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具身视角看道德判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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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理科学进展 2015, Vol. 23, No. 8, 1480–1488 Advances in Psychological Science

DOI: 10.3724/SP.J.1042.2015.01480

1480

从具身视角看道德判断*

叶红燕1 张凤华1,2

(1江西师范大学心理学院, 江西省心理与认知科学重点实验室, 南昌 330022)

(2浙江省认知障碍评估技术研究重点实验室, 杭州 310015)

摘 要 道德判断是个体对于某类行为的善恶好坏和是非对错所进行的评价及判断。随着具身认知理论的兴起, 道德判断的具身研究随之展开。道德判断具身性的研究主要围绕身体清洁、厌恶, 身体温度及身体动作这3个维度展开。从皮亚杰及维果茨基的心理发展观, 概念隐喻理论和进化心理学3个角度对道德判断具身效应进行了理论解释和探讨。考虑到身体变量会通过情绪、认知因素进而影响道德判断, 今后具身认知视角下的道德判断应与道德判断中已有的理论进行整合, 同时对其与道德直觉的关系需要深入探讨, 并需进一步考察具身效应发生的时效性和动态性问题, 探讨道德判断具身效应的调节变量及个体差异, 同时要对道德判断具身效应进行跨文化比较。

关键词 道德判断; 具身认知; 道德; 概念隐喻; 道德直觉 分类号

B849:C91

传统道德判断理论强调理性的作用, 认为推理和认知在其中起着决定作用。Haidt (2001)提出了道德判断的社会直觉理论, 该理论认为道德判断是由快速的道德直觉导致。道德直觉中包含了大量的情感成分, 正是这些情感成分使我们做出道德判断。道德判断究竟取决于理性推理还是感性直觉?Greene, Sommerville, Nystrom, Darley 和Cohen (2001)采用fMRI 技术对道德决策的神经机制进行了研究, 发现被试在进行道德判断时, 与认知和情感相对应的脑区都呈现了不同程度的活跃状态。Greene, Nystrom, Engell, Darley 和Cohen (2004)认为, 认知和情感在道德判断中的作用不是对立的, 而是存在竞争的。据此, Greene 等(2004)提出了道德判断的双加工模型。

继信息加工理论及联结主义之后, 认知心理学迎来了新的认知革命—具身认知理论(embodied cognition theory), 其强调心智或认知对身体及其

收稿日期:2014-11-25

* 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项目(31360234)、江西省社会科学研究“十二五”规划项目(13JY09)、江西省教育科学研究“十二五”规划项目、江西省研究生创新基金资助项目(YC2014-S146)。

通讯作者:张凤华, E-mail:zhangfh@

感觉运动系统具有依赖性(叶浩生, 2011), 当身体的运动或对身体状态的体验或模拟对认知、态度、社会知觉、情绪等发生作用时, 这种效应便被称为具身效应(伍秋萍, 冯聪, 陈斌斌, 2011)。

从具身认知的观点看, 道德的抽象思维根植于身体体验基础之上。阎书昌(2011)在身体洁净、厌恶与道德认知、道德行为的关系研究中, 首次提出了“具身道德”的概念, 认为其是具身认知的内容之一, 是指身体经验同道德认知与判断等心理过程相互嵌入和相互影响。陈潇、江琦、侯敏和朱梦音(2014)在现有道德领域研究基础上, 认为具身道德是指身体及其活动方式与道德心理和行为的相互作用。就道德判断来说, 道德判断的具身认知研究与已有的道德判断理论不同之处是它强调了身体与道德情境的互动, 通过从身体感受、身体动作等体验来探究其在道德判断中所起的作用, 因而具有很高的生态效度。从一个大的范围来讲, 道德判断的具身认知研究强调心理、身体嵌入环境之中, 探究身体物理属性与道德判断之间的双向作用, 具有很大的实际价值。

基于此, 文章以具身认知为框架, 梳理了道德判断领域内的文献, 给出了相应的理论解释, 并对该领域的研究进行了评价与展望。

第8期叶红燕等: 从具身视角看道德判断 1481

1道德判断具身性的实验研究

当前具身认知视角下的道德判断研究较多, 大体集中在3个方面:身体洁净、厌恶与道德判断, 身体温度与道德判断, 身体动作与道德判断。

1.1身体洁净、厌恶与道德判断

在道德领域, 存在“洁净近乎于美德”的隐喻。当前有关具身道德的研究中, 成果最多的当属身体洁净与道德洁净的关联性研究。Zhong和Liljenquist (2006)研究表明, 个人道德洁净受到威胁之后会产生清洁身体的需要, 即“麦克白”效应(Macbeth effect)。在其实验中, 进一步揭示出清洁行为能够减少不道德行为所引发的内疚感受, 并且清洁行为还可减少对个体道德自我意象的威胁。

Zhong和Liljenquist(2006)的上述研究引起了学术界的广泛关注。有学者通过研究试图厘清身体洁净与道德判断之间的关联性, 但在身体洁净对道德判断影响的作用方向上存有争议, 即清洁启动之后道德判断是更趋严厉还是更趋宽松。

Schnall, Benton和Harvey (2008)的研究发现:“在与环境有关的洁净启动与呈现清洁概念词启动洁净”这两种清洁启动条件下, 人们对他人不道德行为进行道德判断时都会更为宽容, 不那么严厉。即清洁启动条件下, 人们对自己在道德层面的自我概念会提升, 从而使其降低在道德判断中的标准。Schwarz和Clore (1983)认为洁净的感受会诱发人们产生道德纯洁感, 以此感受作为信号, 人们倾向于对不道德事件进行错误评定。Johnson, Cheung和Donnellan (2014)直接仿照上述Schnall, Benton等人(2008)的研究, 发现在“直接启动清洁概念及在厌恶体验之后再进行清洁启动(清洁双手)”这两种条件下, 被试对他人的不道德行为进行道德判断时, 苛刻性均会降低。但是, 人们都会有这样一种感受, 与肮脏环境相比, 当处于清洁的环境中, 如果有人做了一件不道德行为, 如随地吐痰, 个体就会对其评价为更不道德。这跟上述的研究结果有矛盾之处?是否是由于社会文化背景的不同造成了这样一种差异?亦或是不同的清洁启动方式?亦或是不同道德事件本身造成了这种差异?

Schnall, Haidt, Clore和Jordan (2008)通过臭气、脏乱的房间及令人恶心的视频, 引发个体的身体厌恶, 发现身体厌恶会使被试道德判断标准提高, 增加其评价的苛刻性。这说明不道德行为通常是和厌恶感受联系在一起的, 厌恶感受本身就可以影响道德判断。身体厌恶与道德肮脏联系在一起, 那么身体洁净就可能是与道德纯洁联系在一起的。清洁的感受所引发的心理状态与厌恶引发的心理状态是不同的, 即身体洁净、身体厌恶对诸如道德判断等心理过程的作用方向可能是相反的。按照这样的逻辑, 清洁行为后, 个体在进行道德判断时会降低标准, 做出更少苛刻性的评价。

与上述清洁启动之后, 人们会做出更为宽容的道德判断结果不同, Zhong, Strejcek和Sivanathan (2010)的研究发现:清洁启动有时也会使个体在对社会事件进行道德评价时标准增高, 做出更为严厉的道德判断。Zhong, Strejcek等(2010)认为这可能是由于清洁启动操纵方式不同造成的。与环境有关的清洁启动没有一个清楚可辨认的清洁来源, 因此人们为了保持环境的整洁有序, 对于他人不道德行为更加包容, 对不道德事件进行错误判定。而有关自我的清洁启动会使个体感觉自己是一个有道德的人, 在对比效应的辅助下, 个体对他人不道德行为评价更为严厉。对此, 国内有研究者进行了探究, 郭瑞(2014)在其研究中发现这两种清洁启动方式对道德两难问题判断产生了不同影响, 即与自身相关的清洁使得被试对道德判两难问题的判断更为严苛, 与环境有关的清洁则使被试的道德判断更为宽松。尽管Zhong, Strejcek 等人(2010)的解释具有一定的效用, 但在Schnall, Benton等人(2008)的研究中, 被试在诱发厌恶体验之后再进行洗手(与自我有关的清洁启动), 随后进行道德判断, 结果发现被试在评价他人不道德行为时标准降低, 做出不太严厉的道德判断, 而非更加严厉的道德判断。这可能是因为在Zhong,Strejcek等人(2010)的研究中, 在与自我清洁有关的启动之前, 被试处于一种正常状态, 而非厌恶状态。这也进一步表明了清洁效应与道德判断之间复杂的关联性。

在宗教、文学、精神分析心理学等领域, 存在大量的“清洁与道德之间具有关联性”的证据。就清洁与道德判断来说, 关于清洁导致不同道德判断的具体作用机制还未研究透彻, 且关于清洁效应对道德判断的具体作用方向尚无明确定论, 后续研究还需具体操纵不同清洁启动方式、清洁启动使用的材料及强弱, 道德判断之前的各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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