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度晚年为什么要加入共产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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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度(1875—1931),湖南湘潭人,字皙子。王闿运门生。1902年(光绪二十八年)留学日本,被选为留日学生联合会副会长,与杨笃生等创刊《游学译编》。后为清政府出洋考察宪政五大臣起草报告,任宪政编查馆提调。辛亥革命爆发后,任袁世凯内阁学部副大臣,与汪精卫组织国事共济会。1914年任袁世凯政府参政院参政。次年著《君宪救国论》一文,并联络孙毓筠等组成筹安会,策划恢复帝制。袁死后被通缉。此后向往革命,1922年起投向孙中山,为民主革命奔走甚力。1927年李大钊被张作霖逮捕前后,他曾多方营救。晚年移居上海,参加中国互济会及其他进步团体。1929年秋加入中国共产党,在白色恐怖下坚持党的工作。

《辞海》里的这段话是大有来历的。杨度1931年病逝于上海,然而关于他加入中国共产党的历史真相,直到1978年7月30日才被揭露,曾跟随周恩来总理从事秘密工作的国家文物局局长王冶秋,在《人民日报》撰文回忆前年谢世的周总理,文中提及此事:

亲爱的周总理在逝世前几个月,有一天,派秘书来告诉我:当年袁世凯称帝时,“筹安会六君子”的第一名杨度,最后参加了共产党,是周总理介绍并直接领导他的。总理说,请你告诉上海的《辞海》编辑部,《辞海》上若有“杨度”条目,要把他最后加入共产党的事写上。

作为辛亥革命时期蜚声政坛的人物,杨度大半生都是为君主立宪而呼吁,而奔波,而筹谋,而失落。有过无限风光,也饱受国人痛斥的他,晚年为什么却加入共产党呢?这是他繁复多变的一生中最后一个也是最难解的一个谜面。

最近有个流传很广的句子,是威廉·詹姆斯说的“人的难题不在于他想采取何种行动,而在于他想成为何种人”。这句话某种意义上同人们普遍接受的“性格决定命运”异曲同工。也许每个人的最终结局都和多年前的一个细节紧密相连,构成完整的因果关系。决定杨度一生的,就是21岁时,在1895年的一个夜晚,他聆听了恩师、近代大儒王闿运先生的一番振聋发聩的宏论之后。

唐浩明先生在巨著《杨度》里煞有介事地渲染了这个细节。王闿运问这个新学生,愿意学习功名之学、诗文之学、帝王之学这三门学问中的哪一项?杨度选择了最后一项。王闿运实在是把帝王之学说得太神乎其神了:

“以经学为基础,以史学为主干,以先秦诸子为枝,以汉魏诗文为叶,通孔孟之道,达孙吴之机,上知天文,下晓地理,集古往今来一切真才实学于一身,然后登名山大川以恢宏气概,访民间疾苦以充实胸臆,结天下豪杰以为援助,联王公贵族以通声息……斯时方具备办大事的才能。再然后,或从容取功名,由仕途出身,厕身廊庙,献大计以动九重,发宏论以达天听,参知政事,辅佐天子,做一代贤相,建千秋伟业;或冷眼旁观朝野,寻觅非常之人,出奇谋,书妙策,乘天时,据地利,收人心,合众力,干一番非常大业,以布衣为卿相,由书生封公侯,名震寰宇,功标青史。”

我们可以想象甫听这一演说的杨度是如何地热血澎湃,就在这个冬夜,一团火的激情燃烧了这个青年。

正是“做一代贤相,建千秋伟业”和“名震寰宇,功标青史”这样的理想累了杨度一生。

杨度的理想不是做帝王,而是辅佐帝王,做帝王师。但他的君主立宪思想根本没有施展和落实的空间。杨度的抑郁不得志,在他给恩师王闿运写的挽联里展露无遗:

旷代圣人才,试以逍遥通世法。

平生帝王学,只今颠沛愧师承。

袁世凯曾亲自题写“旷代逸才”四个大字赠杨度,杨度也自认为是袁世凯智囊团中的头号王牌了,但他还是一直没受到重用,“帝王师”不是那么好做的。袁世凯临终倒是抱怨“杨度误我”,杨度百口难辩,只得在给袁氏的挽联中发泄出“共和误民国,民国误共和?”和“君宪负明公,明公负君宪?”的反问。

屡屡受挫、壮志难酬的杨度还要背负“帝制祸首”的耻辱。现实和理想距离的无限拉大逐渐使杨度心灰意冷。他埋头佛学,企图使自己不理乱世烟尘。但是“言为心声”,他却又在自己的文字里流露出了愤懑和不舍,如“成是侯王败匹夫,到头归宿总丘墟。帝师王佐都抛却,换得清闲钓五湖”;如“茶挡药臼伴吟身,世事苍茫白发新。市井有谁知国士,江湖容汝作诗人。胸中兵甲连霄汉,眼底干戈接塞尘。尚拟一魔筹建笔,书生襟抱本无根”。很多东西杨度是“抛却”不了的,因此才会发出“市井有谁知国士”的疑问。

从和老师王闿运见面畅谈的那个冬夜开始,“做一代贤相,建千秋伟业”和“名震寰宇,功标青史”的理想就在杨度的心中生根发芽了,帝王术与宪政梦根植在杨度的心田,在历经坎坷和挫折之后,用申公无忌“扒着门缝看历史”的眼光来说,杨度是“不认错的”,或者说,杨度始终是不甘心的。他仍认为君主立宪是最好的制度,只是苦于没人来实践他的理论。杨度死前给自己写的挽联:帝道真如,如今都成过去事;医民救国,继起自有后来人。念念不忘的,还是自己的“帝道”啊!

正基于此,才有人说杨度加入共产党是政治投机。其实在二十年代末勇于加入共产党,对杨度来说也是很有战略眼光也很冒险的一举,当然,其中也不乏“我用青春赌明天”的嫌疑。

杨度恩师王闿运认为,帝王之学必需有逍遥之学即老庄哲学做补充调剂,才不至于走进死胡同。“世事可为则奉行帝王之学,世事不可为则奉行逍遥之学。”本来心灰意懒的杨度要一心向佛了,但他的“名震寰宇,功标青史”的梦想之火,从来就没有熄灭过,他要成为帝王师的心魔,从来也没停止过。正是这股实现理想和抱负的欲望之火,才是杨度晚年要加入共产党的最大理由。

那么,杨度为什么选择的是共产党,而不是国民党呢?近年来说法颇多,我认为主要有两大原因:一是因为杨度与孙中山曾约定:“吾主张君主立宪,吾事成,愿先生助我;先生号召民族革命,先生成,度当尽弃其主张,以助先生。”杨度从来都不否则自己的政治主张,他自认为没有找到合适的人选而已,所以,让他转身参加国民党,他是有难解的心结的;二是国民党内部会有人因为杨度的过去而对其理想转变持怀疑态度,杨度本人对国民党的所作所为也逐渐有了自己的看法,于是,成立时间不长而且尚处“地下”的共产党,成了杨度权衡之后决定一投的赌注。说杨度受了李大钊的感染,抛弃旧知,寻求新生,是不符合杨度的性格的;而要说杨度加入共产党的初衷是为了伟大的共产主义理想,更是笑谈。当然,这不妨碍杨度晚年为共产党做一些有益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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