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欢式的世界感受·巴赫金文化诗学的哲学层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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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键字:文化诗学狂欢世界感受巴赫金在阐明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复调小说、拉伯雷的怪诞现实主义同民间狂欢化文化深刻的内在联系时,特别强调民众狂欢式的世界感受对这两位作家创作的影响,并且把这种狂欢式的世界感受当作一种民众的世界观来看待,把它提到哲学的高度来认识。什么是狂欢式的世界感受?这种世界感受主要的哲学蕴含是什么?这种世界感受对于所谓高级的思想精神领域有什么冲击?这是我们要深入探讨的问题,也是巴赫金文化诗学哲学层面所涉及的主要问题。一.作为世界观的狂欢式世界感受 1.两种生活和两种世界感受。根据存在决定意识、社会存在决定社会意识的原理,巴赫金在研究狂欢化文化时提出了一个重要观点,认为人们在现实社会生活中,特别是在阶级社会生活中,过着两种生活,一种是日常的生活,一种是狂欢式的生活,而这两种不同的生活必然产生两种不同的世界感受,也就是两种不同的世界观。他把狂欢节中所产生的民众的世界感受明确当作一种民众的世界观来看待,并拿它同官方和教会的世界观相对立。巴赫金在谈到中世纪的狂欢节和狂欢化文化时,指出中世纪晚期欧洲各大城市(如罗马、拿波里、威尼斯、巴黎、里昂、纽伦堡、科隆等),每年合计起来有大约三个月(有时更多些)的时间,过着全面的狂欢节的生活。他说:“不妨说(当然是在一定前提下这么说),中世纪的人似乎过着两种生活:一种常规的、十分严肃而紧蹙眉头的生活,服从于严格的等级秩序的生活,充满了恐惧、教条、崇敬、虔诚的生活;另一种是狂欢广场式的自由自在的生活,充满了两重性的笑,充满了对一切神圣物的亵渎和歪曲,充满了同一切人一切事的随意不拘的交往。这两种生活都得到认可,但相互间有严格的时间界限。”他特别强调,“如果不考虑这两种生活和思维体系(常规的体系和狂欢的体系)的相互更替和相互排斥,就不可能正确理解中世纪人们文化意识的特点,也不可能弄清中世纪文学的许多现象。”[1] 首先,巴赫金提出了存在两种生活的概念。一种是所谓日常的生活、正规的生活、常规的生活。这种生活的特点一是服从于官方和教会严格的等级和秩序,服从于权力和权威;二是充满教条、崇敬、虔诚和恐惧,是十分严肃的;三是相对稳定和长久的。另一种生活是所谓狂欢式的生活,即狂欢节的生活。巴赫金把这种生活称之为第二种生活,他说:“狂欢式的生活,是脱离了常轨的生活,在某种程度上是‘翻了个的生活’,是‘反面的生活’。”[2] 在狂欢节中,人人都生活在狂欢式的生活当中,按照狂欢节的规律生活。这种狂欢式生活的特点一是取消日常生活的等级、权力和禁令,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是平等的,是随便和亲昵的,不管你是国王还是平民,是长辈还是晚辈,彼此不分高低贵贱;二是摆脱了等级制度带来的虔诚、严肃和恐惧,过着自由、欢乐的生活,处处充满狂欢节的笑声,人人得到彻底的自由和解放;三是相对多变和比较短暂,狂欢节虽好,但总不能天天狂欢,人们过后还得回到日常生活中去。日常的生活和狂欢式的生活贯穿于人类历史长河之中,特别是阶级社会的历史长河之中,这两种生活都得到认可,它构成人类生活的两个方面。不过,在不同历史时期,它们之间的界限的严格程度是不同的。这两种生活在中世纪是有严格界限的,而在古希腊罗马,特别是在希腊,则没有中世纪那种严格的界限。文艺复兴时期是狂欢生活的顶峰,自17世纪起民间狂欢生活便趋于没落。其次,巴赫金指出由于两种生活所产生的两种世界感受和两种世界观是相互排斥和相互对抗的。常规生活严格的等级和秩序所造成的世界感受和世界观是官方的世界感受和世界观,它把人与人的关系看成是不平等的关系,把人看成是不自由的,把现实世界和现存秩序看成是凝固的、不变的,把官方的权威看成是绝对的权威,是不可动摇的。狂欢式的生活所造成的世界感受和世界观则完全相反,它把人与人的关系看成是平等对话的关系,把人看成是自由的,把现实世界和现存秩序看成是可以变化的,它对一切僵化的教条提出挑战。狂欢式的世界感受和世界观对官方的世界感受和世界观具有很大的挑战性和很强的摧毁力量。巴赫金指出,“狂欢节的世界感受,是有强大的蓬勃的改造力量,是有无法摧毁的生命力。”[3] 在中世纪,狂欢式的世界感受和世界观对官方和教会的世界观提出挑战,对官方和教会的权威充满不敬。在文艺复兴时期,“狂欢节的潮流可以说是打破了许多壁垒而闯入了常规生活常

规世界的许多领域……在狂欢式的世界感受的基础上,还逐渐形成了各种复杂形式的文艺复兴的世界观。透过狂欢式的世界感受,在一定程度上反映出那一代人道主义者所理解的古希腊罗马文化。”[4] 在当代世界,尽管狂欢节已失去真正的广场的全民性质,狂欢式的世界感受也退化了,然而我们依然能听到狂欢式世界感受的历史回声,狂欢式的世界感受对僵化和凝固的制度和思想仍然有很强的解构作用。这也说明了巴赫金为什么那么钟情于狂欢化文化的研究。 2.狂欢式世界感受的哲学蕴含。巴赫金把狂欢式的世界感受当作通过具体感性的形式体现出来的民众的世界观。他说:“狂欢节上形成了整整一套表示象征意义的具体感性形式的语言,从大型复杂的群众性戏剧到个别狂欢节表演。这一语言分别地,可以说是分解地(任何语言都如此)表现了统一的(但复杂的)狂欢节的世界观,这一世界观渗透了狂欢节的所有形式。”[5] 这里涉及到两个问题,一是狂欢式的世界感受是一种世界观,更准确地说是一种民众的世界观;二是强调这种世界观不是一种抽象的观念,而是通过狂欢节一些具体感性的形式表现出来的。具体说,这些具体感性的形式包括狂欢节特有的范畴(随便而又亲昵的接触,插科打诨,俯就,粗鄙等),狂欢节上的笑,狂欢节上加冕和脱冕的仪式,以及狂欢节自由不拘的语言(亲昵的、露骨下作的、插科打诨的、夸奖责骂的语言)。那么,狂

“狂欢式——这是几欢式的世界感受具体的哲学蕴含是什么呢?巴赫金对此作了明确的回答:

千年来全体民众的一种伟大的世界感受。这种世界感知使人解除了恐惧,使世界接近了人,也使人接近了人(一切人全卷入自由而亲昵的交往);它为更替和演变而欢呼,为一切变得相对而愉快,并以此反对那种片面的严厉的循规蹈矩的官腔;而后者起因于恐惧,起因于仇视新生与更替的教条,总企图把生活现状和社会制度现状绝对化起来。狂欢式世界感受正是从这种郑重其事的官腔中把人们解放出来。”[6] 在这段话里,巴赫金谈到了狂欢式的世界感受基本的哲学蕴含。作为世界观的狂欢式的世界感受的哲学蕴含可以包括以下三个方面。第一是对人的价值的尊重,是平等自由的精神。在现实生活中,等级制、不平等的社会地位决定着人们的行为、姿态和语言,不同等级的和不同地位的人们之间有一道不可逾越的屏障,而狂欢式的生活则把人们从完全左右着他们的种种等级地位(阶级、阶层、官衔、年龄、财产状况)中解放出来,使他们获得平等和自由。但这一切在狂欢节上是通过一系列特殊的范畴和一系列具体感性的形式体现出来的。随便而亲昵的接触。这是狂欢式世界感受最重要的一点。不同等级、不同地位的人们在广场上发生随便而亲昵的接触,这就打破了不可逾越的等级屏障,消除了各种形态的畏惧、恭敬、仰慕、礼貌等等,这就造成了狂欢节所固有的平等、自由、欢乐和坦率的气氛和特征。插科打诨。这是狂欢节又一个特殊的范畴,它与亲昵接触这一范畴是相联系的,在现实生活中插科打诨是不得体的,而在狂欢节上则是十分正常的。俯就,在狂欢节中,一切被等级世界观所禁锢、所分割和所抛弃的东西又产生接触,又相互结合起来,如神圣同粗鄙、崇高同卑下、伟大同渺小、聪明同愚蠢等等。在狂欢节上,我们看到“聪明”的皇帝往往是最愚蠢的,而“愚蠢”的平民则常常是十分聪明的。粗鄙。这指的是狂欢式的冒渎不敬,一整套降低格调、转向平实的做法,不洁的秽语和对神圣文字及箴言的仿讽等等。这也是巴赫金所指出的世俗化、贬低化,其目的也在于拉近人与人的距离。狂欢节正是通过亲昵接触、插科打诨、俯就和粗鄙这一系列狂欢式的特殊范畴和形式,体现了几千年来全体民众关于平等和自由的伟大的世界感受。而这种平等自由精神的背后是一种对人的价值的尊重。在等级制中人是不被尊重的,是不自由的,过的是充满痛苦和恐惧的生活;而在狂欢节上,人是被尊重的,是平等和自由的,过的是欢乐和愉快的生活。显然,只有在狂欢节上人的本性才能得到真正显露。巴赫金在谈到插科打诨这一范畴时,就深刻指出,“怪僻的范畴,使人的本质的潜在方面,得以通过具体感性的形式揭示并表现出来。”

[7] 尽管是短暂的,人只有在狂欢节上才能回归到人本身。这也可以说是一种乌托邦理想,但它深刻地体现了人民的世界感受,人民的生活理想,这也正是狂欢文化最宝贵之处。第二是更新和更替的精神。狂欢节上有一种重要的仪式和形式,就是笑谑地给国王加冕和脱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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