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红字》看人性的善与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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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红字》看人性的善与恶
《红字》( The Scarlet Letter) 是美国19 世纪杰出的浪漫主义小说家纳撒尼尔·霍桑的一部惊世之作。作者在这部小说中把严肃的道德和历史内容与独特的艺术表现形式巧妙地结合在一起,把非凡的想象力与高超的语言技巧融为一体,使小说的主题思想丰富深邃,具有多侧面、多层次的显著特点。
小说中的故事发生在北美殖民地时期清教统治下的波士顿, 围绕着女主人公海丝特·白兰身上戴的红色字母“A ”,讲述了她在清教社会中曲折的人生经历。《红字》中的几个主要人物,虽然其性格复杂多样,但都是善与恶的混合体。本文拟对三位主人公——海丝特·白兰、丁梅斯代尔和齐灵沃斯——人性中的善与恶进行分析。
一、海斯特的善与恶:
海丝特·白兰,年轻貌美,但因家道衰落而嫁给了年老体衰的齐灵沃斯。这种畸形的婚姻关系恰如“一簇绿莹莹的苔藓长在残桓断壁上”。齐灵沃斯自身的畸形、老朽,对知识的所谓追求和对海丝特欲望的忽略造成了这场婚姻的名存实亡。这时,博学多才、年轻英俊的牧师丁梅斯代尔出现了,他激活了海丝特的情感世界。她不顾一切地爱上了他,并生下了他们爱情的结晶——珠儿。
海丝特犯了“通奸罪”。戴这种罪名的人在当时的清教徒社会中是十恶不赦的。当时的人们把宗教与法律基本上视为一体。因此她简直成了罪恶的化身,她的行为是清教义绝不能容忍的。她先后被关进监狱、示众,并被迫戴上象征耻辱的红色A字(指Adultery,意即通奸)。
海丝特是这么一个“罪孽深重”的人,但她在经历了这么大的生活磨难后, 变得更加坚强、更加成熟, 成为一个不依附于男人的独立女性。海丝特带着女儿在远离市镇的一座小屋居住。为了维护做母亲的权利, 她不仅敢于和世俗力量作斗争, 更无畏地挑战宗教和神的权势。在这种极为痛苦的生活中,她的行善积德意识开始以诸多方式表现出来。她“除去打扮她的婴孩稍有花费之外, 她把全部多余的收入用于救济他人”。“对于穷人的每一种需要, 她比谁都快的提供她菲薄的支援”。“在城里瘟疫流行的时候, 谁也没有像海斯特那样忘我的工作——尽心尽责——这是我们的海斯特,我们城里自己的海丝特, 她对穷人那么好, 对病人那么肯帮忙, 对遭难的人那么关心”。小说的最后, 出走的海丝特在很多年后孑然一身从欧洲回到美国, 回到她海边的小屋。她成了镇上人们特别是妇女心中圣徒的化身。她们经常来到她的茅屋, 寻求能解除人间一切痛苦、不幸和罪恶的良方。原来人们眼中那个“奸妇”变成了“天使”( Angle)!海丝特通过自身的努力, 终于建立起她与周围人的新关系, 圆满地完成了一种思想和灵魂的重生。
二、丁梅斯代尔的善与恶
丁梅斯代尔具有典型的矛盾人格。作为牧师, 丁梅斯代尔信奉清教的禁欲主义, 在他的教民心目中, 他虔诚、神圣、才华横溢、富有同情心, 简直就是上帝的化身;作为海斯特的情人, 他渴望美好的爱情, 向往幸福的生活, 也有自己的人性追求。他的性格发展是一个从虚伪到诚实、从神性到人性的过程。
霍桑这样表达了他对丁梅斯代尔的态度:“你没有胆量!你不诚实!”虽然多年接受神性教育的洗涤, 多年追随上帝传播福音, 但他仍难以做到超然。于是, 他与海丝特发生性爱关系, 而且有了孩子。这是他所代表的清教势力和环境所不能允许的。从宗教的角度来看, 作为一名向人类传播上帝意志和声音的虔诚的清教徒, 丁梅斯代尔应该把自己的罪恶及时坦白出来, 在行动上做出补救, 使自己的灵魂得到净化,
在精神世界中获得新生。可这位牧师害怕丧失自己的名誉、地位和前程。虚伪、懦弱完全控制了他, 导致他不断地隐藏自己的罪过。他的那些赎罪方式, 无论是布道坛上的自我谴责还是密室中的自我鞭打, 其实都是在隐匿自己的罪恶。
他在上帝和世人面前摆出一副“操行善良和笃信宗教的样子”, 极力显示自己的美德。另外, 作为珠儿的生父, 他理应给珠儿一份父爱, 帮助海丝特抚养孩子。但他把这两方面的责任全部推给海丝特一个人去承担, 致使母女俩在长达7年的时间里始终处于孤立无援的凄惨境地。这是一种严重的不负责任的行为。
霍桑在小说中用辛辣的语言对他的伪善行为进行了严厉的谴责, 斥责他为“一切人中最卑鄙可耻的人”。尽管丁梅斯代尔身上清楚地显露出人类虚伪和自私的劣根性, 但我们也看到他非常希望自己按照上帝的旨意成为一个完美的人。州长贝灵汉和“德高望重”的威尔逊, 他们穿着清教徒的外衣却在做无耻的事情。与他们相比, 丁梅斯代尔是个真正的教徒, 他笃信宗教, 生活清廉。尽管他隐瞒了自己的罪行, 逃避了公众的谴责, 但他的道德良知并未泯灭, 他不断折磨自己。如果说海丝特身上的红字是有形的, 那么丁梅斯代尔身上的红字就是无形的。
他的负罪感日渐增长, 他在神性与人性间挣扎, 心灵备受折磨。丁梅斯代尔在与海丝特会面时谈到:“你无法想象, 我的心里多么害怕这次会面, 又多么渴望它!”。一语道破了他矛盾的自我。在极度痛苦的煎熬中, 他猛然清醒了。为了赎罪, 更为了寻求灵魂的自由, 他不逃避了, 决定真诚地面对自己。在小说最后, 在高高的刑台上, 丁梅斯代尔作出了勇敢
的选择。他大声呼唤海斯特和自己的女儿, 向世人讲述了自己隐藏的罪过。这时的丁梅斯代尔变得异常勇敢和决绝, 也经历了一生中最后的辉煌。当丁梅斯代尔最终闭上双眼, 死在海丝特怀里的时候, 他感受到了生命的温暖和回归人性的踏实。经过痛苦复杂的内心斗争,丁梅斯代尔终于超越了自我,超越了世俗。
三、齐灵沃斯的善与恶
在霍桑的笔下, 齐灵沃斯是清教社会罪恶的主要体现者, 是恶的化身。虽然他是恶的代表, 但他也有两面性: 一方面, 疯狂的复仇使他丧失了人性, 成为一个阴险恶毒的魔鬼; 另一方面, 他给予非亲生女
儿“珠儿”的父爱折射出了人性的光芒。原本是“受害者”的齐灵沃斯, 为了实现复仇计划, 以医生职业为掩护, 以“治病救人”为借口, 与丁梅斯代尔朝夕相处, 明的是“牧师温存, 关切, 同情的朋友”, 暗里却“鬼鬼祟祟, 蹑手蹑脚”形同一个小偷潜入一间卧室, 想去窃取主人视如眼珠一样的宝物 , 用心十分险恶。霍桑在书中将齐灵沃斯斥为“撒旦的使者”和“魔鬼的代理人”, 便是对他恶行的无情鞭笞。他微笑里藏匿着虚伪和嘲笑, 他用讽刺的语言刺痛牧师的心灵, 他时时打探丁梅斯代尔的内心世界, 并从
精神上和肉体上迫害丁梅斯代尔。他以折磨丁梅斯代尔为乐。齐灵沃斯的心态已经被复仇的火焰烧得扭曲了, 外貌越来越丑陋, 内心也变得越来越恶毒。他把一切钩心斗角的手段都用在牧师身上, 他的凶狠、恶毒最终导致丁梅斯代尔的死亡。齐灵沃斯没有赢得人们的支持, 反而成了一个恶魔, 一个真正的罪犯。然而, 就是这样一个魔鬼般的人物, 对与他没有血缘关系的海斯特和丁梅斯代尔的女儿——珠儿,却倾注了无私的父爱。在狱中, 调配药水, 像慈父一样为她喂药直到她沉入香甜的梦乡, 他对珠儿充满了怜惜和关爱。再有, 珠儿3岁时, 海斯特为了保住对女儿的监护权, 带她来到贝灵汉州长家。威尔逊牧师问珠儿她是谁造出来的,她说是妈妈“从牢门旁边的野蔷薇丛摘下来的”。此时, 齐灵沃斯是在场的人中唯一“面露笑容”被珠儿的回答逗乐的人, 这显然是他对珠儿如父亲般的爱怜之情的真实流露。在临终前, 他立下遗嘱, 将数目可观的遗产留给珠儿, 让珠儿以后的幸福生活有了前提和保证。与丁梅斯代尔相比, 齐灵沃斯更像一个父亲, 更有父亲的责任感。这是齐灵沃斯对于所犯罪行的忏悔, 还是他人性复苏的表现呢? 笔者更相信后者。人本身就是复杂而又难以捉摸的,身上善恶往往同时存在, 很难有一个明确的界定。这个被认为没有人性的恶人, 却因为珠儿的存在, 其性格中留下了值得肯定的一面, 使他赢得了重塑道
德的机会。
四、结语
霍桑在《红字》中以他洞察人性的细腻笔触, 深刻地剖析了罪的意识对人身心的影响以及主人公的人性在此压制下的发展。《红字》超越了人性中善与恶绝对对立的传统观念, 说明人性中都有善良的一面。人需要正视人性恶的存在, 并通过自身的努力, 用救赎忏悔等方式净化自己的灵魂, 把自己解脱出来,
最后达到改造心灵的目的。海斯特、丁梅斯代尔和齐灵沃斯他们各自都完成了一次灵魂的净化和道德的超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