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合与意合的辩证法及翻译策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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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富强： 形合与意合的辩证法及翻译策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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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思考。对任何事物的研究要想求得科学、 全 面和客观的结果， 就必须采用唯物辩证法的观 点和方法， 语言研究也不例外。过去对形合和 意合的研究大多是停留在句子及其以下的层 面， 其结论如上所述很片面， 因为只研究了其中 一个层面的情况 （这也许是长期以来人们习惯 以 “词 本 位” 、 “句 本 位” 为单位进行研究的结 果） ， 而忽视另一重要层面的研究： 篇章。要保 证形合与意合研究的科学、 全面和客观， 就要用 辩证法， 多层面、 多角度研究其辩证关系。潘文 国指出： “纯粹用意合或纯粹用形合的语言都是 少见的， 各种语言都使用意合手段， 各种语言也 都使用形合手段， 只是使用的范围、 程度各不相 ［ ］ ! 同。 ” 朱永生等也认为 “汉语中也存在形合现 象， 英语中也有意合结构。它们之间只是存在 ［ ］ " 程度上的不同。 英汉语中形合和意合的应用包含丰富的辩 证法： 在一般情况下， 形合与意合是对立存在于 英语和汉语中， 但在一定的语境中， 其功能又会 发生变化。具体说来， 意合和形合的研究必须 包括两个层面： 句子以下和句子以上。 在句子及以下层面， 英语语法关系主要通 过各种不同的形态或标志来表示 （如名词的数， 代词的性、 数、 格， 动词的时、 态， 形容词与副词 的级， 主谓一致关系， 逻辑连词的使用等） ， 从而 稳稳地控制着内部各语言要素间的关系。这时 英语呈现出显性和刚性的特点， 形合成为其重 要的组织手段。汉语的情况则相反， 由于汉语 文字体系的巨大差异， 在这一层面上表现出的 语法几乎是相对的： 没有形态上的变化， 用 “意 脉” 贯串全句， 表现为隐性和柔性， 意合就是汉 语组词造句的最佳手段。所以英汉语在句子及 以下层面可以说， “ 英语重形合， 造句注重形式 接应 （ ） ， 要求结构完整， 句子以 # $ % & ’ ( ) $ * + , $ . 形寓意， 以法摄神， 因而严密规范， 采用的是焦 点句法； 汉 语 重 意 合， 造句注意意念连贯 （ , + / ［ ］ 1 ） ， 采用的是散点句法。 ” & ’ . 0 ) ) $ * + % + . ) + 这只是形合和意合关系的一个方面， 另一 方面的研究更值得重视： 句子以上或篇章层面。 “语篇指任何不完全受句子语法约束的在一定 ［ ］ 2 语境 下 表 示 完 整 语 义 的 自 然 语 言” 由此看 来， 语篇比句子更强调语用意义和交际功能， 而 语法的约定性因受前二者的影响变得弱了， 因 为 “一个句子是否合格， 可否被接受， 可以借助 万方数据 相关的语法； 而判断一段语篇是否合格借助语
形合 （% ） 和意合 （( ） 是英语 0 . ) 3 & ’ ) + ) . ) 3 & ’ 2 ( 和汉语篇章组织的常用手段， 也是英汉两种语 言的重要区别。奈达在其 ! " # $ % & # ’ ( $ + # $ , )* （ 年） 一书中指出， 就汉语和英语而言， ( $ B C D E ) 也许在语言学上最重要的一个区别， 就是形合 和意合的对比。我国许多学者对此也进行了认 真的研究， 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刘宓庆认为： 形合和意合两种手段通常都 存在于一种语言中。在汉英双语对比中， 汉语 ［ ］ B 重意合， 英语重形合。 陈宏薇的看法是： “汉 语重意合， 英语重形合” 。汉语一个句子可由好 几个短句组成， 它们之间只有意义上的联系， 无 需形式上的粘连； 对比之下， 英语句子往往要求 用关系代词或关系副词将句子成分连成一个意 ［ ］ ! 义与形式珠联璧合的整体。 可以看得出来， 无论从词法还是句法上来分析， 人们对英语和
法就不够了。对语篇的评判和交际过程的各个 相关方面联系起来进行多参数、 多角度的观察， 因为一旦句子级层进入语篇层使用者选择的自 由便大大增强， 变量增多， 规律性的东西更加难 ［ ］ 3 以识别和总结。 ” 英汉语形合和意合在篇章 中的运用也是如此， 不能同样概括为 “英语重形 合， 汉语重意合” ， 可能有些是相反， 或者是有一 定的差异， 因为 “到了句以上， 英语似乎觉得没 有必要再用如此强的形式来限制自己了， 为了 造成变化， 因而采用了意合手段， 同义词、 上位 词、 统称词、 代词， 基本上都是词汇手段， 把它们 联系起来的不是形式， 而是意义； 汉语的情况正 好相反， ……到了较大的语言片段里， 为了保持 ‘神’ 不散， 就要用适当的 ‘形合’ 手段来增强凝 聚力， 而重复同一个词是最好的办法， 可以使读 ［ ］ ! 者、 听者的意念中心不至走散。 ” 从篇章的角度 （或句子层面以上） 来考察汉 英语言意合与形合， 能发现一些与句子及句子 以下层面不同的特点， 从而使研究更全面、 更科 学、 更客观。这样辩证的分析给我们的研究带 来几点启示。 第一， “英语重形合， 汉语重意合” 中的 “重” 是 “偏重” 或 “侧重” ， 不能简单理解为 “为” 形合， “为” 意合， 使之绝对化。这一特点主要体现在 句子及其以下的层面上， 对此我们不可忽视。 下面两个例子可以说是英语重形合， 汉语重意 合的鲜明对照： 在 （ ） 中的介词、 冠词、 所有格、 4 连词、 过去完成时和后缀等形式一个都不可缺 少， 而 （ ） 中则没有一个形容词。 5 （ ） ， 46 0 * $ 7 0& $ % +8 $ % 9 , * + 0 * % + 8* , ) $ & / ， ’ . $ . 0 * +& ’ ( + , 0 ) ; ’ . 98 ’ , ’ , , + + 9 ( $ 7 0 $ # : : : < , * 0’ ,#* +* ’ 9> ’ . , * + 9. 0 $0 * +9 + + + . . = : = （ ( $ $ &? @ $ 7 . A $ $ 9 & ’ . B % $ 8 .C D ’ 0 * ’ . + ( = = < ） E ’ 8 * $ % . + （ ） 校长召开大会动员全体教师教育好学 5 ［ ］ ! 生遵守一切规章制度。 第二， 在语篇中 （句子层面以上） ， 意合和形 合的使用范围、 程度各不相同。这是其辩证关 系的重要方面。到了句子以上层面， 由于有一 定的交际目的， 为了语用效果， 或表达的丰富， 语言使用选择的自由更大了。在英语篇章中， 能发现意合手段， 而在汉语语篇中也不时使用 形合方式。这就是形合和意合的辩证关系。 在英语篇章中， 我们能读到同义词、 上位 词、 统称词、 代词等在汉语句子层面上惯用的词
汉语中形合和意合的研究有一致的看法： 英语 重形合， 汉语重意合； 形合和意合是各自语言的 重要组织手段。在此基础上， 人们也得出了相 应的翻译策略： 汉译英时， 把意合的汉语译成形 合的英语； 在英译汉时， 则要反其道而行之， 变 形合的英语为意合的汉语。之所以这样， 主要 是由英汉语的语言特点决定的： 英语以显性、 刚 性的形合语言为主， 而汉语以隐性、 柔性的意合 语言为主。从英汉语的短语和句子结构来分 析， “英语重形合， 汉语重意合” 这样的结论高度 概括了两种语言的特点， 具有普遍意义。 然而， 在语言研究和应用的过程中， 常把 “英语重形合， 汉语重意合” 理解为 “英语为形 合， 汉语为意合” ， 在翻译实践上则直接套用这 样的 “规律” ： 英译汉只要把形合变为意合， 汉译 英时把意合变为形合。这样是否全面， 值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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形合与意合的辩证法及翻译策略
郭富强
（华东师范大学对外汉语学院博士生 上海市 ! ） " "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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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
要
本文提出， 对语言形合和意合的研究要完整深刻而无片面性， 一方面， 要重视句子及其以下层面的
语言特点： 英语重形合， 汉语重意合； 另一方面， 更要研究英汉语的意合与形合在句子层面以上 （篇章） 不同 的作用： 英语篇章使用词汇手段等意合组织方式， 而汉语篇章中则采用重复和骈偶形合手段。文章强调要 用辩证方法学习和研究英语和汉语中的形合与意合， 使其研究更加全面、 客观和科学， 这样有利于改进过去 那种教条的英汉 （形合变为意合） 和汉英 （意合变为形合） 翻译的模式， 从而进一步促进英汉语各方面的研 究。 关键词 形合 意合 语段 骈偶 辩证法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0 . & 0 / ’ 0 1 % 0 . ) 3 & ’ ) / 4 ) + ) . ) 3 & ’ ’ % 0 5 4 6 * ’ . 4 & * 4 & / ) 7 0 8 5 * . * . % 0 + 0 % ( ( , 2 ( ( ( , ， ) / 4 ) 5 5 9 ’ & 4 * 4: ) ; < /. % *0 / *% ) / 40 +) . . * / . & 0 /’ % 0 5 46 *( ) & 4. 0. % *7 % ) + ) 7 . * + & ’ . & 7 ’0 1= / 5 & ’ %) / 4> % & / * ’ * 2 , ’ * / . * / 7 * ’ ) / 4 ’ . + 7 . + * ’ 6 * 5 0 :. % * ’ * / . * / 7 * 5 * ? * 5—= / 5 & ’ % & ’8 0 + * % 0 . ) 7 . & 7: % & 5 *> % & / * ’ *8 0 + * ) + ) . ) 7 . & 7 ; < / , 2 ( ( ， . % * 0 . % * + % ) / 4 & . & ’? * + & 8 0 + . ) / .) / 4/ * 7 * ’ ’ ) + 0’ . 4 % *4 & 1 1 * + * / . 1 / 7 . & 0 / ’0 1% 0 . ) 7 . & 7) / 4( ) + ) . ) 7 . & 7 2 ( 2. 2. 2 ( ’ . + 7 . + * ’ ) . . % * 5 * ? * 5 0 1 ) + ) + ) % ’ & / . % * . : 0 5 ) / ) * ’ ; @ * 3 & 7 ) 5 5 ) + ) . ) 7 . & 7 ’ . + 7 . + * ’ ) + * 0 1 . * / 1 0 / 4 & /= / 9 ( , ( , , 2( , ， 5 & ’ %( ) + ) + ) % ’ ) / 4% 0 . ) 7 . & 7 ’ . + 7 . + * ’ & / . % * 1 0 + 80 1 + * * . & . & 0 / ) / 4 ) + ) 5 5 * 5 & ’ 8) + * 1 + * * / . 5 * 8 5 0 * 4 & /> % & 9 , ( 2 ( ( ( A 2 ( 2 / * ’ * ; $ % * ) . % 0 + . % ’ + * 7 0 8 8 * / 4 ’ . % ) . . % * 7 % ) + ) 7 . * + & ’ . & 7 ’ 0 1 % 0 . ) 7 . & 7 ) / 4( ) + ) . ) 7 . & 7 ’ . + 7 . + * ’ & /= / 5 & ’ %) / 4 2 ( , ， > % & / * ’ * 6 * + * ’ * ) + 7 % * 4 & /)4 & ) 5 * 7 . & 7: ) ’ 0) ’ . 0 & 8 + 0 ? * . % *0 5 4. + ) / ’ 5 ) . & 0 /. * 7 % / & * ’ ) / 41 + . % * + 7 0 / . + ) ’ . & ? * 2 ( A ’ . 4 1 . % * . : 0 5 ) / ) * ’ ; 20 , , ( ) , % # % 0 . ) 3 & ’ ( ) + ) . ) 3 & ’ ( ) + ) + ) % ( ) + ) 5 5 * 5 & ’ 8 4 & ) 5 * 7 . & 7 ’ 2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