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德尔施塔姆创作中的“小我”和“大我”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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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谈曼德尔施塔姆创作中的“小我”和“大我”思想【摘要】曼德尔施塔姆给我们留下了大量的优秀诗歌和散文创作。其创作思想广泛受到关注。本文结合诗人创作的时代背景及诗歌内容,对他的创作思想所体现的个人主题和时代主题以及这两个“我”之间关系进行分析,总结出诗人创作中内在的辩证统一关系,以实现对其诗歌更好地认识和理解。
【关键词】白银时代;阿克梅派;“我”;辩证思维
俄罗斯“白银时代”文学是俄罗斯文学史上继普希金所属的“黄金时代”之后的又一个诗歌创作顶峰。20世纪初,著名语言学家雅各布逊曾列出俄罗斯白银时代诗歌成就最大的五位诗人,分别是波洛克、赫列勃尼可夫、马雅可夫斯基、曼德尔施塔姆、帕斯捷尔纳克。[1]曼德尔施塔姆的诗作以其独特的联想、奇异的比喻在诗歌创作中独树一帜。这正是践行了阿克梅派的创作原则——试图革新美学与俄罗斯象征派诗学,反对热衷于使用隐喻和象征手法,提倡返回人世,赋予诗歌语言以明确的含义。他的诗在构思方面常给人一种朦胧感,只有反复品味琢磨之后才能领略诗人的别具匠心。我们在品读他的作品时不难发现在其创作中既有展现诗人“小我”的纯个人的抒情篇章,更有大量展现“大我”包含对社会、对国家的更大的思索的创作。
一、诗歌中的“小我”思想
一方面,“小我”思想主要是体现在诗人一贯的创作内容的选取
上。狭义而言,这些“小我”源自作者亲身经历的活生生的现实。他的创作一直都是秉承自己内心最真实的感受从不会“伪装”自己。他的诗作以“人”为中心,选取生活中最真实的事物和自身的真切感受,其后期的创作大都是带有自传性质的抒情自白,诗风质朴自然。曼德尔施塔姆甚至以孩子一样纯真的声音和语言说出被遮蔽、被隐瞒的事实。他尊重自己的双眼所见,尊重内心感受,因而他的创作在某种意义上体现了普遍存在的极其深刻的人类直觉,甚至是孩童般纯真的直觉,同时也概括了与这种直觉相随的判断。[2]这种从最真实的内心出发的“小我”思想一直贯穿着作者颠沛流离的一生。
另一方面,在他诗歌创作中常有那些天马行空的幻象,就其实质而言,他是力求以“阿克梅派”的新标准去创作,摒弃象征主义扑朔迷离的一面,内容上更是与现实生活紧密相关。他的诗歌中有纯属个人抒情的篇章,展现诗人最真实的“小我”感情——传达爱意的细腻和绵密。虽然这方面的诗歌为数不多但是仍能让我们深刻去体味这位伟大诗人最真实、最“人间”的一面——所谓侠骨柔情。在品读他大量的关于社会人生的更大的思索之余去领略诗人的最
细腻的情思。其中《给阿尔白妮娜》和《贝壳》就是这一类作品,在《贝壳》中这样写道:
或许你并不需要我/夜晚;从宇宙的深渊/像只不带珍珠的贝壳/我被抛上了你的海岸……你会让它充满喃喃的泡沫/充满清风、细
雨、充满迷雾 (3)
诗人运用象征意象“贝壳”展开描述,呈现一幅海滩上的画面:主人公贝壳和“你”在绵绵耳语。透过诗人的隐喻我们看到贝壳和“你”之间的细腻情思,感受到爱情在这里如此清新美好,更能体会到诗人对这种感情的美好期许。
二、“大我”思想及其在诗歌中的体现
曼德尔施塔姆的创作除了展现细腻情感的“小我”之外,更多的是关于世界、时代、祖国、和平的更大的思索。他心头所怀的是马雅可夫斯基所谓的“巨大的爱”。他以宽阔的胸襟让这个“大我”成为一个为了自己时代说话的人。在《科米萨尔热夫斯卡娅》中他开明宗义地写道:我不想谈论自己,而是将注意力集中到这个世纪,这个时代的喧哗和萌动。我的回忆从不容纳一切个人的私事。[4] 曼德尔施塔姆作为阿克梅派的创始人之一,他在阿克梅派的宣言《阿克梅派之晨》中写道:爱事物的存在更甚于事物本身,爱你自己的存在更甚于你自己:那就是阿克梅派最高的诫律。[5]甚至曼德尔施塔姆在他的宣言中声明:阿克梅,是对世界文化的思念。他呼吁人们面向全人类的智慧结晶,从中汲取生机活力,促进文学不断丰富。[6]站在世界文化的角度去再造人类文明。诗人用自己的诗歌去表达波澜壮阔的时代,让“大我”思想在世界文化范围内游刃有余。
此外,曼德尔施塔姆生活的时代离不开十月革命大背景,众所
周知那是个满目疮痍的年代,彼时诗人对祖国、社会和人生都怀有矛盾复杂的感情。他对祖国爱得深沉,写道:“我爱这片可怜的土地/因为别的土地我没见过”,“我又发出对祖国的责难/……请允许我、允许我不再爱你!”[7]。诗人深切体会到人民的困苦,有着一颗对祖国和人民拳拳的心,在创作中步履维艰地求取祖国人民的解放。由此我们不难看出诗人一生都是站在革命的风口浪尖摒弃“小我”思维,让自己和祖国命运紧密相连。
三、“小我”、“大我”等诗人的个性成分之间的关系
一方面,曼德尔施塔姆作为一个诗人有自己最真实、最自我的情感,但更多的是着眼于广阔的世界,去抒发完全超脱于自我之外的“大我”情怀。究其一生,诗人命途多舛、颠沛流离,但即使是在最艰苦的环境中诗人仍然能够完全地真实地展现自我,他没有置身世外,恰恰相反,诗人渴望探索出祖国和人民解放的道路,甚至十月革命后诗人也曾积极地投身于基层工作。这些都是诗人最真实的“我”,但是诗人的一生都是在痛苦的挣扎,他的作品中一再表现的“无我”和“忘我”的情怀实质上仍是只是一种“有我”之境和自我中心意识的伪装[8]。因此,在诗人的内心里这种“小我”、“有我”的思维和整个时代中的“大我”是和谐统一的。诗人的创作让这些真实的“我”融合在了一起。
另一方面,在探索祖国人民解放道路之时,诗人写道:“而我,把未来的世界拥在心中/我竟把无用的‘我’全然忘怀”[9]。诗人
接纳“未来的世界”而把“无用的我”忘怀,我们看到这种矛盾之所在:他用诗歌表达自己与时代的抗争。果断地和自己所不接纳的“新世界”划清了界限,他感到自己是“时代的孤儿”,整个联盟找不到自己的家——诗人在写下了《我们活着,感觉不到脚下的国家》这首诗之后便没有逃脱残酷的命运。诗人在此从祖国和人民的视角去展现“我”的真实感受,然而这却是个矛盾的整体,最真实的自我感觉却和时代的产物——新政权格格不入,此时的作者的大“我”思维还是在眷恋曾经的旧时光,两个“我”在诗人的一生的创作中又是矛盾、挣扎的关系。这大概也是诗人最后悲剧命运的所在。
曼德尔施塔姆在短暂一生中留下了大量的诗作,他的诗歌、散文中所体现的这种辩证的“小我”和“大我”的创作思维也正是诗人整个一生的真实写照。在此我们只是对他创作中所体现的自我思想做浅在的分析,发掘其中既和谐又矛盾的辩证关系,以期能在对其诗歌的理解上加深一步,更好的领会白银时代中这位大师史诗般的创作。
【参考文献】
[1]лекманово.а.книгаобакмеизм
еидругиеработы[m].томскиздательство《водолей》,2000.
[2]张锐锋.“被嵌入黑夜的眼睛”——论读曼德尔施塔姆[j].