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老年人收入贫困状况及其影响因_省略_于2014年中国老年社会追踪调查_朱晓

上海市
8520
7560
江苏省
6433
5346
浙江省
6880
5686
安徽省
5058
2828
福建省
4852
2732
江西省
5020
2639
山东省
5423
2937
河南省
3946
1824
湖北省
4932
2568
湖南省
4233
2327
广东省
5454
3838
广西壮族自治区
4081
2029
重庆市
4428
2667
四川省
使用数据来自 2014 年中国老年社会追踪调 查 （ China Longitudinal Aging Social Survey，简称 CLASS） 。该调查是由中国人民大学中国调查与 数据中心负责具体实施的一项全国性、连续性的 大型社会调查项目。调查以中国社会综合调查 （ CGSS） 成熟的抽样框为基础，采用分层多阶段 的概率抽样方法，覆盖了除香港、台湾、澳门、 海南、新疆和西藏之外的全国 28 个省 （ 市、自 治区） 的 134 个县 / 区，462 个村 / 居，11511 个 老年人。调查问卷分为个人问卷和社区问卷，被 调查户中选取一位 60 周岁及以上的老年人填写 个人问卷，被调查村 /居的工作人员填写社区问 卷。此次调查具有一定的全国代表性，其调查样 本的整体年龄分布与 2010 年第六次人口普查结 果较为接近，通过加权处理后可推断调查时点中 国 60 岁及以上老年人状况。
3． 农村老年人经济收入较为薄弱，陷入贫 困的风险较大
35. 88%的农村老年人收入不足 1. 9 美元/ 天/ 人， 即 3 个农村老年人中就有 1 个人处于绝对贫困； 2 个 农村老年人中约有 1 个人处于相对贫困。按照最新 农村扶贫标准 2300 元/ 年/ 人，有 35%的农村老年人 总收入低于这一标准，是农村人口平均贫困发生率 的 5 倍。根据 2010 年第六次人口普查分城乡 60 岁及 以上老年人口比例推算出，2014 年城镇老年人口为
［中图分类号］ C913. 6 ［文章编号］ 1002－ 3054 （ 2017） 01－0090－10
［文献标识码］ A
［DOI］ 10. 13262 / j. bjsshkxy. bjshkx. 170110
长期的低生育率、死亡率的快速下降和预期寿 命的不断延长，使得中国人口老龄化加剧的趋势不 可阻挡。人口老龄化已成为中国人口新常态之一。 据国家统计局 《2015 中国统计年鉴》 显示，2014 年中国 60 岁及以上老年人口为 2. 12 亿人，占总人 口的 15. 6%； 其中 65 岁及以上老年人口为 1. 38 亿， 占总人口 10. 1%。联合国 《2015 世界人口展望》的 方案中预计，2030 年中国 65 岁及以上人口为 2. 43 亿，占总人口比重将增至 17. 2%； 2050 年将为 3. 71 亿，占总人口数的 27. 6%。相比西方发达国家，中 国人口老龄化来势凶猛且规模巨大，同时养老需求 及养老成本急剧上升，带来前所未有的 “未富先 老”和 “未备先老”的压力。
中国老年人收入贫困状况 及其影响因素研究
———基于 2014 年中国老年社会追踪调查
朱 晓 范文婷
（ 中国人民大学 社会与人口学院，北京 100872）
［摘 要］ 2014 年中国老年社会追踪调查研究发现，老年人收入贫困的发生率较高，贫困人口规模
巨大，贫困状况令人担忧。全国低于国内低保线的老年人口为 5576 万，相对贫困老年人口为 7698 万－8959
“贫 困 生 命 周 期 理 论 ” 提 出 者 朗 特 里 （ Ｒowntree） 认为，个体生命周期内的贫困风险 呈 W 型曲线变动，老人期是生命周期中贫困风 险最高的三个阶段之一。［1］（ P328） 而有一些学者认 为，年龄与贫困发生率呈现 U 形关系，随着年 龄的增长，贫困发生率下降，但到达中年以后， 随着年 龄 的 增 长，贫 困 发 生 率 在 提 高。［2］（ P67－79） 就中国而言，目前 60 岁及以上的老年人经历了 从三年自然灾害到文化大革命、知识青年上山下 乡、社会转型及产业结构调整等重大历史事件， 其中部分人经历幼年营养剥夺、青年受教育机会 剥夺、中年工作机会剥夺等一系列累计劣势的影 响，使他们成为贫困的高发人群，亦是贫困人口
［收稿日期］ 2016－09－26 ［作者简介］ 朱晓 （ 1983－） ，女，浙江杭州人，中国人民大学社会与人口学院博士研究生； 范文婷 （ 1991－） ，女，江 苏江阴人，中国人民大学社会与人口学院博士研究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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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老年人收入贫困状况及其影响因素研究———基于 2014 年中国老年社会追踪调查
一、老年贫困发生率 及规模推算研究有限
不断变化，而有关老年贫困的发生率及规模的估 算大多是基于 2010 年以前的数据且样本覆盖面 有限，我们对老年人贫困的最新状况知之甚少。
综上所述，需要采用最新且具有代表性的老 年人口专项调查，从实证研究的视角在不同收入 贫困线标准 （ 既与国际接轨，又考虑中国实际 情况） 下推算老年人贫困发生率及老年贫困人 口规模，比较不同类型老年人贫困状态，并探索 导致老年人陷入贫困的影响因素，为贫困老年人 脱贫提供基础信息。
— 91 —
北京社会科学 2017 年第 1 期
图 1 两个调查问卷中老年人年总收入对数的分布图
使用的数据分析方法包括描述性统计分析和 推断性统计分析两部分。前者主要聚焦于老年人 贫困发生率及不同特征老年人之间的比较。后者 探讨老年人陷入贫困的影响因素的独立作用。由 于因变量为二分类变量，故而采用 Logistic 模型。
表 1 2014 年收入贫困线标准（ 元 / 年）
国内贫困线标准①（ 2014 年第四季度各省平均低保线 ）
地区
城镇
农村
北京市
7800
7588
天津市
7680
6154
河北省
5183
2544
山西省
4604
2455
内蒙古自治区
5777
3634
辽宁省
5433
3196
吉林省
4453
2466
黑龙江省
5362
2764
中的 “脆弱群体”。［3－5］此外，在传统社会向现代 社会转变的过程中，家庭的财富流方向发生逆 转，更多是从父母流向子女，从而将老年人置于 不利的地 位。［6］ 贫 困 的 老 年 人 其 发 展 能 力 较 弱， 难以依靠自身力量脱贫。［7］并且与开发式扶贫不 同，老年人贫困治理较难见成效，使得这一群体 在资源分配过程中被忽视的风险加强。［8］随着人 口老龄化的加剧，老年贫困问题将逐步显现，给 社会、经济等各方面带来挑战。
三、描述性统计分析
采用不同贫困线指标来衡量老年人贫困的发 生率，低于贫困线标准的人口为贫困人口。其中， 世界银 行 的 最 新 贫 困 线 指 标 有 1. 9 美 元 / 天 / 人 （ 绝对贫困线） 和 3. 1 美元 / 天 / 人，通过 2014 年 购买力平价折算人民币分别为 2448 元 / 年和 3994 元 / 年 / 人，均高于中国最新规定的农村扶贫标准 2300 元 / 年 / 人。国内贫困线分为城镇低保线和农 村低保线。由于低保标准是由各县级部门根据当 地消费及财政水平制定，各地区及城乡之间存有 较大的差异，各省市城市低保线均高于农村，故 选取分城乡各省平均低保线作为测量标准。此外， 选取两种相对贫困线标准，第一种参考对象是所 有样本中的老年人，根据样本中分城乡老年人总 收入均值的 50%得出相对贫困线； 第二种参考对 象是所在省份全体社会成员，相对贫困线根据各 省市人均可支配收入的 50%得出，见表 1。
4034
2140
贵州省
4740
2116
云南省
4316
2142
陕西省
4662
2263
甘肃省
3939
2276
青海省Baidu Nhomakorabea
4212
2213
宁夏回族自治区
3657
2282
世界银行贫困线标准②
1．9 美元 /天 /人： 经过购买力平价（ PPP） 转 换为 2448 元 / 年 / 人
收入变量是文中的关键变量 （ C12. 过去 12 个月，您个人的总收入是多少？） ，其中有 1227 个 老年 人 在 这 一 问 题 上 缺 失 填 答， 应 答 率 为 89. 34%。为了检验 CLASS 收入数据的有效性，将 样本中老年人全年总收入与 2014 年中国家庭发展 追踪调查 （ Family Dynamics of China，简称 FDC） 中老年人全年总收入 （ 有效样本数为 17633 个） 进行比较，发现两者收入分布存在较强的一致性， 说明该数据具有一定的代表性，如图 1。
二、数据与方法
近年来，老年人贫困问题越来越引起学界和 社会的关注，［9－ 10］主 要 原 因 是 老 年 群 体 的 贫 困 发 生率较高，［11］并且是中国新贫困人口中的一个快 速膨胀的群体。［12］同时，他们从社会变迁和家庭 转变中收益较小，低于其他人群。［13］
国内对老年人口贫困问题的研究主要聚焦于 三个方面： 对老年人贫困发生率及贫困人口规模 的估 算； 关 注 公 共 ［14］（ P445－452） ，［15－17］［18］（ P1－375） ，［19－20］ 福利和家庭因素等与老年贫困之间的关系； 老 ［21］ 年人致贫原因及相关制度研究。［22］
关注老年人贫困发生率及规模的推算，受制 于调查范围、样本数量及资料的可获得性，涉及 全国老年贫困人口规模推算的文献屈指可数。现 有的一些调查数据由于各自的贫困标准不一，调 查地域范围不同，测算结论存在较大差异。一些 调查仅用主观评定法对老年贫困发生率进行测 算，如对自身经济的评价、自评生活来源够不够 用、孤独状态、健康水平、幸福感等。但主观评 价贫困的老年人并不一定意味着客观上的贫困， 而且在自评中容易产生趋中现象，会影响推算的 准确性。另外，有些调查选用恩格尔系数法，但 并没有充分考虑到老年人的消费特征。从统计学 角度看，收入统计虽然容易被低估，但相比其他 指标而言，收入贫困线指标仍是贫困的主要测量 指标，可以比较客观地反映老年人的贫困状况。 此外，近年来经济发展、人口形势和扶贫力度在
样本数据经过加权处理 （ 见表 2） ，得出以 下结论。
1． 老年人的贫困发生率较高，贫困人口规 模巨大，贫困状况令人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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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有 23. 09%的老年人总收入低于 1. 9 美 元 / 天 / 人的贫困线标准，有 26. 3% 老 年 人 低 于 国内 低 保 线， 老 年 人 相 对 贫 困 的 发 生 率 为 36. 31%－42. 12%。按照现有的收入贫困发生率对 贫困人口进行推算，2014 年低于 1. 9 美元 / 天 / 人 贫困线的贫困老人有 4895 万，低于国内低保线的 老年人为 5576 万，低于 3. 1 美元 / 天 / 人的老年人 为 6354 万，相对贫困的老年人为 7698－8959 万。
2． 随着年龄的增长，老年人贫困发生率在 上升，高龄老年人是陷入贫困的高危群体
80 岁 及 以 上 的 老 年 人 其 贫 困 发 生 率 为 30. 09%－49. 72%，比低龄老年人高了 10. 26% － 11. 54%，比 中 龄 老 年 人 高 了 3. 26% － 5. 95%。 2015 年统计年鉴公布 2014 年中国低龄老年人为 12570 万，中龄老年人为 6142 万，高龄老年人 为 2558 万，以此作为基数可得低龄贫困老年人 为 2469－4935 万，中龄贫困老年人为 1598－2688 万，高龄贫困老年人为 770－1272 万。
中国老年人收入贫困状况及其影响因素研究———基于 2014 年中国老年社会追踪调查
8757 万，农村老年人口为 9269 万，低于 2300 元/ 年/ 人的农村贫困老年人约为 3244 万。相比之下，城镇
老年人贫困发生率较低，处于 12. 33%－29. 72%之间， 城镇贫困老年人口约为 1080－2603 万。
万。并且，中国老年人贫困发生率呈现 “三高三低” 的结构特点，即农村高于城镇、女性高于男性、高龄
高于低龄。贫困发生率随着老年人自身教育水平的提升而降低。此外，独居老年人和农村空巢老年人更是
收入贫困的高发群体，需在政策上给予重点扶持并综合治理。
［关键词］ 收入贫困； 贫困发生率； 绝对贫困； 相对贫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