_中国画的笔墨特点及其当代传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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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年1月陕西师范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Jan.,2014第43卷第1期Journal of Shaanxi Normal University(Philosophy and Social Sciences Edition)Vol.43No.1■艺术研究

中国画的笔墨特点及其当代传承

孙文忠

(陕西师范大学美术学院,陕西西安710119)

摘要:笔墨问题之所以成为国画研究的老问题,实因它是国画最本质、最核心的问题。它不仅是国画最重要的表现语言,是画家审美情趣、绘画观念的承载体,也是分析作品、评论画家的基本尺度。笔墨随时代的发展而发展,在不同历史时期与不同阶段差异显著,并不断完善和成熟。当代美术教育工作者将什么样的笔墨观念传授给学生,这既与国画教育者对笔墨的认识有关,与教育者的审美追求、对中国画的理念相联系,还与教育者的绘画实践相关联。当代中国画笔墨传承应本着开阔的胸襟,允许多元化的探索,探求多样化的路径。具体到教学中应以理论为指导,以学生临摹为基础,以写生作为验证笔墨的途径。

关键词:中国画;国画教育;笔墨;临摹;写生

中图分类号:J222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672-4283(2014)01-0147-05

收稿日期:2013-06-16

基金项目:陕西省社会科学基金项目(08K007)

作者简介:孙文忠,男,黑龙江佳木斯人,陕西师范大学美术学院教授。

笔墨问题之所以成为国画研究的老问题,实因它是国画最本质、最核心的问题。仅以当代画坛而言,人们对笔墨就持有多种态度,其中“笔墨等于零”和“无笔墨等于零”的论争对立就十分鲜明①。在国画实践中,有人守护传统笔墨,以笔墨为最高追求,如黄宾虹、潘天寿和张大千等;有人尝试以西方绘画为圭臬,探索全新的绘画语言,如林凤眠、吴冠中等;有人中西兼收,尝试将二者结合起来改良中国画,如徐悲鸿、蒋兆和等。与之相关,在国画的笔墨传承中,因了传者认识的不同,对国画中笔墨教学的认识与实践也各有所异,在不同历史时期形成了多种不同的教学传承体系。[1]129—130国画专业的师生在多样的认识及教学实践与探索面前往往不知所从,不知该当何为,也在积极寻找改革的路径与方法。这不能不引起我们思考:当代美术教育工作者将什么样的笔墨观念传授给学生,这既与国画教育者对笔墨的认识有关,与教育者的审美追求、对中国画的笔墨理念相联系,还与教育者的绘画实践相关联。本文不仅仅分析笔墨的丰富内涵及基本特点,更在于探究当代笔墨的传承路径,这既关乎如何发展具有时代特色的笔墨体系,也关乎培养什么样的国画人才。

笔墨作为国画最本质的特性及最基本的绘画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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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吴冠中曾提出:“脱离了具体画面的孤立的笔墨,其价值等于零,正如未塑造形象的泥巴,其价值等于零。”(吴冠中《笔墨等于零》,见《关于笔墨的论争》,上海书画出版社2001年版,第102页)反对一些人孤立地评论笔墨,致使本末倒置,使笔墨成为作品优劣的标准。与之相反,张仃认为,“作为一个以中国画安身立命的从业人员”,“有责任明确表明我的立场:我不能接受吴先生的这一说法。”(张仃《守住中国画的底线》,见《关于笔墨的论争》,上海书画出版社2001年版,第106页)关山月也提出:“否定了笔墨,中国画等于零”,因为“笔墨是中国画最基本的东西,是中国画最大的特点,是中国画的财富”(关山月《否定了笔墨中国画等于零》,见《光明日报》1999年4月28日)。与之观点相近的万青力也认为“无笔墨等于零”(万青力《无笔墨等于零———虚白斋明清绘画论稿》,见其《画家与画史:近代美术丛稿》,中国美术学院出版社1997年版,第80—88页)。

言,在国画发展史上具有重要价值,历代画家均视之为画之魂魄、精神,人们赋予它以丰富的内涵。如明董其昌认为“画岂有无笔墨者”[2]72,清恽正叔在其《南田画学》中曰:“有笔有墨谓之画。”[3]22石涛明确表示:“夫画者,形天地万物者也,舍笔墨其何以行之哉?”[4]181近代黄宾虹提出“国画精神,全关笔墨”[5]121。人们这种认识的形成,基于以下几方面的原因。

首先,笔墨是国画的基本工具。作为书写、绘画基本工具的笔与墨,在历史进程中不断孳生新的品种与样态,其目的就是使运笔用墨的技法更加丰富多样,绘画效果更加独特而出彩,正可谓“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此不细言。

其次,笔墨关乎国画的技巧与技能。在技法层面,“笔”通常指钩、勒、皴、擦、点等笔法。如谢赫《古画品录》中有“用笔古梗”、“笔迹超绝”、“动笔新奇”和“笔迹利落”等,这都是对不同笔法的赞誉。“墨”通常指烘、染、破、泼、积等墨法。梁元帝萧绎的“信笔妙而墨精”、郭熙的“精笔妙墨”,实指墨法的超绝。可以说,笔法与墨法各不相同:笔法为主导,墨法随笔法而出;但二者又相互依赖,不可分割。一方面,笔法传达了墨法的不同功能,造就了画面的不同样态。北宋韩拙《山水纯全集》所言“笔以立其形质,墨以分其阴阳”就是对二者差异的区别。董其昌《画旨》认为:“但有轮廓而无皴法,即谓之无笔;有皴法而不分轻重向背明晦,即谓之无墨。”[2]72可见,墨法可以表现阴阳面与凹凸面、深与浅、远与近,还可以表现寒与暖、晦与明;不但可以表现云雨的迷离、烟雾的空朦,而且可以表现对象的形与影、实与虚。另一方面,墨法将笔法解放了出来,让笔法自由而个性地发展。在技法上增加了笔法表现的复杂性,加强了绘画对象的深刻性和表现力。[6]16再次,笔墨具有超乎技法之上的丰富内涵。有学者概括曰:“笔墨最早不过是工具材料的使用法则,再进而变成这种工具材料的使用法则,再进而变成了中国画的独特语言形式和几乎是最高追求标准。”[7]这是从历史演化的角度对笔墨内涵的总结。有人认为:“中国绘画中的笔墨,正是构成中国绘画抽象性表现最重要的手段。”[8]8这是从中国画区别于西方绘画的传统、特征对笔墨的论述。

我们以为,笔墨发展到今天,其内涵不断多样化,与其功能的多元化相伴随。一方面,它是中国绘画最重要技法的集合体,又成为国画家思考人生、描绘生活和自然、抒发情怀的人文精神的承载体,还成为人们品评、创作、学习、欣赏中国绘画作品、画家、画派甚至一个时代绘画的重要标尺。一旦动了笔墨的“奶酪”,就必然引起学术上的围观、论战与再探索。显然,笔墨是关于国画的核心与本质问题,是中国画传承与教学无法回避的最重要的问题,教师在国画教学体系建构及课程设置上应予以高度重视。

正因为笔墨既是中国画的基本语言形式,也是造型、状物、呈现画品的重要载体,还是画家抒发感悟的重要手段,所以清代王学浩在《山南论画》中提出“作画第一论笔墨”。对笔墨地位的高度重视,必然使不同时代的画家、学者对笔墨进行不间断的研究。这些研究是当代画家和学人了解、把握笔墨的又一重要途径,也是当代笔墨传承中重要的财富与内容。概括而言,这些研究包括:

第一,对笔墨的类别及运用的探究。作为20世纪画家的典型,黄宾虹对笔墨的见解尤具代表性。他在大量览阅、临摹各代绘画作品的基础上,总结了不同时代笔墨语言的各种形式及其变化,其中以“五笔”及“七墨”最具代表性。他总结“笔”的五法为:“一曰平,如锥画沙;二曰圆,如折钗股;三曰留,如屋漏痕;四曰重,如高山坠石;五曰变,参差离合,大小斜正,肥瘦短长,俯仰断续,齐而不齐,是为内美。”可见形象不同,画家在绘画时使用的笔法自然应当有别。他又将墨分为浓墨、淡墨、破墨、积墨、泼墨、焦墨和宿墨等七法。这些不同的笔法与墨法在绘画过程中随境而变,随描绘对象的不同而交相使用,各有不同的功用。其中的“笔者,点也,线也,骨骼也;墨者,肌体也,神采也。笔求其刚,求其柔,求其拙,求其纵,在因时制宜。墨求其苍,求其老,求其润,求其胰,随境参酌,要与笔相水乳”[5]150。

第二,对笔墨功能的研究。中国画要表现出优美的意境,画出鲜明的特色、独特的品格,必须仰仗精妙的笔墨。因为“物之见出轻重、向背、明晦者赖墨,表郁勃之气者墨,壮明秀之容者墨;笔所以示画之品格,墨也未尝不表画之品格;墨所以见画之丰神,笔也未尝不见画之丰神,精神气息,初无二致”[5]150。笔墨交融画才可形神兼备,风采奕奕。而要达到妙品的境地,“画须有笔外之笔,墨外之墨,意外之意,即臻妙谛”[8]79。而这正是成就一代画家、促使其个人风格形成的最重要因素。所以,当代国画教学必须使学生从笔墨入手,认识国画的笔墨特性、掌握国画的笔墨语言。

第三,对笔墨的优劣进行品评。由于画家运笔用墨技法上的差异,往往形成了不同的绘画状况。石涛总结说:“古之人有有笔有墨者,有有笔无墨者,亦有有墨无笔者。”[3]215从鉴赏及评论的角度看,有笔有墨者是人们一致推崇的佳作,有笔无墨或者有墨无笔则往往受到人们诟病。如笪重光曰:“笔中用墨者巧,墨中用笔者能,墨以笔为筋骨,笔以墨为精英,笔渴时墨焦而屑,墨晕时笔化而溶。”[10]173黄宾虹深谙笔墨的功能,他也总结云:“论用笔法,必兼用墨,墨法之妙,全以笔出。”[5]122在笔法与墨法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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