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析曾国藩的自我教育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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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析曾国藩的自我教育思想
曾国藩(1811-1872),字伯涵,号涤生,谥号文正,湖南湘乡(今湖南双峰县)人。湘军之父,晚清“中兴第一名臣”.曾国藩是中国历史上少数实现了立功、立德、立言“三不朽”于一身的人物之一,被誉为“千古第一完人”.他特别注重自身道德修养和自我教育,以身示范;学问、文章兼收并蓄,广受后人推崇,成为中国历史上最有影响的人物之一。
曾国藩的自我教育观至今仍具有一定的启示意义。
一、自我教育之“源”:程朱理学和湘人精神
宋明理学对湖南的文化教育和学术思想影响深远。大理学家朱熹和张栻都曾在当时全国闻名的岳麓书院讲学多年,弟子达千人,影响甚远,享有“斯文正脉”之誉。其后,程朱理学虽然在明、清受到心学、考据学等学说的排挤,但后两者都对湖南文化教育界和学术思想界影响不大,没有动摇其统治地位。罗汝怀曾说:“湖湘尤依先正传述,以义理、经济为精宏,见有言字体、音义者,恒戒以为逐末遗本。传教生徒,辄屏去汉唐,诸儒务必以程朱为宗。”[1]5宋明理学修身理论包含外在的身体修养和内在的道德修养,而道德修养又包括个人品德和封建伦理纲常的修养。宋明理学的修身理论以及湘地所特有的湘人精神,是曾国落一生自我教育的源头活水。
曾国藩早年求学于岳麓书院,师从岳麓书院山长欧阳厚钧,当然深受宋明理学之影响。中进士之后,曾国藩又曾向同乡、官居太常寺卿的理学大师唐鉴先生请教“检身之要,读书之法”.唐鉴告诉他说:“当以《朱子全书》为宗”,“此书最宜熟读,即以为课程,身体力行,不宜视为浏览之书”;“为学只有三门:曰义理,曰考核,曰文章。考核之学,多求粗而遗精,管窥而蠡测。文章之学,非精于义理者不能至。经济之学,即在义理内。” [2]4867唐鉴特别强调理学的重要地位和关键作用。曾国藩听完之后感慨“昭然若发蒙也”,在给贺长龄的信中写道:“国藩本以无本之学寻声逐响,自从镜海先生游,稍乃初识指归”[3]1858,曾国藩自此初步确立了其自我教育的途径和目标。
道光二十四年(1844年)八月九日,他在给国潢、国华、国荃、国葆四位弟弟的信中告诫说:“吾人只有进德、修业两事靠得住。进德,则孝悌仁义是也;修业,则诗文作字是也。此二者由我作主,得尺则我之尺也,得寸则我之寸也。今日进一分德,便算积了一升谷;明日修一分业,又算余了一文钱,德业并增,则家私日起。” [2]5062咸丰元年(1851年)七月初八,他在给国潢等四位弟弟的家书中断言:“凡人一身,只有‘迁善改过’四字可靠;凡人一家,只有‘修德读书’四字可靠。此八字者,能尽一分,必有一分之庆;不尽一分,必有一分之殃”[2]5144.通过对宋明理学修身理论的学习,曾国藩不断反思其
现实生活并追求提升自身的精神生活质量,将社会伦理道德规范内化为自身自觉的道德意识和道德信念,实现对自身意义的追寻;最终使自己的道德修养告别自发,渐成自觉;告别短暂,趋于永恒。
湖南由于自然条件较差,开发较晚,交通闭塞,经济很不发达,自古便有“南蛮之地”的说法。钱基博先生在《近百年湖南学风》中指出:“湖南之为省,北阻大江,南薄五岭,西接黔蜀,群苗所萃,盖四塞之国。其地水少而山多,重山叠岭,滩河峻激,而舟车不易为交通。顽石赭土,地质刚坚,而民性多流于倔强。以故风气锢塞,常不为中原人文所沾被。
抑亦风气自创,能别于中原人物以独立。人杰地灵,大儒迭起,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宏识孤怀,涵今茹古,罔不有独立自由之思想,有坚强不磨之志节。湛深古学而能自辟蹊径,不为古学所囿。义以淑群,行必厉己,以开一代之风气,盖地理使之然也。”[4]1一方水土养一方人,湖南特有的地理环境对湘人性格产生着巨大的影响。正如钱基博先生所说,“独立自由之思想,坚强不磨之志节”可以称得上是湘人精神的内质。曾国藩是近代湘人的代表,亦是湘人精神活的灵魂。无论在其日记中还是在家信中,他常言,“好汉打脱牙和血吞”、“屡败屡战”,以及他处处对立志和恒心的强调,无一不反映出其坚毅决卓的湘人性格。
宋明理学的修身理论以及湘地所特有的湘人精神,是曾国藩一生自我教育的源头活水。
二、自我教育之“体”:明理君子与克己修身
曾国藩自我教育的最高目标和人生境界是做“明理君子”.他说:“凡人多望子孙为大官,余不愿为大官,但愿为读书明理之君子。”[2]5512曾国藩认为,做一个“明理群子”,必须注意“修仙”和“养气”两个方面。曾国藩一生都在探索和践行道德修养的方法。道光二十二年(1842年),他给自己制定了“主敬”、“主静”、“谨言”、“养气”、“保身”等十二条日常必修功课,称之为“日课十二条”.道光二十四年(1844年),他以“立志,居敬,主静,谨言,有恒”[2]5054五条箴言勉励自己,劝诫诸弟。咸丰二年(1852年),曾氏认为自己虽暮齿衰迈,仍应在“敬静纯淡”四字上痛下功夫。咸丰九年(1859年),他强调“德成以谨言慎行为要”,而敬、恕、诚、静、勤、润六课即六条修身养性条规是德成的途径[2]4878.
咸丰十一年(1861年),曾国藩思量立身之道,主张修己治人应当遵循“禹、墨之勤俭,兼老庄之静虚”[2]4878.同治十年(1871年),已是重病缠身的他在金陵节署的日记中给家人提出了“慎独”、“主敬”、“求仁”、“习劳”等四条修身原则,确信慎独则心安,主敬则心强,求仁则人悦,习劳则神钦[2]5586-5588.概而言之,曾国藩的道德修养方法尤重下列几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