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徐志摩诗歌中的“自然”情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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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徐志摩诗歌中的“自然”情怀
【摘要】:徐志摩对“自然”情有独钟,他诗歌中的自然情怀的特征大致可以概括为两个方面,一是真实,二是自由,此特征着重从诗歌中的自然事物、诗歌内容、诗歌形式三方面加以说明,并阐述了这种自然情怀的形成与诗人思想个性方面的关系。
【关键词】徐志摩 ;诗歌;自然情怀
“轻轻的我走了,正如我轻轻的来,我轻轻的招手,作别西天的云彩”,徐志摩就像天空中一片无阻拦的云,“翩翩的在空际云游”,“自在、轻盈”,在历史的天空中悄然飘过,却留下了绚烂的痕迹。在此之所以选用“云彩”来形容徐志摩,就是因为他的诗歌中具有浓烈的自然情怀。
说到自然情怀,毫无疑问,必然有对大自然的爱,除此之外,徐志摩的诗歌中还有着更深层次的表达。我们可以先从自然一词本身来说,自然既可以指自然界,又有不勉强、不做作或是自由、不受拘束的意思。要想做到不勉强,不做作,就必然会无比真实,要想不受拘束,就必须有无限的自由,而这正是徐志摩诗歌中流露出的自然情怀的最佳说明。他的“自然并不只是一种艺术表达的元素,同时也是其艺术表现的全部。”【1】其特征可以大致概括为两个方面:一是真实,二是自由。这种自然情怀在他的诗歌中主要表现在以下三个方面:一、自然意象的整体指向——“风一样的自由”
读徐志摩的诗,不管是选材还是抒情达志,觉得处处都含有自然的气息。就像我们对一件事物喜爱有加时就会不自觉的挂在嘴边,妈
妈们在一起时就会不自觉的谈到孩子一样,诗人对大自然无比的热爱,自然会在其诗歌中有意无意的写到自然事物,此法虽然流于表面但却不能说没有道理。徐志摩通过诗歌中对大量的自然事物的运用表达了自己对大自然的真挚而热烈的爱。
从第一部诗集《志摩的诗》到最后一部诗集《云游》,直接以自然风物为题材的诗接近一半,沙士顿《夏日田间即景》恬淡温馨的乡村风光,《地中海》的“神秘与伟大”,《五老峰》的“威严”“从容与伟大”,康桥的种种令人迷恋的美……其他抒情达志的诗也经常与自然事物联系在一起,在《朝露里的小野花》中“思忖”“泪怦怦”的人生;借《雪花的快乐》轻柔的姿态去追寻“她”的身影,借以表现对爱情的憧憬;自诩为“天空里的一片云”《偶然》与她相遇,阐明自己的态度。而诗人作品中的出现的自然意象更是不可计数。“玉似的明月”“天边的晚霞”“明艳的云彩”,无论是一株草,一抹春色,还是那昂首峭拔的山峰,亦或是秋风飘零的落叶,都是在诗人的作品中随处可见的。
纵观徐志摩诗歌中的自然意象,不难看出他钟爱一切会飞、能流动的意象,像《这是一个怯懦的世界》中的“美丽的走兽与飞鸟”;《雪花的快乐》中飞扬的雪花;《我不知道风是在哪一个方向吹》中的风,《沪杭车中》的烟、云影、水;《春的投生》中的雾;《再别康桥》中的云彩、柔波、天上虹、星辉等等。其实这样的例子实在多的是,几乎在他的每首诗中都多少出现过。而这些意象有一个共同的特征就是可以无拦阻的自由流动,拥有无限的自由。诗人对它们的爱即使对自
由的无限喜爱,诗人热爱自由的情怀也就是通过自己有意或无心地对这些特别的自然意象的运用流露出来的。
二、诗与人生的互文性——个人生活的真实展现
魏晋六朝著名的文艺理论家钟嵘在其《诗品》中指出,“诗歌创作以自然为最高美学原则”。“诗歌是以‘吟咏性情’为天职的,只要即景会心,直接描绘出激起诗情的景物或事情,就完成了它的使命”(“直寻”说);“在诗歌内容上主张自由抒情”。【2】钟嵘指出的这种自由抒情的文学思想在徐志摩的诗歌中表现得淋漓尽致。
读徐志摩的诗歌我们可以看到诗人“真实的自我形象”。徐志摩写作,毫不矜持,自己心里的话真掏出来说,“毫不掩饰自己思想上的矛盾、苦闷、疑惑,甚至某些阴暗的想法,他向他的读者和盘托出,就像和知心朋友促膝谈心一样,真实地向读者袒露他内心的一切,坦露他那颗挣扎中的痛苦心灵。”【3】他总是把他的读者当做他最亲近的人。徐志摩在他的《杂志》(二)里也曾强调真实地抒发作者的思想感想是诗歌创作的基本前提。一首好诗,应是诗人“情绪自然和谐了的自然流露的产物”,是“筋骨里迸出来,血液里激出来,性灵里跳出来,生命力震荡出来的”【4】,而“决不是矫情”【5】。1931年12月5日的天津《大公报》上,唐二酉写的《吊诗哲——徐志摩先生》就说﹕“我们的诗哲——徐志摩先生占了诗之真挚与畅快。”其真挚与畅快,读他的诗我们就能品味到,无论是代人申诉苦难与不平的,还是自己奋起呼唤血与火的,或是咏叹他的儿女私情的,还有赏味幽林秋月的,都有诗人一颗真实的心,给人一种自然之感、不事
雕琢之感。
简单来说,徐志摩的一生都在“缘情而发”。而在“缘情而发”的“真实的自我”中最惹眼的要数徐志摩的爱情了。诗人崇尚朴实自然的恋爱姿态,用最真实的态度向读者吐露了自己的感情之旅和心路历程,“不要怕羞,这种爱的吐露是不易轻得的”【6】。
张伟华在《因情而生,因情而灭》一文中将诗人的诗歌创作分为五个时期:私语——创作萌芽期(1922年以前);月下待杜鹃不来——创作旺盛期(1922年—1924年6月);为要寻一个明星——创作徘徊迷惘期(1924年6月—1924年秋);浓的化不开——创作全盛期(1924年秋—1928年);我不知道风是在哪一个方向吹——创作沦落期(1928年—1931年)。从诗人这五个时期的诗歌创作情况完全可以看出诗人的感情起伏状况。
1920年徐志摩在英国遇到了美丽动人的林徽因,从此被她吸引,并开始了寻爱的历程,与此同时开始了诗歌创作了。诗人在《猛虎集·序》中说“整十年前我吹着了一阵奇异的风。也许照着了一阵奇异的月色,从此我的思想就倾向于分行书写。”陆耀东认为“奇异的风”、“奇异的月色”是隐语,绝不只是什么自然的月色,而《徐志摩转》的作者刘炎生则认为:显然是指他与林相恋对他产生的影响而言的,再加上此时康桥文化对徐志摩的影响,重新奠定了他的政治观、艺术观的基础,转换了他的职业爱好,写出了他的第一首诗《草上的露珠》,由草上的露珠展开,通过诗人丰富的想象,热烈的赞美了诗人的伟大,“诗人哟!你是时代精神的先觉者哟!你是思想艺术的集
成者哟!你是人天之际的创造者哟!”,“你居住在真生命的最高峰。”他的诗情从此一发不可收拾,迅速进入感情泛滥期。
徐志摩与林徽因的爱情由于各方面的原因一开始就甜涩相加,1922年至1924年期间,徐志摩创作的相当多的诗歌,都是抒写他和林徽因之间的感情纠葛的,写他呜咽似的回忆,写他的反省自责与矛盾,写他无处不在的悲思之情,甚至会写他在爱而弥深、百无他法时卑躬屈膝的祈祷,他为之痛苦却并不放弃,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情死》中作者以玫瑰比喻爱人表达了一种为爱情而献身的疯狂,宣泄了他对林徽因的执着与真诚;《月夜听琴》反映出他们“心心相印”,却有着“可怜不自由的灵魂”的无奈;《月下待杜鹃不来》记录了他与林徽因约会,林徽因没有赴约的伤感:“水粼粼,夜冥冥,思悠悠,何处是我恋的多情友?风飕飕,榆钱斗斗,令人长忆伤春的歌喉。”1924年,梁思成偕林徽因赴美求学,徐志摩从此断了对林徽因的追求,但是感情也不是说断就可以断绝的,徐志摩依旧处在矛盾痛苦中,就像在《一个噩梦中》所写到的一样:“我恼恨——我恨你的负心,我又不忍,不认你的疲损。”但灵魂的伴侣暂时还是失去了着落,心中的情爱无法释怀,感情的失矢使他陷入了徘徊中。《为要寻一颗明星》、《问谁》都流露出了这种情绪;1924年冬天陆小曼进入了诗人的视野,在彼此的交往中,两情相悦,二人水乳交融,徐志摩重新获得了爱情的滋润,“我的心又一度的跳荡,这这天蓝与海清与明洁的阳光,驱净了梅雨时期无欢的踪迹,也散放了我心头的网罗与纽结”,(《多谢天!我的心又一度的跳荡》)他的诗歌便随着他的感情进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