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拓荒者!》中人物形象的生态女性主义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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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从生态女性主义的视角分析《啊,拓荒者!》中的人物形象,从女主人公对待自我女性身份和与其他女性的关系等来分析其女性意识,从她对待土地的态度来分析其自然观,结果表明:女主人公由于受到父权制世界观和人类中心主义的影响,缺乏对女性身份及自然的正确认知,因而性格中曾经存在着男权倾向,排斥女性身份并以征服和利用土地来满足自我利益;但随着其认知的深入,主人公逐渐接受自我身份,并产生了对人类与自然相互依存关系的深层认知。
薇拉·凯瑟是美国20世纪以描写西部大草原和拓荒者生活而享有盛誉的女作家。她一生共发表了16部中长篇小说,60多篇短篇小说、诗歌及散文。女性和自然是她的拓荒作品中最为突出的主题。《啊,拓荒者!》就是薇拉·凯瑟以此为主题的第一部成功作品,多年来从女性主义,浪漫主义及文化相对主义等角度受到了评论界的广泛解读;其女主人公亚历山大德拉,一直以来被誉为凯瑟笔下最具有拓荒精神的完美女性。
随着20世纪70年代西方生态批评与女性主义批评的结合,生态女性主义理论应运而生。生态女性主义的核心观点是:西方父权制文化体系在压迫自然和压迫女性之间存在着某种历史性的、象征性的和政治性的关系,而导致这种双重压迫的思想根源就是人类中心主义和男性中心主义;它批判父权制二元认识论,赞美女性本质,强调对女性与自然的重新认知;并倡导在遵循生态主义与女性主义原则下建立一个消除性别压迫,缓解生态危机的和谐社会。它以探讨文学与自然环境的关系为宗旨,在文学批评中得以初步运用。生态女性主义文学批评对传统文学的渗透引发了评论界对以往作家作品的重新解读,薇拉·凯瑟和她的《啊,拓荒者!》就是其中一例。本论文正是尝试采用生态女性主义的相关理论,重新分析《啊,拓荒者!》中的人物形象,从而得出不同结论。
一、强烈男权倾向的女性
青年时期,在性别意识和自然观念上,女主人公表现出明显的男权倾向:成长于父权意志为中心的家庭,男权理念的长期内化,使亚历山大德拉能够被认可为父权意志的继承者。从象征意义上讲,父亲临终前对她委以重托在一定程度上使她这一身份地位得以确立。首先,“名”如其人。沙伦·欧伯恩曾指出:“凯瑟对女主人公的名字的刻意选择,强烈暗示了本部作品与前一部作品《亚历山大桥》的相似性,作家赋予了《亚历山大桥》中的男主人公以Alexander Barely的名字,而在《啊,拓荒者!》中赋予女主人公以颇具男性化的Alex—andra Bergeson,意在突出女主人公和前者一样,都陷入了内心迷惘和冲突并导致了严重的自我性格分裂。”[1_j( ‟亚历山大德拉的着装颇具男性的特点,“她穿着男式的宽大外套,头戴圆圆的长毛绒帽子,围着厚厚的围巾;她是…分界线‟上高大强壮的女孩子,步子矫健,做事坚决果断。-E23~P.安妮·伍德沃斯认为:“这些描述体现出易装癖的某些特征,暗示了人物性别身份的不稳定性;人的外表塑造人的身份意识并被这种身份意识所塑造,外表是自我和他者关系的一大信号。”[3j( ”在这种意义上,女主人公的易装癖(cross—dressingor transvestism)可谓是对自我女性审美的放弃及对男性审美的追求,同时也是其男性化倾向的外在表现。从女主人公与母亲的关系上来分析,生态女性主义认为,“融洽的母女关系应该成为父权制意识形态的敌对力量,因为它在传统的父系家庭谱系里建立了自己的女性空间。”[4j( “”但事实上,女主人公与母亲的关系却不甚亲密。由于父权制世界观的长期内化,母亲虽然不满于父亲做出的诸多决定,但最终只好默默服从。对于母亲的种种困境,女儿从没有表现出怜悯之情;并且从小说文本里,读者很难发现青少年时期的女主人公与母亲共持家务、促膝谈心的场面,但却能从病危父亲的回忆和期望中,认识到女主人公更像是令父亲中意的能够支撑家业的男子汉。在一定程度上,这种疏离的母女关系也体现了女主人公对传统女性气质的拒绝及对男性气质的倾向性。
由于女性话语、女性性别意识的缺失以及对农场事务的全身心投入,主人公不能察觉到异性
朋友之间的爱慕之情,并且在有意识或潜意识中压抑了自己对爱情的向往。“亚历山大德拉的思想是一张白纸,上面写满了关于天气、牲畜和庄稼,没有爱情;她也从未沉浸于情感的幻想之中。”[2]( 正如同她的弟弟艾米所评价的那样,“亚历山大德拉的人生中缺少了某一种东西。”[2j( %并且,对于艾米与弗兰克的妻子麦丽之间的特殊感情,她从来没有意识到这与她自己与麦丽之间的友谊大不相同,她更加坚信好男孩决不会对已婚女人动真情;她与卡尔的交往缺少任何浪漫的因素,当内向的追求者卡尔委婉地向她表达爱慕之情时,“我觉得在任何事情上我都能和你坦言面对,唯独有一件事——关于你自己⋯⋯如果我告诉你你在我心目中的印象⋯⋯你令人们倾慕不已。”[。]( ∞而亚历山大德拉竟然回答说,“人们都喜欢和穿着整洁的人打交道吧。”
比]( ∞可见她对卡尔的爱意疏忽失察和无动于衷。在婚姻问题上,同时代的其他女性放弃了对自已婚姻的决定权,亚历山大德拉的看法是,“我认为西格娜等大多数女孩子都嫁给了她们所惧怕的男人,性情暴躁的男人可以成为一个不错的管理者。”[2j( 。”她还认为麦丽与西格娜应绝对服从丈夫的意愿,并把麦丽与弗兰克的婚姻危机归咎于麦丽自由好动的天性,从而反映出她扭曲的婚姻观。从以上事例的分析不难看出女主人公对女性身份的排斥和她明显的男权倾向。
另一方面,女主人公对待土地的态度也带有男权和人类中心主义的倾向,生态女性主义者认为:“人类对自然的真正热爱决不是看重其对人类的用途。如果除人以外的任何生物都被贬值、滥用、压迫、屠杀,以满足人类的最大利益,这种…万物皆为我‟的思想就是人类中心主义的一大特征。”[5]( 女主人公并不真正热爱土地和自然,她仅仅把自然作为满足人类意愿的工具来加以征服和利用:在她眼中,猪、家畜、其他动物以及土地,除了它们可以利用的内在价值以外,人类不必要给予更多的关注。当她的兄弟罗和奥斯卡意欲猎杀野鸭来吃肉时,她不但未阻止他们的做法,而且还在环保主义者艾弗面前庇护他们;她认为自己可以让土地长出任何她想要的庄稼。与热爱自然的艾弗相比,女主人公可谓是一个自然的征服者。她与艾弗交往并向其学习饲养家畜的经验,仅仅是出于对经济利益的追求而非对动物及自然的真正热爱。在农场的经营管理上她虽表现出了超群的能力和智慧,但所有的正确举措均出自于她敏锐的商业意识及对父权制家庭的责任感,归根结底是为了完成父亲遗愿,获取财富并维护自己在家族中的家长权威。因而,这一时期,亚历山大德拉已完全成为父权制度和意识形态的代表。
二、双重性格冲突的女性
成年时期,亚历山大德拉在认知自然、认知女性身份的精神求索中体现出了双重性征。在精神上她经历了男性自我与女性自我的性格冲突,但最终与前者决裂。当女主人公已经完成对家庭对土地的使命、成为分界线上最富有的农场主时,生存问题已不再提上日程。主人公逐渐进入到个人情感世界并在人际交往中积极转变自己对女性及自然的意识观念。
一方面,女主人公强烈反对代表男权压迫的两兄弟对自己财产和感情问题的干涉。自私、贪婪的兄弟为使姐姐名下的地产不落入外人手里,竟然不感恩于姐姐为了全家人的富足所付出的一切代价,也丝毫不顾及姐姐的终身幸福,粗暴无情地阻止姐姐与恋人卡尔的交往;即使是她最疼爱的上过大学的弟弟艾米,也认为年近四十的姐姐结婚的想法很滑稽可笑。这一事件折射出女性在社会生活各层面中所遭受的偏见和压迫。在此境遇下,女主人公清醒地意识到男权社会的种种不平等。她不再作父权意识的代表,也不甘承受男权的压迫,而是毅然决然地捍卫自己作为家庭成员、作为独立女性的正当权益。这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主人公对父权制世界观的不满和反抗,是其性格转变的前提。女主人公在与活泼热情的麦丽交往中进一步认知了女性身份及女性气质,她在生活中逐渐焕发出女性应有的气质,并开始发展与卡尔的恋情。对于女主人公来说,“麦丽是一个能与之倾心相谈的好伙伴,她们搭伴去教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