪曾祺的诗意化的叙事已将故事中蕴藏的情感顺着庵赵庄流淌的河水缓缓驶入各位读者的心中。本文在密切结合汪曾祺的具体作品的基础上进行深入分析,对汪曾祺的《受戒》诗意化叙事展开研究。

一、一个由梦引发的诗意化意境

弗洛伊德说:“梦是愿望的达成”。作家汪曾祺就是一位造梦者,他创造了《受戒》这场梦,用诗意化意境将原始的人性美藏身梦中。

(一)水的意象

“晋太元中,武陵人捕鱼为业。缘溪行,忘路之远近。忽逢桃花林,夹岸数百步,中无杂树,芳草鲜美,落英缤纷。渔人甚异之。复前行,欲穷其林。

林尽水源,便得一山,山有小口,仿佛若有光。便舍船,从口入……”

武陵人误闯桃花源后,再次寻找虽“不复得路”,然世外桃源却在中国文人的笔下流传至今。人,已变了;物,亦变了。唯有那令人忘路之远近的潺潺溪水载着不变的质朴与诗意画卷静静流过千年。

在小说《受戒》的诗意化意境中,水无疑是最重要的意像之一。在汪曾祺对水的恋爱中,明子与小英子的懵懂情感在碧水间缓缓向读者们驶来。明子划船的与小英子的对话故事情景中,在水田中挖荸荠的时候,小英子故意用自己的光脚去踩明子的脚,在栽秧、车高田水,薅头遍草的热闹生活情景中,受戒后小英子划船载明子行驶在芦苇丛中时,小说无不体现了水的意象。庵赵庄的村民依水而居,水利万物而不争。水是万物之源,没有水的地方就没有生物种群,没有人类就没有鲜活的生活形态以及心灵情感。水的意象在汪曾祺的作品中大量运用,一汪汪清澈河水的洗濯下形成了汪曾祺小说清新明快的氛围,他笔下的儿童、女性与水密切相关,有着健康、净朗的人性美,人与水完美融合在一起形成天人合一的境界,同时,水意象中和了儒道文化,蕴含了汪曾祺淡泊、宁静的人生理想,营造了小说人物纯净的成长环境,描绘出作者汪曾祺心目中的和谐、安宁。水在《受戒》小说中融入人们日常生活的点滴,人们生存的自然地理环境中随处可见,正是这样的环境产生了如含苞待放莲花般清冽的爱情。同时,水在人们的日常生产、生活当中具有重要的影响力和作用。小说行文中无不利用水这一流动的景物展现作者的诗意化的叙事结构的展开,泛舟的场景中船桨推开浪花发出的“哗——许”的声响,河岸两边美丽怡人的风景,清脆的鸟儿时不时在耳边传来,芦苇花随风轻扬,作家汪曾祺将自己深沉的追求大自然的自由和人性的自然流露的感情灌注其中,淳朴自然的夜景与真挚浓郁的事情水乳交融,眼前景色与心中对美好生活的追怀相互交映,使人不难体会到作者心中蕴藏着的寻求返回到生命的纯净和质朴的状态。河塘中水流潺潺,流入了他们的骨髓里,心灵里,情感深处,水润清凉。小说作品的行文行间也如水般流畅明快,始终是一汪碧波荡漾的水注入到读者的心,轻轻明亮。在多水的生长环境长大,是汪曾祺亲水性形成的关键因素。水之于汪曾祺,意义深远。水不但影响我的性格,也影响了我的作品风格,是汪曾祺曾

在《我的家乡》中谈到的。汪曾祺曾说“为了追求一个更好的记忆和梦想,生活的和谐之美,然后来到一个跨越时间和空间的和谐时代[1]”,《受戒》为人类与自然的和谐,僧侣和民间社会真正的华美乐章的和谐之美,给全面建设小康和谐社会提供了一个有益的启示和堪称一个完美的范例。

(二)水乡风俗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大仲马笔下的水下藏着仇恨与浪漫,海明威笔下的水下藏着对勇气与意志的考验。而“中国最后一位士大夫”、“京派”最后一位传人笔下的水是质朴水乡人们衣食住行的点滴。这代人第一次认识汪曾祺多数是通过初中语文课本中一篇名为《端午的鸭蛋》的文章。赞叹文章细腻与灵动之美的同时,读者们都会感到自己通过这端午节和鸭蛋便看到了作者整个故乡的模样。文中所写的风俗习惯真实、亲切,是“京派”文学的一大特色。小说《受戒》同样继承且完美呈现了这一风格。

大英子在家绣花鞋,村民打栗子,在旷地上放大焰口,几十个和尚,穿绣花袈裟,飞铙的盂兰会,秋天的时候挖荸荠,收鸭毛的担一副竹筐,串乡串镇等水乡风俗是小说的一大特色。《受戒》第二十二段“过穿堂,是一个不小的天井,种着两棵白果树。天井两边各有三间厢房。走过天井,便是大殿,供着三世佛。佛像连龛才四尺来高。大殿东边是方丈,西边是库房。大殿东侧,有一个小小的六角门,白门绿字,刻着一副对联:一花一世界、三藐三菩提。进门有一个狭长的天井,几块假山石,几盆花,有三间小房” [2]。天井、白果树、房屋、佛像、对联,恬静的乡村生活如诗似画,宁静怡人的房舍、山石与花相间,从这段的描写中可以看出乡村自由生活态势,作者叙事化的描写方式娓娓道来,不急不躁,让整篇小说像一首轻快的歌谣。《受戒》小说通过简单生活的叙事描摹给读者呈现一个纯朴自然的诗意化世界。《受戒》诗情画意非常浓,是抒情与叙事的完美交融的结晶。这主要得益于作者在文中刻画了情景交融的优美意境,文中有画。作者细致地观察和深入地体会生活,寓情于事、寄情于景和融情入理的诗意化叙事表现方式,往往可以使文章的主题得到细腻而又朴实感人的体现,整部小说让人觉得随和自在、亲切自然,浑然天成。《受戒》水乡风俗是地方特色的重要体现,然而这里的描写不仅仅告诉读者当地的风俗。小说里写风俗,目的还是突出人物形象。不是为写风俗而写风俗,那样就不是小说,而是风俗志了。

《受戒》在叙事结构、语言风格和人物塑造等艺术特色上更像是一首田园诗歌,《受戒》最后一段“英子跳到中舱,两只桨飞快地划起来,划进了芦花荡。芦花才吐新穗。紫灰色的芦穗,发着银光,软软的,滑溜溜的,像一串丝线。有的地方结了蒲棒,通红的,像一枝一枝小蜡烛。青浮萍,紫浮萍。长脚蚊子,水蜘蛛。野菱角开着四瓣的小白花。惊起一只青桩(一种水鸟),擦着芦穗,扑鲁鲁鲁飞远了[3]”。富有动态的诗情化表现方式,仿佛一串清脆的风铃吹奏在皎洁明月的夏夜,星月明朗,阵阵回响,不绝于耳。汪曾祺的小说《受戒》虽写生活场景,却在情节故事中处处体现出诗意化的叙事之美[3];汪曾祺通过对生活中的自然景色的描摹,在诗意化的情境中展开对人物的刻画和塑造,《受戒》在自然生态的乡村生活中描绘了明海与小英子两个纯真的少男少女的朦胧诗情。

二、诗意化叙事人物分析

“我的一些小说不大像小说,或者就不是小说。有些只是人物素描。”(选自《汪曾祺短篇小说选》自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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