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二编 第一章 秦与西汉散文

一、刘向的奏议文及《新序》《说苑》等
▪ 刘向（前78—前6），本名刘更 生，字子政。宣帝时为谏大夫、 给事中。元帝时擢为散骑宗正、 给事中，不久因上书进谏得罪权 贵，被谗入狱，免为庶人，闲居 十馀年。成帝时改名刘向，为护 左都水使，迁光禄大夫，领校中 五经秘书。去世前任中垒校尉， 故后世亦以“刘中垒”称之。著 有《别录》《新序》《说苑》 《列女传》《洪范五行传论》等。
双方展开了长时间的辩论，这就是著名的“盐铁会议”。
▪ 宣帝时，桓宽根据有关材料，“推衍盐铁之议，增广条目， 极其论难”， 著成《盐铁论》一书，凡十卷，六十篇，各标 题目，内容前后连贯。书末的《杂论》是桓宽对辩论的总结， 读者可藉此了解桓宽的思想倾向、情感态度。
《散不足》篇：
▪ 大夫曰：“吾以贤良为少愈，乃反其幽明，若胡车相随而鸣。 诸生独不见夏季之螇乎？音声入耳，秋风至而声无。诸生无易由 言，不顾其患，患至而后默，晚矣。”
思考题：
▪ 1、思考贾谊的忧患意识对其文风的影响。 ▪ 2、结合鲁迅先生的有关论述，试比较贾谊、晁错文风的异同。
▪ 3、谈谈《淮南子》的文学风格及其成因。
▪ 4、阅读作品，加深对《盐铁论》文学性的认识。
二、晁错的散文
▪ 《论贵粟疏》： ▪ 今农夫五口之家，其服役者不下二人，其能耕者不过百亩。 百亩之收，不过百石。春耕夏耘，秋获冬藏，伐薪樵，治官 府，给徭役，春不得避风尘，夏不得避暑热，秋不得避阴雨， 冬不得避寒冻，四时之间，亡日休息。又私自送往迎来，吊 死问疾，养孤长幼在其中。勤苦如此，尚复被水旱之灾，急 政暴虐，赋敛不时……于是有卖田宅、鬻子孙以偿责（债） 者矣。
第一章 秦与西汉散文
副标题
第一节 秦代散文
一、秦统一前夕的《吕氏春秋》
▪ 《吕氏春秋》分为十二纪、八览、六论。 ▪ 此书兼采诸子百家之长，并用一定的主导思想把它们贯穿起
来，反映了战国末期思想融合的趋势。
▪ 《吕氏春秋》体例严整，十二纪的框架是借鉴阴阳家的理论 而精心设计的。它依照一年十二个月的顺序排列，体现了四 时的运行及阴阳五行观念。
《天人三策》就武帝之策问逐条对答，集中体现了 董仲舒的哲学思想、政治理念及文章风貌。
▪ “制曰：……三代受命，其符安在？灾异之变，何缘而起？” ▪ “……臣谨案《春秋》之中，视前世已行之事，以观天人相
与之际，甚可畏也。国家将有失道之败，而天乃先出灾害以
谴告之，不知自省，又出怪异以警惧之，尚不知变，而伤败 乃至。以此见天心之仁爱人君而欲止其乱也。”
不得不成。大包群生而无好憎，泽及跂蛲而不求报，富赡天下而不
既，德施百姓而不费。……翱翔忽区之上，邅回川谷之间，而滔腾 大荒之野。
▪ 《淮南子》中的神话传说相当丰富，保存了“女娲造 人”“女娲补天”“苍颉造字”“共工怒触不周山”“后羿 射日”“嫦娥奔月”等约四十条神话传说。
▪ 《淮南子》也善于运用寓言故事说理，“塞翁失马”“削足
▪ 从文学角度看，《天人三策》层次清晰，多引用经典阐明事
理，富于理论色彩。自董仲舒开始，西汉中期文章大体上由 纵横驰骋转变为坐而论道。
二、刘安与《淮南子》
安徽寿县淮南王墓
▪ 刘安（前179—前122），淮南厉王刘 长之子、刘邦之孙，文帝时袭父封为淮 南王。淮南国都在寿春（今安徽寿县）， 战国时属楚地。 ▪ 刘安好读书鼓琴，不喜弋猎狗马驰骋， 言语辩博，善为文辞。招致宾客方术之 士数千人，编撰《内书》二十一篇， 《外书》三十三篇。《内书》即今存之 《淮南子》。刘安还曾奉武帝诏作《离 骚传》以解说《离骚》。 ▪ 《淮南子》一书，刘安自名为《鸿烈》。
▪ 贤良曰：“孔子读史记，喟然而叹，伤正德之废，君臣之危也。
夫贤人君子，以天下为任者也。任大者思远，思远者忘近。诚心 闵悼，恻隐加尔，故忠心独而无累。此诗人所以伤而作，比干、 子胥遗身忘祸也。其恶劳人若斯之急，安能默乎？《诗》云： ‘忧心如惔，不敢戏谈。’孔子栖栖，疾固也。墨子遑遑，闵世 也。”
第四节 西汉后期的散文
《法言》是模仿《周易》《论语》
写成的。另有语言学著作《方言》 等。
▪ 《法言》包括《学行》《吾子》《修身》等十三篇。“法言” 的“法”，指以五经或孔子之言为尺度的治学、处世的法则。 对汉代今文经学宣扬的天人感应说予以批评，力主回到先秦 原始儒家的基本观念上，是《法言》的重要内容之一。书中 还对不少历史人物加以品评，开魏晋时期人物品藻之先声。 ▪ 《剧秦美新》之作，扬雄自谓意在劝王莽行巡狩封禅之事
一、秦统一前夕的《吕氏春秋》
▪ 《吕氏春秋》各篇文章大多先提出论题，说明篇旨，然后以 具体事实或寓言故事加以论证，最后加以总结；论证条理清 晰，文风平实畅达，语言简明易懂。 ▪ 许多典故进入现代汉语，变成成语。
二、李斯的《谏逐客书》
▪ 臣闻地广者粟多，国大者人众，兵强则士勇。是以泰山不让 土壤，故能成其大；河海不择细流，故能就其深；王者不却 众庶，故能明其德。是以地无四方，民无异国，四时充美， 鬼神降福，此五帝三王之所以无敌也。今乃弃黔首以资敌国， 却宾客以业诸侯，使天下之士退而不敢向西，裹足不入秦， 此所谓“藉寇兵而赍盗粮”者也。
乎：“明明求仁义，常恐不能化民者，卿大夫意也。明明求财利，常恐
困乏者，庶人之事也。”故“道不同，不相为谋”。今子尚安得以卿大 夫之制而责仆哉!
三、扬雄的《法言》《剧秦美新》
▪ 扬雄（前53—18），字子云， 蜀郡成都（今四川成都）人。曾 师从严君平，博览群书，多识古 文奇字。成帝时赴京师，为给事 黄门郎。王莽时迁为大夫，校书 天禄阁，以著述为事。有《解嘲》 《剧秦美新》等文。他的《太玄》
二、晁错的散文
▪ 《论削藩疏》： ▪ 昔高帝初定天下，昆弟少，诸子弱，大封同姓，故孽子悼惠 王王齐七十二城，庶弟元王王楚四十城，兄子王吴五十馀城。 封三庶孽，分天下半。今吴王前有太子之隙，诈称病不朝， 于古法当诛。文帝不忍，因赐几杖，德至厚也。不改过自新， 乃益骄恣，公即山铸钱，煮海为盐，诱天下亡人谋作乱逆。 今削之亦反，不削亦反。削之，其反亟，祸小；不削之，其 反迟，祸大。
适履”“刻舟求剑”等广为流传。《说山训》《说林训》还 汇集了许多格言警句，如说“以天下之大，托于一人之才， 譬若悬千钧之重于木之一枝”；“太（泰）山之高，背而弗 见；秋毫之末，视之可察”等，无不发人深省。
三、《盐铁论》的文学色彩
▪ 汉昭帝始元六年（前81），贤良、文学认为民间疾苦的根源 在于武帝以来的盐铁官营、酒榷、பைடு நூலகம்准均输等经济政策，并 要求废除这些政策。这一要求受到御史大夫桑弘羊的反对，
以道家思想为中心的，旨在究天地之理，接人间之 事，备帝王之道。
▪ 文学风格上看，《淮南子》颇有庄骚浪漫之馀韵，战国策士 之遗风，刘勰称其“泛采而文丽”“得百氏之华采”（《文 心雕龙·诸子》）。刘安及其许多门客都擅长辞赋，《淮南 子》有些地方也带有辞赋色彩。 ▪ 《原道训》：上天则为雨露，下地则为润泽，万物弗得不生，百事
二、杨恽的《报孙会宗书》
▪ 杨恽，字子幼，弘农华阴（今陕西华阴）人，司马迁的外孙。 杨恽为人轻财好义，清正廉洁，在朝中颇有声望，后因出言 不慎，遭人陷害。杨恽被免职后，在家务农经商，广治产业， 以财自娱。友人孙会宗写信劝他应闭门思过，不应治产业， 通宾客，有称誉，杨恽遂写下了这篇《报孙会宗书》。 ▪ 宣帝读《报孙会宗书》，十分厌恶，判为“大逆不道”，将 杨恽腰斩。
《报孙会宗书》
▪ 臣之得罪，已三年矣。田家作苦，岁时伏腊，亨（烹）羊炰羔，斗酒自 劳。家本秦也，能为秦声。妇，赵女也，雅善鼓瑟。奴婢歌者数人，酒 后耳热，仰天拊缶而呼乌乌。其诗曰：“田彼南山，芜秽不治。种一顷 豆，落而为萁。人生行乐耳，须富贵何时！”是日也，拂衣而喜，奋袖 低昂，顿足起舞，诚淫荒无度，不知其不可也。恽幸有馀禄，方籴贱贩 贵，逐什一之利。此贾竖之事，汙辱之处，恽亲行之。下流之人，众毁 所归，不寒而栗。虽雅知恽者，犹随风而靡，尚何称誉之有！董生不云
▪ 《谏营昌陵疏》辞气诚恳，入理切情，是西汉后期奏议文中 的名作。 ▪ 《新序》《说苑》旨在彰显儒家的政治理想以致君尧舜，是 其说理散文的代表作。二书各篇均围绕某一主题，纂辑若干 则与主题相关的前代遗闻佚事加以论说。书中有不少地方是
以对话形式来展开故事的，以此刻画人物的性格特点，具有
较强的文学性，可视为魏晋小说之滥觞。
第三节 西汉中期的散文
一、董仲舒的奏议文
▪ 董仲舒（前179—前104），广川（今 河北景县）人。“少治《春秋》，孝景 时为博士” 。武帝时举贤良文学，董 仲舒上书对策，提出罢黜百家、独尊儒 术的主张，被采纳。 ▪ 初任江都王相，因故废为中大夫。后任 胶西王相，不久以老病辞官，归居乡里 后以修学著述为事。 ▪ 元光元年（前134），汉武帝令郡国举 孝廉，策贤良，董仲舒以贤良对策。汉 武帝连问三策，董仲舒亦连答三章，史 称《天人三策》，又称《举贤良对策》。
三、枚乘、邹阳的谏书
▪ 枚乘（？—约前140），字叔，淮阴（今江苏淮阴）人。初为吴王刘濞 郎中，吴王欲谋反，枚乘上书劝阻，未被采纳，于是离吴至梁，成为梁 孝王刘武的文学侍臣。吴王起兵后，他再次上书劝刘濞罢兵。有《上书 谏吴王》与《上书重谏吴王》。 ▪ 邹阳，生卒年不详，齐人。文帝时为吴王刘濞门客，以文辩著称。吴王 阴谋叛乱，邹阳上书劝谏无果，遂与枚乘、严忌等离吴至梁，为景帝少 弟梁孝王门客。梁孝王欲求立为汉嗣，遭到袁盎等人的反对，于是就与 羊胜、公孙诡密谋刺杀袁盎，邹阳以为不可。羊胜等乘隙进谗，邹阳被 下狱。他从狱中上书自明，梁孝王读后将其释放，并尊为上客。
三、秦刻石文
▪ 皇帝临位，作制明法，臣下修饬。廿有 六年，初并天下，罔不宾服。亲巡远方 黎民，登兹泰山，周览东极。从臣思迹， 本原事业，祗颂功德。治道运行，诸产 得宜，皆有法式。大义休明，垂于后世， 顺承勿革。皇帝躬圣，既平天下，不懈
于治。夙兴夜寐，建设长利，专隆教诲。
训经宣达，远近毕理，咸承圣志。贵贱 分明，男女礼顺，慎遵职事。昭隔内外， 靡不清净，施于后嗣。化及无穷，遵奉
遗诏，永承重戒。
——《泰山刻石文》
第二节
西汉前期的散文
一、贾谊的散文
▪ 臣窃惟事势，可为痛哭者一，可为流涕者二，可为长太息者 六，若其它背理而伤道者，难遍以疏举。进言者皆曰天下已 安已治矣，臣独以为未也。曰安且治者，非愚则谀，皆非事
实知治乱之体者也。夫抱火厝之积薪之下而寝其上，火未及
燃，因谓之安，方今之势，何以异此！——《陈政事疏》 ▪ 《过秦论》开汉代“史论”文章之先声，先后被《史记》 《文选》引用或收录，奠定了其在史学及文学史上的经典地 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