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伤逝》中爱情悲剧的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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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伤逝》中爱情悲剧的思考
1.绪论
《伤逝》作为鲁迅唯一的以青年男女恋爱婚姻为题材的小说,写得异常凄切哀婉,情意悠长。作品在叙述方式上采用了"涓生手记"的形式,以涓生的回忆来叙述他与子君的这场令人悲哀心碎的恋情。在叙事的过程中不断穿插着涓生的议论和抒情。这样的写法造成了小说的双重效果:一是真切地记叙了涓生、子君两人的情感历程及其悲剧结局,使作品所表述的故事显得清晰、完整;二是主人公的议论与抒情大大增强了作品的思想和感情力度,作品凸现出涓生深深的自责与忏悔,更加重了故事的悲剧性,也加深了作品思想内涵的感染力。
鲁迅一生中真正的爱情体验是许广平给他带来的,用世俗人眼光看来,鲁迅跟许广平的结合存在诸多障碍,除年龄、外貌、金钱、地位外,他还有一位形式上的太太。如果离婚,按绍兴旧习女方会因为被休而被受歧视,后果不堪设想。鲁迅宁可赔着做一世的牺牲,也不愿伤害虽然无爱但无辜的朱安。然而,许广平仍然主动果敢地向鲁迅献出了纯真的爱情。他在旧式婚姻的囚室里自我禁闭20年之后,终于逃出来了。鲁迅就以自己婚恋为题材,写了充满生活哲理和抒情色彩的小说--《伤逝》。里面的两位主人公涓生、子君折射了鲁迅、许广平
的影子。
《伤逝》创作的年代与我们这个时代有着许多的相同之处,《伤逝》写于1925年,是鲁迅唯一的一部以青年的恋爱和婚姻为题材的作品。它以独特的角度,描写了涓生和子君的恋爱及其破灭过程。作者以一般作为追求目标的自主婚姻的完成的喜剧性结局,作为自己所揭示的一出社会悲剧的出发点。这是由喜到悲的变化转折,是我们所深思的。
谈及《伤逝》这篇文章时,往往给一般读者留下的印象便是:这是鲁迅先生唯一的一篇以青年恋爱和婚姻为题材的作品,写的是一曲荡气回肠的爱情悲歌。这自然不错,或者更深一步,会将它当作中国近代新文学作品中为反封建而宣扬爱情、主张个性解放的之一。这固然也不错。但究其两种印象而言,皆未抓住鲁迅先生写这篇《伤逝》的真正要旨--即批判走个性解放道路的脆弱性,向人们,尤其是知识分子,揭示了社会解放才是个性解放的前提,而这些思想就是通过对人物的塑造对人物的塑造而表现出来的。鲁迅曾说过这么一句话:“死于敌手的锋刃,不足悲苦;死于不知何来的暗器,却是悲苦。但最悲苦的是死于慈母或爱人误进的毒药……”。
《伤逝》男性启蒙者的自白虽然痛惜女性在当时社会的悲剧命运,但就涓生手记中使用的男性话语和男主人公拥有的启蒙抉择意识来看,这是一种男权社会和陈旧世俗的社会状态的表征,在这种社会状态下为“出走的娜拉”找到出路是绝无可能的,而这正是隐藏在涓生
自白下的鲁迅所指向的‘绝望的反抗’。当鲁迅对当时男性社会中女性无法逃脱的悲剧命运了然于心时,就以男主人公的男性绝对话语的忏悔来颠覆男性中心的社会现实。这种在文本内视野后隐藏作者视野的复调手法,显示了鲁迅非凡的艺术创造力和敏锐的社会洞察力。
2.透过《伤逝》看现实的冲突与人生的焦虑
2.1憧憬中的爱情
子君是受到五四新文化影响的知识女青年,她所接受的主要是个性解放思想。在和涓生恋爱一的那段时何,涓生给她谈的诸如家庭专制、打破旧习惯、男女平等、易卜生、娜拉等等内容,主要就是个性解放,个性解放成为她争取婚姻自主的思想武器、她说:“我是我自己的,他们谁也没有干涉我的权利!"这确实可以说是五四后中国女性个性觉醒的宣言。子君勇敢地和封建旧家庭闹开,大无畏地对待那些讥笑和轻蔑的眼光,和涓生建立起由自由恋爱而结合的小家庭。这些描写,表现了个性解放具有一定的反封建积极作用。
但是,子君是从肤浅的意义上接受个性解放思想的。她的奋斗目标只是婚姻自主,反对封建势力对自色婚姻的干涉、束缚。在婚姻自主的目标实现后,她就心安理得地做起家庭主妇来,以小家庭为唯一天地,把操持家务作为人生意义的全部内容,而没有了新的理想和追求。这样,她的生活和思想必然流于空虚、庸俗,性格也变得怯弱起来。她以喂油鸡、养阿随填补空虚,甚至为油鸡而和房东太太明争暗斗。空虚平庸的生活,必然使爱情也渐渐褪色。不仅是涓生对子君逐渐冷摸,子君对涓生也没有先前的“善于体贴”了。她因为怕官太太
取笑而把难得吃的羊肉喂阿随,使得涓生感到自己在家庭里的位置是在叭儿狗和油鸡之间。她为失去油鸡、阿随而颓唐、凄苦和无聊,并因此和涓生的感情发生裂痕,但又为害怕失去涓生的爱而忧疑。婚前的勇敢和无畏在她已荡然无存。“她当时的勇敢和无畏是因为爱”,但个性解放的爱情小舟,是经不起社会风浪袭击的。
鲁迅曾写有《娜拉走后怎样》一文,指出娜拉在个性觉醒后离家出走到社会上去,但如果没有经济权,没有经济制度的改革,很可能只有两条路:回来或是堕落。子君是中国20世纪20年代条件下的娜拉。她因个性觉醒而从旧家庭出走,但却走进了小家庭。她不问不管小家庭以外的广大天地,也不问不管小家庭家务以外的广大社会生活。但是,没有整个社会的改革、解放,恋爱婚姻问题是不能真正解决的;个性解放思想是无法抵抗社会的压迫的,仅只一年,子君被迫又回到她所走出的旧家庭,在传统偏见的巨大精神压力下忧郁而死。鲁迅正是通过子君的悲剧,揭示了个性解放不是妇女解放的道路。
子君,作为五四时期的新女性,她对封建势力的反抗,她的大胆和坚决的性格,确实证明了“中国女性,并不如厌世家所说的那样的无法可施,在不远的将来,便要看见辉煌的曙色。”她对自由的追求,对爱情的忠贞确是大无畏的。子君不但“只为了爱——盲目的爱——而将别的人生要义全盘疏忽了”,而且勇敢地喊出了个性的最强音“我是我自己的,他们谁也没有干涉我的权利!”他们一起“谈家庭专制,
谈打破旧习惯,谈男女平等、谈伊孛生,谈泰戈尔,谈雪莱……”说明他们的思想有着共同的基础。他们受西方自由平等、个性解放思想的影响,奋起追求恋爱自由、婚姻自主。
子君的冲破旧家庭牢笼的“壮举”使涓生油然产生“说不出的惊喜,知道中国的女性,并不如厌世家所说那样的无法可施”,然而正是这种无畏又不自知的举动使子君走向死亡。使“启蒙者”“空虚与寂静”的心理匮乏状态因为被启蒙者的皈依而获得虚幻的满足的代价是被启蒙者生命的消亡。文本的第二段落指出:“时间过得真快,我爱子君,仗着她逃出这寂静和空虚,已经快满一年了。”可以说,子君唯一的向往自由的心声满足了作为启蒙者的涓生的心理需求,满足了他作为启蒙者的快感,弥补了涓生自身心理的“寂静和空虚”。荣格认为:“人类的启蒙起源于恐惧”,“无能力和软弱是人类永恒的经验和永恒的问题”
2.2现实生活与爱情的冲突
共同志趣和追求使两颗年轻的心贴在一起,涓生因为看不见子君而感到“百无聊赖”,并为子君的安全忧心忡忡,“莫非她翻了车么?”“莫非她被电车撞伤了么?”一旦子君来到自己身边,他就感到内心充实,提着的心也就“宁帖”下来。子君更是为了和涓生恋爱,不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