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谈关汉卿杂剧的语言特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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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谈关汉卿杂剧的语言特色
关汉卿是我国的戏剧大家。他是生活在都市民众之中的,对元代已经比较发达的通俗文艺非常精通,尤其是戏剧。他创造出了鲜明而独特的艺术样式,以至他出色的戏剧作品长久不衰,依旧活跃在舞台上,为人们所喜闻乐见。
本文着重分析鉴赏关汉卿杂剧的语言特色。
戏曲不仅是视觉艺术,还是听觉艺术。它不仅要人看懂,还要人听懂。因为它面对的广大民众,文化程度的层次十分复杂,而大部分还是不识字的市民阶层。这就给戏曲作家提出了一个不容忽视的问题,即如何使这些民众看懂表演并激发他们的看戏热情。因此,戏曲的语言应该是通俗的,通俗的语言可以使曲折的剧情内容简明易晓,能够吸引观众。这个道理很多人都知道,只是实际上,中国古典戏曲通俗的作品寥寥无几,相反,大多数是语言华丽的作品。关汉卿,他很好地使戏曲的语言通俗化。
从整体上看,关剧的语言最突出的特点就是通俗易晓。不论是公案剧还是描写妇女婚恋及历史上英雄人物的剧作都有这一特征。通俗易晓,主要指语言不晦涩,容易让人接受理解,并且明白晓畅,实际上是把当时人们现实生活中的口语提炼出来写入剧中。质朴无华但不平实无文,浅显明了而不趋向浅薄。关的通俗易晓首先是形象浅显生动,接近现实生活的原貌。例如在《调风月》中,燕燕在感叹自己的处境时,对处于婚姻中的男女发表了自己生动形象的看法,她认为“男儿人若不依本分,一个抢白是非两家分。壮鼻凹硬如石铁,教满耳根都做了烧云”。其中,“本分”“抢白”“壮鼻凹”“满耳根”都是生活中经过提炼的口语,极富于表现力和感染力,尤其是比喻生动形象贴切。关的杂剧具有极其强烈的时代气息,剧作中的语言都带有很浓重的生活化痕迹。这一特征也是关汉卿以后的戏曲作家为之努力奋斗的一个境界,只是很少有企及者。
关剧语言的通俗性还表现为质实直露,不委婉含蓄,显得直截了当。如在《窦娥冤》中,当蔡婆婆告诉窦娥自己要嫁给张驴儿父亲时,窦娥的回答非常直露,甚至近于尖刻,丝毫不顾及婆媳关系和情面,直接指斥“婆婆这个不中么?你再寻思咱,俺家里又不是没有饭吃,没有衣穿,又不是欠钱债,被人催逼不过;况你年纪高大,六十以外的人,怎生又招丈夫那?”按道理讲,蔡婆婆和窦娥,婆媳都是寡妇,年龄差距比较悬殊,生活上都是相濡以沫的,窦娥不应该这样刻薄地对待艰辛的婆婆,但是窦娥非但没有掩饰自己的憎恶,还对婆婆进行了一番无情的挖苦和嘲讽。这种质实直露的表现方式也常常出现在反面人物的语言中。这些反面人物,他们自己常常自报家门,或炫耀或自鸣得意,表现自己的思想行为。如《蝴蝶梦》中的葛彪上场时便扬言说“我是个权豪势要之家,打死人不偿命,时常的则是坐牢。”这反面人物没有掩饰自己内心的丑恶灵魂,自己给自己画像,语言丝毫不含蓄,使他的反面形象更为突出。
关剧语言的通俗性的另一个方面是诙谐风趣。这个特征多体现在反面人物身上。他们往往是大言不惭,说的话与实际行动构成反差,甚至是明显的矛盾,从而引人发笑。诙谐风趣的存在可以吸引更多的观赏对象,并使整个欣赏过程充满轻松愉快的心理感受,这也是我们都喜好喜剧片的原因。关汉卿本来就是“滑稽多智,蕴藉风流”的,因而他的杂剧作品中的人物语言风趣也是自然的。
在语言通俗性方面,关剧还用典故贴切自然,化雅为俗。在创作时,往往用
前代的典故轶事来印证某一道理,表现人物的内心世界,抒发他们的某种情感。前代的典故轶事,或熟悉或生僻,而大众是戏曲的观赏对象,这就需要作者选取耳熟能详的事迹,或者要把生僻的典故通俗化,使市民阶层能够理解。《窦娥冤》中,窦娥就曾举了历史上夫妻恩爱的例子来劝婆婆不要再嫁,卓文君的“当垆涤器”,孟光“举案齐眉”,孟姜女“哭倒长城”,浣纱女西施“甘投大水”。这四位女性的故事在民间广为流传,有很深的群众基础,表现了窦娥对这四位女性的敬仰。
关的现存杂剧中的人物形象之所以鲜明醒目而与众不同,这也是和他们性格化的语言有密切关系的。剧作中有众多的人物形象,要使他们棱角分明,性格突出,各不相同,并不是一件很简单的事,除了要描写他们不同的外貌身份地位行为之外,还要用性格化的语言显示他们各自的特征。在一定意义上,性格化的语言最能准确敏锐地捕捉人物内心的某种信息和情态,反映他们精神世界的本质。关汉卿是塑造人物形象的高手,他笔下的人物大多数都是具有高度性格化语言特征的。他描写普通人物都很注意运用显著效果的性格化语言,塑造主要人物在这一方面更是出手不凡,取得了公认的杰出成就。
关杂剧语言还有个特色,即强烈的时代性。他在创作过程中运用了不少金元时代少数民族的语言,尤其是蒙古语。蒙古语既吸收了少数民族方言,也融汇了宋元时代通俗文学中的口语。在语音显得很繁复,但是有一种很浓郁的时代气息。关的现存杂剧中还运用了一些宋元时代的口头俗语,如称妻子为“浑家”,骂倔强顽固为“歪刺骨”,这些都具有鲜明的时代特征。
经过以上的一些分析,关汉卿的戏剧在语言上的确独具姿态,其语言运用的最高原则就是符合舞台演出的规范,不论是通俗化还是性格化,都是为舞台表现服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