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孤独的魔幻现实主义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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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年孤独》与魔幻现实主义
解读《百年孤独》魔幻现实主义手法
摘要《百年孤独》是魔幻现实主义的代表作,获得了1982年得瑞典诺贝尔文学奖。
读过这部作品的人一定不会忘了他如宇宙般宽阔浩渺的想象力所构造出得一个如神话般得神奇世界。
本文从“魔幻”和“现实”出发,研究《百年孤独》如何将魔幻和现实纯熟地融合起来反映真实的社会现实。
关键词百年孤独;魔幻主义;现实主义
前言
1925年,德国文艺批评家弗朗茨·罗发表了《魔幻现实主义,后期表现派:当前欧洲绘画的若干问题》中,首次提出了魔幻现实主义一词。
魔幻现实主义作为一种文学现象,是一种文学流派,在上个世纪二十年代末到七十年代流行于拉丁美洲。
魔幻现实主义是代表作家主要有古巴作家阿莱霍·卡彭铁尔、哥伦比亚作家加西亚·马尔克斯等,其中加西亚·马尔克斯的《百年孤独》是魔幻现实主义文学最重要的代表作品,也是魔幻现实主义文学的经典之作。
用马里奥·巴尔加斯·略萨的话说《百年孤独》涵盖了全部人类文明:从原始社会到资本主义社会。
[1]它在1982年获得诺贝尔文学奖,给世界文坛注入了新的养分,标志着魔幻现实主义流派成为世界文学的先锋。
一、《百年孤独》中的魔幻主义手法
马贡多作为《百年孤独》中虚构出来的一个小镇,最开始的时候是一个有着二十户人家的小镇,一座座土房都盖在河岸上,河水清澈,沿着遍布石头的河床流去,河里的石头光滑、洁白,活像史前的巨蛋。
居民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耕种牧畜、勤劳善良。
然而小镇的宁静却被美国香蕉公司的到来所打破。
火车摧毁了世外桃源般的小镇的宁静,把外界中一些文化带入了与世隔绝的小镇。
马贡多从此喧嚣争斗,情欲横流,愚昧落后。
这里的人民在自己的家园里成了陌生人,他们费尽周折,想把马贡多建成一个人间福地,然而战争、孤独、健忘、贪婪、迷狂、缺乏爱心却使他们的这一梦想化为泡影。
这里的人无法把握自己的命运,因此,尽管后来他们中间有人终于识读出了羊皮书的预言,许多人为打破孤独进行过种种艰苦的探索,可最后均以失败告终。
马尔克斯在《百年孤独》中描绘了马贡多小镇被刮上天空而消亡、俏姑娘雷梅苔斯抓住床单上天、蚂蚁吃掉长猪尾巴的小孩、天降黄花雨、锅里的水无火自沸等等。
马贡多小镇的兴衰历程过程中
处处充满了魔幻的色彩作家通过一系列大胆离奇的构思和想象,把实实在在的触目惊心的现实生活和来自神话、传说的完全属于幻想性的内容糅合起来,运用象征、夸张、预言等多种写法诠释作品的内涵,下面我将一一阐述。
《百年孤独》中象征手法的运用比比皆是,如马贡多小镇建立后,所有的人都患上了失眠症,人们将失去他们的记忆。
为了解决这个问题,他们发明了一个方法,就是在每一件物品上都标有名称以及用途。
例如挂在牛脖子上的牌子是这样写的:“这是牛,每天早晨应挤奶以生产牛奶,牛奶应在煮沸后加入咖啡,配制牛奶咖啡。
”这难道不是在提醒人们不要忘记历史传统吗?作品中人名反复出现和相同怪事的重复发生,如:该家族中的男子不是叫奥雷良诺就是叫阿卡地奥;奥雷良诺上校周而复始地制作他的小金鱼,做了化掉,化了再做;阿玛兰塔为自己织裹尸布,日织夜拆;雷蓓卡闭门封窗,把自己关最关在房间里直到死亡;俏姑娘雷梅苔丝每天在浴室里整小时整小时地消磨时间。
这些无不给人一种压抑窒息的感觉,它象征着拉丁美洲这块闭塞的土地上人们落后的生存状态,极大触动了读者。
《百年孤独》中夸张手法的运用也有很多,这种手法以真实的时间与现象为基础,借助想象与幻想,夸大或渲染事物的特点,造成一种离奇感,从而加强艺术效果。
如写外部文明对马贡多的入侵:“大伙惊异地看到铁锅、铁盆、铁钳、小铁炉纷纷从原地落下,木板因铁钉和螺钉没命地挣脱出来而嘎嘎作响,甚至连那些遗失很久的东西,居然也从人们寻找多遍的地方钻了出来,成群结队地跟在阿德斯纳两块魔铁后面乱滚。
”又如写到美国香蕉公司对这里的入侵,它是通过现代科学技术来进行的,那些美国人可以改变降雨规律,甚至庄稼生长的周期,书中说他们有着“上帝的威力”。
再如写夜晚的寂静,作品描写的是如此微妙,连蚂蚁的叫声似乎都听得到,作者把它说成是“哄闹声”,蛙虫吃东西发出来的是“巨响”,就连野草生长的声音作者也没有放过,把它描写成“尖叫声”。
如写罢工者被杀害之后,政府用有200节车厢、3个车头的火车来运送这些尸体,夸张的数字,把政府的恶毒、残忍的面目清晰地揭露了出来。
这些看上去是魔幻的东西,实际上恰恰是拉美的现实特征。
[2]同时也表现了作者高超的语言驾驭能力。
荒诞写法的运用在文中也很常见,如奥雷良诺·布恩地亚上校在军营开枪自杀时,远在马贡多镇的乌苏娅正在诧异牛奶怎么煮了那么久还没开,把炉上的奶
壶盖揭开一看,里面满是蠕动的蛀虫。
她立刻感应到并惊叫说:“他们把奥雷良诺杀死了!”又如尼卡塔尔·雷依纳神父为筹集修建教堂的资金,喝了一杯巧克力,就自动升起,离地面12厘米。
这种违反常识不可思议的描写,加强了马孔多的神秘气氛。
预言贯穿了小说的始终,在小说的开头,老吉普赛人梅尔加德斯就已经预言了结尾,似乎不同的时间全都在同一刻发生。
如卡梅丽塔在预示将来的纸牌上看到了奥雷良诺已经被死神盯上,不久之后步枪的子弹打进了他的后背,穿出来打烂了他的胸前,纸牌的预兆应验。
又如奥雷良诺上校在一百年前就已经预言马孔多和布恩迪亚家族的命运;这个家族的第一个人将会被绑在树上,最后一个人将会被蚂蚁吃掉,马孔多将会被一场飓风卷走。
他的预言一一应验。
二、《百年孤独》中的现实主义手法
《百年孤独》写的是布恩地亚一家七代人和马贡多这个小镇充满神奇色彩的百年兴衰史。
作品色彩斑斓、充满神秘气氛,但内容却“汇集了最纯粹的现实生活”,深刻反映了哥伦比亚乃至整个拉丁美洲的历史演变和社会现实。
哥伦比亚位于南美洲的西北部,西濒大西洋,北临加勒比海,地处温、热两带,物产丰富。
和拉美其他国家一样,“迄15世纪末,欧洲殖民者进入以前,拉丁美洲各族人民独自发展这自己的历史和文化”[3]很多地区与世隔绝,成为世外桃源。
就像《百年孤独》中马贡多刚建立时那样,“那时的马贡多是有二十户人家的村落,用泥巴和芦苇盖的房屋就排列在一条河边。
清澈的河水急急地流过,河心那块光滑、洁白的巨石,宛若史前动物留下的巨大的蛋。
这块天地如此之新,许多东西尚未命名,提起它们时还需用手指指点点。
”这是片清新自然的徒弟,这又是片美丽淳朴的天地。
但从另一方面来说,这里也是原始的、落后的,人们的生产力水平还很低,认识自然、改造自然的能力也很低。
1538年,哥伦比亚被西班牙殖民者侵占,并建立了波哥大城。
直到19世纪初,民族独立运动席卷了拉丁美洲,哥伦比亚才取得独立,建立了地主资产阶级共和国,但是战争死不彻底的。
“拉丁美洲独立战争只取得了民族独立,而没有铲除封建主义,在经济上保存了封建大地产制,在宗教上保留了天主教,在政治上形成了考迪罗主义,即大地主的专制独裁制度。
”[4]于是在拉美很多国家就形成了一种很普遍的军事独裁制度,他们取得政权并不通过选举,而是通过武装政
变。
上台之后,统治时间不长,短的几小时、几天、。
几个月,长的几年、十几年,就又被推翻,导致战乱不断,人民深受其害。
哥伦比亚在独立后70年中爆发了27次内战,平均每2年半爆发一次。
当我们了解了这段拉丁美洲的历史后,就会发现《百年孤独》中队布恩地亚上校一生发动过32次武装起义,32次都失败了的描写正是对那段历史最真实的记录。
到了现代,美帝国主义加强了对拉丁美洲的控制,1903年策动巴拿马脱离哥伦比亚独立,同时也加紧了对拉丁美洲人民的掠夺。
美国的垄断公司与政府勾结,直接占有大片土地,成为拉丁美洲最大的庄园主。
他们建立种植园,像以前殖民者那样,把千百万失去土地的农民变成债务雇农。
《百年孤独》中对这一历史也作乐精细描写:“那些美国佬后来又带来了他们的妻子,她们穿着薄洋衫衣服,戴着宽大的纱布凉帽,神情郁郁寡欢。
他们在铁路的另一侧单独建了个村子。
街道两边是一排排棕榈树,房子上都装有铁网格,阳台上有白色的桌子,天花板上挂着大吊扇,宽阔青绿的草地上养着孔雀河鹌鹑。
这块地方由一块铁丝网围着,活像一座巨大的电气化养鸡场。
”[5] “这些人有着过去只是属于上帝的威力,他们居然改变了降雨规律,加快了庄稼成熟的周期,他们把河流从原来的地方搬走,连同它的白色的石块、冰冷的河水一起移到镇子的另一端,墓地的后面。
”[5]除此之外,书中对政治选举的流于形式、教会的虚伪欺诈、民众的盲从不觉悟、国际移民的涌入等等也描绘得很确切,可以毫不夸张地说,《百年孤独》一书中随处可见哥伦比亚以及拉丁美洲真实的历史
正如作家自己所讲,“我的所有小说,没有一行文字不以真事为基础”。
美国哈佛大学历史学教授小约翰·沃马克在评论《百年孤独》时说:“拉美读者从他的作品中看到自己的和社会的真实写照。
人们把他的作品视为魔幻文学,实际上他所描写的大多是拉美的现实生活。
”瑞典科学院在给马尔克斯的诺贝尔文学奖授奖辞中说“他创造了一个独特的天地,即围绕着马贡多的世界,那个由他虚构出来的小镇。
自50年代末,他的小说就把我们领进了这个奇特的地方。
那里汇聚了不可思议的奇迹和最纯粹的现实生活。
”[6]
三、《百年孤独》魔幻与现实产生的原因、本质以及思考和启发
马尔克斯在《百年孤独》中以虚构的小镇马贡多为背景,对一个古老的村镇、一个古老的家族进行了一番现代文明、现代意识的观照和审视。
人们可以通
过这种观照和审视,从一个家族感受到整个民族的悲伤,从一个小镇找出整个社会的滞重。
作者马尔克斯从现实走向历史、从历史生活中、从人心最隐秘的深处,挖掘出拉美民族的群体意识——孤独。
从更深远的意义上说,它是西方文明的一个总结,从它的源头古希腊神话、荷马史诗、《创世纪》中的创世神话开始,带着对蒙昧状态的伊甸园的净土世界那种质朴和纯洁的深深的怀念。
在这样一种具备深度和广度的历史与文化的交融中,我们可以深切地感受到拉丁美洲民族文化的魔幻与现实性。
这也是魔幻现实主义文学在拉美这块神奇的土地上生根的重要原因。
魔幻现实主义之所以在拉丁美洲繁荣昌盛,是因为“它适应和根植于我们生活的现实世界”。
[7]马尔克斯根据自己生活经历所创作的《百年孤独》,写作内容满眼皆是现实中的不可能,但是了解拉美民族精神文化的人都能看出他所描写的人物和景物即使存在超自然的现象,也是建立在拉美民族原始意识的基础上的。
他的小说给人的印象是:这是一个纯粹虚构的世界。
在这个世界里,任何事都是可能的,每件事都是真实的。
[8]它的荒诞、离奇是有节制,有逻辑的,并不是单纯表现扭曲的人物和强调变态的心里感受。
如奥雷良诺上校的预示功能等,都是一种原始信仰上的真实。
马尔克斯真正的目的是通过亦真亦幻的手法反映哥伦比亚的现实,字里行间透露出作者反殖民、反独裁、反对帝国主义的“拉美意识”,寄予了作者渴望建立一个乌托邦的美好愿望。
马尔克斯经过多年的积累、探索和反思,以“魔幻现实主义”这种独特的方式发出火山爆发式的抗议,使热情未泯、理性犹在的人们大吃一惊地重新发现拉丁美洲,去关注它的悲剧历史及其根源,找出一条帮助拉美人民摆脱孤独、实现拉美民族振兴的正确道路。
但同时他的魔幻创作并没有体现出历史发展的复杂性与曲折性,也没能提出切实可行的拯救拉美的办法,最终寄希望与自然而然的消亡,所以这是梦幻,同时也是现实,是一种在魔幻中被扭曲的现实主义。
《百年孤独》的孤独,不仅仅是布恩地亚家族成员独有心理状态,也是当时的一种社会状态,然人都拥有这相同的孤独情绪。
在书的最后,作者写道:这个家族的命运过去不曾出现过,将来也不会重复,命中注定一百年都处于孤独的世家绝不会再历史上出现第二次。
这不仅表现了对拉美地区美好生活的向往,也是作者对历史的一种乐观态度。
所以,在历史的发展中,这个“孤独家族”必然遭到毁灭。
作者不曾忘记拉美地区的悲惨历史,但同时也期待人民创造一种与现实相
反的未来。
作为一部魔幻现实主义的力作,《百年孤独》以荒诞的形式来承载严肃的现实内容,展现了一副19世纪拉丁美洲的风情画,突出地表现了现代人的生存困境和呼唤人类之爱。
在整部小说,我们看到的是似是而非、如梦如幻的世界,影像虽是扭曲、变形的,却又那样形象、逼真、让人信服,发人深思。
用魔幻手法叙事和塑造人物,体现了深刻凝重的历史内涵,是这部小说成功的关键。
马尔克斯以此来体现魔幻现实主义的基本特征,并进一步确定了这已流派在文学史上的地位。
[9]
瑞典文学院在给马尔克斯的颁奖词中这样评价《百年孤独》的艺术成就:他“创造了一个独特的天地,即围绕着马孔多的世界,那个由他虚构出来的小镇。
自五十年代末,他的小说就把我们领进这个奇特的地方。
那里汇聚了不可思议的奇迹和最纯粹的现实生活。
作者的想象力在神游翱翔,荒诞不经的传说、具体的村镇生活、比拟与映射,细腻的景物描写都以新闻报道般得准确性再现出来。
”在《百年孤独》中,马尔克斯运用魔幻现实主义的风格和技巧,把神奇而荒诞的幻想和新闻报道般写实原则相结合,把现实梦幻化,最终体现了拉美大陆所特有的关照现实的思维方式:在拉丁美洲人眼里,现实与幻想世界不是两个不同的世界,他们恰恰是一个不可分开的整体。
也正是在这种拉美思维方式中,马尔克斯得心应手展现了百年家族孤独的兴衰史。
[10]
马尔克斯以生动的笔触,刻画了众多性格鲜明的人物形象,描绘了布恩地亚家族的孤独心态。
其根本意图和侧重点就在于:要通过家族七代人充满神秘色彩的坎坷经历来反映哥伦比亚乃至整个拉丁美洲的演变以及社会现实,要求公众思考造成拉丁美洲“百年孤独”的原因,从而去寻找摆脱命运捉弄的途径。
《百年孤独》之所以有如此打的震撼力量,是因为它深深根植于拉丁美洲、哥伦比亚的民族土壤中,并运用魔幻现实主义的创作手法,创造了一个虽魔幻但不失其真的独特天地。
参考文献
[1]马里奥·巴尔加斯·略萨《G,加西亚·马尔克斯:弑神者的历史》,巴塞罗那,蒙特阿维拉出版社,1971年版,第223页
[2]安徒生·因贝特《魔幻现实主义及其他》上海译文中出版社,1976年版,第136页
[3] 崔连仲刘明翰等编:《世界通史》(现代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97年版,第456页。
[4]加西亚·马尔克斯、普利尼奥·阿·门多萨著,林一安译:《番石榴飘香》。
三联书店,1987年版,第172页
[5] 加西亚·马尔克斯著,范晔译《百年孤独》南海出版社,2011年6月版,第214页
[6] 李其荣主编《世界通史近代卷》华中师范大学出版社2009年版,第947页
[7] 张国培编:《加西亚·马尔克斯研究资料》,天津:南开大学出版社,1984年版,第48页
[8]《拉丁美洲代表作家》路易斯·阿尔贝托·桑切斯(秘鲁)
[9]乔·拉·麦克默里《阿莱夫和百年孤独:世界的两个缩影》云南人民出版社1993年3月版,第37页
[10]李学颖《再论百年孤独中拉美民族文化的魔幻与现实》
致谢
在论文的准备和写作过程中,笔者得到了胡晓玲老师的悉心指导和热情帮助,在此表示诚挚的感谢。
姚惠
2012年05月于河南师范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