韵味无穷的“颠倒歌”

韵味无穷的“颠倒歌”

文章作者：海安县曲塘镇中心小学吉忠兰

来源：《语文教学通讯》小学刊2009.6C

民一（周益民网名）把目光聚焦在我们不曾留意的“颠倒歌”上，课未始，已被他的敏锐折服。常陪女儿背“稀奇稀奇真稀奇，蚂蚁踩死大公鸡。爸爸睡在摇篮里，宝宝唱着摇篮曲”，没想到，这妙趣横生的声音将会在课堂里响起。

“同学们，看这个大屏幕，好玩吗？……告诉你们，那个小孩就是我。”课堂就在这样轻松的、看似不经意的闲聊中开始了。此时的民一已不是一个老师，而是一个俏皮的孩子。师生的距离一下子拉近了。

“起立”、“坐下”、“坐下”、“起立”，师生反复玩着“反口令”的游戏，孩子反应灵敏，偶尔略微有些迟疑。要大脑命令身体去执行颠倒的口令，是件好玩的事情。要大脑接受滑稽的搭配，比如“咬牛奶，喝面包”，着实有些“可笑”。聪明的民一想到了让孩子们按照通常的叙说方式还原“颠倒歌”的原本面目，没想到，孩子的叙说居然磕磕碰碰，看来，要更正颠倒的世界，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所有事情全都不颠倒，你说该有多无趣。”是的，颠倒歌诙谐、幽默，好玩，有趣。有时候是纯粹的有趣，纯粹的好玩，纯粹的幽默诙谐。这种纯粹可以传达快乐。民一引入了电影《草房子》的片段，画面中桑桑吹着口哨走在桥上，纸月来了，桑桑大声念着“姐姐十五我十六，妈生姐姐我煮粥。爸爸睡在摇篮里，没有奶吃向我哭”。“小说中，桑桑对纸月产生了一种非常微妙的情感，这里的颠倒歌，表达了人物当时非常快乐的心情。”民一如是说。“我们还可以创造出很多非常有意思的形式来念。”接下来的课堂节奏是清新明快的。师生合作，像说相声一样读颠倒歌。学生念一句，教师在每句后面加上一个词或一句话，一唱一和，非常有趣。这趣味是文字不能描摹的，即便是把课堂还原成文字实录，都只是僵死的符号，唯有现场的幸福的耳朵可以尽情聆听和享受。在教师的引导下，孩子们很快掌握了相声里特有的“捧哏”“逗哏”艺术，甚至把周杰伦歌里的时尚元素也加了进来。民一的课堂评价更引人发笑：“如果含糊不清，就更像周杰伦了。”他是在表扬孩子的机灵聪慧，也是对某些时尚的一种间接批评吧。

“用方言来读，有些词语换成方言里的话。”民一是一个高明的导演，带领孩子不断尝试诵读的方式，不断给现场的耳朵和心灵带来惊喜。当孩子们用如东

话念颠倒歌的时候，突然间，有种感动盈满了心头。家乡话是地域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可是，随着普通话的推广普及，“土话”渐渐被现在的孩子遗忘。在这样的课堂里，我们幸福地徜徉在母语里。

“还可以尝试别的很有意思的方法来读。我们就说第一句。我用手势指挥，你们跟着我的手势走。”孩子的声音由轻到高，由高到低，再由高到低，像音乐的和声。文字真的太苍白，无法把当时的场景复活。高明的指挥民一镇定自若地挥动着有魔力的手臂，于是，动听的音韵便在整个礼堂氤氲。

“刚才我们一起读了颠倒歌，开始用了原生态的‘唱’法，后来又加入了一些时尚的元素。今天，我们就一起步入一个颠倒的世界。待会儿，周老师把材料发下去，同学们读一遍，设计一种非常有意思的读法。自己读或前后同学合作着来读。”原来，刚刚的“花样诵读”只是预热，孩子们的热情已经被不露痕迹地点燃。接下来的诵读汇报精彩迭出、丰富多腔：“女周杰伦”登场了，读得韵味十足；一个男生在儿歌句末加了一个“哦，耶”，有点流行音乐的味道；一女生的诵读糅合了很多方法，夹杂方言，让人想起时尚的彩铃。“她这叫彩色诵读法。或者叫颠倒歌大变奏。”民一的评价及时、幽默。

“我们也来创作”是课堂的另一个高潮，借助民一给出的“创作小贴士”，那些朗朗的、刚刚还在唇边耳畔回响的别人的文字，转瞬间已经成了自己的声音，自己的创造。由诵读到创作，一步步铺陈，行云流水，课堂在孩子们精彩的创作汇报中水到渠成。不过，民一还没有停止前进的脚步，他要带我们走得更远。

“颠倒歌含蓄曲折地说出了人们的心里话，说出了被压迫者的心声。再读，读出不同的意味。”同样是读，可以读得趣味十足，也可以读得意蕴无限。如果说，此前的各种诵读伴着欢笑的话，这里的读，便与哲思同在，听者也豁然开朗了，颠倒世界里的所谓大学问，所谓玄机，便在此，民一开启的不仅仅是孩子们思考的大门。

解放前流传在贫苦老百姓中的颠倒歌“泥瓦匠，住草房。纺织娘，没衣裳……”的出现是一种印证，也是课堂的有力回旋。凝重之时，峰回路转——“童话里也有颠倒的写法。郑渊洁的《魔方大厦》有篇《装在罐头里的爸爸妈妈》。来克当市长后发生了什么事情？”一段动画的引入不仅吸引了孩子的眼球，而且，直入他们的心灵深处，在应试压抑下的孩子，兴许也需要借助“颠倒”的方式释放自

己内心的真实。民一是孩子的知音。

“各位老师，你们好。我们正式开始上课。”以玩颠倒的方式结束课堂，让人恍然生出这样的错觉，仿佛课堂才刚刚开始，我们都愿意继续在诗意、趣味、哲思里徜徉。

（作者单位：江苏省海安县雅周镇张垛小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