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_两种文化_的分裂与融合_兼论斯诺命题_王文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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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年4月第34卷第2期
江西教育学院学报(社会科学)
Journal of Jiangxi Institute of Education (Social Sciences )Apr.2013Vol.34No.2
收稿日期:2013-02-22
基金项目:江西省教育科学“十二五”规划项目“‘两种文化’视域下的高校和谐校园文化建设研究”,编号:12YB058;2012年度江西教育学院科研项目
“斯诺的‘两种文化’研究”,编号:12RW04。作者简介:王文勇(1979—),男,江西进贤人,副教授,文学博士,从事中国当代文化、科学文化研究。
论“两种文化”的分裂与融合
———兼论斯诺命题
王文勇
(江西教育学院中文系,江西南昌330032)
摘
要:“两种文化”的分裂,构成了不和谐的文化生态,是当下文化建设中不能回避的深层次难题。追求
“两种文化”的融合,无论就文化的发展历史与现状而言,还是从人的全面发展来看,均十分必要。融合“两种文化”的路径大概三条:一是交叉式的相互迎合;二是互补式的相互契合;三是混杂式的溶剂化合。相比较而言,第三种路径是最理想的,却也是最困难的。关键词:
斯诺;两种文化;分裂;融合;路径
中图分类号:
J04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005-3638(2013)02-0166-04
On The Fission and Fusion of “Two Cultures ”
———On Both It and Snow ’s Proposition
WANG Wen-yong
(Department of Chinese Language and Literature ,Jiangxi Institute of Education ,Nanchang 330032,China )Abstract :
The fission of “two culture ”is not a harmonious ecology of culture.It is a deep -rooted problems which can not
be avoided in the construction of contemporary culture.It is necessary for both the historical development and current situa-tion of culture and the people ’s all -round development to seek to fuse “two cultures ”.there are three paths of fusing “two cultures ”:The first is to cross each other ;the second is the mutual conjunction ;the third is the solvent and hybrid combina-tion.In comparison ,the third is the most ideal path ,but is also the most difficult one.Key Words :
Snow ;two cultures ;fission ;fusion ;path
所谓“两种文化”,主要是针对当下社会形态中
知识分子的价值取向而言。因为由于教育的背景、专业的局限及工作的分工等多方面因素,知识分子的价值取向及生活群体等出现了明显的分化,概括而言,
形成了相互对峙的两个文化集团。诚如C ·P ·斯诺在上世纪五十年代所言,“我相信整个西方社会的智力生活已日益分裂为两个极端的集团(groups )。……一极是文学知识分子,他们趁着人们不注意把自己看作独一无二的‘知识分子’。……另一极是科学家,特别是最有代表性的物理学家。二者之间存在互不理解的鸿沟———有时(特别是在年青人中间)还互相憎恨和厌恶,当然大多数
是由于缺乏了解”
。[1](P3-4)
“两种文化”的分裂是当下社会文化的存在现状,
追求两者的融合是社会文化整体的发展方向。当下“两种文化”的分裂突出体现在,科学文化主导地位下人文文化的边缘化。知识分子的集团分化与对峙在社会文化的整体构成中,形成了科学文化的霸权地位与人文文化的衰微趋向的失衡。在经济建
设主导下的文化存在中,
科学文化的乐观精神,挤压了人文文化的悲观情调;前者求真务实的现实成就,
愈发疏远了后者唯美就虚的人文理想;前者张扬理性的主体性诉求,逐渐偏离了后者感性自觉的整体
化存在。诸如此类的“两种文化”分裂,在当下人类
第2期王文勇:论“两种文化”的分裂与融合———兼论斯诺命题·167·
社会发展过程中,构成了不和谐的文化生态,是当下文化建设中不能回避的深层次难题。追求两者的融合,是我们当下和谐社会建构的重要方向之一。
一、“两种文化”的分裂
“两种文化”的分裂业已成为当下难以回避的整体文化生态。
首先,科学文化集团的急速发展,与人文文化集团的日渐式微,是“两种文化”分裂的现实形态。科学技术在人类社会发展过程中,突显出了越来越重要的作用。而与之密切关联的科学文化集团,也迅猛发展,并且辐射面不断拓展。科学文化已经深入人心、妇孺皆知,甚至几乎成为知识的代名词。毫不夸张地说,胡适在上世纪20年代所谓的“科学”“无上尊严的地位”,[2](P327)在近百年后的今天,有增无减。这是社会之幸,也是中华民族之幸。然而,凡事过犹不及,科学文化也不例外。因为科学文化的集团化迅猛发展,却以过度挤压人文文化的存在空间为代价,导致了社会文化发展的内部失衡。姑且不论人文文化存在的价值与意义,至少其在社会文化整体中的存在空间需要得到一定程度的保证。然而,当下人文文化集团的日渐式微,成为社会文化整体和谐健康发展的潜在隐忧。
其次,科学文化主体与人文文化主体的交往鸿沟,是“两种文化”分裂难以逾越的文化峡谷。科学文化的事实判断与人文文化的价值判断,造就了两种文化主体截然不同的思维方式与价值观念。科学文化主体,重在做出“是什么”的事实判断,而忽视了人文文化“应该怎样”的价值判断。科学文化主体满足于理性思维的有效性,较少去过问人文文化感性存在的现实必要性。两者在功利性与非功利性的价值取向方面,呈现出难以弥合的差异性。科学文化主体的现实功利性,将自身文化的存在意义,很好地契合了市场经济时代的主流价值取向。而人文文化主体的非功利性生存,却在文化交流与生活交往的过程中走向边缘化。“两种文化”主体,归属各自形成的文化集团,缺少开放式的交流与交往,形成了彼此均不想亦不能逾越的文化峡谷。
最后,科学文化的乐观精神与人文文化的悲观情调,是“两种文化”分裂的时代精神危机。现代科学技术的迅猛发展与骄人业绩,似乎极大地助长了科学文化集团对人类未来的乐观精神。似乎通过科学家及人类的努力,他们业已按照人的意志改造了一个不适的现实世界,将来也可以通过科学及技术的成就,拓展并控制所有的未知领域。这是科学文化与生俱来的乐观精神的现实写照。然而,人文文化却难以秉持如此乐观的心态,因为人文文化在面对未来的可能性时,或许更多地是怀念远古神话般的和谐与宁静。如果放在时间的维度上,科学文化更多的持一种面向未来的积极心态,而人文文化却似乎瞻前顾后,颇有一种留恋往昔的悲观情调。在人文文化中,优秀的作品可能成为经典,而难以逾越,而在科学文化中,最伟大的成就终究要被后人超越。这是“两种文化”精神的严重分裂。
诸如以上的“两种文化”分裂,已经深刻地渗透并影响到了人们的学习与工作生活。在我们的教育体系中,文科教育与理科教育存在显而易见的差别,致使教师与学生形成了两个不同的文化主体。理科学生与教师执着于“是什么”的事实判断,俨然成为科学文化的忠实维护者。文科学生与教师在“应该怎样”的价值判断中,虔诚地守护着人文文化的微小地盘。这种情况也在人们现实工作与生活中不断呈现,“两种文化”的交往鸿沟横亘在渴望交往与理解的许多人之间:科学文化者很少去谈论类似人文文化的玄学问题,人文文化者也较少关注科学文化的现实世界。
二、“两种文化”的融合
“两种文化”的融合,是科学与人文的历史发展,是和谐社会建构的必然选择,也是当下生态文化建设的重要方向,更是人的全面发展难以回避的文化语境。任由“两种文化”的分裂,不利于和谐社会的整体建构,也不利于生态文明的持续发展,更不利于人的全面发展与自我完善。具体来说,无论是从科学与人文的历史发展,还是当下文化建设的自觉追求,还是人类自身的发展需求,均应充分认识到“两种文化”融合的重要性与迫切性。
首先,“两种文化”的分裂与融合,是科学与人文的历史发展。科学与人文在漫长的历史发展长河中,经历了融合,亦存在分裂。“西方关于科学与人文关系问题的思考较早,其历史经历了‘一体化———人文———科学———两种文化’的发展过程。在古希腊,科学是自由的学问,也就是一种人文精神,那时科学与人文是一体化的。而后,在漫长的宗教时代,人文精神的宗教化排挤了科学理性存在的地盘。直到文艺复兴时代,科学与人文又开始重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