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渊明诗歌中的玄学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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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渊明诗歌中的玄学思想

一、魏晋玄学

(一)关于玄学

玄学是中国魏晋时期出现的一种崇尚老庄的思潮,一般特指魏晋玄学。“玄”这一概念,最早见于《老子》中的“玄之又玄,众妙之门。”王弼《老子指略》说:“玄,谓之深者也。”

由此可见,玄学可以称之为是研究深玄问题的学说。

玄学作为魏晋时期主要的哲学思想,它以《周易》、《老子》和《庄子》这三部儒家和道家的著作为经典,以道家思想为基础,否定了汉儒传统,主张“越名教而任自然”,认为儒家教义束缚了人的自然欲求,应该反叛礼教,追求自我。这一时期文人的生活及文学创作不可避免的受到魏晋玄学的影响。

(二)魏晋玄学

魏晋玄学可以分为前后两个时期。魏末西晋为清谈前期,承袭了东汉清议的风气,就一些实际问题和哲理进行反复的辩论,可以概括为正始、竹林和元康三时期。前期主要的仍是政治态度的不同,即对儒家名教不同态度的辩论。正始时期的玄学家以何晏和王弼为代表,从研究名理发展的无名;竹林玄学家以阮籍、嵇康为代表,标榜以自然为宗,不愿与司马氏的政权同流合污;元康时期的玄学代表人物有郭象;东晋时期为清谈后期,清谈已失去了政治作用,并与佛教结合,呈现出儒、道、佛三位一体的趋势。

魏晋玄学的核心内容牵涉哲学上的许多领域,其中包括本体论,知识论,语言哲学,伦理学,美学等,都是前人没有触及或未能深入探讨的问题,但是最主要的还是关于“自然”与“名教”关系的讨论。

在玄学乃至先秦老庄那里,自然与名教之辩有着特定的涵义。自然是一个本体性范畴,意为自然而然、本来如此,一方面指天地万物的自然无为的本性,另一方面指人的纯真本性。名教则指用来维护宗法等级制度的道德规范和政治原则,所谓“仁义礼法”也。自先秦老庄所处的“礼崩乐坏”之世到汉末及其后分崩离析的社会状态,名教的政治功用受到极大的挑战,自然与名教的冲突一步步激化,魏晋学者进一步探讨自然与名教的关系。但汉魏不同于先秦,儒学作为流行百年的官学,它所推崇的名教也已深入人心,因此玄学不会如同老庄那样以自然贬斥名教,而是表现为对二者的调和。这个过程大致可以分为三个阶段:

第一阶段:名教出于自然。这一阶段是正始玄学时期,其代表人物主要是何晏和王弼。

正始玄学的基本哲学命题是“以无为本”。无为体而有为用,体用为一。无与有的体用关系就是自然与名教的关系,因此,自然与名教不是对立的,而是统一的。在自然与名教的关系上,也就是说在玄学哲学与道德伦理两者关系上,王弼认为自然是名教之本,名教是自然的必然表现。因此他认为自然与名教是统一的,两者并不矛盾。名教本于自然,是自然本体的表现,在人类社会,要按照这种本体的法则运行,实现无为而治。他认为尊卑各有定分,统治者只要设定好官职、名分,就可以长久地坐享其成了。在这里提倡名教的儒家与崇尚无为而治的道家,两者并不矛盾,而是互为表里。

第二阶段:越名教而任自然。之一阶段是竹林玄学时期,主要代表人物是嵇康和阮籍。

针对司马氏集团用以篡权的名教工具,嵇康尖锐地指出司马氏所提倡的以孝治天下,本身就是束缚人性,违反自然。嵇康提出“越名教而任自然”的思想,主张不应为名教所拘,而求

得精神上的自由。自然与名教由相互融合变成二者之间的对立。阮籍也反对虚伪的名教而崇尚自然,对司马氏的篡夺表现消极不合作。阮籍的鄙弃名教,也和嵇康一样,但他并不是主张真正废弃名教,他内心是要维护真正的名教。阮籍崇尚自然,却不愿完全放弃名教,说明他的名教与自然调和的折衷思想。

第三阶段:名教即自然。这一阶段是元康玄学时期,其思想的代表人物是郭象。

郭象“崇有”,提出“独化于玄冥”的观点,把万有规定为圆满自足的存在。“独化于玄冥”

本质上是一个价值性命题,这是郭象称之为“无待”的主观性精神境界。郭象“独化于玄冥”

的理论旨趣在于说明,人作为主体只有在无待境界中才能实现真正的逍遥。

郭象认为自然是万事万象的本然本性,名教就是一切政治制度,伦理规范。现实社会中“君臣上下”的名份,本身就是天理自然,绝对合理的。既然是自然不过的事,只要人人安分守己,就复得其真性情了。郭象认为道家与儒家,自然与名教是可合二为一的,因此有“名教即自然”

的结论。

当前玄学史,提及东晋玄学,就离不开提及儒、道、释的合流。东晋王朝的离乱漂荡使人们空幻的厌世情绪倍增,现实苦难触发起无数士庶皈依宗教的热情。而此时佛学东渐,与玄学合流,僧人谈佛理亦多谈老庄,玄学名士既谈玄理也兼及佛理。因佛教这一新因素的介入,东晋玄虚谈风达至极盛,造成了玄学清谈“江左称盛”的局面,对于当时人们精神文化生活的影响既广且深。就诗歌领域而言,佛教的影响在东晋诗坛主潮演变过程中扮演着重要角色。

陶渊明的玄学其实比较靠近郭象的玄学。[1]郭象讲求真正的隐士,是要隐居在闹市的,要不离人间,而能做到心理上的超脱。圣人“常游外以弘内,无心而顺有”,“终日挥形,而神气无变;俯仰万机,而淡然自若”,“虽在庙堂之上,然其心无异于山林之中”。[2]陶渊明的观念也是这样。

受魏晋玄学影响,魏晋时期的文学创作也有着浓厚的玄学色彩。玄言诗就是这时期具有代表性的文学创作。

(三)玄言诗的特点

玄言诗是玄学思潮影响下出现的,以表现玄学哲学内容为主题,以玄学哲学为主导精神的诗歌。玄言诗主要有以下特点。

首先,在内容上,玄言诗表现老庄思想,玄学本身就具有丰富性和深刻性,加上玄学在思想方法上的概括性和抽象性,玄言诗的创作便蕴含了探寻事物哲理的深度,诗歌的内涵因此而丰富,意蕴由此而深远。玄言诗中所蕴含的哲理使这些诗歌有了智慧之美,也使中国传统诗歌由抒情向畅理转型。但是玄言诗很少能深入生活现实中探寻哲理,因此便有脱离实际之嫌,加上当时正值乱世,诗人们并不关心时务,所热衷和推崇的是忘掉机心与时务的清谈,因此玄言诗“义单乎此”。[3]

其次,在语言方面,玄言诗注重哲理性的阐述,与之前的抒情诗相比较,言语更加理性,诗人遣词造句甚是认真推敲,语言质朴、简约,又意蕴深厚。以孙绰的《答许询》为例:“仰观大造,俯览时物。机过患生,吉凶相拂。智以利昏,识由情屈。野有寒枯,朝有炎郁。失则震惊,得必充绌。”[4]此诗以简洁之词表达了祸福相依、得失互补的哲理充满了相反相成的辩证精神,简洁含蓄,需要仔细咀嚼才能领略其中的智慧之美。然而由于过分的追求诗歌的哲理性,玄言诗不免“理过其辞”,因而平淡枯燥,缺少文采和形象,诗歌也就过于清淡而没有了幽深的诗味和艺术感染力。

再次,在风格方面,与玄学清虚恬淡的特征相融通,玄言诗也表现出了清虚恬淡之精神特质。玄言诗写景说理清新疏朗,辞约旨达,落笔干练,有着抒情诗绮靡繁缛所不能表达的全新风格。但是,“受玄学的影响,玄言诗缺乏遒劲力道,体质弱于建安”, [5]因而风骨不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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