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念刘和珍君》课文评点
- 1、下载文档前请自行甄别文档内容的完整性,平台不提供额外的编辑、内容补充、找答案等附加服务。
- 2、"仅部分预览"的文档,不可在线预览部分如存在完整性等问题,可反馈申请退款(可完整预览的文档不适用该条件!)。
- 3、如文档侵犯您的权益,请联系客服反馈,我们会尽快为您处理(人工客服工作时间:9:00-18:30)。
《记念刘和珍君》课文评点
一、中华民国十五年三月二十五日,[点拨:指1926年。“三·一八”发生时,鲁迅正在写《无花的蔷薇之二》,他当即在这篇文章的后部分,同样大书“中华民国十五年三月十八日”,并称这是“民国以来最黑暗的一天”。作者对“中华民国”一向是嗤之以鼻的。如1925年在《忽然想到》中说:“我觉得仿佛久没有所谓中华民国……”,在作者看来,所谓“中华民国”早已经不是人民的政府,而是屠杀人民的机器,所谓执政府总统,完全是屠杀人民的刽子手!作者在文章开篇写“中华氏国”具有强烈的讽刺意味,我们要注意从这庄重严肃的文笔中体会作者的思想感情。]就是国立北京女子师范大学为十八日在段祺瑞执政府[段祺瑞执政府:1924年第二次“直奉战争”,直系军阀失败,奉系军阀推段祺瑞为北洋政府“临时执政”。段祺瑞(1864~1936),北洋军阀皖系首领,曾几度把持北洋军阀的中央政权,1926年4月被冯玉祥驱逐下台]前遇害的刘和珍杨德群[杨德群:湖南省湘阴县人,北京女子师范大学国文系预科学生,遇害时年仅24岁]两君开追悼会的那一天,我独在礼堂外徘徊,[点拨:3月24日早晨,作者得到刘、杨的遗体已经从医院运回学校的消息,便立即到礼堂去看烈士的遗容。从学校回来后,作者吃不下饭,睡不好觉,就病倒了。3月25日,作者冒着被段政府通缉的危险,出席了追悼会。会上,人们激昂愤慨的情绪和不时夹杂的一阵阵低低的啜泣声,使鲁迅压抑不住心头的悲愤和激动,便走出会场,独自在礼堂外徘徊。]遇见程君[程君:指程毅志,湖北孝感人,北京女子师范大
学教育系学生],前来问我道,“先生可曾为刘和珍写了一点什么没有?”我说“没有”。她就正告我,“先生还是写一点罢;刘和珍生前就很爱看先生的文章。”
这是我知道的,凡我所编辑的期刊,大概是因为往往有始无终之故罢,销行一向就甚为寥落,然而在这样的生活艰难中,毅然预定了《莽原》[《莽原》:鲁迅编辑的一种文艺刊物]全年的就有她。我也早觉得有写一点东西的必要了[点拨:第一次“有写一点东西的必要了”。对这样一位热情地渴求革命真理的青年,对这样一位与作者有着师生之谊、读编之情的人,当然有必要写文章来加以记念。这就预示了文章的内容之一──悲痛的悼念。感情的基调显而易见是悲痛。“也”字针对程君的请求而言,说明写作此文,不仅仅是因为程君的请求,更主要的是出自“我”本身的意愿,动机远非限于“刘和珍生前就很爱看先生的文章”,而是由于鲁迅和和珍的关系。对于她的死,鲁迅感到特别悲痛,所以写文是必要的。],这虽然于死者毫不相干,但在生者,却大抵只能如此而已。倘使我能够相信真有所谓“在天之灵”,那自然可以得到更大的安慰,──但是,现在,却只能如此而已。
可是我实在无话可说。我只觉得所住的并非人间。四十多个青年的血,洋溢在我的周围,使我艰于呼吸视听,那里还能有什么言语?长歌当哭[长歌当哭:用写文章来代替哭泣。长歌,引吭高歌,这里指写文章。当(dàng),当作。],是必须在痛定之后的。而此后几个所谓学者文人的阴险的论调[阴险的论调:指陈西滢等人污蔑遇害的
爱国学生的言论],尤使我觉得悲哀。我已经出离愤怒了。我将深味这非人间的浓黑的悲凉;以我的最大哀痛显示于非人间,使它们快意于我的苦痛,就将这作为后死者的菲薄的祭品,奉献于逝者的灵前。[点拨:“它们”指反动派及其走狗文人。“就将这”的“这”指“以我的最大哀痛显示于非人间,使它们快意于我的苦痛”,抒写了作者极度悲愤,与反动派势不两立的鲜明立场。本句包含三层意思:①表示将要更深入地体会这浓黑的“非人间”;②因为不能用更好的方法记念烈士而感到深深的歉疚;③警告非人间的魑魅魍魉,不要因肆无忌惮的杀人而高兴得过早,血债一定要偿还。]
二、真的猛士,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敢于正视淋漓的鲜血。这是怎样的哀痛者和幸福者?[点拨:“真的猛士”指真正勇猛的革命战士。“直面”中的“面”是动词,面对的意思;“正视”,正眼看,不回避。“惨淡的人生”和“淋漓的鲜血”指反动政府制造凶杀的黑暗现实。“哀痛者”、“幸福者”分别为“以……为哀痛”的人和“以……为幸福”的人。“哀痛者”和“幸福者”都是指刘和珍等革命青年。她们在黑暗面前不逃避,在屠杀面前不退缩,她们深知社会的黑暗和民族的苦难有多深重,所以她们的“哀痛”超过常人;但她们又坚信黑暗终将过去,并正在为光明的到来而奋斗,所以又是“幸福者”。这两句话的含义是:真正的革命者,面对国家和民族的惨淡前途和人民的悲惨命运感到哀痛,他们又为改变黑暗现实、以勇往直前奋斗献身为最大的幸福。这里,“猛士”性格正是作者对自己提出的要求。作者在这篇文章里,也确实以猛士的姿态“敢于直面”“敢于正视”。]
然而造化又常常为庸人设计[点拨:“庸人”,平庸之人,平平常常无所作为的人。这种人对反动派的暴行有所不满,对烈士的死难有所哀痛,但是他们不感“直面……正视……”他们特别容易忘却“旧迹”,忘却历史的教训,他们不思反抗,苟且偷生,在客观上起着“维持……世界”的作用。],以时间的流驶,来洗涤旧迹,仅使留下淡红的血色和微漠的悲哀。在这淡红的血色和微漠的悲哀中,又给人暂得偷生,维持着这似人非人的世界。我不知道这样的世界何时是一个尽头!
我们还在这样的世上活着;我也早觉得有写一点东西的必要了。[点拨:第二次“有写一点东西的必要了”。紧接在“我们还在这样的世上活着”之后,“这样的世上”是“四十多个青年的血,洋溢在我的周围”,“学者文人的阴险的论调,尤使我觉得悲哀”的“似人非人的世界”,是既有“猛士”又多“庸人”的世界,是“造化”易于使人“暂得偷生”的世界。为了促醒“庸人”,使不知“何时是一个尽头”的世界早日到它的“尽头”,这就正有写“一点东西”来揭露暴行,揭露“流言”的必要。这就预示了文章的内容之二──愤怒的揭露。感情的基调是愤怒。“也”字既针对文章内容之一,也针对反动文人的文章而言。]离三月十八日也已有两星期,忘却的救主快要降临了罢,我正有写一点东西的必要了。[点拨:第三次“有写一点东西的必要了”。惨案才过去两个星期,而“忘却的救主”则快要降临了。烈士的鲜血就这样白流了吗?敌人欠下的血债就不讨还了吗?因此有必要写“一点东西”,提醒人们,也提醒自己,不要忘记烈士的鲜血,要总结教训,为了“更奋然而前行”。这就预示了文章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