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记描写的游侠(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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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侠是中国历史上一个特殊的群体,司马迁是第一个为游侠立传的人。自《史记﹒游侠列传》产生以来,后世学者便对于游侠的相关问题展开研究。有的立足于司马迁是否应为游侠立传,有的立足于司马迁对于游侠的态度,有的立足于司马迁为游侠立传的原因,角度不同,但都取得了一定的成果。本文试图通过对《史记﹒游侠列传》、《史记﹒刺客列传》、《汉书﹒游侠传》等文本的比较和分析,发现《史记》中的“游侠”与历史上实际存在的游侠的联系与区别,以确定司马迁写作《游侠列传》时对人物进行选择、评价的独特标准。
司马迁《游侠列传》的立传标准是其史学思想、人生理想的反映,是司马迁对汉代社会问题、个人人生问题作出的回答。司马迁把汉初游侠与今天我们同样视为游侠的先秦刺客相区别,在汉代游侠中又淡化豪族、暴徒,而单单标举闾巷布衣之侠,并且一反当时社会的普遍态度,对游侠给予了热烈的礼赞。从《史记﹒游侠列传》中可以看到司马迁对当时社会风气和更为普遍的人性问题的关注、批判和思考。太史公用公义、舍己的理想游侠世界否定势利、畏懦的现实社会,用游侠所代表的“信”弥补天道的幽昧,用人的道德代替天的报应,成为人生价值的评价尺度。
关键词:游侠、史记、司马迁、刺客、汉书
第一章游侠的产生 (1)
第二章司马迁所分的游侠类型 (3)
第三章游侠的构成集团 (4)
第四章游侠与刺客的关系 (5)
第五章司马迁为游侠立传的原因 (7)
参考文献 (8)
第一章游侠的产生
游侠是中国古代社会中的一部分特殊人群,在不同的历史时期,曾经对政治、社会产生不同的作用。战国、西汉时期,游侠盛行。战国时孟尝君、平原君、信陵君、春申君等四大贵族公子,仗义疏财,具有豪侠之风。他们手下各有许多门徒食客,其中有不少游侠之士。西汉,游侠继续兴盛,《史记》《汉书》均设《游侠传》记载其事迹。最早关于游侠的典籍记载为《韩非子》。
《韩非子·五蠹》:儒以文乱法,侠以武犯禁,而人主兼礼之,此所以乱也。夫离法者罪,而诸先生以文学取;犯禁者诛,而群侠以私剑养。故法之所非,君之所取;吏之所诛,上之所养也。1
《汉书.游侠传》:古者天子建国,诸侯立家......于郭解之伦,以匹夫之细,窃生杀之权,其罪已不容于诛矣......亦皆有绝异之姿 (2)
春秋末,战国初,随着周天子天下共主地位的丧失,奴隶制度的迅速瓦解,以及随之而来的封建生产关系的萌芽和确立,登上历史舞台的新兴地主阶级纷纷调整策略,开始为谋求天下霸主地位而活动。为了达到这一目的,他们礼贤下士,广揽各种人才以为辅政之需,以至战国时期,有布衣为相的情况出现。如范雎为秦昭王相,伍子胥为吴相,吕不韦为嬴政相等等。与此相伴随,原为奴隶主贵族最底层的士阶层开始活跃起来。这是与当时大变动的社会形势密切相关的。
“侠”的原义是“挟持大人物并供其役使之人。”自春秋而及战国,这些人羽翼日渐丰满,凭借着从主人那里获得的权力,开始不顾君臣大义,好逞私勇,行犯上作乱之事。在当时“社稷五常事,君臣无常位”的大乱之世,他们的行为正足以构成对专制君权的威胁,所以韩非子才有“人臣肆意陈欲曰侠”(《八说》)的说法,并力主对之予以严厉制裁。而就他们中的绝大多数而言,又只是以这些不法之臣为主人,并受其役使的。《五蠹》篇所说为人臣者聚带剑之客,养必死之士以彰其威,又说“犯禁者诛,而群侠以私剑养”,即可证明这一点。这些人与主人存在着十分密切的关系,主人可能对他们以礼相待,结以恩义,他们对主人的厚遇或者知遇之恩自然须臾不忘,为其效力至于不惜生死。在两者之间势必发生许多让人击节扼腕、感叹不已的不平常之事,时人遂因其为侠者而称之为侠行,再扩而大之,他们那些重义节、轻死生之事,在当日纷争不息的社会上广泛流传,依其行为、作派而聚徒属、立节操、显扬名声的人自不会少。凡所作为有
合乎他们的行事原则的,其人也就自然会被人视为侠。
韩非子称“弃官宠交谓之有侠”,又可以证明这一点。所谓“弃官宠交”,即弃官而爱交友,如虞卿不重万户侯卿相之印,与旧友魏齐同行去赵之事(《史记﹒范雎蔡泽列传》)。虞卿在赵国为相,他的朋友魏齐与秦相范雎有仇,亡奔赵国平原君,秦昭王听到消息后,逼迫平原君交人。魏齐见事急,深夜逃出平原君居所,来见他,请求庇护。他料想赵王畏惧秦国强大,最终一定会屈从压力交人,自己又无力劝阻,于是解挂相印,与魏齐一同出亡。虞卿虽非扶持大人,即为权臣豢养的游侠,而处于养人的地位,但他的行为显然是非常人能行的侠行,故被时人视为侠。
继韩非子之后,对游侠作了更明确定义的是太史公司马迁。不过,他并没有局限于“侠”字的本义,仅以之指称那些扶持大人并供其使令之人。而是着重于个人的品行和人格,对游侠作了新的界定,他说:
“今游侠,其行虽不轨于正义,然其言必信,其行必果,己诺必诚,不爱其躯,赴士之厄困。既已存亡死生矣,而不矜其能,羞伐其德,盖亦有足多者焉。
而布衣之徒,设取予然诺,千里诵义,为死不顾世,此亦有所长,非苟而已也。故士穷窘而得委命,此岂非人之所谓贤豪间者邪?”3
在《太史公自序》中又说“(游侠)救人于厄,振人不赡,仁者有乎,不既信,不倍言,义者有取焉。”4
司马迁对游侠予以热情的赞美,似与韩非及以后的班固不同。韩非提倡法制,他的法术势理论的全部精要,归纳为一句话,就是对君主绝对权威的强调。正是从这一角度出发,他对犯禁的游侠多有否定力主人君运用强权予以裁抑。他所说的游侠私剑之属“聚徒属,立节操,以显启名而犯五官之禁”,正是以后司马迁所说的“行不轨于正义”、“时捍当时之文网”。并且,这种好聚徒、树节和显名,也正是《游侠列传》所载郭解等人的基本行为特征。至其称“弃官宠交谓之有侠”,从某种意义上道出了游侠重义气,热衷于救人困厄,而不以私利萦怀的特点,与司马迁所论也非常符合。所以司马迁在《游侠列传》开头引“儒以文乱法,而侠以武犯禁”一语开头。二人只是由于所持立场的不同,所以评价时的侧重点有些不同。
而班固是一个较司马迁思想更为正统的史学家,他从维护大一统的封建国家和专制皇权的角度出发,在《汉书﹒游侠传》中,对郭解等游侠“以匹夫之细,窃生杀之权”深致不满,而其所谓“意气高,作威于世,谓之游侠”,也颇合于韩非子的“立节操,以显其名”。当然,他对游侠的另一面也不一概抹杀,其所揭出的“温良泛爱,振穷周急,谦退不伐,亦皆有绝异之姿”,就是司马迁所称赞的“不爱其躯,赴士之厄困”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