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南系官话到普通话国语是如何统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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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南系官话到普通话:国语是如何统一的

中国在整个历史时期当中,政治上时分时合,文化上却一直是较为统一的整体。

尤其以汉字为载体的书面语通行全境,自秦以降始终如此,避免了西欧语言分

化导致文化差异拉大,最终造成永久性政治分隔的局面。但是,与高度规范统一的汉语书面语相比,汉语口语却要复杂得多。历史上的普通话

虽然中国历史上跨区域交流以书面为主,但是对口语的标准音也不是全然无视。

春秋时期,孔子在教学时就采用当时的标准音“雅言”。而中古时期创作近体

诗时更是要严格根据《切韵》系统韵书的规矩,如果在科考中出现错韵是会直

接判作不及格的。

后代诗人由于不谙古音押韵很容易出错,如《广韵》中的元韵极易压错,被称作

“该死十三元”。

传统上中国向来尊奉中原地区的方言,而中原地区的方言也就一次次地对其他地

方进行洗刷。在不少方言现今的读法中还能看出这种历朝历代学习标准音留下的

痕迹,如上海话“行”在“行李”中读ghan,“行动”中读yin,后者即受到近

古标准音影响的例子。标准音影响力的大小随时代而有不同,大体上说,在全国政治统一、交流频繁的

时代,标准音的影响力就大,甚至可以整体取代地方方言。反之则弱。上古、中

古的标准音距离现在已经相当遥远,要说推广国语的历史,明朝是个不错的起点。明朝从建国开始就颇重视标准音的推广,建国伊始即发布《洪武正韵》,试图设

立新的标准,一扫前朝“胡风”。但是《洪武正韵》是一本相

当保守的韵书,间

杂有吴音影响,并未真正在明朝人的口语中通行过。明朝真正的官话则是一种以

读书人口中的南京话为根基的语言。宋元以来,由于长期的隔离和政治中心变动,中国通行的官话逐渐发展成为南北

两支。北系官话主要流行于华北地区,以《蒙古字韵》《中

原音韵》为代表,而南系则在

南方流行。两支官话最主要的区别在入声的处理上,北系的

入声消失较早,甚至演化为双元

音,而南系的入声则仍然保留,如“白”字,北系读bai,南系读baeh,“鹤”北

系读hau,南系读hoh,“黑”北系读hei,南系读haeh,“瑟”北系读shy,南系

读saeh。此外,两系官话虽然都有翘舌音,如“知”“支”“淄”三字北系分别

为zhi、zhy、zhy,后两者同音,而南系则为zhi、zhi、zhy,反倒是前两者同音。按理说经过元朝的统治,北系应该更占优势。从基本盘来看,华北几乎都是说官

话的地方,而东南地区普遍说和官话相差甚大的六种南方方言(吴、闽、客、

赣、湘、粤),据明朝西方传教士观察,只有读书人和上流社会使用官话,北系

的群众基础远远好于实际使用范围限于南京附近的南系官话。如此看来南系官话

覆灭似乎是顺理成章了。

《西儒耳目资》是西方传教士对明朝后期官话的记录。但是南系官话有其独到的优势——保留了入声,因此在保守的文人看来远比北系

更适合用来阅读传统的诗词歌赋。明朝作为一个以复古为己任的朝代自然是更钟

意南系官话。更为重要的是,明朝对西南地区的开发引入了大批移民,这些移民

之间为了交流而采用南系官话,从而让南系官话有了一大片稳固的领地。随着昆

曲在士人阶层中的流行,南系官话传播得更加广泛,以至于华北地区也受到了南

系官话的影响。

当代的西南官话正是明朝南系官话的后代。混乱的清朝标准语进入清朝以后,在相当长的时间内官方通行的标准音仍然是以南系官话为基础。

但是这种标准音的日子可是越来越不好过了。

清朝开始,东南的读书人逐渐抛弃了官话,转而采用当地方言。清朝成书的《儿

女英雄传》中有个非常有趣的片段——

安老爷合他彼此作过揖,便说道:“骥儿承老夫子的春风化雨,遂令小子成名,

不惟身受者顶感终身,即愚夫妇也铭佩无既。”只听他打着一口的常州乡谈道:

“底样卧,底样卧!”论这位师老爷平日不是不会撇着京腔说几句官话,不然怎么连邓九公那么个粗豪

不过的老头儿,都会说道他有说有笑的,合他说得来呢。此时他大约是一来兢持

过当,二来快活非常,不知不觉的乡谈就出来了。只是他这两句话,除了安老爷,

满屋里竟没有第二个人懂。原来他说的这“底样卧,底样卧”六个字,“底”字就作“何”字讲,“底样”,“何样”也,犹云“何等”也;那个“卧”字,是个“话”字,如同官话说“甚

么话,甚么话”的个谦词。连说两句,谦而又谦之词也。他说了这两句,便撇着

京腔说道:“顾(这)叫胙(作)'良弓滋(之)子,必鸭(学)为箕;良雅(冶)滋(之)子,必雅(学)为裘’。顾(这)都四(是)老先桑(生)格(的)顶(庭)训,雍(兄)弟哦(何)功滋(之)有?伞(斩)快(愧),伞(惭)快(愧)!嫂夫纳银(二字切音合读,盖“人”字也)。面前雅(也)寝(请)互

互(贺贺)!”书中的常州师爷在说“良弓之子,必学为箕”这种《礼记》中的古奥用词时仍然

使用方言,可见实在是不习官话。距离北方较近,人文荟萃的苏南一带尚且如此,官话

在更南方地区的衰落程度可想而知,也难怪雍正因为听不懂原籍福建、广东的官员说话而

下令在闽粤两省设正音书院了。

清朝后期东南各地传教士把圣经大量翻译为当地方言,体现了当时方言的强势地

位。同时,新起的北京话对南系官话的地位形成了挑战。北京虽然位于华北平原的北端,但是自中古以降一直是华北乃至全国重要的政治

经济文化中心,大量祖籍南方的人员在北京居住。而明清时期北京更是全国首都,

由于江南地区在科举考试方面的压倒性优势,大批习用南系官话的江南籍京官作为

社会上层在此活动。在这些南方人的影响下,北京话虽然底子是北系官话,但却

深受南系官话的影响。南系官话往往作为北京话中的文雅成分出现,如北京话

“剥”南音bo北音bao,前者用在文化词上,后者只是口语。而不少字如“瑟”、“博”等,北京话更是完全抛弃了北系读音,只保留了借入的南音。北京地区的读书人甚至搞出了一种叫“北京读书音”的玩意儿,专门用于读书,

这种北京读书音在入声方面极力向南系官话靠拢,把入声字读出似去声而短的独

立声调,以辨平仄。随着历史演进,融合了南北两系官话的北京话在北京首都地位的加持下流行程度

愈来愈高。西方传教士甚至也逐渐开始记录北京话的发音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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