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秦岭——从西安到十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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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秦岭——西安十堰五日游记
楔子
2014年6月12日夜,我们一行四人携单车,从武当山站搭乘西去的列车,至6月13日上午8时,来到西安火车站。

按照计划,在西安玩逛两日,15日踏上归途。

不必说回民街的面食,不必说大雁塔的喷泉,不必说我和彭勇骑行临潼区的华清城,也不必说小周刘靖观摩艺术馆,单是骑着单车环西安城墙根一周的旅行,就有无限乐趣。

故都西安,人人皆知,本人不必赘述。

因此,我把题目定为“穿越秦岭”。

所谓穿越,选择难度稍小的东线,大部分在陕西商洛市游走。

从陕西商南县,又往东南拐入河南淅川,经湖北郧县回到十堰武当。

从15日到18日,足有五日行程。

大致而言,我们这次游历,不过在西安商洛淅川十堰之间。

所以,我的副题标为“西安十堰五日游记“。

6月15日
上午8时许,披上雨衣,跨上单车,我们告别了西七路的“国际青年旅舍“,经东七路,绕东城墙,过尚勤门,到了城外的华清路。

穿过车流,至灞桥区,已是11点钟。

未吃早饭,决定在这里用中餐,两顿合一顿,一人一碗羊肉泡馍。

12时,往蓝田而去。

西安下辖四县,蓝田在东南方向。

我们走的,正是312国道,直通商洛。

从12时到14时,我们始终在平原上行走,坡度很小。

过华胥,到洩湖镇歇脚,看到路边的标语“谁烧罚谁,烧谁罚谁”,十分费解。

纬度偏北,陕西刚入收麦季节,乡民有焚烧秸杆的陋习,所以有此禁令。

沿路很多大桥,桥下之水,即为灞河。

灞河,是西安的功勋河流。

312国道,与灞河如影随形。

很快进入蓝田县城,高楼林立,道路宽阔,而过往车辆不多。

沿街两公里,都是玉器商店,兼营玉器加工,令人想入非非。

禁不住诱惑,队长、彭勇在玉店盘桓两小时,各自给爱妻买了玉镯。

花钱都在400以上,心里认定买到了真货。

“蓝田日暖玉生烟”,李商隐一句诗,给蓝田乃至西安,带来了好大的收益。

16时离开县城,不久,远山隐隐,秦岭映入眼帘。

李家村遇到岔路,右边指向商洛,左边指向合肥,叫人迷惑。

打听路人才知,两条路都指向商洛。

右边是旧路,路窄。

左边是新路,路宽。

商量一会,彭勇认为大道好走,于是走合肥方向。

上去一看,俨然是康庄大道,有312国道的路碑为证。

而周队长下令,此去山高路险,人烟稀少,直通秦岭腹地,沿路无处补给,只好到蓝桥歇息。

不过,我心里有点可惜,旧路够险,但贾平凹当年的入商路线,我们却失之交臂了。

山越来越近,终于到了蓝田收费站,此时已在秦岭的脚下了。

国道收费,这在湖北已是陈年往事了。

过收费站约一公里,有路标告知,此地有水陆庵,供有全国唯一的连体菩萨。

右手水泥路,通往辋川溶洞。

而我向往的,则是王维的辋川别业。

想一想,王维在西安远郊的辋川,过着半官半隐的日子,他高远的心境岂是一般人可以企及的。

复前行,路右是悟真寺,隐约有红墙黄瓦。

前有高山挡道,而直穿山体的,就有两条隧道,全以悟真寺红山寺命名。

两条隧道之间,又有灞河大桥。

桥下流水潺潺,而山势险峻难攀。

这里植被稀疏,巨石呈层叠状,时有坍塌之险。

河中的大小石块,色白而圆,千姿百态,十分可爱。

河中的巨石,如果打捞起来,都够资格进入公园门庭,被当作景观的。

罕见的风景,照相是少不了的。

而彭勇和刘靖的讨论,也长了我的见识。

触摸之,观看之,可知这里的石头是花刚岩,而花则岩石是沉积岩。

至于蓝田之玉,当为变质岩。

而十堰地区的绿松石和大理石,全是变质岩。

过了石梁子洼隧道,仍是缓坡爬行。

从收费站到这个地段,都是双向二车道。

右侧道路正在维修,影响通行,故过往车辆不多。

对我们而言,这当然算是好事。

封山育林,空气清新,这里是莲花山森林公园。

隔河相对的,也有一条公路,时断时续的,想来是从前的312国道了。

19时许,终于到了蓝桥。

路左一个牌枋,道是“古蓝关”。

这令我想起韩愈的名句“云横秦岭家何在,雪拥蓝关马不前”。

古人过秦岭,是要翻的;今人过秦岭,
则是要穿的。

从西安到蓝桥,我们可以不下车而前行,并不能证明我们能力非凡。

因为桥隧相连,蓝关已无险可言。

通过牌枋,即可前往蓝桥镇。

只见一个大巴,上书西安旅游的字样,道旁的标语则写着“玉山蓝河欢迎你”。

我心里有些激动,玉生烟的蓝田,就是在这里么?放眼远望,只见层峦耸翠,所谓的玉山之巅笼罩着一层轻烟,看来李商隐并无虚言。

蓝桥乡地处秦岭深处,一条小河哗哗流淌。

不经意间,我们错失了灞河,靠近了蓝河。

而乡民说,蓝河流入灞河。

这样以来,我们岂不是还在和灞河纠缠。

蓝桥是小集镇。

四五家商店,全无招牌。

对我们外乡人来说,有些不便。

从另一侧面,说明它的闭塞。

旅游刚开始,一车旅客,由两家旅馆接待。

而我们投宿的农家,只有两个标间。

无电视,无卫生间,更无洗漱用具。

公用一个洗澡间,更无拖鞋可穿。

于是驱车上街,买了一双拖鞋。

驴友,讲的是经济实惠。

两顿饭外加住宿,花了200元。

地道的陕西裤带面,好吃看得见。

6月16日
上午7时许,出蓝桥到312国道,经过一道牌枋。

牌枋的对联很贴切,道是“此处有崇山峻岭苍松翠竹六七月之间绝无暑气,其间有忠臣信士孝子贤妇三千年以后尚存古风”。

而公路右侧,又有水泥公路通往竹林坪。

也有牌枋,上书一联曰:“愚公有志越仙岭,陶令无缘竹林坪。

”竹林坪,好熟悉的地名。

贾平凹《商州三记》,似乎提到过丹凤的竹林坪。

而这幅对联,会不会出自老贾之手呢?
陕西文化深厚,从各户人家的门楣上可以看出。

有书“天道酬勤”的,有书“天赐百福”的,几十年不变,可以作为家训,与我湖北年年更换的横幅自是不同。

乡民告诉我,蓝桥背靠王顺山。

所谓“玉山”,是开发商的噱头吧了。

我想也是,如果这里是玉山,怎不见拉玉石的大车经过呢?小镇如此安详,也没有一个半个玉石作坊。

原来真正的玉山,是在另一个方向——玉川镇。

有西安的富商,看中了蓝桥的天生丽质。

他正在蓝桥开通道路,准备建一个陵园。

赚死人钱,这是当下中国最可靠的投资。

离开蓝桥,前往牧护关的路上,我发现一群燕子在崖壁上筑巢。

爬行8公里,终于抵达牧护关,我看到巨幅广告牌,上书“牧护关高山滑雪场”。

在白雪皑皑的秦岭滑雪,是一种怎样的体验呢?
牧护关,已是商洛市商州区的范围。

牧护关隧道,全长两公里。

过了隧道,全是下坡路,长约十公里,直通商洛。

在黑龙口镇,总看到路旁有“豆腐干”三字。

问了才知道,豆腐干是当地特产。

这种豆腐,久放不坏,如果表面发粘,在干水里涝一涝,就新鲜如初了。

队长买了袋装的,5元。

我买了散装的,两块4元。

此地还有一个习俗,门外放一货架,各家把出售的商品装在蛇皮袋里,等着商人上门收购。

主要是核桃板栗和柿饼。

十堰市场的核桃,大多来源于此。

小商塬,我们又看到收费站。

于是明白,所谓收费路段,是在蓝小之间。

正是在小商塬,丹江不知不觉从左路追来。

我们走312国道,丹江走101省道。


过麻街,我的车胎被玻璃扎破。

补胎之后来到隧道口,彭勇已等候多时了。

商洛市很大,有点十堰的光景。

而我们熟知的丹江,穿越商洛市区,形成优美的沿江公园。

我感觉到,此后的行程,必然要与丹江结缘了。

沙河子镇,刘靖的车胎破了。

内外胎全破,洞不小,凶手不知所踪。

过了夜村,就算出了商州,进入丹凤了。

时近中午,队长没有吃饭的意思,我也不觉得饿。

真正的陕西人,本来一天吃两顿饭。

我们跑了50公里,不吃中饭,不也过来了么?
国道沿丹江延伸,而丹江带给丹凤的,是一个个小型的冲积平原。

我看过老贾的小说《浮躁》,对比金狗等人撑着木排沿江而下的情景,感觉当下的丹江已失去了昔日的风韵。

临近干枯,河床上满目疮痍,淘沙的机器在轰鸣,这里还有险滩吗?
过棣花镇,晚8时,来到丹凤县城。

这是一个典型的山城。

国道的位置最高,县城沿丹江而建,位置很低。

于是下一个长坡,来到大街之上。

标牌上书“丹江漂流”四字,又有“船帮客栈”四字,使我们们追忆丹凤那激情燃烧的岁月。

丹凤的由来,跟山水相关。

丹者丹江,而凤者由于县城背靠凤冠山。

设县很晚,1952年。

按老贾的说法,丹凤的旧名叫龙驹寨。

难处的一块大平地,也曾商贾云集。

果然在丹凤老街“花庙街”,我们看到了“明王宫”的大门。

不知明王为谁,仅凭“继大禹之后受封”几个字可知,当是祈祷水神平息水患的。

说实话,丹凤的河堤太低,也不觉得牢固。

当晚,住在老城的“浴池招待所”。

这不大像招待所,私人开的,也是公共卫生间。

价钱没得说,一人13元。

老贾是主凤的骄傲,不亚于湘西凤凰的沈从文。

县城近郊的棣花中学,有老贾的故居。

而在丹凤县城的大街上,我也看到龙驹小学的题名。

于是我想到李自成。

在姚雪垠笔下,李自成隐居商洛,是以龙驹寨为司令部的。

丹凤县有个综合市场,集中了县城的各色小吃,近似十堰的丰融超市。

近距离竞争顾客,能使价格降低,质量提高。

我们吃得很满意,价钱也公道。

6月17日
早上7时许,我们离开丹凤。

一踏上资峪沟,就与丹江渐行渐远了。

资峪沟如此之深,足有10公里长。

缓上坡,越骑越累。

一台小货轮,装了满满的一车红砖,突突地跟在我的身后。

小周欺它迟缓,有心借力而行。

司机不肯就范,左摆右晃之下,居然摔开了小周。

终于登顶,资峪沟隧道到了。

按彭勇的说法,隧道多在最高处,隧道两头必有坡。

有上即有下,我喜欢。

1公里多的隧道,内有电灯,手电可以不用。

过了资峪是铁峪,此地有溪,当为铁河。

商洛西安之间,正在建西商高铁。

沿途有许多工地,也有漂亮的移民新村。

铁峪沟长过资峪沟,沟底正中,俨然是武关隧道。

隧道正在维护中,路左修有便道,沿武关河直入武关镇。

当地人说,武关遗址仍在。

而在武关镇内,道旁大石横卧,上书“武关故道”,落款是“贾平凹”。

《史记》有载,当年刘邦攻秦,自南阳出发,穿越武关入秦。

以今人的眼睛来看,武关扼守高山峡谷,在地形上是大占优势的。

312国道沿武关河东进。

武关河流量不大,但河床很宽。

最难得的,这里居然有一个500米长的铁索桥,跨河而建。

桥宽不足2米,全用窄板铺就,单车可以推行。

于是忽发奇想,我们三人模拟红军,作振臂冲锋状,在武关铁索桥留影纪念。

不经意间,武关河掉头向南,找丹江约会去了。

我们往东走山路,过清油河镇,试马镇,11时许,四人进入商南县城。

商南地处陕西东南,往西直通湖北郧县,往东可达河南南阳。

中饭丰盛,有鱼有肉,已然是重庆风味。

而老板娘的口音,听来亲切,带有郧西的腔调了。

天热,将近36度的高温。

3点半钟,决定离开凉爽的饭馆,偏离312国道,沿商郧路到荆紫关。

出了一点岔子。

我和刘靖一道,彭勇和小周一道,走散了。

实际上,我和刘已踏上商郧路,因为道路残破不堪,不敢相信,又退了回来。

小周身为队长,放心不下,从商郧路转回,终于找到我们。

几进几出之间,时间浪费近1小时。

5时许,四人终于会合,前往青山镇。

从商南县城到秦山镇,必须翻越双庙岭。

坡度高,路程长,十余公里。

崎岖复蜿蜒,苦不堪言。

谁知秦岭余脉的道路,却比秦岭本身还难行走。

有些地段,必须挂最低档,骑车不如步行。

我不怕耻笑,推车走了一程。

6时许,终于抵达山顶。

说是双庙,其实只有一庙。

仅有三面墙,屋顶不知哪里去了。

看青砖和石础,又像是几百年的遗迹了。

据乡民的说法,这里本来是双庙,文革时拆除一庙,就剩下单庙了。

从双庙到青山,攥紧车闸,在啸啸的风声中飞驰而下。

不敢在青山逗留,越过黄土岭,再爬过马蹄店的分水岭,擦黑进入湘河镇。

爬黄土岭的难度,不亚于双庙岭。

但从分水岭往湘河,却是一个又弯又长的下坡路,足有十五公里。

在恐惧与兴奋中御风而行,集中心力和目力,一口气下到谷底。

在离开丹凤半日之后,又和丹江见面了。

这里有个路标,左向荆紫关,右向湘河镇。

乡民说,湘河流入丹江,可惜未见真容。

湘河的移民新村很漂亮。

这受益于陕西省的“以工代赈”迁居工程。

如今,秦岭深处的人家都搬到集镇上了。

处处有广场舞,中国特色。

在湘河镇过夜。

因为地处岭南,蚊虫渐多,驱光而来,满墙满床。

我和彭勇换了房间闪躲。

小周躺着中枪,一支小虫溜进了耳朵。

惊恐之余,折腾两小时,滴了香油入耳,估计把虫子淹死了。

但耳朵不清静,嗡嗡直响,小周有点抓狂。

走,到荆紫关,索性到十堰去,把虫子取出来吧。

返回丹江桥头,沿丹江下荆紫关。

河水清且涟漪,水深足可行船。

于是我想到金狗的多谋和福运的蛮力,当然也想到坚强能干的小水。

从丹凤到湘河,水流滔滔,夹岸崇山峻岭,猿猱难以栖身,无怪312国道远离丹江修建了。

江上有渡船。

我们三人上船照相,算是和丹江有了亲密接触。

荆紫关名不虚传。

这里有革命纪念碑,有明清古街,有山陕会馆和平浪宫。

平浪宫外双亭对立,飞檐上悬挂鱼形铜铃,这是别处是难得一见的。

宫墙石刻为“风平”“浪静”四字,大致可以揣想到江水恣肆的光景。

眼前的丹江,安详,也算美丽。

我从小就听说荆紫关,还听说小黄河。

在土著嘴里,所谓黄河,也就是丹江。

荆关三省交界之地,南通郧县白浪和陕西白浪。

出夏村标沟,终于走上209国道,直通寺湾。

小周无心逗留,恨不得夜行回到十堰。

下午1时许,在寺湾吃中饭。

大盘盛菜,中原人的豪气也表现在唇齿之间。

我和小周吃饺子,四十个8元。

刘彭二人吃砂锅面,7元钱。

饺子和面,味道都不错。

酷热难耐。

小周到寺湾医院问诊,刘靖和彭勇到处买防晒袖套。

圭湾虽大,袖套却极难寻觅。

在一家超市,彭勇凭三寸不乱之舍,居然说动一个姑娘,把自备的防晒绣套按原价10卖给了刘靖。

没有留QQ,刘靖说,这不过是一桩交易。

彭勇有君子之风,自家买了防水袖套,姑且应付烈日。

彭预言说,回到武当山,估计要蜕掉一层皮了。

我和小周还好,都有专业的防晒袖套。

寺湾治不了小周的耳朵,小周要返回荆紫关医院。

如此毒日,大方一回,开个钟点房罢。

5时光景,小周高兴地回来。

荆紫关医生果然高明,把小飞虫取出来了。

因为是寺湾医生介绍进去,不收费。

要我说,好人真多。

日影西斜,离开空调房,沿209国道回十堰。

我估算了一下,7点到郧县谭山,9点方能到达白桑。

无论如何,我们不能飞回郧县城关。

从磨峪湾过丹江大桥,进入淅川滔河乡,再爬到坡顶,就看到一个牌枋,道是“湖北郧县欢迎你”。

真高兴,终于回到我们的地盘了。

丹江两岸,植被稀疏,水土流失严重。

山多石少土,有土的地方则种植黄姜。

这种耐旱的多年生草本植物,是为皂素而生的。

谭山人住在高坡上,虽临近丹江,却是一个缺水的地方。

打井基本没用,山体存不住水。

人类是充满智慧的。

他们在房前甚至在田间地头,修了水窑,把雨水蓄积在水窑里。

有条件的地方,可以利用水泵,把河水抽到水窑里。

修水窑有国家补贴,这是实实在在的民生工程。

爬五峪严岭,几起几落,谭山到了。

谭山镇临近滔河,而滔河汇入丹江,是为丹江的最大支流。

我老家就在岸上住,距谭山约15里。

人在江湖,过家门而不入,也是常态。

209直通十堰,虽然是国道,却是坑坑洼洼。

十郧高速正在热加劲施工。

三淅高速跨丹江与十郧高速对接。

这条高速公路,桥隧众多,花钱钜万。

一旦开通,十堰到河南山西,似不必绕道襄阳。

对十堰来说,当然是件好事。

从谭山到白桑,沿白竹沟,全是慢上坡。

天色已黑,我们打开手电迤逦而行。

坡坡复坡坡,我们在爬坡。

白竹沟足有15公里,登顶,石佛寺到了。

石佛寺扼住四道沟的咽喉。

北面三条沟,白竹沟到谭山,长富沟到滔河中游,迎风沟到南化之黄柿坪。

南面战马沟,直达白桑关镇。

摸黑下战马沟,手电的弱光限制了视野,我最担心的,就是撞上右边的护栏。

偶有汽车从身后驶来,很好,它为我带来了光明。

最怕汽车从对面转弯处驶来,我的单车无意间占了左边的道路。

路全部轧坏了,颠颠簸簸,有惊无险,终于到了集镇。

叫了80元的标间,吃泡面外加一根火腿肠。

6月18日
白桑到郧县50公里,郧县到武当山70公里。

无论如何,今天可以回家了。

6点出发,不吃早餐,到郧县吃三合汤去。

想来容易,但从白桑到郧县,必须穿过雷峰垭隧道。

有隧道必有高山。

在石门凳,我们都补充了饮水。

行进,人家越来越少;爬坡,隧道就在山顶。

彭勇小周在前,我在刘靖前面。

眼看左右无人,在最陡的地方,我推了一会车。

刘靖力保金刚不坏之身,气喘吁吁地赶了上来。

雷峰垭海拔很高,峰顶有雷达站,据说是侦察飞机的。

有隧道必有下坡。

从雷峰垭直通郧县,以下坡路居多,跑起来呼呼的,有神兵天降的感觉。

清凉寺桥头,小周内胎破了。

加上我和刘靖的两次,这是第三次破胎。

破胎的概率有点高,彭勇开始担心。

不过,胎破了可以补,只要紧跟队长,是不用担心的。

上午10许,在金沙路的小石桥,我们吃到了正宗的王氏三合汤。

有机会的话,我们可以再吃郧县酸浆面。

过郧县二桥,我们踏上郧十公路。

从郧县到十堰,又是一个长上坡。

看路面如此光洁平整,总感觉如履平地。

但一趟骑来,却越来越吃力,天气也越来越热了。

在刘家沟隧道歇息。

这里凉风习习,而外面却骄阳似火。

我甚至想,不如在这里午休,天黑了再回吧。

队长决定,到十堰公园附近朋友处休息。

12点许,抵达休息场所。

下午4时,离开十堰回武当山。

六时许,回到老营。

西安五日游顺利结束。

结语
这次单车旅行,我等蓄谋已久。

早在6月8日高考进行时,我和小周在丹江口龙山宾馆与熊队长会面,大致定好了路线和时间。

可惜熊队新接高三,无法脱身,而刘靖把课程交给明书和熊队,方才加入队伍。

少了熊队,也少了热闹。

我们感谢熊队的精神支持。

小周身为队长,操心很多,有这样的核心,才有这样的顺利行程。

我一行四人,七日之间,同吃同住同行,意气相投,相待以诚,这是行程愉快的主因。

我们都是穷和尚,即使徒步南海,尚且“一瓶一钵足矣”。

当然,需要一定的体力和耐力。

必要的装备不可或却,越齐整越好。

小心行得万年船。

人在江湖飘,哪能不中招。

被蚊子叮个回把两回的,算个啥子嘛。

破胎是最大的考验。

不学补胎之术,岂能独行千里,“四季飞花”。

老夏
2014年7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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