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科院近代物理研究所研究员刘杰:女科学家的核物理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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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科院近代物理研究所研究员刘杰:女科学家的核物理人生
在中科院兰州近代物理研究所(以下简称“近物所”)见到刘杰,很难将这位美丽的女性与“核物理学家”联系在一起。她素面朝天,几乎不加修饰,从容而淡定。
“不把自己当女生看——这就是我的秘诀”
1985年,20岁的刘杰从北京师范大学物理专业毕业,回到了兰州,师从导师侯明东,边读研边工作。
她在近物所参与的第一项科研任务,是研究氘氚聚变反应堆壁材料的辐照损伤。当时所里仅有一台200千伏离子注入机,需要做实验的人太多,她排不上队,就只身一人到北京的中科院物理所做试验仪。她住在物理所附近的中科院第一招待所里,每天到所里学习仪器操作。“我的动手能力并不强,每次做实验都很紧张。”后来,她联系了母校的实验室,挤在老同学的宿舍里,一呆就是几个月。
女生搞近代物理研究,并不为人看好:女生作实验能值夜班吗?那么多精密仪器能操控好吗?但外表瘦弱的刘杰,身上有一股谁都拗不过的倔劲。“我算不上聪明,但我能坚持。你值班我也值班,你拉电缆我也拉电缆,力气上肯定拼不过,其他方面能拼的我就去拼。”
2019年在近代物理所博士毕业之后,刘杰到德国重离子研究中心(GSI)做博士后。刘杰的实验需要用重离子轰击石墨,
留下的径迹只有2—3纳米,必须用高分辨率仪器才能看到。仪器特别敏感,连人员走动产生的环境信号,都对它干扰明显。白天干扰信号太多,她就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做实验。整整大半年时间,刘杰每晚都重复着单调乏味的操作。
2019年冬天的一个深夜,刘杰终于获得了一张异常清晰的图像。她的导师纽曼教授拿着那张图像,连连惊叹:我们用这台仪器做实验五六年了,从没拿到过这么好的图像!
除了在德国重离子研究中心,刘杰还在东京大学和马普海德堡核物理研究所等知名科研单位,通过扫描探针显微镜、超高分辨透射电子显微镜等观测手段,从原子尺度上认识了潜径迹的基本特征,观测到了缺陷周围电子密度超结构,在石墨中观测到了新相态—纳米金刚石的形成,并从理论上进行了解释……这些成果,得到国内、国际同行的一致认可。
“女生在物理学界要是不投入更多的精力,没办法做出好成绩。总是把自己当女生看,那也做不出好成绩。”刘杰说,“不把自己当女生看——这就是我的秘诀。”
“我知道孩子和工作都重要”
2019年,刘杰晋升为学科带头人。当时既没有研究经费,研究方向也没有打开。经过6年探索,研究组已发展到17人,课题经费不少,学科方向明确。其中,纳米材料研究在国内
领先,在国际上也有广泛合作;在单粒子效应的研究方面,要求和他们合作的单位多得做不过来。
在近代核物理领域,女性比例不到1/10。德国女科学家克里斯蒂娜,是她的挚友。“克里斯蒂娜是三个孩子的母亲,科研和生活都照顾得很好——一般人不容易做到。”刘杰说。
同为母亲,她自己只当了3年好妈妈。“女儿3岁之前,我没有出过差,照顾得还不错。但3岁之后,我就不得不把她送去西安,交给爷爷奶奶照顾。”这几年来每次出国回来,哪怕行李再多再重,刘杰也要大包小包地拖着去西安看女儿。她给女儿取名叫做徐晨,理由是:女孩不能太女孩气,多少要有点男孩的气质——做事干脆、性格勇敢。
刘杰说:“我知道孩子和工作都很重要,但我也知道如果适当放手,孩子一样会成长的。”
对于丈夫,刘杰则充满了感激之情,“这么多年,家里的事情基本是靠他张罗,连做饭都是他掌勺。单位分的房子很小,但是离所里很近,走路只要5分钟。时间对我来说太重要了,他就一直陪我住在小房子里。”
刘杰是个细心的人,她能记住家人和实验室里所有成员的生日,唯独记不住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