疍家人,时代变迁的民间见证者
关于疍民文化的研究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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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种特别的文化——疍民文化摘要:随着社会文明进步的发展,疍民已相继上岸,结束了风来浪去的漂泊生活,但极富海洋风情的疍家文化得到了完整的保留和延续。
正是由于长时期的封闭造成了完整的疍家文化,而这种文化全靠口传心记和通过服饰文化的展示及居住文化的表现,婚丧嫁取特别与众不同的方言等深入浅出的传承。
今天已成为中华民族文化的组成组分之一,本文主要介绍疍民的一些基本文化。
关键词:生活习俗营生方式民间崇祀一.什么是疍民文化在南中国海洋辽阔的水面上,曾经活跃着一群长期浮居于海上的人们,因其艇如蛋型,故史籍称之为“疍家”,其主要分布在广东、广西和福建沿海一带。
在历史和人们模糊的记忆中,疍家仿佛自天玄地黄之初便生于水上,居于舟船,随潮往来,逐水而居,以出海打鱼、采珠为生,漂泊无定,被称为中国的“水上吉卜赛人”。
在中国的历史上,疍家是个特殊的群体,对于该群体的由来,由于缺乏文字史料记载,至今也没有一个权威、统一的说法。
有人认为他们是古百越族的后代;有人说他们是56个民族之外的另一个少数民族;还有一种说法更具传奇色彩:“东晋末年,农民起义军首领卢循顺海南下,战败后部下四散而逃,为了躲避官府的追杀,有一部分士卒乘船漂泊沿海一带,成为水上人家,从此以后,他们在水一方从事着打鱼、采珠、摆渡等职业,他们就是今天疍家人的由来。
由于身份来历不明等特殊原因,官府为了更好的控制这个群体,对他们实行约法三章,内容其中有不准上岸居住,不准读书识字,不准与岸上人家通婚的强制规定。
因为有了这个规定,特别是不准读书识字,造成了很恶劣的后果,造成了近千年以来,没有文字记载。
同时,因他们世代极少上岸,鲜与陆上的居民接触,无论在性格、语言、服饰、居所、婚俗和宗教信仰方面均自成一体,形成了极富浓厚海上风情的族风民俗,这被称为“疍家文化”。
九龙江上的疍民:船影不再,沧波有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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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龙江上的疍民:船影不再,沧波有痕鹭客社:守望共同的尘世故乡如果您满意于下面的图文,请让更多的人关注“鹭客社”。
如今,生活在福建这块土地上的人们,最有可能是古闽后裔的,唯有疍民。
这是一个神秘的族群,这是一个古老的族群,这是一个被遗忘的族群,这也是一个最富有海洋文化气息的族群。
这个族群隐藏着远古闽人的航海秘密,孕育出河洛复兴的乡土传奇,他们以海为田,以船为家,漂泊在九龙江上,他们的同类遍及东南沿海,他们的行迹远至东南亚、甚至太平洋。
我对这个族群产生浓厚兴趣,大约于2018年年初。
那时,一位名为阮海棠的教书先生向鹭客社提供了系列珍贵图文,讲述平和小溪船民的故事,这让我对故乡有了一种全新的视角。
阮先生所出身的船民,不是一般的渔民,而是长年生活在连家船上浮家泛宅的水居族群,学界称其为疍民,本地人称其为白水仔(泊水仔、白水郎、泊水郎),船民则自称船底人。
据阮先生言,船民后裔在小溪,尚还有二千多人。
一、九龙江疍民的渊源我业余在研习史前史与百越史,对疍民的根源有所了解。
疍是一种古音,其原意已无从得悉。
汉字写法则很多,如蜒、蜑、蛋等。
疍民的来源,说法同样很多,其中,最主流的观点是百越遗民。
《越绝书》称百越人:“水行而山处,以舟为车,以楫为马,往若飘风,去则难从。
”疍民的水居特性与之相若。
从疍民的主要分布区域来看,刚好也与百越故地重叠。
唐刘禹锡曾撰文称:“闽有负海之饶,其民悍而俗鬼,居洞砦(寨)、家浮筏者,与华语不通”。
北宋泉州太守蔡襄到漳州游玩,曾写过一首诗《夜宿海边寺》,诗中有句:“怪得寺南多笑语,疍船争送早鱼回”。
可见,九龙江疍民自古有之。
傅衣凌教授在《福建畲姓考》中称:“在福建特殊部族中,畲与蜒实推巨擘,此两族其先盖同出于越,后乃辗转流布于闽浙赣三省边区,并深入于粤东,以其有居山、居水之异,爰分为二,实则一也。
”关于疍民的族属,我不赞同疍民都是汉族的说法,也不赞同疍民都是百越后裔的说法。
疍民的人种来源应是多元的。
疍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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蛋家人,又称为蛋民。
蛋民世居大蛋港、保平港、望楼港濒海诸处,男女以鱼为生,子孙世守其业,亦有置产耕种者,妇女则兼织纺为业。
蛋民即水上居民,像浮于盐水之上的鸡蛋,长年累月浮于海上,故得名为蛋民。
蛋民不属于一个独立民族,而是我国沿海地区水上居民的一个统称,属于汉族。
蛋民世居三亚市,祖籍多为阳江、番禺、顺德、南海等县的水上人家。
蛋民没有统一的语言,有部分蛋民仍保留原祖籍的语言(如三亚市的南海地区、海棠地区、昌江县海尾地区、陵水县新村港等地区粤语仍通行),大部分地区已没有独立的祖籍语言(如保平港、望楼港等地区),语言多与当地居民相同。
蛋民祖籍是汉族,风俗习惯与当地汉族相同,宗教信仰为佛教,但也有其特点,他们更信奉龙皇——如三亚港的妈祖庙、保平港(即港西湾)的五龙公庙,蛋民初一、十五都给它上香。
备猪、羊奠祀,让神明保佑他们安全、幸福。
现在,海南岛南部除少部分蛋民仍留在原居地继续谋生之外,大部分蛋民迁移到三亚港、红沙港、海棠港、新村港等地谋生。
职业仍“以鱼为生“。
蛋民的服饰与汉族基本相同,旧时以唐装为主。
蛋民喜欢的首饰与汉族基本相同,但偏爱玉器。
玉为湿润而有光泽的美石,是洁白美好的象征。
蛋家姑娘偏爱碧玉和翡翠。
以碧玉或翡翠雕成直径为2厘米左右大小的单孔圆环,然后配上3克左右的细金链作为别具一格的耳坠。
蛋家姑娘都爱打“脑髻“,金光闪闪的细链条耳坠别在双耳上方,耳朵下方悬吊着绿光闪耀的碧玉式翡翠环——给飒爽英姿的蛋家姑娘增添了媚人的光彩,象征着纯洁、美好、富有、幸福。
蛋家姑娘装饰除偏爱碧玉翡翠之外,所戴竹笠也很讲究。
他们一般喜欢戴上直径高8厘米,下半部为直径40厘米筒式竹笠。
这种竹笠做工考究,纺织目细,外部要刷上一层金黄色的海棠油。
笠带则为蛋家姑娘的杰作,以红、橙、黄、白、紫、蓝、黑等胶丝配上闪闪发亮的贝类小珠编织成宽约戴厘米左右的彩带。
蛋家疍家(正体字为蜑,标准汉语为dàn;亦作蛋家、艇家、水上人等)是广东、广西和福建一带一种以船为家的渔民。
疍家别称疍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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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将十几只,甚至数十只小艇连在一 起,用红布搭起凉棚。经济条件好的, 还雇来楼船紫洞艇,张灯结彩,大摆筵 席,热闹非常。后来疍家已经在陆地上 有了产业有了房子,很少在船上举行婚 礼了。现在,这种长长的送礼队伍是不 是由小艇演化而来的呢?
疍家婚庆
男女青年多于月白风清之夜以互唱渔歌表达情意,然后男方 托媒人以金银链为聘礼到女家求婚。再以送绣围裙之布为催婚信 物。婚前20天,新娘便开始哭嫁,俗称“唱叹歌”。结婚当天, 媒人先将男家彩礼,用一圆形银盘盛装,送到女家。女家组织10 多名年青女子,穿着美丽的衣服围着银盘歌舞,以示庆贺。然后 由四个命好(三代同堂以上,子孙齐全者)的渔妇背着新娘送到 男家,送嫁的礼队由一名美丽的姑娘撑着大红罗伞前行,八音乐 队、礼盒和载歌载舞的送嫁妹随后。礼盒中放着一只大碗、一双 筷子、一条花边围裙、一顶“铜锣帽”,其它礼悉如一般陆上居 民。另外,疍家还有一种婚俗,新郎不在家也可结婚。如果新郎 出海在外,新娘可在子夜过后按一般礼俗入夫家,新娘只要在神 台上烧一炷香便算拜堂了。
疍家信仰
疍民因祖籍是汉族,风俗习惯与当地汉族 相同,大多信仰佛教,但也因其是在海上讨生 活的人,所以他们更信奉龙皇,北海唯一的小 山冠头岭的海边就修了座龙王庙;也信奉妈祖, 市区的普渡震宫就供奉着观音和妈祖。疍民们 初一、十五都给它上香,让神明保佑他们平安、 幸福。
疍家婚礼
以前,疍家迎娶新娘,一般都在船上进
疍家语言
疍家人又称蛋民即水上居民,据说因像浮于饱和盐溶液之上的鸡蛋, 长年累月浮于海上,故得名为疍民。疍民据人类学家考察分析,证 实不属于一个独立民族,而是我国沿海地区水上居民的一个统称, 属于汉族。疍民没有统一的语言,有部分疍民仍保留原祖籍的语言, 大部分地区已没有独立祖籍语言,语言多与当地居民同化。
疍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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疍家旧时分布于珠江下游各支系的水上居民、流动渔民称作疍家人。
疍家的起源已无可考查,一说是广府、客家等珠三角汉民系到达珠三角的早期南方汉族人;一说是古越族或古黎族等南方水上民族受陆上民族排斥,多年来漂泊于海上形成的一种特殊民体。
它不是一个独立的民族,而是我国沿海水上居民的一个统称,乃属汉族。
目录∙• 疍家的来历 ∙• 北海疍家文化 ∙ • 疍家棚疍家的来历回目录疍家,这一称谓有人认为是因为疍家人常年以舟为家,生活在海上,如蛋壳漂泊于海面,所以称为疍家;也有人认为疍家人常年在海上与风浪搏斗,处于险恶的生存坏境,和独特的谋生手段,生命无保障,如同蛋壳般脆弱,故称为疍家。
疍家人主要从事沿海港湾的渔业和水上运输,他们祖祖辈辈浮家泛宅,与水为伴,长期与风浪搏斗,被人称为中国古代最伟大的航海家,也被人称作“疍家贼”,因在海面漂泊,又被称为海上的“吉普赛人”,解放初还差点成为中国第57个少数民族。
疍家人常常“出海三分命,上岸低头行。
”逐渐,他们形成了自己的“疍家文化”。
他们信仰佛教,更信奉龙王,每逢初一、十五都给它上香,且必备猪、羊奠祀,让神明保佑他们安全幸福。
他们喜唱“咸水歌”,出海打鱼时唱,织网聊天时唱,亲友相聚时更是唱出满天星斗,极富情调。
他们用唱歌在茫茫大海中慰藉自己孤独的灵魂。
北海疍家文化回目录 北海老一辈都知道“疍家佬”、“疍家婆”这些称谓,是指那些长期生活在海上、以船为家、以捕鱼为业为生的人。
北海外沙与地角的疍家人大致都认同自己的祖先来自福建,据老一辈疍家人说:由于见岸遇港就泊船扎营的迁徙特点,在19世纪的某一天,他们的祖先发现这个静静的海湾是个理想的避风港,于是在这里搭起疍家棚,定居下来,他们一代接一代繁衍,形成了疍家人相对聚居的两个居民区,并延续着疍家人的生活习俗和风情文化。
而居住在侨港镇的疍家人,则是历史上躲避战乱、侨居越南的华侨,因为1978年越南排华,祖国让他们在侨港镇这个宁静的港湾安了家。
他们是中国的“吉普赛”族群,千年沧桑巨变,尽在疍家人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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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是中国的“吉普赛”族群,千年沧桑巨变,尽在疍家人的脸上坊间五千年:来自四邻八坊、涵盖上下五千年的奇谈史趣及文化话题去年,南方沿海某渔村处的一个“游艇俱乐部”挂牌成立了;再上溯个二三十年,那里则是一处别墅林立、让人欣羡的生活富裕之地。
人们常诟病说“暴发户,多跋扈”,可是从当地老人岁月斑驳的脸上,我看到的却是一种久违的谦逊之风、他们的言行举止,无不透着浓浓的“远古先人”气息。
二三十年前的我也是初次听说到“疍家”一词;由于“富得流油”的中学同桌就来自该渔村,我甚至一度认为,“疍家”,就是富裕渔家的代名词。
谁能想象,这样的渔村在过去几千年间是何等样子?事实上,改革开放确实让部分“疍家渔民”成了先富起来的群体,不过随着对他们的深入了解,最后我不得不感叹:“这是多么奇特的一个族群呀,历史的千年沧桑巨变,再没有比在他们身上更为明显、更为强烈的了!”当代民俗学家们均认为,“疍家”就是古越人的后裔,由于为汉人分支,故称“蜑民”;直到民国之前,还有学者称他们为“疍族”。
明明是汉人的一个分支,为何会出现“族”的称谓呢?这事情就得从汉武帝时期说起了。
从古越人到“疍民”,他们在海上漂浮了两千年当代疍民基本分布在福建、广东和广西的沿海地区,在先秦时期,这些地方都属“百越”地域。
关于他们为何会漂流到海上并世居两千年,说起来恐怕得是枕头般厚的书,不过目前的主流观点已比较统一,那就是“汉武帝迁越”所致。
在汉帝国的形成过程中,不愿登岸的居水越人成了当代疍民的祖先古越人分“山番“和”居水“两大类,秦汉一统百越后,坚持留在山上的“山番“就逐渐演变为后来的畲民、蛮僚;再经过隋唐时期的大融合,岭南地区分布甚广的“蛮僚”多已成为汉人的一部分,如今粤西地区的人民就是其后裔(相关历史可参看冼夫人的故事)。
而”居水“的那部分越人呢,则由于不惯田地耕作拒绝内迁,山上有蛮僚、平原上有汉民,他们就唯有整体迁居到海岸边上了。
在汉武帝一统闽越的历史中(元鼎~元封年间,公元前112~110年),当时的东瓯国民就被整体迁移到了山西、安徽一带,由于居水越民拒绝内迁,故而也有说法是因为他们“害怕报复”而漂流到海上。
第五集

第五集海上人家(疍民)时代变迁中的疍民画面海上-冯亚福捕鱼解说他叫冯亚福,三亚陵水县新村镇的渔民,在这片海上已经生活了近半个多世纪。
面对着眼前熟悉的海面慢慢地变得陌生起来,像所有老一代的蛋家人一样,他们目睹了这历史性的转折。
这样转折让老冯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压力,他们的生活也在悄然发生着变化。
画面海上渔船缓缓地进入解说这密密麻麻地飘浮着一幢幢小屋,每一座房子的四周,都有排排网格状,呈井田式规则排列的养殖网箱,这就是俗称的“渔排”。
鱼排内,航道纵横,绵延数里,这气势宏大的海上村寨,生活着海上人家“蛋民”。
解说最早的史料记载:南宋周去非的《岭外代答》,“以舟为室,视水为陆,浮生江海者,�也”。
清光绪《崖州志》记载:"蛋民,世居大蛋港、保平港、望楼港濒海诸处。
男女罕事农桑,惟辑麻为网罟,以鱼为生。
子孙世守其业,税办渔课。
间亦有置产耕种者。
妇女则兼织纺为业。
"蛋民即水上居民,因像浮于饱和盐溶液之上的鸡蛋,长年累月浮于海上,故得名为蛋民。
那么,这个富有神秘、传奇色彩的昼民究竟是怎样形成的呢?。
解说根据《说文解字》及顾炎武《天下郡同利病说》等的记载,其为“南方之夷”,“林邑族”;根据《古今图书集成》说其是“马人”;根据屈大均、李凋元的说法,疍民为“鲸鲵之族,其性嗜杀”,“蛇种,故祀蛇于神宫也?”再据“汉族分支”的说法,“他们的祖先,因避干戈之扰,潜居水中,子孙习惯,所以永滞水上”。
《粤中见闻录》记载:“秦时屠睢将五军临粤,肆行残暴,粤人不服。
多逃入丛薄中,与鱼鳖同处。
蜒,即丛薄中之遗民也,世以舟为居,无土著,不事耕织,惟捕鱼及装载为业,善泅水。
”秦始皇三十三年(前214年),“发诸尝逋亡人、赘婿、贾人,略取陆梁地,为桂林、象郡、南海,以适遣戍西北,斥逐匈奴。
”三十四年(前213年),“适治狱吏不直者,筑长城及南越地。
”(《史记•始皇本纪》)秦始皇通五岭,当在此两年。
越(粤)人受到秦兵的压迫而逃入水中居住,这样算来已有二千多年的历史了。
疍家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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疍家文化疍民——江海上漂泊的诗意灵魂疍民,是对在沿海港湾和内河上从事渔业及水上运输,并以船为家的水上居民的称呼。
在中国的历史上,疍民是个特殊的群体,有的人类学家认为他们是古越族的后代。
因为常年漂泊海上,他们又被称为海上的“吉卜赛”人,在解放初期民族甄别时,他们差点儿成了中国第57个少数民族。
部分人类学家认为,疍民属于汉族,是我国一个独特的民系,类似客家人。
和客家人一样,他们漂泊、迁徙、避世。
不过,客家人躲进深山老林,而他们隐身于汪洋大海。
客家人族群庞大、负重历史,而他们更多的是淡泊、轻松、知天命。
疍又称但户、蛋家、疍民。
在广东地区,疍家还有“白水郎”等别称,今天东莞市沙田镇的居民多为其后裔。
疍家人常常“出海三分命,上岸低头行。
”逐渐,他们形成了自己的“疍家文化”。
他们信仰佛教,更信奉龙皇,每逢初一、十五都给它上香,且必备猪、羊奠祀,让神明保佑他们安全幸福。
他们喜唱“咸水歌”,出海打鱼时唱,织网聊天时唱,亲友相聚时更是唱出满天星斗,极富情调。
他们用唱歌在茫茫大海中慰藉自己孤独的灵魂。
上世纪六十年代,时任广东省委书记的陶铸视察了疍民的海上渔村,曾经拨款给疍民在岸上盖瓦房让他们迁居。
但素来以船为家的他们,上岸居住一年多后又悄悄回到“疍家棚”。
人们很难理解疍民这种对海的依恋和寄托。
据说他们是因为离不开大海母亲的摇篮和浪涛声声的陪伴,在经历了许多个失眠之夜后,最终不得不回到飘泊于潮海浪尖的船上。
或许,疍民从以舟楫为生的那一天开始,漂泊就成了他们注定的命运。
百年变迁传唱沙田疍家文化多年前的东莞沙田,没有田,也没有地,荒芜的滩涂上,只有一条条纵横交错,数不尽的河涌河道。
就在这缓缓的流水间,无数以舟楫为家,捕鱼为业的流浪者在此漂泊,他们就是疍民。
疍民一般居住在通称为“大沙田”的珠江口岸两边。
据东莞市沙田镇的老人介绍,该镇的疍民都是从四方流浪过来的,彼此互不认识。
他们既无法形成部落,也不能团结在一起,因此被人欺负也只能默然接受。
消失在历史深处的疍家人

消失在历史深处的疍家人消失在历史深处的疍家人1951年~1959年,21900人;1960年,1978人;1961年,4213人;1962年,1765人……这一个个数字背后,是长期飘摇于珠江之上的疍家人上岸定居的故事。
从1951年~1965年,共有近5万疍家人上岸定居,占了昔日水上居民的一大半。
珠江上持续数百年的“万艇云集、浮宅连片”的情景从此几近消失,弃舟上岸的疍家人开始渐渐融入主流社会生活,尽管适应的过程十分曲折。
说起疍家人,几乎每一个人都会想起美味的艇仔粥,悠扬的咸水歌和俏丽的水上姑娘,很多人甚至把他们浪漫地呼作“海上吉普赛人”。
然而,这些美丽意象的背后,是近乎百分百的文盲率,70%的患病率和居高不下的婴儿死亡率。
上岸,意味着同祖祖辈辈沿习下来的习惯告别,同时也意味着与这些恐怖的数字告别。
水上城市小艇三万艘疍民十万余人任何一个看过七八十年前珠江老照片的人都会对江面上密密匝匝的小艇印象深刻。
这些小艇名目繁多,有住家艇、搭客艇、运货艇、捕鱼艇、小贩艇、“客栈艇”,甚至还有供人参神拜佛的“神道艇”。
民国年间,著名学者陈序经曾就广州的疍民做过非常详尽的调查,据他在《疍民的研究》一书中所述,当时的珠江上,东起猎德涌,西至白鹅潭,大约有三万多艘小艇,其中又以海珠广场至大沙头一带最为密集。
用另一位著名学者伍瑞麟先生的话来说,密集的住家艇使过往的船舶“几无立锥之地”,可见当时江面之拥挤。
这些小艇构成了疍家人的“水上城市”。
说起疍家人,我们或多或少都听说过一些故事,比如,据传他们是古越族的后裔,是珠三角历史最古老的原住民;他们当了几百年的贱民,不能与陆地住民通婚,吃喝拉撒、婚丧嫁娶,全在水上进行,偶尔上岸走一遭,连鞋也不许穿;他们还有好听的咸水歌、美味的艇仔粥和疍家姑娘俏丽的笑容这几大标签,初来乍到的洋人为此常发出“他们的生活充满诗意”的感慨(见《奥古斯特·博尔热的广州散记》)。
然而,略知底里者的人都明白,一家老小蜗居一船,昼夜劳作,仍难免衣不蔽体食不果腹,实在不是什么愉快的体验。
浮泛江海的疍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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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泛江海的疍家人
陈一年
【期刊名称】《华夏地理》
【年(卷),期】2002(000)011
【摘要】“山高皇帝远,海阔疍家强。
”这里所说的“疍家”,是指在华南沿海及江河出海口附近的水网地带世世代代浮家泛宅的水上居民,又称为“疍民”,尤以珠江三角洲水乡的疍家最为典型。
自古以来,疍民以船为家,荡着有篷的“疍家艇”,在水面捕鱼和栖身,又被称为“冰上人”,他们漂泊不定,哪里容易谋生就到哪里去,过着“烟水苍茫西复东”的生活。
因此,不少疍民说不出自己的祖居籍贯,甚至连学术界也对疍民的来源知之甚少、
【总页数】1页(P5)
【作者】陈一年
【作者单位】无
【正文语种】中文
【中图分类】F326.4
【相关文献】
1.海陆丰沿海的疍家人和疍家话 [J], 潘家懿;罗黎丽
2.重温疍家往事再现海上传奇r——对保护与传承盐田疍家人婚俗的思考与探索[J], 刘晶茜
3.海南疍家人的民俗文化及其旅游开发 [J], 黄丽华
4.疍家人,时代变迁的民间见证者 [J], 麦婉华
5.三亚水上疍家人 [J], 杨威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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疍家人的前世今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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疍家人的前世今生南方沿海,有着一群世世代代都漂泊在水上,过着以船为家、以渔为生的特殊群体。
他们是旧时代的贱民,备受欺凌。
一生中生老病死都在船上渡过,终生也不得上岸。
他们的“家”犹如漂泊于海面的蛋壳,因此被称为疍家。
当然了,对于“疍家”的叫法来源还存在着争议。
由于他们没有田地,无法在陆上生活,只能以捕捞、采珠、摆渡为生,长年累月都在海上漂浮,行迹遍布了浙、闽、粤、桂、琼等大小海域,包括内江也有分布。
在长期与陆上居民的社交分隔下,形成了自己独特的文化,在饮食、服饰、婚俗等方面均自成一体。
他们没有统一的语言,不算是独立民族,而是同一类生活方式的水上居民。
可以说他们是中国版的巴瑶族,也有人把他们称为“海上的吉卜赛人”,但疍家人的命运却远远比不上吉卜赛人。
直到近代的文明变革,疍家人的命运才发生转变,冒出了大放异彩的人物,如著名的作曲家冼星海和爱国商人霍英东都是疍家人。
一、疍家人的起源关于疍家人的来源,有观点认为他们是南方土著越族的一支,理由是:秦始皇征发五十万大军开戍南岭时,当地的不甘为秦所掳而逃往江湖以渔业为生的部分土著越人。
或者认为,闽越国被汉武帝征服之后,一部分闽人流落江海形成了“水疍”。
包括历史学者罗香林都认为“水上人”就是越族后裔。
但这些说法都缺乏证据支持。
还有的认为,在战乱的历史时期,一些南下的逃难者,为了躲避官兵化作渔民,并日渐与当地渔民融合形成了疍家人。
疍家渔民想要找到疍家人的真正源头,还是先要弄清他们是具体出现时间。
从名称上看,晚古的史籍把疍家人写作为疍民、蛋民、疍户、蜑等,都近似蛋音。
类似的字音更早就出现在东晋的《华阳国志·巴志》:“其地东至鱼腹,而至僰道北接汉中,南极黔涪,其属有濮、賨、苴、共、努、賨苴、夷、蜒之蛮。
”这里的蜒蛮,指的是西南地区部族,与现今疍家人所在的区域明显不同。
其后又有《南齐书·高逸·名僧传》:“建元之年为巴州刺史,绥坏蛮蜒。
”《隋书·地理志》:“长沙郡又杂有夷蜒,名曰莫徭。
海南疍家人

走进三亚海上疍家这里是中国最南端的热带滨海城市,这里居住着一群特殊的人,他们有着奇特的风俗习惯,他们曾今没有陆居,被成为海上“吉卜赛”人,他们有着自己心酸的历史,他们便是有着“海上人家”之称的“疍家人”。
位于三亚河的出海口,停泊了数以百计的渔船,疍家人经过十几代人的迁徙,选择了这里,以船为家、以渔为业的生活方式沿袭已久——他们的一生在浩瀚的大海上开始和终结。
这里形成了一个独特的海上疍家社区。
清晨,当晨雾渐渐散去,三亚入海口处的渔船与游艇渐渐清晰,疍家人又开始了一天的忙碌,小渔港也开始人声鼎沸起来。
出海打渔的人们,还没有归来,但熙熙攘攘的鱼市已经开始有人叫卖了,打铁声、小孩嬉戏打闹声、鱼市疍家女的叫卖声将整个港口蒙上隔一层热闹而温馨的色彩。
岸上,放眼望去,一排排网上整齐的摆放着正在享受日光的鱼干,辛勤的疍家婆,摆弄着那些小鱼,我上前与她打招呼,却听到她却很吃力的对我们讲“阿婆,不会说普通话”,这时路过的街坊与疍家婆闲聊起来,不是海南话,却是粤语。
同行的同事说,如今的疍家人,无论从服饰还是体貌特征上都看不出与我们有什么不同。
但是是疍家的民歌---“咸水歌”却十分独特,咸水歌是疍家极富情调的歌谣,他们出海打鱼时唱,织网聊天时唱、亲友相聚时更是唱出满天星斗。
但他们唱歌包括说话,都用的是粤语。
因为海南疍民主要从两广沿海迁移,旧时主要分布于珠江下游各支系。
疍家的起源已无可考查,一说是广府、客家等珠三角汉民系到达珠三角的早期南方汉族人;一说是古越族或古黎族等南方水上民族受陆上民族排斥,多年来漂泊于海上形成的一种特殊民体。
它不是一个独立的民族,而是我国沿海水上居民的一个统称,乃属汉族。
据《海南省况大全》载,1982年,全国第三次人口普查时,全海南有汉黎苗回藏壮满等30个民族,就是没有把疍家人当作一个独特的民族,并且指出“疍家话”属粤语方言。
这更进一步说明“疍家人”实为汉人的一种。
关于疍家人的记载,最早见于史料的是宋朝的《太平寰宇记》其中有“疍户多生于江海,居于舟船,逐水而居”的记载。
话说“疍民”——兼论南海“水上民歌”的历史叙事

一、话说疍民——疍民身份的历史变迁笔者在“以舟为家,向海而歌”《南海“水上民歌”历史文化与传播》研究报告中,运用文化地理学新视角,将疍民身份变迁的漫长历史勾勒出一条逻辑链条:“疍民从“汉民”→“难民”;从“难民”→“渔民”;从“渔民”→“疍民”;再从“疍民”→“汉民”→新中国的主人。
”看似简单的演化脉络,背后却传递着诸多复杂的文化信息,潜藏着早年“闯海人”迁徙漂流曲折悲壮的历史背景,浸透着南海“水上民歌”的历史叙事。
“疍民”也称“疍家人”,是这个特殊族群成员所拥有的一个共同的“名字”,也是强加给疍家人带有蔑视口吻的一种称谓和“符号”。
然而,鲜为人知的是,这个长期受人歧视的疍民群体,在长期的海上生活和劳动中却创造了数量庞大、优美动听、音乐形态独特的“水上民歌”。
千百年来,疍家人特立独行,热爱海洋,用凄婉悲壮“水上民歌”抒发自己的情感,表现自己的真实生活。
疍家人创造的“水上民歌”,是中国汉族民歌的一个分支,自然质朴且带着口语化、吟诵调特点的“水上民歌”,记录疍家人生活,凸显中国民歌叙事特征。
鲜为人知的是,早年险恶的海上生存环境和饱受蔑视欺凌的压抑,唱歌成为疍家人宣泄和消解这种情绪的最佳选择。
如今已经年过七十多岁的疍家老人张发杰依然记得小时候和父辈们一起出海打渔的经历,“我们常常是半夜出海捕鱼,天亮前收网,一旦睡着了,船和渔网被海风吹跑,于是疍家人发明了一个防止睡着的最好办法,围坐在船上一起唱歌,一直唱到天将亮时收网为止。
”《我们疍家人》是疍家人非常喜欢的一首歌,真实地再现了疍家人海上捕捞的经历:“我们疍家人,真是最勤俭,每日都捉鱼,海味换山珍,晚上船出海,三更半夜都未睡,天未光亮就收网,平平安安最重要,鱼多多,虾大大,平安返回就是过瘾,蟹多多虾大大,阿爸阿妈最精神。
”再如《祖先漂泊到海南》“祖先漂泊到海南,生活条件好艰难。
住在水棚茅盖顶,族外称俺疍家人。
出海捕鱼小旧船,风大浪高飘天涯。
天不下雨没水喝,遇上台风难回头。
疍家文化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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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歌传承的疍家的历史文化和风情发布时间: 2009年6月15日 新闻作者:记者 龙杰 新闻来源:绿色中国广西图文频道在福建、浙江、广东、广西北部湾沿海一带,居住着一群特殊的群体——疍家人。
虽然他们已洗脚上岸,但他们仍然保持着千百年来的生活习俗……在广西北海随处可见疍家篷,见证了一个以歌传承的疍家历史文化和风情。
疍家的由来:在南中国海洋辽阔的水面上,曾经活跃着一群长期浮居于海上的人们,因其艇如蛋型,故史籍称之为“疍家”,其主要分布在广东、广西和福建沿海一带。
在历史和人们模糊的记忆中,疍家仿佛自天玄地黄之初便生于水上,居于舟船,随潮往来,逐水而居,以出海打鱼、采珠为生,漂泊无定,被称为中国的“水上吉卜赛人”。
在中国的历史上,疍家是个特殊的群体,对于该群体的由来,由于缺乏文字史料记载,至今也没有一个权威、统一的说法。
有人认为他们是古百越族的后代;有人说他们是56个民族之外的另一个少数民族;还有一种说法更具传奇色彩:“东晋末年,农民起义军首领卢循顺海南下,战败后部下四散而逃,为了躲避官府的追杀,有一部分士卒乘船漂泊沿海一带,成为水上人家,从此以后,他们在水一方从事着打鱼、采珠、摆渡等职业,他们就是今天疍家人的由来。
由于身份来历不明等特殊原因,官府为了更好的控制这个群体,对他们实行约法三章,内容其中有不准上岸居住,不准读书识字,不准与岸上人家通婚的强制规定。
因为有了这个规定,特别是不准读书识字,造成了很恶劣的后果,造成了近千年以来,没有文字记载。
同时,因他们世代极少上岸,鲜与陆上的居民接触,无论在性格、语言、服饰、居所、婚俗和宗教信仰方面均自成一体,形成了极富浓厚海上风情的族风民俗,这被称为“疍家文化”。
在广西北海区域居住的居民属外地流寓,其中疍家落户较早。
远在晋朝,便有疍民从江浙、福建、珠江三角洲等地移泊到北海港南湾,在生产上主要以捕鱼和采珠为业。
后因南湾不易躲避西南风浪及台风等自然灾害,而移泊外沙内港港叉处。
海口的疍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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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口的疍家人作者:冯仁鸿来源:《椰城》2008年第09期疍民源于古代南方越族,是以“采海”为生的古南蛮的一支。
据《隋书·南蛮传》载:“南蛮杂类,与华人错居,曰蜒,曰獽、曰俚、曰獠,俱无君长,随山洞而居,古先所谓百越是也。
”《辞源》:“蜒亦作疍,本作但。
”以舟为室,视水为陆,浮生江海者为疍人也。
一、旅源概术古代,疍人泅水采珠,皆绣面文身,状如蚊龙,以防恶鱼为害,故疍户亦称“龙户”,疍民自称是“蚊龙之子”。
晋代张华《博物志》卷十载:“南海水有鲛人,水居如鱼,不废机织,其眼能泣出珠。
”鲛人织的布,名曰“鲛绡”、“龙纱”。
“合浦民善泅采珠,儿十余岁,便教入水。
官禁民采珠,巧盗者水底刮蚌,得好珠,吞而出。
”故有“鲛人织绡”、“鲛人泣珠”的神奇传说。
疍民向来以采海为生而“濒海而居”、“编篷水居”或“舟居水上”。
粤地水上疍民,唐代称为“鲛人”,并开始对他们编户课税。
宋代始把“以艇为家”的鲛人称为“疍家”。
明初洪武时,疍民编户立里长,设河泊司于广东治之。
疍民历来被歧视。
清代雍正间,始准疍民与齐民同列甲户,但仍被视为贱民。
民国初年,疍民才与国民平等。
解放后,人民政府对疍民关怀备至,积极帮助他们解决生产和生活上的困难,使他们走上了兴旺富裕的道路。
二、历史变迁居住于海口市海滨沙洲自称为“疍家族”的水上人家,历史上为数不少。
海口东郊攀丹村,相传为唐时番舶疍人聚居之地,故《琼台志》卷一“琼山县境”图有“番诞村”的记载。
宋末,浙江水军为元兵所败,祥兴余卒有不服于元的统治者,流亡海上,化为疍民。
元至元初,“附马唆都右丞征占城时,纳番人降,并其父母妻子发海口浦(今海甸)安置,立营籍为南番兵。
”设“疍民所在海口浦即今海田,……今子孙尤有者,俱为疍人。
”(明·正德《琼台志》卷二十一、二十七)。
该志又说:烈楼都有图二,第二图系疍民,烈楼即今长流地区。
疍民向来濒海而居,故第二图疍民应是今新海(天尾)、后海(镇海)一带沿海的渔户先民。
杨威胜:影像记录疍家人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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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威胜:影像记录疍家人故事文\海南日报记者孙婧图\杨威胜三亚市海棠湾区铁炉港的鱼排。
在三亚市图书馆三楼的地方文献室里,翻开一本厚厚的画册——《海南疍家人》,从2005年到2016年拍摄的270多张黑白影像一一掠过,光阴如白驹过隙。
折叠其间的是生活在海南沿海岸一带的特殊族群——疍家人的历史记忆。
从与海相伴,以船为家、以渔为业,渔歌唱晚,到集体迁居、离海上岸,10多年间,三亚疍家人的生活方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也映射出城市的发展变迁。
影像记录者杨威胜如今已退休,但当再次聊起与疍家人相关的话题,黑白的画面立即鲜活如昨,杨威胜一下子陷入了回忆。
“我特别喜欢大海,也很关注疍家人这个群体,一有时间就拿着相机去海边码头,看到有意思的画面就拍摄记录下来,因为会讲广东话,也就结识了生活在海边的疍家朋友。
”上个世纪末,杨威胜是个当地机关党报年轻的文字兼摄影双料记者。
在他眼中,三亚市从昔日的渔港小镇一跃成为如今的国际热带滨海旅游城市,疍家人是推动三亚经济繁荣发展的一支重要力量。
杨威胜回忆起与疍家人的交往,有一次他和几个朋友在海边看到疍家渔民捕鱼归来,正从船上卸鱼获,他用白话问:“这些鱼卖吗?多少钱一斤?”疍家渔民看了看讲白话的他,笑呵呵地说:“这一筐鱼有20多斤,你要就整筐拿走吧,钱随便给点就行了。
”接触多了,杨威胜对这群敬畏大海与大海长年厮守直至于驾驭海洋的疍家人有了好感。
出于一个摄影家的本能和社会责任感,他决心用相机拍摄记录疍家人的故事,以影像收藏疍家人独特的生产生活生存方式以及勤劳朴实的情感画面。
万宁神州半岛后海的鱼排之家。
陵水新英渔港的疍家渔村。
陵水黎安渔村的疍家人鱼排养殖场。
陵水黎安渔村鱼排养殖场夕照。
每当渔讯到来,三亚疍家人驾驶着渔船从城区掠过,出海捕鱼。
三亚捕渔归来的疍家渔民汉子。
临高新盈渔港在岸滩搬运鱼获的疍家人。
东方八所渔港在码头上的鱼市。
乐东莺歌海渔港渔民在海上用牛车运送鱼获渔具。
以船为家的传统疍家文化几近消失世世代代以来,疍家人从出生开始即与水结缘。
海上“部落”今昔(身边纪事)

海上“部落”今昔(身边纪事)林森《人民日报》(2012年08月28日12 版)中国人常说“安居乐业”。
而在海南,则有这么一群人,他们常年漂流在海上,不安居,却乐业。
他们以船为家,随水而动,把所有的悲欢离合、喜怒哀乐都装在一艘小船上。
他们就是疍家人。
据《海南省况大全》载,1982年全国第三次人口普查时,全海南有30个民族,却没有把疍家人当作一个单独的民族,并指出“疍家话”属粤语方言,这说明疍家人实为汉人的一种。
关于“疍家”之名来源,有不同的说法:有的说他们因船外形酷似蛋壳漂浮于海上而得名;疍家人则认为他们常年生活在海上,生命脆弱如蛋壳,故称疍家。
捕鱼是疍家人最古老的职业,疍家的儿童六七岁便学会驾船、戏水、帮忙打鱼,长大了,成家立业,有自己的船,夫妻两人打鱼养家。
“好石磨刀不用水,好哥问娘不用媒,好像五六月鲳鱼跳水,阿哥有情妹过门。
”这是疍家人的“咸水歌”,是融入他们生命的歌,结婚、节庆都要唱。
海上生明月,歌声随波来,那是欢快之歌;风雨大作,他们以歌声搏击,那是坚韧之歌。
不过,现在,懂得唱“咸水歌”的年轻人越来越少了。
“咸水歌”渐行渐远,海上的生涯正面临消失。
出海难做了,近海难做了,网越来越大,鱼越来越少,船越走越远,远到要去公海打鱼。
而一些渔村,也渐渐竖起高楼。
大量游客被国际旅游岛之名所吸引,来到海南三亚、陵水等疍家人聚集地,寻找疍家人被神话了的生活。
对于疍家人来说,传统的生活方式和越来越现代化的生活方式,在碰撞,在对抗,也在融合。
有些疍家人,从中看到了机会,他们将小船改作渔排,吸引游客到渔排上来吃海鲜——那些刚刚从海里捕捞上来、养在网箱里的活蹦乱跳的海鲜。
到渔排上吃海鲜,一度成为独特而高级的招待方式。
这些人渐渐成了疍家人中的率先致富者。
但大部分的疍家人,还是顺应时代潮流,离船上岸,换作了别的职业。
有的开起了小店铺,有的到市场里摆海鲜摊,有的到公司上班。
三亚近些年游艇业发展迅速,有些更年轻的,经过培训甚至开上了游艇,为了接待外国游客,他们还开始学外语。
海南疍家人——精选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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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南疍家⼈杨威胜:海南疍家⼈疍家⼈是⼀个特殊的社会群体,有⾃⼰独特的⽣活习俗和宗教信仰,他们以海相伴,以渔为业,以船为家,捕鱼为⽣,世代漂泊在⼤海之中堪称南海游牧渔民部落。
据史料记载疍家⼈在海南三亚的存在已有100多年的历史,疍家⼈已深深地融⼊了海洋,世世代代⽣活在南海这⽅热⼟,在此繁衍⽣息的同时还孕育出独特的“疍家⽂化”。
“疍家⽂化”与“天涯⽂化”和“海洋⽂化”可谓⼀脉相承,具有鲜明的地域⽂化特征,是海南和三亚历史⽂化的组成部分。
也是海南三亚发展变迁和华丽转⾝的有⼒见证。
疍家⼈是海南国际旅游岛建设、开发深耕蓝⾊国⼟、宣⽰南海主权、实施国家“⼀路⼀带”战略的⼀⽀重要⼒量。
三亚从昔⽇⼀个名不见经传的渔港⼩镇,逐渐发展成⼀个名声鹊起国际知名的热带滨海旅游城市,疍家⼈见证、伴随、参与了这座城市的建设发展。
现如今疍家⼈社区,百年渔港、疍家棚、咸⽔歌、渔船、码头、鱼市,在现代城市的不断开发建设、拓展扩张和转型发展中,⽇益萎缩或被拆迁搬迁,疍家营地疍家社区连同疍家⾮物质⽂化逐渐消失,他们正⾯临着前所未有的何去何从的艰难抉择!疍家⼈居住的社区⼀旦被旧城改造或扩容开发建设⽽拆迁,他们失去的不仅是居所,也同时失去⼯作和⽣活的保障,⽆经济收⼊来源的他们很难在城市⾥找到其他就业门路,这不利于疍家⼈这⼀特殊族群的繁衍⽣息,也不利于当地和谐社会的稳定与发展!作者⽤了10多年的功夫,专注跟踪拍摄“海南疍家⼈”这个纪实专题,从纪实摄影的视⾓,⽤不加修饰的⽩描摄影⼿法和摄影语⾔,讲述疍家⼈的故事,向⼈们呈现原⽣态下疍家⼈⽣活的场景,真实记录疍家⼈全景式的⽣活风貌,试图表达作者对疍家⼈的⼈⽂关怀,同时唤起社会公众对疍家⼈这⼀特殊群体的关注!疍家渔民搭⽜车摆渡登上即将出海捕鱼的渔船众渔民挤上⼀艘快艇驶向不远处停泊的渔船搬运⽹箱准备到近海养殖基地的疍家渔民从渔船上搬运捕获的海鲜鱼货清晨从渔船上卸下海鲜运往岸边进⾏交易⽤⽜车运输刚捕捞的海鲜划着⼩泡沫筏运送海鲜的渔民把箩筐送上渔船装运海鲜在海上⽤⼈⼒拖运海鲜的疍家渔民疍家⼥⼈在海上运送捕捞的海鲜疍家⼥⼈是搬运海鲜的主⼒军在近海放⽹捕捞的渔民家庭渔民合⼒抬回⾃家的⼩渔船捕鱼归来的疍家渔民汉⼦站⽴在⼩渡船顶棚过渡的疍家⼈在海⾯上⾏⾛如履平地的疍家妇⼥早晨到市场上采购⾁菜归船的疍家⼥从渔船上匆忙⾛出的疍家妇⼥担挑沿街叫卖海鲜的疍家妇⼥在维修渔船作坊吃午饭的疍家⼈晾晒海鱼的疍家⼥疍家男⼥⽼少合⼒推渔船上岸的场⾯在疍家⼈居住地浅海滩维修渔船的场景在码头堤坝上肢解捕获的鲨鱼这位疍家渔民在海滩上忙中偷闲遛狗狗疍家渔船在锚地避风靠港时的壮观场⾯现代游艇已逐渐挤占甚⾄取代传统的渔船疍家⼈以隆重的⽅式迎接“龙⾈”的到来每年的端午节举⾏赛龙⾈已成为疍家⼈的传统活动从事海⽔⽹箱养殖开办海鲜店已成为疍家⼈的新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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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 小康 INSIGHT CHINA
本期策划
年,南方故事
THE CURRENT PLANNING
70疍家人,时代变迁的民间见证者
装饰一新的花船,鱼贯而出,悠扬的咸水歌声萦绕两岸。
伴随着鞭炮声,一艘花船行驶在广东省珠海市斗门区的小河上。
新娘们在船上进行传统仪式,花船行至码头,新娘等待新郎迎亲,按照疍家人的婚庆习俗,新娘上岸后首先跨过火盆寓意吉祥如意……这就是珠海首个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项目——水上婚嫁集体婚礼的现场,也是疍家人世代相传的传统习俗。
疍家人是对中国沿海地区水上居民的一个统称,主要分布于福建福州、广东、广西和海南等省份。
珠海市斗门区具有独特的沙田水乡文化,水网交织,峰峦错落,千顷稻花,十里莲江,保留着较好的岭南特色与水乡风貌。
生于斯、
长于斯的斗门疍家人在生产、生活中,顺应大自然的变迁,创造自己的精神家园,形成了特有的水上方言和民俗风情。
非遗资源丰富的疍家文化
“疍家人分为‘海疍’、‘河疍’和‘珠疍’,以地理位置区分。
海疍就是在沿海地区为主,也称为‘咸水疍’,在广东主要分布于阳江、湛江一带;河疍是在内河一带;而珠疍则是以养珠为主,打鱼农耕为副。
斗门的疍家人在珠江出海口,是海水、江水交界之地,所以斗门疍家人有海疍也有珠疍。
他们如今分布在白蕉镇、莲洲镇等地。
”斗门区文化馆馆长沈俊校向《小康》记者介绍。
据了解,斗门的疍家人有超过400
年的历史,在元朝已经记载。
从古到今,疍家人主要以捕鱼和运输为业。
本身就是疍家人的原斗门区党史研究室主任梁少华告诉《小康》记者,过去斗门由于地理优势的原因,水路运输相当发达。
当时,疍家人会从广东江门、中山石歧等地运输食品、酱料到斗门,或者从斗门运输商品到其他地方。
“水流柴枝随水漂,冚篷艇仔八方摇,有幸上得岸上住,风过茅寮似吹箫。
”郭幸福哼着咸水歌,歌声传遍水乡两岸。
他原本是斗门区莲洲镇横山村一位普通村民,现在有个身份是非遗传承人,他惋惜的是代代人吟唱的咸水歌,如今已经不再成为疍家人的“流行歌曲”。
面临一度没落失传的文化,在国家
疍家人是对中国沿海地区水上居民的一个统称。
其中,珠海市斗门区的水乡风貌岭南风情与精神特质逐渐形成了别具一格的“疍家文化”。
如今,疍家传统因着国家对传统文化的重视而大力传承。
改革开放以来,疍家人的生活水平也得到了极大的提升。
《小康》·中国小康网记者 麦婉华
77 小康 INSIGHT CHINA
本期策划
70年,南方故事THE CURRENT PLANNING
故事提出加强文化遗产保护后,斗门区开始了一系列的动作,重拾濒临消失的疍家文化,传承之路迎来曙光。
沈俊校表示,迄今为止,“斗门水上婚嫁”、“装泥鱼”已被列入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名录;“飘色”、“七月三十装路香”、“横山鸭脚包”等6项已被列入广东省级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名录;“莲洲舞龙气”、“莲洲地色”等16项已被列入珠海市级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名录;“装风膳”、“正旦晚煮菜茶”等30项已被列入区级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名录,70多条非遗线索正在挖掘整理之中。
另外,他还建议创建疍家文化生态保护区,打造粤港澳大湾区本土文化旅游品牌,推动粤港澳大湾区文化融合发展,保护疍家传统文化遗产,并助力乡村经济振兴。
“如今在斗门城区江边的西堤公园
还会听到咸水歌,也就是沙田民歌。
因为对于传统文化越来越重视,所以大家都更有意识去传承。
一些传统文化如沙田民歌会进到校园,让孩子们从小就学习,并且传承下去。
”原斗门电台台长梁伟文对《小康》记者说。
新时代疍家人的产业发展
来到斗门区白蕉镇昭信村一带,《小康》记者已看不到河边遍布疍家人小船的风光。
一路上养鱼的水塘遍布,道路旁边都建起了3、4层的小洋楼。
唯一还能看到当年疍家人足迹的,就是留在河边的村界红棉。
过去疍家人是在江河里谋生的,生活十分艰苦,渴望能洗脚上岸,过上安定自由的生活。
后来,疍家人渐渐转为沙田农民,开垦荒滩海涂,过着半渔半耕生活。
梁少华介绍,斗门的疍家人改
变了生活方式,成了沙田农民。
若有十户八户居住在一起,就形成了一个小村。
斗门的疍家人选择住地时,就在围头围尾各种上一颗木棉树作为识记,也作为村的分界。
“从改革开放开始,斗门疍家人的生活就发生了很大的改变。
”梁少华说,上世纪80年代初期,人们开始告别茅草屋,大规模建上砖瓦房;到了上世纪90年代中期,疍家人开始住上自建的小洋楼、小别墅;到现在,疍家人开豪车,买高档商品房的不在少数。
究竟是什么原因让过去生活艰苦的疍家人如今生活水平提高了如此之多?记者在走访中得到了答案——养殖产业。
以昭信村为例,其水产养殖历史悠久,因养殖海鲈而闻名,也是地理标
志产品“白蕉海鲈”的重要产地。
全国70%以上的海鲈产量来自昭信村,昭信村也有“中国海鲈之乡”美誉。
作为典型的水产养殖专业村,昭信村形成较大产业规模,养殖面积达4100多亩。
“从1992、93年开始,我们村就开始了海鲈的养殖。
到了现在,整个产业链都已经在这里,不只是生产,还有加工,销售都在本地。
因此,现在村里的家庭就算不养鱼,而是把地承包出去让人养殖,每年都有好几万分红。
如果加上自己也养殖或者加入产业链工作,收入也就更高了。
”昭信村本地养殖户村民刘先生告诉《小康》记者。
在当地加工生产的珠海壹条鱼食品科技有限公司负责人陈岳远则表示,在市场经济的时代,养殖业也要承担不少风险,例如很多人都跟风养殖,导致海鲈供过于求。
另外,在养殖业规模化的时代,要求当地村民与时俱进,要不断优化与改善养殖技术。
编辑/余弘阳
珠海首个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项目——水上婚嫁集体婚礼的现场,也是疍家人世代相
传的传统习俗。
图/
梁力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