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号学规则及实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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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度: 根据相互关系的定义, 义素项每两项 组成一个维, 共有六个系统维。 它们是:
—— 两轴 (横向) : S 和 Sθ, 二轴间的关系是 矛盾的关系。S 轴统领 s1 和 s2, 我们可以称之为 复 合轴; Sθ 轴统领 (与 s1 和 s2 相矛盾的) λs1 和 λs2, 我们称其为中性轴, 因为相对于 s1 和 s2 来 说, 它应被定义为: 非 s1 和非 s2;
格雷马斯学术上最大的贡献当属专业人士 津津乐道的“符号学方阵”(ca rrésém io tique) , 它已成为符号学、语义学、篇章学、叙事分析、文 化批评等领域的共同财富。 而对此所作的最好 描述无疑是《意义论》(1970) 中“受符号学制约 的 游 戏”( 法 文 名 为 L es jeux d es con tra in tes sém iotiques, 英文名为 T he in teraction of sem i2 otic constra in ts) 一章。 从中我们的读者可以对 格雷马斯的研究方法及“符号学方阵”的理论框 架和具体应用有个切实的把握。
国外文学 (季刊) 1998 年第 1 期 (总第 69 期)
符号学规则及实用
[ 法 ]A 1J 1 格雷马斯 吴泓缈译
[ 编者按 ] 我国学界总是把符号学尤其是法国 的符号学与罗兰·巴尔特的名字联在一起, 而 对巴尔特的同事兼好友、法国符号学的另一位 大师、立 陶 宛 裔 的 格 雷 马 斯 (A lg irda s J u lien G reim a s, 1979- 1993) , 要么忽略不提, 要么语 焉不详。事实上, 正是格雷马斯使符号学成为一 门独立的科学, 正是格雷马斯创建了著名的符 号学“巴黎学派”: 今日在法国操持符号学的多 出 自他的门下, 而其代表作品《结构语义学》 (1966)、《意义论》(一、二卷, 1970、1983)、《符号 学与社会科学》(1976)、《符号学词典》(1979) 等 已成为该学科的经典。
千万不要以为创造性思维是偶然发生的。 代斯图·德·塔西
引言
至少, 为了此文的可读性, 我们可以这样想 象, 人类的精神从简单的元素出发, 经过一个复 杂的历程, 最后完成某些文化产品 (文学作品、 神话、绘画等) 的制作。在这一历程中, 人类精神 必然会遇到许多限制, 但也会有一些选择的自 由。
关于这个历程, 我们试着先给大家一个初 步的概念。 我们认为它从内在 (imm anence) 走 向外显 (m an ifesta tion) 一共要经历三个阶段:
为建立这个模型我们使用了几个没有事先 定义的概念:
a ) “析取”、“合取”, 我们不得不用这两个
4
概念来表述结构性的关系; b) 析取分两类: 反义的析取 (由虚线表示)
和矛盾的析取 (由实线表示)。 [ 评注: 以上模型以前已作过介绍 (格雷马 斯, 《 结 构 语 义 学 》, S ém an tique structu ra le , 1966, L a rou sse) , 这次又作了 一些小的改动。 大家不妨把这个新形式和 其它 几 种 模 型 作 一 比 较, 如 布 朗 歇 (R. B lanché) 的逻辑六边形 (见 C. Chab ro l 的
定; 相当于我们的 s1) 和禁止 (反面否定; 相当于
s2) 的形式出现。
这两类规则都蕴涵着与之相矛盾的系统 体: 即 λs2 和 λs1, 它们在表层上分别代表非提倡
和非禁止。
依此, 可制成下图:
被许可的关系 相容性
被摒弃的关系 不相容性
(情态轴1)
(情态轴2)
S指令
提倡
(正面指令)
s1
禁止 (反面指令)
λss11 ∆ λss22
新的表达式显示, 本结构不仅揭示了意义 的存在方式, 而且, 作为整合模型一旦被赋予实 际内容, 便可以被应用到许多不同的领域中: 事 实 上, 这正是列维2斯特劳斯 (L évi2Strau ss) 所 提供的关于神话的模型, 以及民间故事的无时 序的衔接形式。另外, 该模型还可以用来阐释某 些作家个人所创造的语义世界, 如贝纳诺斯 (B ernano s)、马拉美 (M a lla rm é)、代斯图·德· 塔西 (D estu tt de T racy)。对于一个仅依靠有限 材料去演绎自己意义模型的符号学家来说, 在 演绎的进程中遇到了一些别人单凭经验所发现 的类似的模型, 确实是令人欣慰的。 112 符号系统的结构
5
西, 又包括了所有的违规行为, 以及语法本身逻
辑上的某些缺陷。
似乎可以这样说, 在意义的外显层面, S 代 表着指令的整体, Sθ 则代表着非指令整体。
一个系统的指令性规则以定义的形式描写
出它的相容性和不相容性 (对一切东西皆能相
容的系统一定是一个没有组织次序的系统)。在
意义的外显层面, 这些规则分别以提倡 (正面肯
《智 力 结 构》, S tructu res in tellectuelles, in I nf orm a tion su r les sciences socia les , 1967, V I- 5) , 数学上被称作科兰 (K lein ) 群的结构, 以及心理学上被称作皮亚杰群 的结构。] 如果仅考虑符意的形式和单纯的义素项, 我们还可以给出同一结构另一稍有变化的结构 表达式。它可以是两类概念值的关系比, 其相对 应的关系应定义为概念之间所具有的矛盾关 系:
一阶段。
一、整合式模型的结构
111 意义的基本结构 如果说, 一个意义 S (整体上作为能指的宇
宙或某个任意的符号体系) 在初次被人把握的
水平上以语义轴的形式显现, 那么它的对立面 就是 Sθ。 Sθ 与它相矛盾, 是意义的真空。
如果我们同意语义轴 S (符意实体) 在符意 形式的层面上串连着两个相反的义素:
1, 深层结构: 它定义了个体和社会的存在 本质, 从而也就定义了符号产品的生存条件。就 我们所知, 深层结构的基本组件具有可被定义 的逻辑地位。
2, 表层结构: 这是一套符号语法, 它把有可 能出现在外显层面上的符意组织成有次序的话 语形式。该语法的产品独立于那个外显它的“符 表”: ①从理论上讲, 任何符表实体都可以成为 这些产品的载体, 具体到语言, 也就是说任何语 言都可以被用来表达它们。
现在我们先对整合式模型的形式特征作精 确描述, 然后再对其赋值举例。
模型的函项: 自以上四项的任意一项, 我们 都可以通过取其反义项和取其矛盾项而获得其 它三项。 它们的定义是纯形式的, 先于任何赋 值。
·关·系: a) 等级关系 ——S 和 s1、s2 的关系是上下位关系; Sθ 和 λs1、λs2 的关系亦然; b) 类别关系 ——S 与 Sθ 的关系是矛盾的关系; 同理, 处 在比它们低一个层次上的 s1 和 λs1、s2 和 λs2 之间 的关系也是矛盾关系。 ——衔接 s1 和 s2、λs1 和 λs2 的关系是反义的 关系。按照叶尔姆斯列夫的说法, 这类关系应该 被看作是一个关联体, 相关联的两项互为前提。 [ ·评·注: 取反义项和取矛盾项这两个操作是 可逆的, 即 s 的反义项的反义项是 s, s 的 矛盾项的矛盾项还是 s。] —— s1 与 λs2、s2 与 λs1 之间的关系是相互蕴 涵的关系。 同理, s2 蕴涵 λs1, s1 蕴涵 λs2, 反之亦 然。
如果形素③在形式上的组合方式也和它们完全
一样的话 (至少, 雅各布森对语音系统的描述是
如此: 如语音系统中的聚音和其它所有音素的 对立就相当于 s1 对 λs1, 而它和散音的对立则相 当于 s1 对 λs2, 而且二者也是互为前提) , 那么,
我们上面所说的东西对语言学表达形式的研究
6
也会有些价值。在一个语音系统中, 我们有以下 子系统:
图式 1 图式 2 情态轴 1 情态轴 2
义素结构
s1+ s2 λs1+ λs2 s1+ λs1 s2+ λs2 s1+ λs2 s2+ λs1
不同维度之间的关系是可以预测的。 各自由反义关系组成的两轴之间的关系是 矛盾的关系。 各自由矛盾关系组成的两个图式之间的关 系是反义的关系。 关于两个图式的双重前提这一特点, 我们 建议用“符号生成”(sém io sis) 来命名。 语言学 中的“符表”(能指) 和“符意”(所指) 就是一个单 一模型中的两个图式, 至于上述双重前提是不 是相当于“符表”和“符意”之间的双重前提, 我 们打算留待以后研究。
113 规则分类 一切系统都必然有一套规则。 规则可以是
正面的肯定, 也可以是反面的否定—— 如指出 什么是不合规则的; 设 S 是系统正面肯定规则 的定义, 那么 Sθ 就是反面否定之定义。例如, 今 天所有的人都赞同一部完整的语法不仅要有关 于正确语法的定义, 还应该说明什么是不合语 法的。
不幸的是, 不合语法这个概念的涵盖太广, 它既囊括了一部语法系统中所明令禁止的东
语义域一分为二的观点, 即把它分成“文化”与 “自然”, 文化包括了一切社会所赞同所容忍的 意义内容, 自然则由它所摒弃的意义内容来定 义。
具体到我们的例子, 文化指的是被社会所 允许的性关系, 自然指的是被社会所排斥的性 关系。 亦即:
文化 (被允许的性关系) 与自然 (被排斥的 性关系)
对被许可的性关系, 其编码也不尽一致: 一 方面, 社会根据婚姻规则对其进行规范; 另一方 面, 对被社会认为是“正常”的某些性关系采取 默许的态度。
如果说演绎的思路最终会与归纳的描写汇 合, 那是因为·意·义·的·基·本·结·构已经从整体上把 各个语义域组织成系统。因此, 由这一基本结构 所定义的每一项的内容便通过语义轴暗含了其
它的各项, 而其它各项则在这结构体之上组建 一个具有同构性质的结构体。同样, 对于义素类 别和构成符号系统的各种系统体, 本基本结构 也采用相同的衔接方式。例如,“生”与“死”二义 包容了贝纳诺斯的整个语义世界: 即 S1 与 S2。 于是它们各自又组成两个系统体 (肯定与否 定) , 分别写作: s1 与 λs2、s2 与 λs1。然后, 它们再组 织成义素体系。
s2
s2
s1
S非指令
非禁止
非提倡
·举·例: (非反面指令)
(非正面指令)
—— 就拿十字路口的红绿灯来说, 绿灯表
示通行 (即 s1) , 红灯表示禁止通行 ( s2) , 黄灯在
绿灯之后表示非通行, 在红灯之后表示非禁止,
当停用红绿灯而只亮黄灯时, 它甚至还表示了 λs1+ λs2。
—— 上面区别出了义素的两种连接方式。
s1←…………………→s2
那么, 这两个义素就必然会有与它们各自相矛 盾的对立项:
λs1←…………………→λs2
根据对串连义素的这一分析, 我们给 S 一 个新定义: S 是一个具有析取和合取双重关系 的复合义素。有鉴于此, 一个意义的基本结构便 能表述如下:
S
s1
s2
s2
S
s1
: 反义关系
: 矛盾关系 : ห้องสมุดไป่ตู้涵·关系②
——两图 (斜向) : s1 + λs1 为图式 1; s2 + λs2
为图式 2。 每个图式都是一对矛盾的组合。 ——两态 (纵向) : 第一情态由 s1 和 λs2 之间
的蕴涵关系来定义, 第二情态由 s2 和 λs1 之间的
蕴涵关系来定义。
于是有表:
构成关系 反义 矛盾
简单蕴涵
结构维度 S (复合) 轴 Sθ (中性) 轴
p h1: 具有区别性特征的音素群系统 p h2: 禁用的音素群系统 p h1: 没有被利用上的具有区别性功能的音 素群系统 p h2: 构成变音后并不产生区别的多余音素 群系统
二、符意的赋值
211 性关系体系 下面给整合模型赋值提供的例子是从符号
学的角度具体研究某一个人类群体的性关系。
A 1 性关系的社会模型 大家都接受列维2斯特劳斯把人类社会的
3, 外显结构: 由它生成并组织能指。虽说它 也 会 含 有 某 些 近 乎 普 遍 现 象 ( qua si2 un iversaux ) 的东西, 但它主要是依附于某一种 语言 (准确地说, 它定义了各语言的特性)、某一 种材料。对它的研究局限在表层的色彩、形式和
3
词素等修辞领域。 本文讨论仅涉及到整个符号化历程中的第
—— 两轴 (横向) : S 和 Sθ, 二轴间的关系是 矛盾的关系。S 轴统领 s1 和 s2, 我们可以称之为 复 合轴; Sθ 轴统领 (与 s1 和 s2 相矛盾的) λs1 和 λs2, 我们称其为中性轴, 因为相对于 s1 和 s2 来 说, 它应被定义为: 非 s1 和非 s2;
格雷马斯学术上最大的贡献当属专业人士 津津乐道的“符号学方阵”(ca rrésém io tique) , 它已成为符号学、语义学、篇章学、叙事分析、文 化批评等领域的共同财富。 而对此所作的最好 描述无疑是《意义论》(1970) 中“受符号学制约 的 游 戏”( 法 文 名 为 L es jeux d es con tra in tes sém iotiques, 英文名为 T he in teraction of sem i2 otic constra in ts) 一章。 从中我们的读者可以对 格雷马斯的研究方法及“符号学方阵”的理论框 架和具体应用有个切实的把握。
国外文学 (季刊) 1998 年第 1 期 (总第 69 期)
符号学规则及实用
[ 法 ]A 1J 1 格雷马斯 吴泓缈译
[ 编者按 ] 我国学界总是把符号学尤其是法国 的符号学与罗兰·巴尔特的名字联在一起, 而 对巴尔特的同事兼好友、法国符号学的另一位 大师、立 陶 宛 裔 的 格 雷 马 斯 (A lg irda s J u lien G reim a s, 1979- 1993) , 要么忽略不提, 要么语 焉不详。事实上, 正是格雷马斯使符号学成为一 门独立的科学, 正是格雷马斯创建了著名的符 号学“巴黎学派”: 今日在法国操持符号学的多 出 自他的门下, 而其代表作品《结构语义学》 (1966)、《意义论》(一、二卷, 1970、1983)、《符号 学与社会科学》(1976)、《符号学词典》(1979) 等 已成为该学科的经典。
千万不要以为创造性思维是偶然发生的。 代斯图·德·塔西
引言
至少, 为了此文的可读性, 我们可以这样想 象, 人类的精神从简单的元素出发, 经过一个复 杂的历程, 最后完成某些文化产品 (文学作品、 神话、绘画等) 的制作。在这一历程中, 人类精神 必然会遇到许多限制, 但也会有一些选择的自 由。
关于这个历程, 我们试着先给大家一个初 步的概念。 我们认为它从内在 (imm anence) 走 向外显 (m an ifesta tion) 一共要经历三个阶段:
为建立这个模型我们使用了几个没有事先 定义的概念:
a ) “析取”、“合取”, 我们不得不用这两个
4
概念来表述结构性的关系; b) 析取分两类: 反义的析取 (由虚线表示)
和矛盾的析取 (由实线表示)。 [ 评注: 以上模型以前已作过介绍 (格雷马 斯, 《 结 构 语 义 学 》, S ém an tique structu ra le , 1966, L a rou sse) , 这次又作了 一些小的改动。 大家不妨把这个新形式和 其它 几 种 模 型 作 一 比 较, 如 布 朗 歇 (R. B lanché) 的逻辑六边形 (见 C. Chab ro l 的
定; 相当于我们的 s1) 和禁止 (反面否定; 相当于
s2) 的形式出现。
这两类规则都蕴涵着与之相矛盾的系统 体: 即 λs2 和 λs1, 它们在表层上分别代表非提倡
和非禁止。
依此, 可制成下图:
被许可的关系 相容性
被摒弃的关系 不相容性
(情态轴1)
(情态轴2)
S指令
提倡
(正面指令)
s1
禁止 (反面指令)
λss11 ∆ λss22
新的表达式显示, 本结构不仅揭示了意义 的存在方式, 而且, 作为整合模型一旦被赋予实 际内容, 便可以被应用到许多不同的领域中: 事 实 上, 这正是列维2斯特劳斯 (L évi2Strau ss) 所 提供的关于神话的模型, 以及民间故事的无时 序的衔接形式。另外, 该模型还可以用来阐释某 些作家个人所创造的语义世界, 如贝纳诺斯 (B ernano s)、马拉美 (M a lla rm é)、代斯图·德· 塔西 (D estu tt de T racy)。对于一个仅依靠有限 材料去演绎自己意义模型的符号学家来说, 在 演绎的进程中遇到了一些别人单凭经验所发现 的类似的模型, 确实是令人欣慰的。 112 符号系统的结构
5
西, 又包括了所有的违规行为, 以及语法本身逻
辑上的某些缺陷。
似乎可以这样说, 在意义的外显层面, S 代 表着指令的整体, Sθ 则代表着非指令整体。
一个系统的指令性规则以定义的形式描写
出它的相容性和不相容性 (对一切东西皆能相
容的系统一定是一个没有组织次序的系统)。在
意义的外显层面, 这些规则分别以提倡 (正面肯
《智 力 结 构》, S tructu res in tellectuelles, in I nf orm a tion su r les sciences socia les , 1967, V I- 5) , 数学上被称作科兰 (K lein ) 群的结构, 以及心理学上被称作皮亚杰群 的结构。] 如果仅考虑符意的形式和单纯的义素项, 我们还可以给出同一结构另一稍有变化的结构 表达式。它可以是两类概念值的关系比, 其相对 应的关系应定义为概念之间所具有的矛盾关 系:
一阶段。
一、整合式模型的结构
111 意义的基本结构 如果说, 一个意义 S (整体上作为能指的宇
宙或某个任意的符号体系) 在初次被人把握的
水平上以语义轴的形式显现, 那么它的对立面 就是 Sθ。 Sθ 与它相矛盾, 是意义的真空。
如果我们同意语义轴 S (符意实体) 在符意 形式的层面上串连着两个相反的义素:
1, 深层结构: 它定义了个体和社会的存在 本质, 从而也就定义了符号产品的生存条件。就 我们所知, 深层结构的基本组件具有可被定义 的逻辑地位。
2, 表层结构: 这是一套符号语法, 它把有可 能出现在外显层面上的符意组织成有次序的话 语形式。该语法的产品独立于那个外显它的“符 表”: ①从理论上讲, 任何符表实体都可以成为 这些产品的载体, 具体到语言, 也就是说任何语 言都可以被用来表达它们。
现在我们先对整合式模型的形式特征作精 确描述, 然后再对其赋值举例。
模型的函项: 自以上四项的任意一项, 我们 都可以通过取其反义项和取其矛盾项而获得其 它三项。 它们的定义是纯形式的, 先于任何赋 值。
·关·系: a) 等级关系 ——S 和 s1、s2 的关系是上下位关系; Sθ 和 λs1、λs2 的关系亦然; b) 类别关系 ——S 与 Sθ 的关系是矛盾的关系; 同理, 处 在比它们低一个层次上的 s1 和 λs1、s2 和 λs2 之间 的关系也是矛盾关系。 ——衔接 s1 和 s2、λs1 和 λs2 的关系是反义的 关系。按照叶尔姆斯列夫的说法, 这类关系应该 被看作是一个关联体, 相关联的两项互为前提。 [ ·评·注: 取反义项和取矛盾项这两个操作是 可逆的, 即 s 的反义项的反义项是 s, s 的 矛盾项的矛盾项还是 s。] —— s1 与 λs2、s2 与 λs1 之间的关系是相互蕴 涵的关系。 同理, s2 蕴涵 λs1, s1 蕴涵 λs2, 反之亦 然。
如果形素③在形式上的组合方式也和它们完全
一样的话 (至少, 雅各布森对语音系统的描述是
如此: 如语音系统中的聚音和其它所有音素的 对立就相当于 s1 对 λs1, 而它和散音的对立则相 当于 s1 对 λs2, 而且二者也是互为前提) , 那么,
我们上面所说的东西对语言学表达形式的研究
6
也会有些价值。在一个语音系统中, 我们有以下 子系统:
图式 1 图式 2 情态轴 1 情态轴 2
义素结构
s1+ s2 λs1+ λs2 s1+ λs1 s2+ λs2 s1+ λs2 s2+ λs1
不同维度之间的关系是可以预测的。 各自由反义关系组成的两轴之间的关系是 矛盾的关系。 各自由矛盾关系组成的两个图式之间的关 系是反义的关系。 关于两个图式的双重前提这一特点, 我们 建议用“符号生成”(sém io sis) 来命名。 语言学 中的“符表”(能指) 和“符意”(所指) 就是一个单 一模型中的两个图式, 至于上述双重前提是不 是相当于“符表”和“符意”之间的双重前提, 我 们打算留待以后研究。
113 规则分类 一切系统都必然有一套规则。 规则可以是
正面的肯定, 也可以是反面的否定—— 如指出 什么是不合规则的; 设 S 是系统正面肯定规则 的定义, 那么 Sθ 就是反面否定之定义。例如, 今 天所有的人都赞同一部完整的语法不仅要有关 于正确语法的定义, 还应该说明什么是不合语 法的。
不幸的是, 不合语法这个概念的涵盖太广, 它既囊括了一部语法系统中所明令禁止的东
语义域一分为二的观点, 即把它分成“文化”与 “自然”, 文化包括了一切社会所赞同所容忍的 意义内容, 自然则由它所摒弃的意义内容来定 义。
具体到我们的例子, 文化指的是被社会所 允许的性关系, 自然指的是被社会所排斥的性 关系。 亦即:
文化 (被允许的性关系) 与自然 (被排斥的 性关系)
对被许可的性关系, 其编码也不尽一致: 一 方面, 社会根据婚姻规则对其进行规范; 另一方 面, 对被社会认为是“正常”的某些性关系采取 默许的态度。
如果说演绎的思路最终会与归纳的描写汇 合, 那是因为·意·义·的·基·本·结·构已经从整体上把 各个语义域组织成系统。因此, 由这一基本结构 所定义的每一项的内容便通过语义轴暗含了其
它的各项, 而其它各项则在这结构体之上组建 一个具有同构性质的结构体。同样, 对于义素类 别和构成符号系统的各种系统体, 本基本结构 也采用相同的衔接方式。例如,“生”与“死”二义 包容了贝纳诺斯的整个语义世界: 即 S1 与 S2。 于是它们各自又组成两个系统体 (肯定与否 定) , 分别写作: s1 与 λs2、s2 与 λs1。然后, 它们再组 织成义素体系。
s2
s2
s1
S非指令
非禁止
非提倡
·举·例: (非反面指令)
(非正面指令)
—— 就拿十字路口的红绿灯来说, 绿灯表
示通行 (即 s1) , 红灯表示禁止通行 ( s2) , 黄灯在
绿灯之后表示非通行, 在红灯之后表示非禁止,
当停用红绿灯而只亮黄灯时, 它甚至还表示了 λs1+ λs2。
—— 上面区别出了义素的两种连接方式。
s1←…………………→s2
那么, 这两个义素就必然会有与它们各自相矛 盾的对立项:
λs1←…………………→λs2
根据对串连义素的这一分析, 我们给 S 一 个新定义: S 是一个具有析取和合取双重关系 的复合义素。有鉴于此, 一个意义的基本结构便 能表述如下:
S
s1
s2
s2
S
s1
: 反义关系
: 矛盾关系 : ห้องสมุดไป่ตู้涵·关系②
——两图 (斜向) : s1 + λs1 为图式 1; s2 + λs2
为图式 2。 每个图式都是一对矛盾的组合。 ——两态 (纵向) : 第一情态由 s1 和 λs2 之间
的蕴涵关系来定义, 第二情态由 s2 和 λs1 之间的
蕴涵关系来定义。
于是有表:
构成关系 反义 矛盾
简单蕴涵
结构维度 S (复合) 轴 Sθ (中性) 轴
p h1: 具有区别性特征的音素群系统 p h2: 禁用的音素群系统 p h1: 没有被利用上的具有区别性功能的音 素群系统 p h2: 构成变音后并不产生区别的多余音素 群系统
二、符意的赋值
211 性关系体系 下面给整合模型赋值提供的例子是从符号
学的角度具体研究某一个人类群体的性关系。
A 1 性关系的社会模型 大家都接受列维2斯特劳斯把人类社会的
3, 外显结构: 由它生成并组织能指。虽说它 也 会 含 有 某 些 近 乎 普 遍 现 象 ( qua si2 un iversaux ) 的东西, 但它主要是依附于某一种 语言 (准确地说, 它定义了各语言的特性)、某一 种材料。对它的研究局限在表层的色彩、形式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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词素等修辞领域。 本文讨论仅涉及到整个符号化历程中的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