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展标准化票据业务：梳理标准化票据ABS法律关系

开展标准化票据业务---梳理标准化票据ABS法律关系
如何开展标准化票据业务---梳理标准化票据ABS法律关系为规范标准化票据融资机制，更好服务中小企业和供应链融资，2020年2月14日中国人民银行起草了《标准化票据管理办法（征求意见稿）》（以下简称“意见稿”）并向社会公开征求意见。

笔者作为一个长期从事资产证券化和研究票据ABS的律师在研读意见稿和前期的《标准化票据业务协议》（以下简称“协议”）后，不难发现本质上中国人民银行是希望在上海票据交易所大力发展供应链金融ABS业务，这在当前形势下特别是今年疫情影响下，对拓宽中小企业票据融资是一个重大刺激和利好信号，但在2019年8月创新开展标准化票据融资机制试点中，上海票据交易所集合管理人（受托人）、资产服务机构、清算结算机构等多重角色，委托机构和存托机构法律关系混乱甚至存在违反《票据法》《票据交易管理办法》等不合法不合规情形，本文着重在于结合笔者在ABS和ABN经验，梳理标准化票据业务中的参与机构在交易架构中的法律角色定位和关系。

一、存托机构
第五条本办法所称存托机构，是指为标准化票据提供基础资产归集、管理、创设及信息服务的机构。

存托机构应依照法律法规规定和存托协议约定，为每只标准化票据单独记账、独立核算，协助完成标准化票据相关的登记、托管、兑付、信息披露等，督促原始持票人、承兑人、承销商等相关机构履行法律规定及存托协议约定的义务。

第六条存托机构应符合以下条件：
（一）熟悉票据和债券市场业务的商业银行和证券公司；
（二）具有与开展标准化票据存托业务相适应的从业人员、内控制度和业务设施等；
（三）财务状况良好，组织机构健全，内部控制规范，风险管理有效；
（四）信誉良好，最近三年内无重大违法、违规行为；
（五）法律法规和中国人民银行规定的其他条件。

根据意见稿，受托机构仅为商业银行和证券公司，这次排除基金子公司或信托笔者觉得情有可原，但忽略理财子公司让笔者颇为意外，因为根据目前意见稿，存托机构在创设标准化票据的同时，是需要一个特殊目的载体（SPV或SPT），不然无法实现意见稿第七条第二款的背书转让，“原始持票人取得基础资产应真实、合法、有效，存托时以背书方式将基础资产权利完整转让，不得存在虚假或欺诈性存托，不得作为投资人认购或变相认购以自己存托的商业汇票为基础资产的标准化票据。

”笔者在两年2018年3月前发表过《理财计划在重构基础资产中的创新应用-以全国首单长租公寓资产支持票据为例》一文指出，笔者在作为这单长租公寓ABN的项目法律顾问中，发现理财计划就已创新性地成为一个SPV，让笔者遐想未来理财子公司作为SPV的可能性，同时如果受托机构
是商业银行，它作为受托机构的法律主体角色是什么，它又如何发起一个SPV？最好的路径，笔者认为应该是理财计划。

对于存托机构是券商或券商资管（是否可以为券商资管待明确？），央行应该明确其计划的具体名称和法律功能定位，特别是法律功能定位，因为若券商若作为存托机构，目前其资管计划是无法作为基础资产背书的法律主体，否则根据目前票据相关法律法规是存在违法贴现的金融风险。

二、原始持票人
第七条本办法所称原始持票人，是指根据存托协议约定将合法持有的符合要求的商业汇票完成存托，从而取得相应对价的商业汇票持票人。

原始持票人取得基础资产应真实、合法、有效，存托时以背书方式将基础资产权利完整转让，不得存在虚假或欺诈性存托，不得作为投资人认购或变相认购以自己存托的商业汇票为基础资产的标准化票据。

三、票据经纪机构
第八条本办法所称票据经纪机构，是指受存托机构委托，负责归集基础资产的金融机构。

票据经纪机构应票据业务活跃、市场信誉良好，有独立的票据经纪部门和完善的内控管理机制，具有专业从业人员和经纪渠道，票据经纪机构的票据经纪业务与票据自营业务应严格隔离。

根据意见稿，原始持票人为商业汇票持有人不能作为直接或间接投资者，从法律上直接否定了原始持票人以“安全垫”身份作为标准化票据劣后投资资金的可能性，但笔者考虑到，虽然意见稿出台的一个核心目的是服务中小企业融资和供应链金融，但如果在特殊交易架构中，原始持票人是贴现行，其票据的贴现申请人是中小企业，是否可以一定比例限制予以放开其投资自己存托的标准化票据。

标准化票据在交易架构上自然而然会借鉴目前供应链金融ABS和供应链金融ABN，根据意见稿第七条，原始持票人类似于供应链金融ABS和ABN中的拥有原始应收账款的供应商或卖方，实际也是确实如此，只是供应商或卖方持有的是商业汇票。

在未来开展标准票据业务中除原始持票人为贴现行外，常见的交易机构为：供应商直接绕开赚差价的中间商（目前供应链金融ABS/ABN的主要由保理商担任）后虽然可以节省融资成本，但目前存托机构或票据经纪机构（作为服务方）是否有较为完善的对基础资产归集、管理、信息化的服务能力，我相信随着标准化票据的发展，如同伴随供应链金融ABS发展诞生了一批优秀的商业保理公司，标准化票据一定也会培育发展出一批优秀的票据经纪机构。

同时根据意见稿第十二条，存托机构和票据经纪机构作为基础资产的尽调机构，应对基础资产的真实性、合法性和有效性进行审查，特别是核查商业汇票有无无挂失止付、公示催告或被有关机关查封、冻结等限制票据权利的情形的。

四、资金保管机构
第十四条存托机构可直接或委托金融机构作为资金保管机构对基础资产产生的现金流进行保管和合格投资。

合格投资品应限定于银行存款或安全性高、流动性好、变现能力强的国债、政策性金融债等现金等价物。

资金保管机构应具有国务院金融管理部门认可的资金保管资格。

根据意见稿，一般商业银行包括作为存托机构的银行本身，拥有金融许可证、证券投资基金托管人、授权文件即可作为资金保管机构。

五、交易场所
第十三条存托机构应委托票据市场基础设施为基础资产提供登记、托管、清算结算等服务。

标准化票据存续期间，基础资产不得被交易、挪用或设置质押等权利负担。

目前，上海票据交易所作为票据市场基础设施，为标准化票据提供登记、托管、清算结算等服务。

六、投资者
根据意见稿，投资者类似于ABS/ABN的投资者，在认购或受让标准化票据后即成为存托协议的当事人，拥有存托协议约定的投资者权利和义务。

综上所述，根据目前征求意见稿中各参与机构的角色和法律功能定位，笔者认为标准化票据业务的交易架构可存在多种模式：
一、供应商作为原始持票人直接与存托机构的标准化票据；
二、贴现行作为原始持票人直接与存托机构的标准化票据；
三、银行作为原始持票人即供应商的代理人与存托机构的标准化票据。

对于当前标准化票据业务中缺少以往类似供应链金融ABS/ABN中保理商这种法律主体和角色的情况下，笔者认为第三种交易模式更适用于目前特别是以商业汇票金额小、笔数多、供应商较多等特点为基础资产的标准化票据业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