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古发现与萨满教解释_孟慧英

① 很多人认为，世界上从旧石器时代开始 界诸多地区。
方面最著名的是安德瑞 斯 · 隆 美 尔 （ Andreas Lommel ） 的 《萨满教： 艺术的起源》 一书。 在它第一次出版之时 就引起考古学和艺术史方面学者的关注 。 隆美尔提出， 古代岩画艺术是由萨满创作的，它们是作为迷幻经验的 幻象记录。对于法国南部莱斯 · 特罗伊斯 · 弗雷雷斯洞 穴 （ Les Trois Freres cave ） 画中著名的鹿角人兽，他描 述，这个作品大约有 12 000 年，图像代表了萨举行进入 动物的迷幻变形状态，萨满举行这个仪式可能是为了他
and Shamanic Art ，Toronto： 1977 ，pp. 1 － 28. ”In Shaman Traditions in Tradition，Hungary： International Society Shamanistic Ｒe④ Mihaly Hoppal ，“Shaman Traditions in Siberia， search， 2000 ，pp. 7 － 9. ⑤ ⑥ p. 35. ⑦ ⑧ ⑨ Mihaly Hoppal ，“Shaman Traditions in Siberia， ” In Shaman Traditions in Tradition，Hungary： International Society Shamanistic ＲeMarjorie Mandelstam Balzer ed. ， Shamanic Worlds—Ｒituals and Lore of Siberia and Central Asia，New York： M. E. Sharpe，1990 ， Miranda ＆ Stephen Aldhouse － Green，The Quest for Shaman，Publisher： Thanes ＆ Hudson，2005 ，pp. 17 － 18. Devlet ，“Ekaterina. Ｒock Art and Material Culture of Siberian and Central Asian Shamanism， ”In Neil Price ed. ，The Archaeology of Andrzej Ｒozwadowski ，“Sun Gods or Shamans？ Interpreting the Solar Headed Petroglyphs of Western Siberia， ”In Neil Price ed. ，The search，2000 ，pp. 7 － 9.
③ 在这个 性衍生于变化状态的人类神经系统行为方式 。
萨满文化学者根据自己的调查发现对萨满文化的发 生和发展曾经提出各种假设 。 但无论学者所描述的萨满 文化的发生和发展有怎样的不同，其中的共同性还是存 在的，那就是很多学者都把萨满文化的发生与早期人类 活动相联系。甚至有学者认为，萨满教是人类创造的最 古老的方式，他们把萨满教的起源追溯到至少 4 —5 万年 前的石器时代。 一些人类学者已经研究了美洲的北部 、 中部和南部，非洲，澳大利亚土著居民，爱斯基摩人， 北部的拉普人，以及印度尼西亚、马来西亚、 塞内加尔、 巴塔哥尼亚 （ 南美洲） 、 西伯利亚、 巴厘岛、 古代大不 列颠和整个欧洲，还有西藏 （ 在佛教之下的本教） 等世
⑥ 神复活神话可能起源于萨满教 。
有考古学者对 25 000 年前利谷里亚海岸 （ Ligurian coast） 洞穴的古老变形形象的行为进行解释，认为这些 动物变形表现了萨满迷幻的样子，萨满从事旅行，他可 能翔于空中或潜在水里 。 鸟的象征可能就是萨满飞翔， 鱼的形象可能是另一种类别的水中冒险 。 史前时期的后 来阶段发现了使用麻醉药的证据，就像后来的萨满也使 用它们，以便容易进入迷幻状态 。 在丹麦还发现了一个 男人被仪式杀害的案例，或许代表神圣杀戮的某些证据， 因为萨满在神召过程中也有被肢解进而脱胎换骨成为人
垂死仪式和丰产神灵复苏仪式占据重要位置 。 所以，萨 满访问其他世界，在回来的时候将死者送到人间，丰产
① ② p. 248. ③
Andreas Lommel，Shamanism： The Beginning of Art，New York： McGraw － Hill，1967 ，p. 12. Henri － Paul Francfor ，“Art，Archaeology and the Prehistories of Shamanism in Inner Asia， ” In Henri － Paul Francfort and Ｒoberte N.
③ 为，萨满教是遍布整个世界各种宗教的最初基础 。
在考古学领域，还有一些学者把解释建立在对来自 世界各地现存的萨满文化传统的参照上 。 例如德芙雷特 （ Devlet） 描写西伯利亚铜器时代的阿海 （ Ahai ） ，图瓦 （ Tuva） 和蒙古地区 （ Mongolia） 的岩画艺术，认为它们 对当地的萨满文化特点展示了仿真性，这些特点包括萨 满服装与服装的流苏装饰，萨满持有的圆的或椭圆形的 鼓，萨满头饰 （ 包括鹿角或光线） 。 他认为，这些地区 萨满教的物质文化允许学者利用它们去检验这个地区可
基金项目： 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项目 （ 2010 /2015 ，10BZJ002 ） 。
作者简介： 孟慧英，中国社会科学院民族学与人类学研究所博士生导师，宗教学博士，哈佛大学、 斯德哥尔摩大学 、 印第安纳大学、 匈牙利科学院等院校和科研单位访问学者，研究方向： 民族宗教、萨满教； 吴凤玲，中国社会科学院民族学与人类学研究 所助理研究员，博士，研究方向： 萨满文化。 ① ② ③ Leo Ｒutherford，Principles of Shamanism，San Francisco，California： Thorsons， 1996 ，p. 2. Jacob Ozols，Zur Altersfrage des Schamanisums，1983 ，In M. Hoppál － O. J. Von Sadovszky ed. ，Shamanism： Past and Present，BuClottes，J. － Lewis － Williams，D. ，The Shamans of Prehistory，Trance and Magic in Painted Caves，New York： Harry N. Abrams，
④ 有学者 旅行是欧洲旧石器时代萨满文化的基本成分 。
Ｒozwadowski） 对哈萨克斯坦东南部塔母加雷谷 （ Tamgaly Valley） 岩画艺术提出解释，他发现了可能描述萨满服装 流苏的影像，以及牧杖形状的棍棒，认为这些与这个地 区历史上的萨满有关。 马的描写也联系到马在这个地区
⑨ 作为助手精灵和运送亡灵到冥府的作用 。
② 福 斯 特 （ Peter Furst ） 是 位 挪 威 学 内视幻觉 的 产 物。
者，他提出，根据萨满教的宇宙观，存在分层的宇宙。 其中宇宙的每一层都有它的精神 （ 精灵） 统治者，此外 还有连同各界的宇宙轴，以及同类意义的带有鸟的宇宙 树、世界山……此外还有各种人和动物生命，有守护神， 还有变化了的自我、 动物伙伴、 面具或其他象征符号。 根据这样的参照，他假定旧石器时代就有萨满教 。 他认
Hamayon edit，The Concept of Shamanism： Uses and Abuses，Budapest： Bibliotheca Shamanistica Vol. 10. Published by Akadémiai Kiadó， 2001 ， Peter Furst ，“The Ｒoots and Continuities of Shamanism， ”In： Bradzky，Anne Trueblood et al. eds. ， Stones，Bones ans Skin： Ｒitual
就存在萨满实践的证据 。 如考古学者奥佐尔斯 （ Jacob Ozols） 依据所发现的墓葬和岩画提出，萨满教是一种自 从奥里尼雅克期 （ Aurignacian，法国旧石器时代前 期）
② 那么学者们是如何在缺少语境资源的 就存在的现象。
考古发现上说明它们属于萨满文化现象的呢？ — —人类有进入意识变化 根据一般萨满教 “理论 ” — 状态或迷幻的内在天赋，迷幻被认为是早期萨满文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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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古发现与萨满教解释
孟慧英 吴凤玲
（ 中国社会科学院 民族学与人类学研究所，北京 100081 ）
摘要： 考古学发现的古老宗教信 仰 文 化 遗迹 与 萨 满 教 解释 的 结合， 已 经 成 为 很 多 学 者 采 纳 的 分析 方 法， 他们主要借助由伊利亚德开创的普遍化的萨满教理论 趋向，将 萨 满 的 一 般 特 点 和 萨 满 教 的 普遍 元 素 作 为 解释 的 参 照 系 。文 章 对 这 种 方 法 进 行 了 评 论 。 关键词： 考古发现; 萨满迷幻天赋; 萨满宇宙旅行; 文化语境 中图分类号： B933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0257 － 0246 （ 2014 ） 06 － 0159 － 03 核心表达，所以幻想既是艺术起源，甚至也是萨满文化 起源的基础。这种宽泛的萨满和萨满教理解来自伊利亚 德 （ Eliade） 的思想，他把萨满教作为古老的入迷技术， 并提出与这种技术相伴随的三界宇宙观 、 灵魂飞行、 萨 满变形等古老的萨满文化原型 。 这种建立在相信萨满入 迷的内视 （ entoptic） 基础上的理论，使得一些考古专家 将远古宗教遗迹的发生归到萨满身份和他们的入迷才能 上面。如 克 罗 特 斯 （ Clottes ） 和 列 维 斯 · 威 廉 姆 斯 （ Lewis － Williams） 提出，所有地区的萨满教实践的相似
dapest － Los Angeless： Fullerton，1989 ，p. 46. 1998. p. 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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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的群体在当前或未来 的 狩 猎 中 得 到 安 全 和 狩 猎 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