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课外阅读】《荷塘月色》文学语言的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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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课外阅读】《荷塘月色》文学语言的魅力
中学教材,几经革新,朱自清先生的《荷塘月色》却始终稳稳当当被放在语文课本内,供千千万万的学生去学习,让一代又一代的学者去研究,这究竟是为什么?是该文的审美价值使然,还是示范价值使然?我以为,作为供学生使用的教材选文,应该二者兼具。朱自清的《荷塘月色》就是一块二者兼得的完璧,既有美学角度的审美价值,也有教学角度的示范价值。长期以来,专家、学者对其美学角度上的审美价值的研究从来就没有停止过,甚至可以说成果斐然;而长期站在教学第一线的执教者们,也大都将《荷》文当作一篇写景抒情的美文来教。然而,以笔者的认识和实践来看,如果从此文教学的示范性角度来教,那么更为恰当。道理很简单:
第一,放眼中国文学史,写景抒情的现当代美文可以说是浩如烟海,灿若星辰,然而针对高中学生这一特定对象学习的示范性文章却不多见。
第二,既是教材选文,就必须考虑它在学生学习上的示范性与指导性,我想这也是教材编者把它选入教材的真正意图。
第三,《荷塘月色》被编者安排在第一册之首(第二单元),若从美学角度来教,以刚入学的高一新生的审美层次和阅读修养来看,似乎深奥了点。
当然,《荷》文在教学上的示范价值与它在美学上的审美价值一样,具有多元性与复合性:既可以是以“出门”为发端,以“回家”为收束的环形结构,也可以是由此及彼、收放自如的联想与想象;既可以是令人舒贴与叹服的修辞手法的运用,也可以是动静结合、以动衬静的写景笔法;既可以是情、景、理、事的完美结合,也可以是行文走笔的自然流畅;还可以是魅力四射的文学语言。总之,《荷》文无论拈到哪里,哪里都可以作为可供学生学习的范本。教学时,究竟取哪一个点,这虽说是一个见仁见智的问题,但的确是一个智慧问题,也是一个理念问题。对此,我们不妨对编者的意图进行一番妄意的揣测。编者是将此文放在第一册的第二单元之首,也就是说《荷》文的学习对象是刚刚进入高一的新生。那么高一新生有什么特点呢?
第一,文学艺术修养还处于低级阶段。
第二,对文学作品往往是“入不去”也“出不来”。
第三,把握不住生活真实与艺术真实的区别。
第四,无法将认知语言转化为文学语言。
事实上,岂止是高一新生如此,上述几点几乎是所有学段、所有学生的不足。所以,笔者在教学《荷》文时作如是定位:
第一,淡化其美学价值,侧重其示范价值。
第二,揣摩《荷》文文学语言的魅力,学会将认知语言转化为文学语言。
《荷》文的文学语言几乎囊括了所有文学语言的特点,具体体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1. 模糊朦胧,化实为虚
现实生活中,作者内心深处既有对时事的忧虑与关注,又有艰难生活的重压与苦痛;既有前途渺茫的苦闷与愁烦,又有“世人皆醉我独醒”的孤独与寂寞;既有知音难觅的喟叹和哀愁,又有“正视”与“逃避”的矛盾与彷徨。总之,作者内心深处的感受是复杂的,多元的。究竟是“忧虑” “重压” “苦闷” “孤独” “哀愁”还是“彷徨”,恐怕朱自清先生他自己也说不清楚。其实,岂止是朱先生,是人都有同样的感受,有时就是觉得很苦很烦,但到底是一种怎样的心情,我们往往无法说清。对此,朱自清先生不急不缓,信手一句“这几天心里颇不宁静”,将其当时的心境模糊朦淡,化实为虚,一下子甩给读者一大片想象的空间,可谓平中见奇,淡中生辉。这就是文学语言的魅力所在。然而,我们的学生在具体落笔行文时,总是一下子把本身很复杂的感情写实,写死。要么说“这几天我心里很苦闷”,要么说“这几天我心里很寂寞”等等。显然,这既不符合客观实际,也丧失了想象与联想的空间,同时也限死了下文的拓展与延伸。
2. 意此言彼,托事明志
本来是要说甲事物,却故意荡开笔墨而言乙事物,借陈说其他事物来形象地暗示真正要表达的意图。现实生活中,朱自清先生确有着诸多排解不开的情怀,内心深处是多么渴望眼前能出现另一片崭新的天地。可先生没这样明说,而是把读者的视线转移到他所想象的荷塘上去。于是他说:
“今晚在院子里坐着乘凉,忽然想起日日走过的荷塘,在这满月的光里,总该另有一番样子吧?”
可见,这哪里是在寻求“另有一番样子”的荷塘,分明就是想甩开眼前的诸多不快,寻求另外一个清亮的环境和光明的世界,以此来排解内心的苦闷和愁烦。这就是文学语言的内涵所在。
3. 曲尽其妙,情景渲染
在具体表现某种情景时,故意采用曲笔,借对景物的描写与渲染来使读者自己去领会与感悟作者真正要表现的意旨。先生明明是想说,他当时出门时已经夜深人静了,可他只字不
提“静”字,而是借对当时客观呈现的景物的描写与渲染来说明“静”。文中如是写道:“月亮渐渐地升高了,墙外马路上孩子们的欢笑,已经听不见了;妻在屋里拍着闰儿,迷迷糊糊地哼着眠歌。”
如果是使用认知语言,最多一句“夜很深了”,恐怕再也找不到话说了,至于当时的夜“深”到什么程度,环境如何,我们就无从得知了。然而,先生却以优美的文学语言填补了认知语言的所有空白,形象地告诉读者:夜深到月儿当空、野无人语、儿入梦乡的境地了。这就是文学语言的生动性与形象性所在。
4. 不言何情,景即是情
这种手法的特点是,只字不提抒情主人公“我”的心情怎样,而是将“我”的情感隐含在所写之景上,让景物带上作者的主观色彩,借景物的性状来传达所要表达的情感。比如,文中有这样一段关于“月影”的描写:
“月光是隔了树照过来的,高处丛生的灌木,落下参差斑驳的黑影,峭楞楞如鬼影一般……”
作者心中明明有一种抹不开也化不去的愁绪,却不明说,而是将这种淡淡的愁绪,借月影的性状表达出来。于是作家笔下的月影就成了“参差斑驳的黑影”和“峭楞楞的鬼影”。又如:“树色一例是阴阴的,乍看像一团烟雾……树梢上隐隐约约的是一带远山,只有些大意罢了。树逢里也漏着一两点路灯光,没精打采的,是渴睡人的眼。”
可见,这哪里是在写树,写远山,写路灯光,这分明就是作者的主观寄托,是作家本人的情感外化,是作者现实生活中心境的真实写照。与其说树色是“阴阴”的,不如说作者当时的心情是沉重的;与其说远山是“隐隐约约”的,不如说作者内心深处的希望是朦胧的;与其说路灯光是“没精打采的,是渴睡人的眼”,不如说作家在特定环境下情感世界的困顿与消颓。
5. 纲目并举,顺势延展
即一面将所见景物的性状或人物的心境简明扼要地明示出来,一面又对其进行拓展与铺张。如:
“这是一条幽僻的路,白天也少人走,夜晚更加寂寞。”
先直接用“幽僻”一词将沿着荷塘的那条小煤屑路的特征进行概括,“纲”前“目”后,然后顺势说明其幽僻的程度是“白天也少人走,夜晚更加寂寞”。一条白天就少人走的小煤屑路,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其寂寞的程度就可想而知了,其幽僻的氛围更是呼之欲出。还有一种形式是先“目”后“纲”,然后又以“目”张之,如:
“像今晚上,一个人在这苍茫的月下,什么都可以想,什么都可以不想,便觉是个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