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渭《易图明辨》五行、九宫说述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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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的西方． ② 在春秋战国时期的一些著作中， 土这一行往往只说它的生数五， 而不说成数十．胡渭以为是“ 盖举五以例其
余， 以见六、 八、 七、 九之尚有一、 三、 二、 四也” ．
４ ７
是本于刘欲的《 洪范五行传》 ：天以一生水， ①“ 地以二生火， 天以三生木， 地以四生金， 天以
就五行与八卦的结合看 ， 胡渭的考证还有待深人。依据我们现在所掌握的材料 ， 在刘 欲之前的京房， 已经系统地把八卦分属于五行：乾兑属金， 良属土， “ 坤 震龚属木， 坎属水， 离属火。 第 ７ 页） （ ’ ， ５ 川他还把五行与六十四卦卦艾所对应的干支、 四时等相配合， 构成了
一个十分庞杂的象数体系。而从西汉易学的传承演变看， 孟喜应是使《 与五行相联系 易》 的一个关键人物。孟喜本来师从汉《 祖师田何的再传弟子田王孙， 易》 学的是正统的儒家 《 ， 易》并且他把这种易学传给了他的弟子白光少子和翟牧子兄。后来 ， 孟喜又不知从哪里 得到了一本《 家候阴阳灾变书， 易》 “ 诈言师田生且死时枕喜却， 独传喜”《 （儒林传》图， ） 他 的同门师兄梁丘贺马上就戳穿了他的鬼把戏， 使他的信誉大大地打了折扣 ， 连汉昭帝也不
的十数图， 很明显是套用了扬雄的《 太玄图》而把“ ， 五与五相守” 的后一个五换成十， 又加
上郑玄《 易注》 的说解 。 由此可以看出， 五行生成之数和天地之数原本是没关系的， 又和八卦联系起来更是没 道理。胡渭说 ： 汉志》 ‘ （ ， 以天一地二之数， 释火牡、 水妃之义， 又证之于卦 ， 以坎为火牡， 离
数， 生数之上各加五， 成了五行的成数。 ②不仅如此， 人们还把五行与四时、 五方、 五味、 五
色、 五音、 、 五事 五藏等相配合 ， 把世界上的众多事物统合在五行的框架内。《 礼记 ・ 月令》 一书是这方面的代表（管子》 （ 中的《 四时》《 、五行》《 、幼官》 等篇也有同类的内容 ， 胡渭未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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ｂｅ ｌ．
０４ ２ ９ 收稿 日期 ２ ０ 一 １ 一２
作者简介 刘保贞（９６ ， 山东哪城人， １６一）男， 山东大学易学与中国古代哲学研究中心副教授， 历史学博士。
４６
Ｋ ｙ ｒｓ Ｈ ｅ ｗ ｄ： ＵＷｅ Ｙ ｔ 械 ｎ ｉ ；ｉ ｅ ｍ ｎ； ｉ ｐｌ ｅ ｅ ｈ ｔｇａ ｓ ｏ ｉｉ ｕ ｇｂ 儿 ｆ合 ｌ ｅｔ ｎ ｅ ａ ｃ； ｇｔｒ ｒ ； ａ ｖ ｅ ｎ ａ ｉ － ｉ ｍ
酉……。 易》 ” 闭《 数与五行生成之数似乎已经分不清了，易》 《 里面也有了五行。到东汉时
的郑玄注《 时， 易》 更明确地把天地之数与五行生成之数和方位揉合在一起 ， 并说“ 大衍” 盆 法所用的四十有九就是由天地之数的五十有五减去五行的五， 又减去大衍的一而得来的。 刘欲、 郑玄虽把五行生成之数和天地之数溶而为一了， 但并没有作什么图， 扬雄虽据 五行生成之数作了一个《 太玄图）现传本《 （ ｝ 太玄》 没有图， 但扬雄既名之为《 太玄图》则其 ， 原本是应有图的）又没提到天地之数。后世的刘牧称之为“ ， 洛书”蔡元定称之为“ 、 河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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０ 大致说来， 五行文化最初当产生于以齐为中心的东方，管子》 ‘ 一书中透露出了大量的这方面的信息， 战国时 期的齐国的邹衍对这种文化的发展、 传播又起了很大的作用； 九宫文化当产生于以楚为中心的南方， 从现有材料看， 九 宫与太一神是联系在一起的， 而对太一神的崇拜在楚国很盛行， 屈原《 九歌》 中有《 东皇太一》 出土的有关太一的先 篇， 秦文物也都在楚国， １６ 年湖北荆门市漳河车桥战国墓出土的“ 如 ９。 兵避太岁” １８ 年湖北荆门市包山 ２ 戈、９７ 号墓出土 的楚简中的占 卜 类简文（ 参见李零《 中国方术续考》 ２ 一２ 页， 第 １ ２ ９ ３ 东方出版社 ２０ 年版）八卦则产生于以周原为中 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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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易研 究
２０ 年第 ２ 总第七十期） ０５ 期（
五行 、 九宫与八卦
— 胡渭《 易图明辨》五行、 “ 九宫” 说述评
刘保 贞
（ 山东大学 易学与中国古代哲学研究中心， 山东 济南 ２００ ５１０ ） 摘要： 胡渭对后人以“ 五行生成数” 九宫数” 河图”“ 和“ 为“ 、洛书” 的来龙去脉进行了剖析， 辨明了五 行、 九宫与八卦的关系， 指出， 春秋战国时期的阴阳五行之说， 是一套独立的系统， 它的五行生成之数说与 《 周易》 中的天地之数说还是相矛盾的， 也没和八卦发生任何关系。“ 九宫数” 原本与九数图的“ ’或 河图， （ 称“ ’也毫无关系， 洛书， ） 也是后人硬把它们扯到一起的。胡渭的考证虽有待进一步的深人， 但他认为五行
从原始宗教的角度看， 五行、 九宫和八卦最初是产生于中华民族不同地域的三种不同
的区域性文化① 随着各地间文化交流的深人， ， 特别是统一、 稳定的汉帝国的出现， 这三种
区域性的文化相互吸收、 融合， 形成一种统一在《 周易》 八卦体系内的新文化， 对中国古代 思想文化的发展产生了深刻的影响。而试图对这三种文化的融合过程进行系统梳理而又 取得巨大成绩的， 当首推清初的胡渭。
ａ Ｎｎ Ｐｌ ｉ ＵＷｅ， ｙ ｔ 几ｉｇｂ ｎ ｄ ｅ ｎ ｉ ａ ｃ ｎＨ － ａ ｅ ｉ ｉ ｕＪ ｓ ｎ ｉ ａ
ＬＩ Ｂ 于ｚ ｅ Ｕ ａ ｈ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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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ｅｔ ｆｒ ｈｕｉ Ａ ｃ ｎ Ｃ ｉ ｓ Ｐ ｉｓｐｙ Ｓ ａｄｎ Ｃ ｎｅ ｏ Ｚ ｏ ｙ ＆ ｎｉ ｔ ｈ ｅｅ ｈｏｏｈ ， ｈｎ ｇＵｎ ｅ：ｙ Ｊ ａ ２０ｏ ， ｈ ） ｒ ｅ ｎ ｌ ｏ ｉ ｒ ｔ， ｉ ｎ ５１ｏ Ｃ ｉ ｖ ｉ ｎ ａ ｎ Ａ ｓ ａｔ ＨＵＷｅｉ ｉｙ ｔ Ｍｉ 诬ｎ（ ｌ ｉｅ Ｄｓｒ ｎｔ ｎ ｆｈ Ｆｇｒｓ ｎ 肠ａｒｍ ｉ ｉ ｂ ｒｃ： ｔ ｉｎｈ ｉ ｕ ” ａ ＡＣａ ｆ ｉ ｉ ａｏ ｏ ｔｅ ｉ ｅ ａｄ ｇａ ｓｎｙ） ｓ ｇｂ ｒｄ ｉ ｃｍｉ ｉ ｕ ａａ ｚｄｔｅ ｒ ｉ ｎ ｖｌｔ ｎｏ ｔｅ ａ ｒ ｅｅ ｔ ｎ’ｅｎ ｉ ｆ ｈ ｎ１ ｅ ｈ ｏ ｇ ｄｅ ｕｉ ｆｈ １ ｅ ｇｎｒ ｉ ｓｄｆ ｉｏ ｔｅＨｅ （ｈ ｅＭａ）ｂ ｈ ｙ ｉ ｎａ ｏ ｏ ｔ ａｏ ｉ ｔ ｎｏ 介 ｔｅＨ ｐ ｙｔｅ
为水妃， 是则然矣， 独不思乾、 兑之金， 良 坤、 之土， 龚之木， 震、 将孰为牡而孰为妃邪？岂
乾、 兑之金可以牡震、 龚之木 ， 粪之木可以牡坤、 震、 良之土邪？就其言而推之， 已有不可得
通者， 而后之人犹据以为‘ 洛书’ 以为‘ 争， 河图’ 不足当剑首之一映矣。（ ［〕 争， ”卷二） ｌ
五生土。五位皆以五合， 而阴阳易位， 故日‘ 妃以五成’ 。然则水之大数六， 火七， 木八， 金 九， 土十， 故水以天一为火二牡 ， 木以天三为土十牡， ……阳奇为牡， 阴祸为妃， 故日：水 ， ‘ 火之牡也。火水妃也。于《 ， ’ 易》坎为水， 为中男 ； 离为火， 为中女， 盖取诸此也。（五行 ”
在《 ）〕 胡渭在辨别清楚古“ 易图明辨） 中， ｌ ［ 河图”“ 、洛书” 不过是一种祥瑞物后， 又对后
人以“ 五行生成数” 九宫数” 河图” “ 和“ 为“ 、洛书” 的来龙去脉进行了剖析， 辨明了五行、 九
宫与八卦的关系。 胡渭依据传世的文献， 认为最早提出一水、 二火、 三木、 四金、 五土等五行说法的是《 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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ｇａ ｓ ｔ ｌ ｎ ｈ “ ｉ ｐｌ ｅ ｕ ｂｒ” ｒ ｉ ｌ ａｅ ｏｈ ｇｔ ｄ ｉ ｈ ｒｍ ａ ａ．Ａ ｄｔｅ Ｎｎ ａ ｃ ｎ ｍ ｅｓ ｏ ｇ ａｙｈｖ ｎｔｉ ｏ ｏｗｔ ｅＨｅ ｕ（ｒ ｕｓ ｕ ｌ － ｅ ａ ｉ ｎｌ ｎ ｈｔ Ｔ ｏ Ｌ ｈ）
书・ 洪范》但这五行之间的先后是以其质的微著为序的， ， 一二三四五是序数词 ， 并没有后 世人所说的生数、 成数的意思。《 左传》 中有了五行妃合、 北牡等说法， 他们把十天干分属 五行： 甲乙为木、 丙丁为火、 戊己为土、 庚辛为金、 壬癸为水， 再根据五行相克的法则， 把十 天干各隔五以相配合 ， 分属扎牡、 妃偶 ， 如木克土， 则己为甲妃， 金克木 ， 则乙为庚妃等。而 且，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 又有了五行的生数与成数，洪范》 《 中五行的序数词成了五行的生
数、 九宫数与八卦、 古河图原不相涉的说法， 还是无可辩驳的。
关挂词 ： 胡渭 ； 易图明辨 ； ； 五行 九宫 ； 八卦 中图分类号： ４． ２ Ｂ ９９ 文献标识码： Ａ 文章编号： ０一３８ （０５０一０４一０ １ ３ ８２２０ ）２ ０６ ６ ０
Ｆｖ ｅ ｍｅｔ Ｎｎ Ｐ ｌｃ， ｎ ｈ Ｅｇ ｔｒ ｒｍ： ｉ ｌ ｎ ， ｉｅ ａａｅ ａｄｔｅ ｉｈ ｔ ｇａ 合 ｅ － － ｉ Ａｒｃｕ ｔ ｎ ｏ ｅｔｒ ｎｔｅｔｅｒ ｏ Ｆｖ ｅ ｍｅｔ ｅｏｎ ａ ｄｃｍｍ ｎａｙｏ ｈ ｈｏ ｆ ｉ Ｉ ｎ ｙ － ｅ ｅ
志》 幻 ［ ） 与刘散同时的扬雄， 模仿《 周易》 作了一部《 太玄》其中有一篇《 ， 太玄图》 “ 云： 一与六
共宗， 二与七为朋 ， 三与八成友， 四与九同道， 五与五相守。另一篇《 ” 太玄数》 “ 云：三八为 木， 为东方， 为春， 日甲乙， 辰寅卯， 声角， 色青， ……； 四九为金， 为西方， ， 庚辛， 为秋 日 辰申
及） 。
胡渭指出， 春秋战国时期的阴阳五行之说 ， 还是一套独立的系统 ， 它的五行生成之数 说与《 周易》 中的天地之数说还是相矛盾的。此时的五行还没涉及到《 中的天地之数， 易》 也没和八卦发生任何关系。胡渭以为至西汉后期的刘欲， 就开始用《 周易》 的天地之数来 解释五行的生成之数 ， 并用八卦来证明。这方面的材料见于《 汉书 ・ 五行志》而此《 又 ， 志》
余， 以见六、 八、 七、 九之尚有一、 三、 二、 四也” ．
４ ７
是本于刘欲的《 洪范五行传》 ：天以一生水， ①“ 地以二生火， 天以三生木， 地以四生金， 天以
就五行与八卦的结合看 ， 胡渭的考证还有待深人。依据我们现在所掌握的材料 ， 在刘 欲之前的京房， 已经系统地把八卦分属于五行：乾兑属金， 良属土， “ 坤 震龚属木， 坎属水， 离属火。 第 ７ 页） （ ’ ， ５ 川他还把五行与六十四卦卦艾所对应的干支、 四时等相配合， 构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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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十数图， 很明显是套用了扬雄的《 太玄图》而把“ ， 五与五相守” 的后一个五换成十， 又加
上郑玄《 易注》 的说解 。 由此可以看出， 五行生成之数和天地之数原本是没关系的， 又和八卦联系起来更是没 道理。胡渭说 ： 汉志》 ‘ （ ， 以天一地二之数， 释火牡、 水妃之义， 又证之于卦 ， 以坎为火牡， 离
数， 生数之上各加五， 成了五行的成数。 ②不仅如此， 人们还把五行与四时、 五方、 五味、 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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０４ ２ ９ 收稿 日期 ２ ０ 一 １ 一２
作者简介 刘保贞（９６ ， 山东哪城人， １６一）男， 山东大学易学与中国古代哲学研究中心副教授， 历史学博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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Ｋ ｙ ｒｓ Ｈ ｅ ｗ ｄ： ＵＷｅ Ｙ ｔ 械 ｎ ｉ ；ｉ ｅ ｍ ｎ； ｉ ｐｌ ｅ ｅ ｈ ｔｇａ ｓ ｏ ｉｉ ｕ ｇｂ 儿 ｆ合 ｌ ｅｔ ｎ ｅ ａ ｃ； ｇｔｒ ｒ ； ａ ｖ ｅ ｎ ａ ｉ － ｉ 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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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易研 究
２０ 年第 ２ 总第七十期） ０５ 期（
五行 、 九宫与八卦
— 胡渭《 易图明辨》五行、 “ 九宫” 说述评
刘保 贞
（ 山东大学 易学与中国古代哲学研究中心， 山东 济南 ２００ ５１０ ） 摘要： 胡渭对后人以“ 五行生成数” 九宫数” 河图”“ 和“ 为“ 、洛书” 的来龙去脉进行了剖析， 辨明了五 行、 九宫与八卦的关系， 指出， 春秋战国时期的阴阳五行之说， 是一套独立的系统， 它的五行生成之数说与 《 周易》 中的天地之数说还是相矛盾的， 也没和八卦发生任何关系。“ 九宫数” 原本与九数图的“ ’或 河图， （ 称“ ’也毫无关系， 洛书， ） 也是后人硬把它们扯到一起的。胡渭的考证虽有待进一步的深人， 但他认为五行
从原始宗教的角度看， 五行、 九宫和八卦最初是产生于中华民族不同地域的三种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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区域性的文化相互吸收、 融合， 形成一种统一在《 周易》 八卦体系内的新文化， 对中国古代 思想文化的发展产生了深刻的影响。而试图对这三种文化的融合过程进行系统梳理而又 取得巨大成绩的， 当首推清初的胡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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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水妃， 是则然矣， 独不思乾、 兑之金， 良 坤、 之土， 龚之木， 震、 将孰为牡而孰为妃邪？岂
乾、 兑之金可以牡震、 龚之木 ， 粪之木可以牡坤、 震、 良之土邪？就其言而推之， 已有不可得
通者， 而后之人犹据以为‘ 洛书’ 以为‘ 争， 河图’ 不足当剑首之一映矣。（ ［〕 争， ”卷二） ｌ
五生土。五位皆以五合， 而阴阳易位， 故日‘ 妃以五成’ 。然则水之大数六， 火七， 木八， 金 九， 土十， 故水以天一为火二牡 ， 木以天三为土十牡， ……阳奇为牡， 阴祸为妃， 故日：水 ， ‘ 火之牡也。火水妃也。于《 ， ’ 易》坎为水， 为中男 ； 离为火， 为中女， 盖取诸此也。（五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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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以“ 五行生成数” 九宫数” 河图” “ 和“ 为“ 、洛书” 的来龙去脉进行了剖析， 辨明了五行、 九
宫与八卦的关系。 胡渭依据传世的文献， 认为最早提出一水、 二火、 三木、 四金、 五土等五行说法的是《 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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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 洪范》但这五行之间的先后是以其质的微著为序的， ， 一二三四五是序数词 ， 并没有后 世人所说的生数、 成数的意思。《 左传》 中有了五行妃合、 北牡等说法， 他们把十天干分属 五行： 甲乙为木、 丙丁为火、 戊己为土、 庚辛为金、 壬癸为水， 再根据五行相克的法则， 把十 天干各隔五以相配合 ， 分属扎牡、 妃偶 ， 如木克土， 则己为甲妃， 金克木 ， 则乙为庚妃等。而 且，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 又有了五行的生数与成数，洪范》 《 中五行的序数词成了五行的生
数、 九宫数与八卦、 古河图原不相涉的说法， 还是无可辩驳的。
关挂词 ： 胡渭 ； 易图明辨 ； ； 五行 九宫 ； 八卦 中图分类号： ４． ２ Ｂ ９９ 文献标识码： Ａ 文章编号： ０一３８ （０５０一０４一０ １ ３ ８２２０ ）２ ０６ ６ ０
Ｆｖ ｅ ｍｅｔ Ｎｎ Ｐ ｌｃ， ｎ ｈ Ｅｇ ｔｒ ｒｍ： ｉ ｌ ｎ ， ｉｅ ａａｅ ａｄｔｅ ｉｈ ｔ ｇａ 合 ｅ － － ｉ Ａｒｃｕ ｔ ｎ ｏ ｅｔｒ ｎｔｅｔｅｒ ｏ Ｆｖ ｅ ｍｅｔ ｅｏｎ ａ ｄｃｍｍ ｎａｙｏ ｈ ｈｏ ｆ ｉ Ｉ ｎ ｙ － ｅ ｅ
志》 幻 ［ ） 与刘散同时的扬雄， 模仿《 周易》 作了一部《 太玄》其中有一篇《 ， 太玄图》 “ 云： 一与六
共宗， 二与七为朋 ， 三与八成友， 四与九同道， 五与五相守。另一篇《 ” 太玄数》 “ 云：三八为 木， 为东方， 为春， 日甲乙， 辰寅卯， 声角， 色青， ……； 四九为金， 为西方， ， 庚辛， 为秋 日 辰申
及） 。
胡渭指出， 春秋战国时期的阴阳五行之说 ， 还是一套独立的系统 ， 它的五行生成之数 说与《 周易》 中的天地之数说还是相矛盾的。此时的五行还没涉及到《 中的天地之数， 易》 也没和八卦发生任何关系。胡渭以为至西汉后期的刘欲， 就开始用《 周易》 的天地之数来 解释五行的生成之数 ， 并用八卦来证明。这方面的材料见于《 汉书 ・ 五行志》而此《 又 ， 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