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人”优秀作文精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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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高考满分作文及点评
他们
在城市尽头,没有繁华的街市,闪亮的霓虹;在城市的尽头,只有破旧的棚户区,有饱经生活风霜的生命;在城市的尽头,有他们这样一群人。
让我怎样称呼他们?外来务工人员子女?农民子弟?亦或是农民工二代?不,我不想用这些冰冷的名字称呼他们,我多想叫着他们带着泥土气的乳名,拉着他们的小手,走近他们的生活……
他们从小生长在故乡的青山绿水中,纯洁的灵魂在田野里抽穗拔节。
在山野的风中,他们奔跑着,憧憬着。
风从田野中吹过,吹进了城市,为了生计,为了未来,他们跟从父母来到了城市,在城市的尽头扎下了根。
于是习惯了青山绿水的双眸第一次触碰到了高楼大厦、车水马龙。
他们不知道怎样穿过六车道的马路,小小的手指怎么也数不清写字楼的层数。
繁华的现代文明不曾给他们带来任何快乐,这一次,却在心上烙下了深深的痕迹。
他们背起书包,小心翼翼地融入城市的生活。
可是却在“城市人”异样的眼光中,第一次明白了户口与暂住证的区别。
他们都是父母心头的宝啊!却过早地承担了不属于这个年龄的负担。
放学回家,他们做好简单的晚饭,父母还在工地或菜场上劳作;午夜醒来,泪眼中城里的星空没有家乡的明亮;悄悄许愿,希望明天他们的打工子弟小学不会因交不出电费而被查封……
然而,在他们日益长高的身体上,我看到了他们的成长。
记得一位记者问一个打工子弟学校的孩子,学成后是否会回到家乡时,小姑娘毫不犹豫地说:当然,一定回去!那一刻,我差点落下泪来,为他们的成长。
记得那年春晚他们稚气的宣言:“我们的学校很小,但我们的成绩不差”“我们不和城里的孩子比爸爸”“北京的2008,也是我们的2008!”他们逐渐成熟,告别昨天的羞怯,开始迎接新的一天。
虽然,他们还在为不多的学费而苦恼;虽然,学校还是交不上水电费;虽然,还有好多体制还不够完善……虽然有好多个“虽然”,但是,只有一个“但是”就足够了,已经有好多视线转向他们,他们正在茁壮地成长。
太阳从地平线上升起,照亮了城市的尽头,照亮了他们的生活。
他们,终将会成为我们。
阅卷老师点评:
满分作文有五大优点,首先,作文将民工子女的生存状态很真实地描绘出来,从农村到城市经历的不自然、不适应,再到他们心态的逐渐成熟,让人感受到一个真实存在的群体;其次,作文的文字很流畅,可以看出考生具有一定的阅读积累,但是并无炫耀,恰如其分地表现了自己的情感和视野,文字和主题很匹配;第三,总体上看作文表达了作者对同龄人的同情、关注和企盼,言为心声,也正是作文题目要求的体现;第四,这篇文章的描写非常细腻,“小小的手指怎么也数不清写字楼的层数”;最后,文章关键还写出农民工子女的变化,“他们,终将会成为我们”,考生没有一味抱怨,写出了变化和希望。
上海市教育考试院分析今年的作文题目《他们》时指出,此命题作文激活思辨,作文题“他们”,构成整张试卷一个亮点。
写“他们”,既使命题有效地与以往的各种习作区分出来,也是以全新的视角,激活考生的情感与思考,引导考生走出个体和小我,学会关注他人,学会以多元视野关注社会。
阅卷专家分析说:“这篇文章的高明之处,就在于视角独特,关注农民工的人很多,但是关注农民工子女的人却很少。
作文在客观描述、合理想象之中又饱含真情实感,不愧为上乘之作。
”
【题】
一个与众不同的人往往被认为是“怪人”。
也许你对他有独到的观察和认识,你发现他“怪”的背后有一些闪光、积极的东西。
把这个人的闪光之处写出来。
【优秀作文】
怪人?英雄!
“快把东西还给我!”“不还!不还,你就是张瑱(zhèn)!”“你才张瑱!你全家都是张瑱!”在两位同学激烈的唇齿之战中,我们的张瑱(tiàn)同学又一次躺着中枪了。
目光织成的大网朝张瑱撒去,他无辜地抬起头,对着那两位同学做了一个呕吐同时卖萌的表情,再次把全班同学雷得外焦里嫩,
张瑱乃班上一“怪人”,且不说那人神共愤的大头小眼睛蒜头鼻锅贴饺子嘴,也不说那惊天地泣鬼神的要命的“歌声”,就说无论遇到什么老师,都要大吼一声:“老师好!“据说班主任在厕所里都被他“袭击”了好几次。
不仅如此,他还从嗅觉方面不断攻击周围的人,坐在一个不刷牙不洗脚的人周围,人手一瓶六神都盖不过让人窒息的味道。
更怪都不在这里,历史考试他是全班唯一一个笔记一个字不写但次次满分的,这也得益于他小学便通读了《全球通史》和《大国崛起》;物理课老师点了睡觉的他起来回答问题,他一口一个开普勒三定律把老师都说蒙了,总之,“奇葩”是最恰当的形容语。
读了《天才在左疯子在右》后,我们一致认为,张瑱这个怪人,已经从右边出界了。
他生活在饱受排挤和嘲笑的角落,却在黑暗突然降临时点亮了自己,照亮了所有人的心灵。
我从不知道他是这样的善良和温暖。
在红心教育基地的团队扶桥活动中,在教官声嘶力竭喊了三遍谁来承担最重的胆子的时候,张瑱在众人的目光中站了起来,谁都没有说话,空气凝固了三秒钟,然后听见教官的声音,厚重有力:“就你了!”多年后想起这个场景我仍然坚信,他,一定是执着、坚定,又并不为了什么只是单纯地乐于奉献的。
毫无疑问,这份活是最痛苦的。
双膝跪地,双手托举一块木板,让上面的同学爬过,安全地爬过。
那一年的场景早已被岁月的长河侵蚀掉,记得的,便是哭成一片,红着眼睛泣不成声的大家始终淡淡微笑着,默默地承受的他——张瑱。
膝盖上已经是火辣辣的一片,刺眼的颜色扎进了我的心,那一瞬间我很想对他说对不起,为了这么长时间的冷嘲热讽,深深的误会,让一个如此善良的人戴着“怪人”的帽子。
生活在遭人唾弃的角落,他竟还能保证一份孩童般的幻想和纯真……泪流干了,不远处的他还是往常的傻样,憨憨地笑着,时不时冒出两句俏皮话……
初春的天气仍有些料峭,一颗炽热的心温暖了空气,温暖了心灵。
张瑱,毫无疑问,是个怪人,过去、现在将来我都这样认为,他怪,并不影响他背后的闪光的东西:善良、乐于奉献,以及对我们给他的难听绰号的容忍和宽容,都让他成为一个当之无愧的——英雄。
怀念
忽然有那么一个瞬间,记忆触及了思念,于是悲伤遍布晴天。
初秋的寒冷就是这么恣意而轻易地给尘世贴上萧杀的标签,当我踏着满山妖冶的菊花回想起你时,你已长眠。
还记得八岁的时候,母亲和我说起她不幸的童年,关于你和外婆无休止的争吵,给母亲留下多少狂暴的记忆。
那是四十年前的年夜饭,你因为加班而晚归,也不知道是因为在单位受了气还是怎么,你脸色铁青地回到家,一脸阴沉地扫向欢天喜地的家人,也许他们的欢乐激怒了你,你抬起青筋暴起的一只手,掀翻了一桌美好的年夜饭。
你似乎还觉得不够,用闷雷一般的声音吼向一脸错愕的母亲:“滚,都给我滚!”外婆首先从惊讶中反应过来,以一种暴跳如雷的方式回敬你古怪的行为,吼出一串责骂道:“没事你他妈什么神经!”于是你们撕扭在一起……
母亲说,她只记得那个年夜饭碎了一地的、让她梦寐以求的肉丸,还有你和外婆无尽的拉锯战,窗外喜庆的鞭炮成了你们吵架的伴奏,一地的狼藉吓得母亲魂飞魄散,母亲在多年后向我回忆这段惊悚的记忆,给他留下多少恐怖的阴影……
你是一个怪人,经常无端地发火,发脾气,对妻儿,对同事,对身边的所有人。
唯独对我,你是不同的。
你挡住母亲扫向我的棍棒,你安慰失败时受伤的我,你用微薄的退休金给我买好多麦当劳,你将你的古怪脾气撒向每一个人,却唯独将和煦慈祥的笑容留给了我。
可我总是害怕你给我的一切,害怕这关心的背后有一个巨大的阴谋,我听母亲、小姨、舅舅抱怨你的过去,抱怨你至今古怪的脾气。
于是我常悄悄替母亲怨恨你。
直到渐渐长大,我发现身边有这样一个关心我的人也挺不错,何必拒人千里,我才开始慢慢接受你递给我的糖果,你冒雨送来的作业和棉衣。
于是你给我说好多温和的话,甚至有一次,你劝我回江西看爷爷,要知道,你和爷爷的关系很不好,你不喜欢他做官的派头,不喜欢他吝啬于父亲,可你那般诚恳地劝我:鲲鲲,一定记得回江西看看你爷爷,不管他多么偏心,多么自私,他是爱你的,你少陪我,回去看看他吧。
“
时光如白驹掠过,因为学业的繁忙,我很少再见到你。
不知是因为长期古怪脾气还是抑郁,你患上老年痴呆,并因为一次骨折瘫痪了,你变得愈加神志不清,认不清身边的人,但始终记得的是我。
你总是咿咿呀呀地给我讲你梦里的鬼魂,你无端的恐惧,后来我才明白,那是你对世事的眷恋与不舍,你就这样拉着我的手,从我只到你的膝头,到我坐在你的病床前,倾听那个虚弱、慈祥的你。
你走的那一天,好突然。
那个晚上,我独自坐在你面前,穿堂风扫过的气息,幽冥而宁静,有太多的悲伤凝固在脑海,初春的寒雨打湿了窗檐,也润湿了我的眼睛。
我有时候好恨你,好恨你为什么不多陪我走一段路,有时也好恨自己,为什么不能把你的手,握得更紧,也许就能从死神手里抢走一段时光,不让一切化为灰烬,不让一切成为泡影。
后来,我不恨了,我知道你没有离开,你已长久地存在于我的心里,存在于一个东西里,这个东西叫做怀念。
我的怪二爷
他的性格诡异,少言寡语,总是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目露凶光,鹰一般犀利的瞳孔放射出了种种仇恨。
因为这些也因为他的孤僻,使他的亲人们格外不待见他,风烛残年之时仍无依无靠。
他,就是我爷爷的亲弟弟,我父亲的亲叔叔,我的亲二爷。
在我的印象中和长辈们对他的评论,知道了他是一个青年丧偶,中年丧子的苦命人,但这没有让人们同情他。
相反的,他将自己完全封闭了起来,对整个生活都充满了排斥,看见别的老人三世同堂时,他也会默默流泪,然而对于他人的安慰,他也是当成冷嘲热讽,让他人“自讨没趣”。
久而久之,他成了人们眼中的“怪人”,并敬而远之,甚至厌恶。
第一次见到他我还很小,父亲带我去探望爷爷奶奶,途中路过二爷家并顺便去探望。
我们拎着大包小包的礼品,走进了他那灰蒙蒙、空荡荡的家。
他露出了十分惊讶的表情,随即招招手让我们坐下了。
没有茶水,没有点心,只有污浊的空气。
父亲开始与他交谈,拉起家常,谈起自己的家人和事业。
但他始终一言不发,背对着我们,站在两张遗像旁,默默上香。
一阵可怕的沉默……父亲尴尬的起身告辞,二爷仍然一言不发。
当我跨出门时,他叫住了我,我很诧异,那是他与我们交流的第一句话,不知是不是常年没有说话,它的舌头似乎很纠结,基本的发音都十分模糊。
他拄着拐杖,朝我颤巍巍的走来,我有些害怕,往后退了几步。
二爷将他鹰爪一般干瘪的手伸进破旧的衣服中,掏出几张皱皱的一百元,硬塞进我手中,摩挲着我的头发,我受宠若惊,心想:这真是个奇怪的人,让人捉摸不透他的性格。
几年后的清明节,我们回到了故乡给逝去的长辈们上坟。
细细的小雨飘散着,演奏着哀曲。
远远的就看见一个老人站在墓地中,任凭风雨的吹打,他瘦弱的身子摆动着,摆动着。
走近一看,竟然是他。
他如梦初醒似的意识到我们的到来,连忙慌张地撩起衣袖,擦去纵横在他老脸上的老泪,提起篮子走了。
那两座旧坟上,盛开着新生的嫩芽,摇晃着,摇晃着。
晚上看见对面的二爷家有点点星光,我和父亲担心有何不测,便披衣前去看望他。
走到门口时,扫过窗户透过的橘黄色的光,看见他弯成虾米似的背,看见他用袖子不断擦拭着那两张遗照,听见他不断的抽泣声,听见他不断重复地说:“我好想你们……”真是一个怪异的老人家,冷漠的外表下竟有这样的柔软。
最后一次见他是给他下葬,老人家走的很安详,寿终正寝,抱着那两幅遗像。
他的葬礼上没有人为他哭泣,那是我见过的最凄苦的葬礼。
我和爸爸收拾着二爷的遗物,我们发现了一个大大的箱子,里面装满了大大小小的日记本,从妻子逝去的那一天到他驾鹤西去,记录了他每一天对逝去的家人的思念。
在另一个小铁盒中,码放着折叠的整整齐齐的捐款单,一旁静静躺着的是从边远的山区寄到同样不繁华的地区的感谢信……它们像老人家一样,在岁月长河中,被悄然淡忘了。
可谁知道,在这个看似孤僻古怪的一个老人背后,却暗藏着多么伟大的跨时空的爱和无私的人间大爱啊。
我开始反思,在生活中,我们确实会遇到一些奇怪的人,而我们采取的最直接的方法就是远离,从而失去了许多了解他们的机会,错过了他们的美丽,就像一块含有珍贵鸡血石的丑丑的奇形怪状的岩石,你不去仔细的凿开它,你将永远发现不了它的宝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