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秦汉时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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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秦汉时期:中国史学的成长
经过大约五个半世纪的春秋、战国时期,中国历史是在社会动乱、诸侯纷争、变法迭起中发展和前进的。对于这一时期的社会进步,人们付出了巨大的代价。秦始皇在完成统一事业之后,在总结历史经验方面有一点是认识得很深刻的,即认为“天下共哭战斗不休,以有侯王”(《史记·秦始皇本纪》)。因此,采纳了李斯的建议,不为封国而设郡县。这在历史认识和实践上都是一件大事。秦始皇巡视天下,群臣刻石记功:“普天之下,专心揖志。器械一量,同书文字。”“黄帝并一海内,以为郡县,天下和平。”秦的统一和在全国实行郡县,确是中国历史上的一件大事。然而,秦始皇并没有把认识、总结历史经验的事情继续做下去,而用“焚书坑儒”的办法来统一思想,演出了“非秦记皆烧之”的悲剧。
刘邦作为楚汉战争中的胜利者,他在建立西汉王朝以后,起初也没有认识到总结历史经验的重要。刘邦的高明之处,是他适时地接受了陆贾的“居马上得之,宁可以马上治之乎”的启发,命陆贾“试为我著秦所以失天下,吾所以得之者何,及古成败之国”。于是,陆贾“粗述存亡之征,凡著十二篇。每奏一篇,高帝未尝不称善,左右呼‘万岁’,号其书曰《新语》”(《史记·郦生陆贾列传》)。可以想见,刘邦君臣为巩固统治而如此重视总结历史经验,这在当时是何等庄严、深沉而又富有生气的场面!就其深刻的思想意识和历史影响来看,都是秦始皇君臣刻石记功所不能比拟的。这里可以略见其发展的必然之势。
秦汉的统一,对中华民族的形成与发展产生了深远的历史影响。这种政治统一对意识形态领域产生了重要影响,推动了大一统思想的发展。汉初思想家对秦朝速亡历史教训的总结及其与现实结合所作的思考,大大丰富了人们对历史的认识,促进了历史观点的进步。这两点,对于史学的发展都有直接的意义。
(汉武帝时期的“罢黜百家,独尊儒术”;东汉时期的白虎观会议,儒学谶纬化)
(谶是一种预决凶吉的宗教预言。纬原指天象,后谶纬家以星象来附会政治、人事,预卜凶吉,并解释注释儒家的经典。如把天上的金、木、水、火、土五大行星比附君主的义、仁、智、礼、信五德,哪一个行星运转不正常,表明地上的君主哪一德失修,应采取行动弥补,以防止天意的惩罚。谶纬学说就是把儒学神秘化,是宣传“天人感应”的唯心主义理论。)
正是在这样的历史条件下,司马迁提出了“成一家之言”的宏旨,写出了辉煌的巨著《史记》。
一、司马迁与《史记》:
司马迁是中国历史上以历史学家著称的第一人。(前145,一说前135-前90年),字字长,左冯翊夏阳人(今陕西韩城)。他的史学活动是在汉武帝在位时期。司马迁的父亲司马谈任太史令,曾总结先秦以来的学术思想而撰《论六家要指》,评论阴阳、儒、墨、名、法、道德各家主旨及其得失。司马谈有志于撰写汉兴以来“海内一统”的历史,因应当参与而又未能参与汉武帝封泰山的大典忧愤而死。临终之前,嘱咐司马迁“无忘吾所欲论著”(《史记·太史公自序》)。司马迁执行父亲遗言,历尽艰辛,终于撰成《史记》(当时称《太史公书》)130篇,记述了自传说中的黄帝至汉武帝太初时约3000年间的历史。
《史记》是中国史学上第一部规模宏大的通史著作。它的出现,为中国史学的发展奠定了坚实的基础,具有划时代意义。
司马迁撰《史记》有明确的宗旨和崇高的目标,这就是:“究天人之际,通古今之变,成一家之言”。天人关系、古今关系,这在司马迁以前已是人们涉及到的重大问题,而把它们综合起来进行考察,使它们获得历史的形式而“成一家之言”,却是司马迁第一次提出来的。
《史记》创造了中国史学上纪传体史书的表现形式,用以表述丰富、生动的历史内容。这是《史记》“成一家之言”的一个重要方面。它由五种互相联系的体例结合而成:
本纪,12篇,纪五帝、夏、商、周、秦及秦始皇、项羽、高祖、吕后、
文、景、今上大事,集中反映了司马迁“网罗天下放失旧闻,王迹所兴,原始察终,见盛观衰,论考之行事,略推三代,录秦汉,上记轩辕,下至于兹”(《史记·太史公自序》)的撰述思想,也是全书表达历史进程的总纲,意在“原始察终,见盛观衰”,阐述历代兴亡大势。
表,10篇,有世表、年表、月表、自三代迄于太初,意在反映“并时异
世,年差不明”而头绪纷繁的历史事件及侯王废置的年月:其中《三代世表》《十二诸侯年表》《六国年表》,还反映了司马迁对历史进程之阶段划分的思想。
书,8篇,包含礼、乐、律、历、天官、河渠、封禅、平准,涉及到礼乐、
历法、天文、地理、重大祭祀、经济财政等社会生活及人与自然之关系的诸多方面,意在观其“损益”“改易”之迹,“承弊通变”之故。
世家,30篇,意在记述王朝或皇朝的“辅拂股肱之臣”的“忠信行道,
以奉主上”的史事,写出朝廷与地方的关系及其变化。
列传,70篇,是为古往今来“扶义俶(倜)傥,不令己失时,立功名于
天下”的各种历史人物立传,写出了社会各个阶层、各种行业代表人物的形形色色的面貌和心态。
“究天人之际”:研究天人之际的关系,无论在古代或者现代都是史学
工作者的一项重要任务。在先秦和秦汉时期,天命观占主导地位,另一方面,有不少的思想家提出对“天人之际”关系的看法。如《荀子》提出过“治天命而用之”的思想,董仲舒提出“天人感应”的思想。
“究天人之际”即探究天道与人事之间究竟是什么关系,司马迁提出这一重大课题,无疑是对先秦以来占统治地位的天命史观的一个大胆挑战。他要通过研究天人之间的关系,来为他写《史记》服务,进而阐明自己的观点,达到“天人之际,承弊通变”的目的。
在董仲舒“天人感应”思想的影响下,司马迁在天人关系问题上的观点,表现出矛盾的两个方面。他心中的天是一种神秘的力量,有时隐隐约约操纵着人,有时又不能操纵人。人事的兴衰,其中有人的因素,也有天的因素。从其思想体系来看,他接受的是天命论和董仲舒的“天人感应”说,并试图以这种观点来解释历史。从其实践方面来看,在解释具体的社会历史现象时,他又对这种观点和学说产生了怀疑和动摇,甚至批判和否定这种观点而强调人的作用。在《史记》中有大量的记载就属于这种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