予人玫瑰手有余香

予人玫瑰，手有余香

—专访同济大学外国语学院John Murdoch教授夫妇

文/姚博文

今年是John和Marie在同济大学执教的第二年，也有可能是最后一年。作为一、二年级英语口语课的任课教师，他们用善良和热情赢得了每一位同学的尊敬与喜爱，被同学们亲切的称为老莫夫妇。课堂上总是欢声笑语不断，两人组织的每周四的“英语角”活动不仅让英专同学觉得有趣，更吸引了许多别专业同学，甚至学校教职工来参加。每到节日，莫太还会把自己亲手烤制的饼干带到课堂上分给大家。而老莫夫妇的故事，早已成了外院人尽皆知的佳话。

予人玫瑰，手有余香

像在中国的许多外籍教师一样，老莫和莫太每天的生活十分简单。夫妻两个人每天早上6点准时起床，7点到达学校，开始一天的教学生活。尽管年近70，他们每周却依旧要工作约45小时。这对于他们来说，确实是不小的挑战。

“好在我们周五没有工作，可以在家休息，顺便改作业。”老莫笑着说。老莫和莫太每人负责4个班的学生，尽管已经到古稀之年，他们仍坚持亲自修改4个班同学的作业。

“要不是到了中国，我们就不会见到你，也不会见到这么多可爱的学生。”老莫一脸诚恳的对我说，“我们来中国就是为了帮助那些需

要帮助的人。我们知道中国有很多学生想要学习英语，而我们也有教学经验，我们的家人都支持我们，我们也想体验中国的风土人情，何乐而不为。”

老莫夫妇也确实像他们所说的一样乐于助人。有着资深教学经验的他们，懂得学生最需要的是什么。为了让大家有更多练习口语的机会，老莫夫妇把speech、news report带到了课堂上。每周口语课之后，两人还会找时间给语音方面有些问题的同学“开小灶”，帮他们纠正发音中的问题。

“我们最开心的就是看到大家的进步。”

如果你以为这就是老莫夫妇的全部工作，那你就错了。除了给英语系的同学授课外，他们空余时间也会帮助在校的教职工，甚至教职工的孩子们练习英语。此外，他们还负责了外国语学院英文网站的翻译工作。

“我们从来不看电视，”莫太说，“一是没时间，再有就是比起电视节目，我们更喜欢看书。”

也许老莫夫妇并不清楚“予人玫瑰，手有余香”这句成语的意思，但他们的所作所为却是这句话最真实的写照。

“我们最自豪的是，我们从来没有拒绝过需要我们帮助的人。曾经有个女生来找我们帮她练习口语，但我们那时太忙了。于是我们和那个女生商量之后，她说她可以等到我们有时间的时候再来。于是几个月之后，她也成了我们的学生之一。”

生命在于拼搏

熟悉老莫夫妇的人都知道，他们总是用自己的一言一行带给别人欢笑与力量。他们总是在不经意间以最舒服的方式夸奖学生们，而这样难能可贵的正能量的背后，是数十年如一日的坚持与拼搏。

“我曾经为了我的学费在一个展馆里当了14年清洁工，”老莫一脸自豪的说，“当时那个雇用我的人叫做Ray，是那边所有学校的董事会主席。每天晚上他锁门之后就把钥匙给我们，然后我们就进去打扫。我就是这样从本科读到了博士。”

老莫夫妇说道这里从容的笑了，仿佛经历这些的不是他们一样。在他们眼中，跟成功比起来，背后的辛酸什么都不是。

“后来我拿到了博士学位，成了一个学校的管理员，这时候Ray 找到我，雇我去他那边工作。20年之后，我接替了他的位子。时至今日我们还是很好的朋友。”

“而我，”莫太笑着说，“55岁的时候重新回到大学读硕士，那时候我每天晚上写作业到凌晨3点，早上6点起床去上转天的课。所有的同学，乃至我的导师都比我年轻，但是我们相处的还是很愉快。”

莫太说，自己能拿到硕士学位少不了家人的支持。“我每天晚上都开车去我女儿家，等她的孩子睡着，她就开始帮我补习数学。”

对他们来说，坚持早就成了他们人生中必不可少的一部分。

“不管是10年，20年，甚至一辈子，只要结果是好的，就都是值得的。”

爱情没有秘诀

几乎所有外国语学院的同学都见过这两位满头银发的老人互相挽着对方漫步在校园中。许是在教学楼门口，许是在学校附近的地铁站，他们的身影早就成了校园里一道亮丽的风景线。最让大家嫉妒的，莫过于老莫夫妇的各种“秀恩爱”了。若是你运气好，说不定还会在英语角活动时看到莫先生主动牵起莫太的手跳一段华尔兹呢。原来，两人的就是因为跳舞相识的。

被问道初次见到莫先生的情景时，莫太害羞的笑了起来，“那是在我上大学的时候，有一个学期我选了一门交际舞课，那时候班里男生比女生少很多，所以联系的时候男生们会轮流邀请女生跳舞。我当时就坐在椅子上看别人跳舞，他走过来跟我说：‘我看你一直在笑，能请你跳支舞吗’”

莫太一开始只是觉得眼前这个年轻人很帅，但慢慢了解之后，才发现两个人身上相似的地方数不胜数，而莫先生则用自己的绅士风度最终俘获了莫太的放心。

“我们从来没有吵过架，”莫太的语气中有一丝骄傲，“从来没有。比起一味的抬高音量，我们更喜欢把自己的想法表达出来。当然了，要是房子着火了当然是要尖叫的。”

“不过有一次，我们去黄石公园玩的时候——那时我们刚结婚——不得不睡在车子里。我们把座椅放平，要休息的时候，我发现后车门没有关。我怕公园里有熊，想让他把门关上，可他不愿意。最后我们商量之后还是把门关上了。没多久，我们的车就开始摇晃，熊真的

来了。”

“其实我们是有着同样看法的两个不同的人，我们互相理解对方，没什么可吵的，”老莫说，“但是我们也会纠结谁去洗碗、做家务。”

在他们看来，负责赚钱养家的老莫就好比用来打水灌溉的水桶，勤劳和责任是他的全部。而莫太却是每次只能盛半桶水的漏底桶，虽然运输的过程中一直漏水，却让沿途风景变的更加美妙。

对他们来说，爱情新鲜的秘诀不过是“让对方感觉到自己的爱”罢了。

“每当我想要发脾气的时候，”莫太温柔的说，“我都会和自己

说，我这么爱他，怎么

舍得跟他吵架。”

尽管上了岁数，老莫

夫妇说起话来却依旧中

气十足。今年暑假里，

他们的足迹遍布了中国

许多地方。老小孩一样

的他们，在开学的第一

天就急不可耐的把自己

的经历和旅途中的见闻

和大家分享。

“我们寒假也准备

了出游计划，”老莫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