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特建筑与哥特文学中的浪漫主义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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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特建筑与哥特文学中的浪漫主义术
哥特风格以其繁复而缺乏对称的结构、离奇怪诞的雕刻以及扑朔迷离的光影背离了古典建筑所尊崇的简洁明晰、比例得当、均衡对称的原则,而浪漫主义艺术依赖的是感情、直觉、冲动、热情与信仰而非理性,因而建筑艺术中的哥特主义中的哥特主义形成了一致的美学追求。
18世纪中期哥特建筑的复兴偶然,导致哥特趣味复兴的特殊情感与精神状态在很大程度上浪漫主义所激发,它集中体现了这一时期英国乃至整个欧洲在思想观念、审美旨趣以及文化重心上发生的一系列重大变化。浪漫主义对原始神秘、奇异荒诞的崇尚,对强烈激情与狂野幻想的膜拜,对自然与上帝的虔诚信仰以及对悲怆人生的宿命情怀在哥特建筑与哥特文学中都得以淋漓尽致地表现。在与新古典主义对立冲撞中发展起来的浪漫主义从中世纪文化土壤中汲取无穷力量与灵感。黑暗的中世纪长久以来作为古典与新古典主义时期的他者被表征,而孕育于中世纪的哥特艺术形式则天然秉承了强烈的非古典主义审美旨趣与批判精神。在建筑上,哥特风格以其繁复而缺乏对称的结构、离奇怪诞的雕刻以及扑朔迷离的光影背离了古典建筑所尊崇的简洁明晰、比例得当、均衡对称的原则。
一、哥特建筑的浪漫几个世纪以来许多重要的文学家、美学家和艺术史家对哥特建筑的美学特征与本质都予以了深入的探讨。歌德曾在《论德意志建筑》一文中以极其浪漫的笔调记录了斯特拉斯堡大教堂带给他的心灵震撼。这座哥特式教堂“像一株崇高壮观、浓密广覆的上帝之树,拔地而起,千枝纷呈,万梢涌现,树叶多如海中之沙,向着四面八方的国土宣告它的主人——上帝的荣耀”。这种“上帝之树”的比喻正是浪漫主义所青睐的富有大自然原始神秘性的语言,它在德意志掀起了哥特建筑复兴的强烈激情。而黑格尔则从哥特建筑所体现的宗教精神出发,明确将其归入浪漫型艺术。在《美学》一书中黑格尔将艺术分为三种类型:象征型、古典型和浪漫型,就建筑而言,浪漫型建筑要求在形式结构上最大限度地体现精神内容。而宗教建筑无疑是浪漫型建筑之典范,因为宗教本身追求的就是无限精神对有限物质的超越。在黑格尔看来,最能体现浪漫型建筑特征的就是中世纪的哥特建筑。哥特建筑向上自由飞升的努力以及两侧立柱相交汇于尖顶的形式与基督教的内在精神协调一致,它体现了心灵对有限存在的超越和主体与上帝的和解。哥特建筑“把自己提高到越出单纯的目的而显现出它本身的无限。这种对有限的超越和简单而坚定的气象就形成哥特建筑的惟一的特征”。哥特建筑结构本身所体现的对精神无限性的追索正是浪漫主义的内在动力与需求。
哥特建筑不仅在结构上也在普遍意义上的风格特征中彰显了浪漫主义的审美诉求。约翰.罗斯金,这位英国维多利亚时代最伟大的社会批评家以艺术批评家的眼光对哥特建筑做了最细致入微的观察。他抛开了哥特建筑在不同历史时期和不同地域的风格差异,从精神层面上探讨了哥特建筑之本质。在其着作《威尼斯之石》中他把构成哥特风格的本质特征具体归纳为六点,按其重要性先后排列为:野蛮(Savageness)、多变(Changefulness1、自然主
义(Naturalism1、怪诞(Grotesqueness)、刚直(Rigidity)、繁复(Redundance)。这些元素与
许多相互交织在一起的思想观念相结合构成了哥特的灵魂从这些风格要素中我们不难看到哥特建筑与浪漫主义精神气质的高度契合。
首先,罗斯金强调原始、粗野乃是构成哥特建筑的首要精神要素。哥特建筑由于在起源
上被误认为是北方蛮族——哥特人(Goth)所造,几个世纪以来一直被打上了野蛮与粗俗的
标记。尽管罗斯金否认了这一起源,却清楚地看到哥特建筑的确在某种程度上展示了北方民族的坚定与粗狂,这种气质与南方和东方民族的气质形成了鲜明对比。在南方,地中海沐浴在和煦的阳光之下,被色彩斑斓、芳香宜人的花木所环绕;而北方,大地抬升形成巨大灰暗的岩-金进一步指出,严格地尊崇规则与比例,用数学的精准来衡量完美程度只会使工匠沦为丧失创造力的机器。北方艺术造型粗笨、线条僵直,但正是这种技巧的缺乏使得北方工匠有更多的空间去思考、去想象、去尝试。那些形体丑陋、人兽杂糅的怪物,冷峻僵直、扭曲变形的雕像不符合解剖学的原理,但它们所体现的恰恰是工匠们强大的生命力即自由的创造力。追求完美并不是艺术的终极目的,“不完美才是生命力的象征,它是一种发展与变化的状态。”而浪漫主义同样体现了对原始与野蛮的复归。浪漫主义者认为自然是荒蛮的、狂放不羁的和无序的,同时也是单纯的、朴素而不失纯真的。
自然的代表了人性中那些自发的、免除理性规范之束缚的原始的生命力与创造力。
其次,罗斯金认为哥特建筑无论在整体构造还是细部刻画上都体现了无尽的变化。哥特建筑的尖拱可以有不同的斜度,尖塔可以建成不同的高度,集柱可以按不同的形式组合,而窗花格更有千变万化的装饰。变化体现在哥特建筑的各个部分,从门楣到正堂,从立柱到雕塑,从扶梯到尖塔,无不彰显出求变的力量。罗斯金把哥特建筑所蕴含的求变精神视为亢奋不安、狂野奔放的想象。他写道:
骚动的幻想在壁龛之问游荡,在尖顶周围狂热地摇曳,虽消耗在墙体和屋顶迷宫般的交错连结中但仍不止歇。希腊建筑在它的竖条纹饰中保持静穆,但哥特的回纹装饰无边蔓延,变化永不停息。哥特工匠们对变化的狂热追逐在千姿百态的叶饰以及叶蔓的交错盘绕中得以满足。而变化同样是浪漫主义打破古典式单纯与静穆的方式,变化本身是对自然千差万别、不拘一格的模仿,它把艺术从机械的程式与规范中解救出来,赋予其丰盈的生命力与生动的表现力。
哥特建筑的另一特征与自然主义相关,罗斯金把自然主义理解为对自然事物本真的热爱。然界呈现给我们的既有善也有恶,且几乎每种事物都是善与恶的共融。哥特建筑的工匠们既能感应自然中的美与善,也坦然接受丑与恶。这种对自然的本真热爱集中体现在他们的雕刻上。有别于希腊雕塑所固守的完美主义,哥特雕塑是一种真正的写实。
他们不会把国王刻画成神,也不会把圣徒美化成天使,雕刻家在赋予他们王威与神性的同时也呈现了他们的平庸与缺陷。此外,哥特教堂上那些奇形怪状、半人半兽、面目狰狞的造型在精神的圣殿呈上魔鬼的盛宴,它们隐射了人性中的邪恶与堕落。同样,浪漫主义秉持美丑相伴、善恶共存的观点,于是古典艺术所排斥的丑恶、病态与畸形在浪漫主义艺术中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