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物园调查报告

关注笼中动物，伸出同情之手，拒绝残忍虐待动物园调查报告 --对21家动物园的田野调查 “中国动物园观察”（China Zoo Watch ）（2011年4月）“中国动物园观察”是由护生学社设立的大学生志愿者参与的社会实践项目，主要对中国动物园进行田野调查、记录和研究。

我们希望通过观察动物园动物的实际处境，为公众和动物园管理者以及政府相关部门提供真实信息，帮助改善动物园动物福利。

动物园动物被长期圈禁在笼舍中、在极其不自然的人工环境下生活，牠们的生活品质取决于人类的责任心和对牠们的照顾周到与否。

可以说，人类对这些动物拥有直接的责任。

在近年一些动物园动物遭到伤害、虐待、甚至被大批饿死的恶性案例里，公众了解的信息极少，往往在动物园动物已经受到严重伤害和死亡之后，经媒体报道，大众才了解事情真相。

而没有被报道出来、正在遭受折磨和虐待的动物园动物却很少被注意到。

牠们也无法发出任何声音。

这正是悲剧所在！我们希望，通过我们的田野调查，把动物园动物的真实处境呈现出来，让更多的人参与到关心动物园动物、减少伤害和虐待、改善其处境的事业中来，促进公民社会发育。

一、本次动物园田野调查的社会背景据中国动物园协会统计，目前我国至少有200多家动物园，其中包括城市动物园和位于公园内的动物展区（园中园）；此外，还存在约30家以企业形式运营的野生动物园。

由于动物园增长速度过快，在动物园行业，普遍存在管理混乱和过度利用动物的情况，而动物非正常死亡及伤人等恶性事件也时有发生。

这些都令公众不满。

因而，2010年7月29日，国家林业局发出《关于对野生动物观赏展演单位野生动物驯养繁殖活动进行清理整顿和监督检查的通知》（下称《通中国动物园观察知》），要求立即停止低俗广告、野生动物与观众零距离接触、虐待性表演、违规经营野生动物产品等；同年10月，国家住建部发布了《关于进一步加强动物园管理的意见》（下称《意见》），要求各地动物园和其他公园自《意见》发布之日起3个月内停止所有动物表演项目；严禁开设野味餐厅，禁止食用野生动物及其产品，禁止非法销售野生动物产品；禁止将动物园、公园动物展区、动物场馆场地或园内动物以租赁、承包、买断等形式转交给营利性组织或个人经营。

国家主管部门的行政规定相继出台，对于规范动物园管理、阻止动物园过度利用动物具有重要意义。

但是，《通知》、 《意见》能否得到有效执行、能否扭转动物园及人工圈养环境下野生动物的实际处境，却必须进行有效的监督和实际观察。

“中国动物园观察”从住建部规范性文件开始生效之时起，即2011年1月底开始，组织大学生志愿者在寒假期间，对全国9个省市21家动物园进行田野调查，其中包括15家城市动物园、2家野生动物园、2家园中园及2家海洋馆。

调查围绕动物园管理和动物生存状况、动物利用等方面进行。

其中，特别针对《通知》和《意见》明令禁止的动物表演和零距离接触动物(与动物合影)等进行了观察、记录和分析。

根据“中国动物园观察”小组对21家各类动物园的调查、媒体对动物园的报道、以及对现有资料的分析，小组认为，我国目前存在滥建动物园、管理混乱、动物园动物生存条件差、动物园置公益性于不顾、唯以牟利为目的、无视动物福利等严重问题：（一）建设缺乏规划，盲目及重复建设现象严重自1990年代中期以来，我国各地由于盲目追求商业利益和地区利益，无视建设动物园高投入、高维持费用的现实，一窝蜂地新建野生动物园、城市动物园和公园内动物园（园中园）等。

结果造成建设缺乏规划、盲目和重复建设现象严重。

开办动物园与地方的地理环境、区域经济、人口及交通等多方面因素相关，并不是所有地区都适合且有必要建设动物园。

但是，截止2010年，我国各地已中国动物园观察有包括城市动物园、野生动物园和公园内动物园（园中园）在内，约200多家动物园。

很多省市拥有十几家或几十家规模不同的动物园，不少县级市都有动物园。

以河北省为例，这样一个并不富裕的内陆省，就有石家庄动物园、保定动物园、邢台动物园、沧州市动物园、秦皇岛野生动物园以及同样拥有圈养动物的邯郸市丛台公园、衡水市中华公园、宣化人民公园、高碑店植物园等。

本次田野调查对其中4家动物园进行了调查，结果发现三家中小型动物园，如邢台动物园、邯郸丛台公园、保定动物园，与位于省会城市的石家庄动物园相比，明显游人稀少、管理混乱、动物饲养条件恶劣。

再以河南省为例，目前，该省拥有三十五、六家动物园，其中大部分都是民营动物园。

2009年12月，河南两家动物园相继发生惨案，驻马店南海动物园和登封市动物园的饲养员分别被猛兽袭击致死，据报道，长期饥肠辘辘是猛兽袭击、伤害饲养员的原因。

河南《东方今报》报道认为,这两起恶性事件绝不是偶然事件，而是河南省内多家私营中小型动物园长期管理混乱，技术、资金匮乏、以及无视动物福利状况的集中爆发。

（二）动物生存条件极差，命运悲惨，生不如死滥建动物园造成很多动物园经营状况差、入不敷出，使得园中动物生存状况极度悲惨。

动物园中的动物普遍存在营养不良、生理或心理上的各种疾病以及因经费不足而无法医治等问题。

辽宁省10家城市动物园都养有东北虎，其中一家民办动物园的负责人说：他们动物园一年的门票收入只有12万元，可一只老虎每年至少就要“吃掉”5万元。

长期入不敷出的经济状况严重影响动物的生存条件。

2010年虎年伊始，一则骇人听闻的新闻震惊全国。

中新社沈阳3月11日电，沈阳森林野生动物园内的11只东北虎在3个月时间内相继死亡，死因皆为饥饿至死。

同期因饥饿至死的，还有30只其它大中型动物。

同年7月，济南动物园仅有的一只大熊猫“泉泉”于22日因“吸入强烈刺激性气体，导致肺脏高度充血和水肿最终因呼吸衰竭死亡”。

东北虎和熊猫都堪称我国的“国宝”，牠们非正常死亡引发了公众对于动物园管理混乱、动物生存条件恶劣及饲养及繁殖动物背后的经济利益等深层问题的探讨。

公众认为，动物园发生人为因素导致的动物惨死事件并非偶然，国家一级保护动物尚且如此，更何况其他动物？中国动物园观察2005年，湖北省仙桃市太子湖野生动物园，在一年的时间里发生上百起动物死亡事件，其中一只因饥饿而出逃的灰狼在被打死前，嘴里还紧紧咬着刚捕到的一只鸭子。

而这些动物死亡的背后是武汉森林野生动物园与租赁方太子湖野生动物园之间纠缠不清的利益。

前文提到的驻马店南海动物园是一家几乎无法维持运营的私营动物园，两只狮子共居一间七八平方米的笼舍，老虎分别待在四至八平方米不等的“鸽子笼”里，骆驼和两只黑牛、一群母鸡关在一起，并且因为这里的动物常年饥饿，所以被媒体称为“饥饿动物园”。

为了维持经营，动物园还将本园繁殖的三只出生不久的小东北虎送到杂技团训练，希望通过马戏表演赚钱。

在洛阳王城动物园，园方竟像关押重刑犯一样，将一头大象和小象的两只前脚用铁链拴在栏杆上。

饲养员还向游客出售水果给它们喂食，小象由于痛苦表现出烦躁情绪，有游客见到两位壮汉左右夹小象耳朵，拿带有锥子和小镰刀的木棒戳、刮小象。

小象浑身伤痕累累、身体呈暗红色。

游人从其身上的紫药水就可以看出她经常遭受毒打。

此种情形引起观者的不忍和严重不满，引发海内外游客和网民的严重批评。

也有游客拍到西安秦岭野生动物园内供人拍照赚钱的小虎崽由于身体不舒服和烦躁无法配合游人拍照，而被棒打至嘴流鲜血。

这些被媒体或网络报道出来、屡见不鲜的虐待事件都说明，很多动物园都将动物作为赚钱的工具，而并未将动物当做活生生的生命来对待，更不像动物园宣传的那样：“动物园是动物的乐园”。

近年，国内多家动物园都面临经营困境，而直接的受害者是动物园中本已丧失自由的无辜动物。

（三）动物园为求生存而畸形发展，动物处境每况愈下动物园的收入主要来源于门票，这使得很多盲目建设的动物园，在开办后不久就面临后续资金无以为继的困境。

所以，一些动物园便开始打起 “以动物养动物”的主意，举办“动物表演” “活体喂食表演”、甚至办起“野味餐厅”。

这些残忍的做法与动物园的宗旨完全相悖，但却长期存在。

马戏表演是动物园招揽生意的常用手段。

马戏团的音乐声是高亢欢快的，动物们的衣着服饰是鲜艳的，但这一切都掩盖不了她们的哭声和痛苦。

大象在自然界决不可能倒立，狮子老虎黑熊等动物怕火却必须跳火圈、转火把……所有的动中国动物园观察物都是因为皮鞭、铁钩、吊站和饥饿才学会玩把戏的。

而现在国内动物园为了吸引游客，毫无顾忌，竞相驱使动物做出高难动作或让敌对动物同台表演。

表演项目从山羊踩花瓶、走钢丝、小猴骑车、跳绳、黑熊体操、到大象单足倒立、老虎滚绣球、狮子跳火圈以及动物大巡游等，规模越来越大，项目越来越违背动物天性。

为了牟取最大利益，马戏团往往驱使动物超负荷表演。

此外，动物园内竟公然开办野味餐厅。

北京动物园内一餐厅供应鹿肉、鸵鸟肉、孔雀肉等“野味”菜肴，被称为“最牛餐厅”。

在动物园边看动物边吃野味，惹来市民不满：“动物园是教育小朋友们关爱动物的课堂，怎么能开一家野味饭馆？”1。

合肥野生动物园开办“野生动物园山味馆”，“山味馆”提供野猪、野鸡、鳄鱼、蟒蛇、穿山甲等，甚至包括熊掌和虎肉菜肴。

在动物园开野味馆，就是在动物头上悬了一把刀2！更有甚者，有些投机虎骨的生意人借此之机，以联合投资为名向动物园伸出罪恶之手，他们非但不对老虎的生存惨状加以改善，反而用种种手段加速其死亡，以便获取死虎的尸骨，大获其利。

2007年，一只东北虎在湖北宜昌三峡森林野生动物园被杀害，案发前已经有7只老虎死亡，其中3只饥饿致死，而这些死虎大多被动物园用来泡虎骨酒牟利。

2010年事发的沈阳森林野生动物园也被曝，从2005年开始便泡虎骨酒。

如果动物死了更赚钱，就不会有人关心牠们怎么活！二、对21家动物园动物福利状况的观察本次调查覆盖全国9省市21家动物园：为南昌市动物园、上海动物园 、北京动物园、新疆天山野生动物园 、河北省保定市动物园、河北省石家庄市动物园、河北省邢台市动物园、河北省邯郸丛台公园 、长春动植物公园、广西桂林动物园、柳州动物园、南宁动物园、成都市动物园、青岛动物园、潍坊动物园、青岛森林野生动物、青岛海底世界、青岛极地海洋世界 、山东省烟台市南山动物园、莱阳蚬河动物园、山东省莱州市千佛阁动物园。

在动物福利方面，我们主要考察动物园动物基本需要是否得到满足，着重观察如下几个方面：（一）动物不健康情况、动物刻板行为；（二）动物笼舍空间狭小、笼舍整洁度、丰富度和隐蔽性不足；（三）游客向动物随意投喂食物；以及群居型动物饲养规模不合理、敌对动物馆舍相邻等。

中国动物园观察表一 动物刻板行为动物园 动物 数量所属展区 动物刻板行为描述 大象 非洲区 舍内的大象一直来回踱步，舍外的两只大象一直在短促鸣叫。

南昌市动物园大熊猫 中国区沿着深沟转圈企鹅步行区企鹅馆 三只企鹅目光呆滞，漫无目的在房间转圈 其他国家的猴猴园大部分猴子精神状态都不好，目光无神，大都靠着窗无聊地坐着猩猩 猩猩馆精神状况不好，目光呆滞，看起来很无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