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维与孟浩然之比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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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维与孟浩然之比较
作者:指导老师:
摘要:王维和孟浩然是盛唐山水田园诗派的领袖人物,他们以杰出的创作成就并称于世。他们都以山水田园风物为主要创作对象,表现出许多相似之处。但是由于二者的个性差异,仍然显示出较多的不同。就思想来说,王维虽表面上亦官亦隐,但实质上“身心相离”。实现了由儒到佛的根本性转变,而孟浩然却始终生活在儒和道的矛盾中。就诗歌的意境说,二者都创造出“静”,但一个是佛教的“空灵”,而另一个却是道家的“清幽”。就艺术表现看,王、孟诗都表现出画的效果,但王诗是山水画、,而孟诗是风景画、风俗画。就创作技巧看,王诗常用纯静态的空间景物排列,而孟诗却不仅善用动词,而且多用连词和助词。这些就是本文所要论述的王、孟诗歌的“异同”。
关键词:王维;孟浩然;思想;意境;艺术表现;创作技巧;比较
目录:一、思想方面
二、意境方面
三、表现手法
四、创作技巧
序言:
山水田园诗起源于南北朝时代的陶渊明和谢灵运。利用诗歌这个文学形式,前者抒写了大量田园生活情趣,后者歌咏大量的山水风光。他们都对后世产生了深远的影响。到了唐代由于社会经济的发展和繁荣、人们思想的活跃,许多学子四海游学,广泛交际,遍览祖国名山胜水。于是以山水田园为描写对象的诗作兴盛起来,或抒发壮志豪情,或表达隐逸趣尚,这样,一个新的诗派——山水田园诗派便逐渐形成了。王维、孟浩然是唐代山水田园诗派中两位并称的杰出代表。王、
孟并称首先是因为他们交情笃厚,志趣契合。其次是政治思想一致,他们都曾是张九龄开明政治的拥护者和支持者,并先后受到张九龄的引荐。然而,王孟并称最主要还是因为他们的创作成就。虽然王维早期创作了不少边塞诗歌,但王维主要还是以描写自然景物著称于世,而孟浩然则是地地道道的山水田园诗人。在盛唐山水田园诗的创作中,他们都以其杰出的创作成就,赢得了世人的赞誉。然而,“一棵树的叶子,看上去大体相同的,但仔细一看,每片叶子都不同。有共性,也有个性,有相同的方面,也有相异的方面”。为了使我们对盛唐山水田园诗的研究不仅仅停留在相似的表层上,而能够潜入反映个性特点的深层中,“我们所要求的,是要能看出异中之同和同中之异”。本文即试图同中求异,异中求同,比较王、孟山水田园诗的特色
一、思想方面
思想是一个人行为的主导。文学作品的特点之所以呈现出形态各异,主要就是作者思想的差异造成的,因此我们分析王、孟诗歌的异同还是应该首先从他们的思想入手。
我们对于王维山水田园诗的分析应该分为两个时期。一是居辋川别业前,属于王维早期的山水田园作品。就王维整体创作来看,这一时期其作品主流是奇劲雄浑的边塞诗,充满着昂扬奋发的情调。他所要抒发的是建功立业的豪情。如王维二十一岁时所作《燕支行》一诗中充满着追求边功的慷慨豪情,描绘出壮伟激烈的战争场景。这显然是其内在襟怀意气的迸发。又如《少年行》“新丰美酒斗十千,咸阳游侠多少年。相逢意气为君饮,系马高楼垂柳边”、“一身能擘两雕弧,虏骑千重只似无。偏坐金鞍调白羽,纷纷射杀五单于”等诗看,则更为全面地展示出诗人既任侠豪爽又积极进取的少年意气与壮伟豪情。无疑,这时期的思想完全是儒家的积极入世。但是其间也有数次的遭贬失意,在贬谪途中,王维的思想像其他许多失意文人一样“仕途上的挫折与失落,往往造成诗人注意力向自身处境的转移”③,因而在发抒失落之感的同时,王维开始对旅
途所见的景象与农家生活进行了观察和描写,并寄予思情。如贬济州途中所作《宿郑州》:“朝与周人辞,暮投郑人宿。他乡绝俦侣,孤客亲僮仆。宛洛望不见,秋霖晦平陆。田父草际归,村童雨中牧。主人东皋上,时稼绕茅屋。虫鸣机杼悲,雀噪禾黍熟。明当渡京水,昨夜犹金谷,此去欲何言,穷边徇微禄。”将此诗与王维遭贬之前在京中所作诗相较,不仅在表现内容上已截然不同,而且在艺术风貌上也显见差异。诗写遭贬出京孤独失落之感,以朴素明畅的语言构成对内心真实情态感受的抒发,特别是“他乡绝俦侣,孤客亲僮仆”,从一个独特新颖的角度,表达出一种在离别熟悉的环境与亲友之后的旅途生活中人类所共有的普遍心理。又如《早入荥阳界》等。但是在这种情况下,王维所作的山水田园诗完全是一般积极功名知识分子的失意情怀的寄托,是一种宦海沉浮的嗟怨。在其思想的深处表现出的仍然是欲回官场,一展宏图。因此说这时的主导思想完全是儒家思想。
王维进行大量山水田园诗的创作主要在其后期,即居辋川别业之时。这时王维的思想遭受了一次彻底的洗礼。即迫受伪职,治罪入狱,险遭诛戮一事。这一事件“堪称王维整个政治生涯与人生经历中的最大事件,对其心灵造成了无比深重的刺痛与压抑”④。这就使本身有信佛家庭渊源影响的王维“产生了一种主观心理之要求与选择”。⑤《终南别业》“中岁颇好道、晚家南山陲”、《叹白发》“一生几许伤心事,不向空门何处销”便表明了王维的心迹。然而,其“与神会禅师相遇于南阳‘语经数日’领悟了佛教南宗禅旨,并撰写著名的《能禅师碑》”
⑥则实现了王维思想由儒到佛的完全转变。其后“购宋之问蓝田县南辋川别业居之,每蔬食素衣,日与文士丘为、裴迪、崔兴等游于别业亭馆林苑间,绘画赋诗,琴樽自乐。”⑦看破了红尘便不再有所牵挂,更彻彻底底地实现了思想的蜕变。即使身在官场,亦“身心相离”。⑧自此王维的诗歌创作便以佛教思想为主导,闪烁着佛学的灵光。
极其希望入世的孟浩然,求仕长安前,诗云:“感激遂弹冠,安能受困穷”。(《书怀贻京邑故人》)诗中表明他早已做好了出仕的准备了,排列了三点条件:其一以大儒之后为荣耀,其二以秉承诗礼的合适代表自居,其三是擅工词赋之才学。
然而,“嗟吁命不通”,眼看不惑之年即将到来而依然寂寞于山野,五内躁乱而无可奈何地叹呼:“翻飞何日同”。孟浩然家境还比较的富裕,有资本隐读而不需要像王维那样小小年纪便外出闯荡一试运气,加之其家乡襄阳一带风景绝佳,“北涧流恒满,浮舟触处通。沿洄自有趣,何必五湖中”(《北涧泛舟》);“敝庐在郭外,素业惟田园。左右林野阔,不闻城市喧。钓竿垂北涧,樵唱入南轩”(《涧南园即事贻皎上人》),非常适合完成出仕前的准备活动。孟浩然满以为有“三顾”之邀的机遇,或如李白那样由人荐引而不需要应试则可“仰天大笑”着走出蓬蒿,然而,“寄寄何可待”,等到四十岁终于等不及而自己走了出来,心境自然不十分好。来到长安他四处活动,“朝朝空自归”的一无所获,很能让人想起杜甫“朝扣富儿门,暮随肥马尘”的尴尬来。纵观孟浩然所走过来的生活道路,连一次小小的开展的机遇都不曾有过,而且,又是在不断碰壁的境况中走向了绝无一线希望的空返,其心情不可能不为惘怨和孤愤所笼罩着:“不才明主弃,多病故人疏。”(《岁暮归南山》)“欲济无舟楫,端居耻圣明。坐观垂钓者,徒有羡鱼情。”(《临洞庭湖赠张丞相》)。政治上、精神上失败的沉重打击,使其走不出失败主义的阴影,王士源评价他“动则的真”、“期以放性”,必然不能忘情山水而专注于美,而总要千方百计地“感发”起来,借山水诗成为其心气和其所要表现的名理的载体,至少不可能像王维那么的潜心和悠游。
总的说来,从思想上王维实现了由儒到佛的彻底转变,在表面上虽呈现出身与心的矛盾,但实际上“身与心离”;而孟浩然却一生在儒和道的矛盾之中,只不过儒和道的思想有主次而已。
二、意境方面
王维与孟浩然同为田园山水诗派的代表,他们田园山水诗的相似与不同,突出地表现在意境上。王维的诗主要表现生活在政务纷繁争激烈的官场上的官吏的情趣,他喜欢乡村生活的和平宁静和自然风光的清幽美好;孟浩然的田园山水诗则主要表现布衣之士的情趣,生活在田园山水中的闲适自在和与田园山水的天然融洽,抒发没有出仕的苦闷,表达出仕的愿望。二者虽然都表现田园山水之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