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曾祺小说特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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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戒汪曾祺的艺术特色

受戒汪曾祺的艺术特色

受戒汪曾祺的艺术特色汪曾祺的小说《受戎》虽写凡人小事,没有激烈的矛盾冲突,情节故事平淡与自然,在文章结构、语言风格等方面处处体现出诗意之美。

是散文化小说的典型代表。

汪曾祺是我所喜欢的一位现当代作家,他可谓大器晚成,1939年入西南联大,师从沈从文先生,1940年在文坛初露锋芒,但随后的写作一直是断断续续,直到1980年《受戒》的刊发,他才震动文坛。

随着《大淖记事》、《异秉》等许多描写民国时期江南乡土民情的小说的出版,他开始为广大读者所推崇。

《受戒》可是说是他“散文化小说”的代表作,故事没有激烈的矛盾冲突,毫无做作,也没有任何约束,描摹了少年男女情窦初开,蕴含着对生活和人生的热爱,洋溢着人性和人情的欢歌。

语言自然、活泼;文风清新、质朴;意境优雅、唯美。

一.故事情节的平淡与自然《受戒》用平淡,自然,用最温和的调子从从容容地讲述一对小儿女朦胧的爱情,小说的开头“明海出家已经四年了。

”平平淡淡的一句话,”这看似不经意的一句话.让读者的思绪跟随作者的笔触,一下子进入了小说所塑造的平淡氛围,故事就行云流水地开始了。

明海的出家,在他们的家乡似乎也不是什么大事,“他是从小就确定要出家的”,他认为在他们的家乡当和尚似乎只是一种谋生的手段,当和尚有很多好处:一是可以吃现成饭,二是可以攒钱。

他的家里人包括已出家多年的舅舅也是这样认为的,明海在荸荠庵里的小和尚生活是很清闲的,早起开庵门,扫院子,烧香,再就是念早经和晚经。

舅舅教念经就和教书一样,强调的是练嗓子。

小英子是个花一样的姑娘,两人第一次见面就把吃剩的半个莲蓬扔给他。

她明知道明子是去做和尚的,但却没怎么避讳她让明子画石榴花、栀子花等绣花的模板,两人在一起裁秧、车高田水、薅头遍草、割稻子、打场子、捋荸荠、在芦苇荡里划船。

一切都是那么自然,两人成为了好伙伴,小说的最后小英子告白了“我给你当老婆,你要不要?”明子大声的说:“要!”。

小和尚明子和小女孩小英子在小那种充满波折,海誓山盟般的感情纠葛,所有的只是两个孩童之间的朦胧恋情。

汪曾祺经典短篇小说鉴赏

汪曾祺经典短篇小说鉴赏

汪曾祺经典短篇小说鉴赏在中国文坛上,有许多优秀的作家和他们的杰出作品。

而汪曾祺,作为中国当代文学的重要代表人物之一,以其独具风采的短篇小说赢得了广大读者的喜爱和赞誉。

本文将对汪曾祺经典短篇小说进行鉴赏,展现其卓越的文学才华和独特的创作风格。

1. 《又见月圆》汪曾祺的《又见月圆》是他最著名的短篇小说之一,以简洁明快的笔触展现了战争背景下人性的抉择和情感的升华。

故事发生在中国抗日战争的年代,描写了一个日本侦察兵遭围困的情节。

通过对主人公古井的刻画,汪曾祺熟练地展示了一个普通士兵的勇敢与机智。

他不仅具备了智慧和勇气,还表现出对自身价值和对国家荣誉的意识。

在最后关头,他不惜牺牲自己保护了自己的阵地,表现出一种高尚的情感和责任担当。

2. 《另一种望远镜》《另一种望远镜》是汪曾祺的另一篇经典作品,通过对家庭和人生的思考,呈现出了深邃的内在世界和对传统价值观的反思。

故事主要讲述了一对老年夫妇因为儿子的不孝行为而遭遇困境。

然而,作者并没有局限于狭隘的家庭纠纷,而是将其提升到一个更高的层次。

他通过叙述儿子的外国朋友,折射出整个时代的变迁和社会观念的变革。

这种对比让人感到思索和反思,引发了对家庭、社会和人生意义的深思。

3. 《生活的艺术》《生活的艺术》是汪曾祺的代表作之一,通过对生活琐事的关注和思考,揭示了人生的独特价值和对美的追求。

小说以糊涂的老头子韩老农为中心,通过他在日常生活中的一系列举动和反应,展现出了生活的乐趣和艺术。

作者以优雅和幽默的笔触,表达了对平凡生活的热爱和对人性的关怀。

在这个小小的镇子里,汪曾祺以他独特的眼光,将一个普通人的精彩展现出来。

4. 《人间草木》《人间草木》是汪曾祺创作的另一篇短篇小说,以细腻入微的描写展现了人与自然的关系和人性的复杂性。

故事通过一个乡下小伙子和一段意外事件的展开,让人们不禁思考人与自然的关系和相互影响。

作者通过对人物内心的描绘,让读者切实感受到了人性的复杂性和对自然的敬畏之情。

汪曾祺短篇小说

汪曾祺短篇小说

汪曾祺短篇小说汪曾祺短篇小说汪曾祺是迄今为止争议最小的当代作家,他的美学气质、作品的审美价值、文学史意义得到评论界、创作界的一致肯定,下文就是有关他的短篇小说资料,欢迎大家阅读学习。

一、汪曾祺小说的艺术特色:浓郁的乡土风俗画描写:汪曾祺的小说是一幅幅清新隽永、淡泊静雅的风俗画,由于对故乡的热爱和对苏北水乡风土人情的谙熟,使得他描述起来潇洒自如,而且大量的风土人情描摹有着深刻的人生内涵。

在汪曾祺笔下,地方风俗多靠人物来体现。

风俗即人,这是他和很多作家最显著的区别。

《大淖记事》近一半篇幅写民情风俗,这正是大淖人自然恬静天性的写照,小说中十一子和巧云追求爱情的方式同大淖风情相和谐,使人很难分出哪些是写人物哪些又是写风俗。

风俗和人物浑然一体、自然天成、交相辉映地体现出民间生活的本真生命形象和人格取向。

《大淖记事》故事梗概和赏析【内容简介】此地名为大淖。

大淖,一片浩淼的大水,春时芦芽紫,夏日芦荻白,秋后芦花飞,冬至芦叶黄,四时景致,是幅水乡图画。

大淖东西两丛住户。

西边住了二十几个兴化锡匠。

他们讲义气,通有无,互相扶持,对人和气。

为首的老锡匠,有个侄儿徒弟叫十一子,一表人材,常惹得姑娘媳妇过来看他。

老锡匠告诫十一子不要拉扯上东头的姑娘媳妇。

大淖东头住的是挑夫,挑稻谷,也挑别的。

卖力气,吃糙米,乡风古蛮。

这里的媳妇也能挑,专挑鲜货,她们性情泼辣,能爱能恨。

男女关系也较随便,只有一个标准:情愿。

黄海蛟是挑夫中的好手。

女儿巧云漂亮又勤快。

巧云十七岁时,黄海蛟摔断了腰,巧云一人挑起了家庭重担。

虽然老锡匠不让十一子往淖东跑,但十一子还是和巧云好上了,只是心里有,像一片云淡淡的飘来飘去不成雨。

一天晚上,巧云洗衣时落了水,十一子救她上来。

巧云昏迷不醒,十一子紧紧抱着她,心里软软的,但十一子送巧云回家后还是走了,巧云看着一天的好月亮,心里说:“你是个呆子。

”这天晚上,水上保安队的刘号长霸占了巧云。

但巧云心里悔的是没有把自己先交给十一子。

浅析汪曾祺小说语言艺术特色与价值

浅析汪曾祺小说语言艺术特色与价值

浅析汪曾祺小说语言艺术特色与价值汪曾祺是中国当代作家中至今为止受到争议很少的一位,汪曾祺小说以独特的语言艺术受到文学界高度推崇,探究汪曾祺小说的语言有哪些出众的特色,并从中寻找根源和发现价值,对现代的小说创作具有启发意义。

标签:汪曾祺;小说语言;审美特色;价值影响汪曾祺是中国当代作家中至今为止受到争议很少的一位:他作品的审美价值、本人的文学气质、在文学界的地位都得到了创作界和评论界的高度认同。

汪曾祺的相关创作,别人都赞同他的散文十分出众,但他在小说中表现的文采,也不见得比散文逊色。

他的小说,每篇都很独到。

它不仅内容充实,艺术表现也很出彩。

他的小说情节简单,但他随意挥洒,语句优美,句式独特,句句留有余韵,富有感染力,既让读者赞叹,又给人以无穷的魅力。

汪曾祺小说的魅力,除故事本身外,叙述人的语言可谓功不可没,该论文主要在其语言上加以探讨和论述。

一、汪曾祺小说语言的艺术特色1.通俗化读汪曾祺小说的人基本都知道,汪曾祺小说在故事情节上的设置非常普通,人人都能看得懂,散漫浏览也容易不知不觉中陷入那淡淡的温馨中。

通俗易懂的文字,淡雅的笔触,加上那平易近人的写作态度给汪曾祺的作品带来了出众的人气,让很多喜欢文学的人了解到这么一位有个性的作家。

对一篇节选自《受戒》的小短文至今记忆犹新。

两个小孩天真烂漫,一个是想去当小和尚的傻小子,一个是可爱的小姑娘。

刻画两人互踩脚丫的嬉闹画面仍时常浮上脑海,惹人一笑。

看到那就有一种轻松和舒畅的感觉涌进内心,让读者被这样的文字和语言感动。

我常看汪曾祺的小说,他的语言也许并不华丽,但却从不矫揉造作。

他的笔触里没有过多的渲染和意想不到,即使在生活贫困的年月里他也能保持独有的那份优雅,用一种近乎调侃的语调叙说他在抗日战争时西南联大的学习生活,每当读及他的大学时代,你会产生错觉,会误认为抗日战争时的昆明城趣味十足,小说里汪曾祺的那些同学,人家可乐着呢——许多的男生在跑警报的时候会带着女生爱吃的瓜子、花生,守候在女生的宿舍门口,所以跑警报的时候正是他们谈恋爱的绝佳时期,所谓的“患难见真情”,于是在那千百次的警报中,有些女生发现一个是真情的,有的女生则发现多个真情实意的男生。

汪曾祺小说的风格特色如何

汪曾祺小说的风格特色如何

汪曾祺小说的风格特色如何汪曾祺小说的风格特色如何汪曾祺是一位跨越现当代具有独特风格的作家,在汪曾祺作品中,民情风俗包含着真实的性情。

下面是小编为大家收集的汪曾祺小说的风格特色,欢迎阅读与收藏。

一、和谐的风俗汪曾祺的小说创作风格鲜明,以独特的文学气质和淳厚的生活底蕴,热衷对故乡、对童年展开温馨的回忆,并擅长作风俗画式的描绘,而被称为“风俗画作家”。

汪曾祺说过:“风俗,不论是自然形成的,还是包含一定的人为成分,都反映了一个民族对生活的挚爱,对‘活着’所感到的欢悦,风俗是民族感情的重要组成部分。

”由此看出在汪曾祺的小说中关于风俗画的描绘是有意为之的。

《受戒》和《大淖纪事》之所以吸引了众多读者,其中重要的因素是它们那种别有风情的风俗描写。

如《受戒》的结尾处:“英子跳到中舱,两只桨飞快地划起来,划进了芦花荡。

紫灰色的芦穗,发着银光,软软的,滑溜溜的,像一串丝线。

有的地方结了蒲棒,通红的,像一枝一枝小蜡烛。

青浮萍,紫浮萍。

长脚蚊子,水蜘蛛。

野菱角开着四瓣的小白花。

惊起一只青桩(一种水鸟),擦着芦穗,扑鲁鲁鲁飞远了……”其笔下那具有地域风情的描写,表现出一种纯朴、温馨、清雅和谐的美感,犹如一幅美丽的画面久久地定格在读者的视觉之中。

在《大淖记事》里,有随四时自然变化的沙洲美景、高阜上的鸡鸭炕房、负曝闲谈的人家、忙碌的浆房、田畴麦垅、闲置的候船室。

总之,这里的一切和街里不一样,“这里的颜色、声音、气味和街里不一样”!这正是大淖人自然恬静天性的写照。

而小说中十一子和巧云追求爱情的方式同大淖风情和谐,使人很难分出哪些是写人物,哪些是写风俗。

风俗和人物浑然一体、自然天成,交相辉映地体现出民间生活的本真生命形象和人格取向。

优美和谐的风俗不仅表现在人与人、人与群体社会的融洽关系中,还表现在人与物之间的亲近上。

《受戒》中的小和尚海明和小姑娘英子爱听青蛙打鼓、寒蛇唱歌,看荧火虫飞动。

《天鹅之死》中的白蕤对美丽的天鹅情有独钟。

《昙花?鹤和鬼火》中的李小龙爱那雪白的昙花、美丽的野鹤和绿色的鬼火。

汪曾祺小说的艺术特色分析

汪曾祺小说的艺术特色分析

汪曾祺小说的艺术特色分析汪曾祺小说的艺术特色分析汪曾祺(1920年3月5日—1997年5月16日),江苏高邮人,中国当代作家、散文家、戏剧家、京派作家的代表人物。

被誉为“抒情的人道主义者,以下是小编为大家整理的汪曾祺小说的艺术特色分析相关内容,仅供参考,希望能够帮助大家!《大淖记事》和《受戒》都是汪曾祺先生优秀的短篇小说。

汪老先生的文章,语言如行云流水般潇洒自如,信马由缰,充满了平淡之美。

他的文体清新别样,文字中充满了传统的文化底蕴,带有鲜明的风俗画特征。

汪曾祺小说处处浸润着中国传统文化中最优秀的人文主义及和谐氛围,他在小说中挖掘并赞扬人性美,突显健康人性,和谐人性。

个人觉得汪曾祺的文风很优美、淡雅,他的文章大多清新自然,采取民间化的叙事方式,为我们娓娓道来了类似江南乡下人的日常生活。

《大淖记事》和《受戒》这两篇小说正是其代表作品,充分体现了汪曾祺小说的艺术特色。

汪曾祺的小说,往往在浓郁的乡土风俗画的描写之中渗透着作者传统的哲学意识和审美态度。

他笔下的人物总是暗合传统的真善美,并在与假恶丑的对立中获得美的升华。

这是汪曾祺文化小说创作的基本审美态度和道德尺度。

汪曾祺不重人物性格,而重氛围渲染,以玄远清丽的`真淳飘逸之气,表现健全的人性和健康的美。

温软的水,朦胧的月,摇曳的云影,迷人的沙洲,感应着明海小和尚、小英子、巧云、十一子们细微神秘的心灵震颤;那混沌的爱,迷离的情,则展示了生命的腾踊,美的精魂的跃动。

汪曾祺纤笔一枝,将人的自然情欲写得如此美绝人寰,一尘不染。

作者既重视小说创作的潜移默化的认识作用,同时又欣赏和玩味顺乎自然、超脱功利的人生境界,这使他的小说蒙上了一层朦胧的雾霭,释放出一种多义的主题内涵。

他的小说就像是一幅清新淡泊、意蕴高远、韵味无穷的水乡泽国风俗画,在《受戒》结尾处那充满着生活情越的水荡景色描绘那样楚楚动人,犹如一幅美丽的画画恒久地定格在读者的视觉之中。

汪曾祺的小说语言优美,有散文化的趋势。

汪曾祺小说艺术特点

汪曾祺小说艺术特点

汪曾祺小说的审美特征1.浓郁的抒情色彩2.原生状态下的民俗风情画卷3.工笔画般的表达方式。

4.清水出芙蓉的语言。

一、汪曾祺的文化小说汪曾祺的文化小说,往往在浓郁的乡土风俗画的描写之中渗透着作者传统的哲学意识和审美态度。

他笔下的人物总是暗合传统的真善美,并在与假恶丑的对立中获得美的升华。

同时,老庄的那种超凡脱俗、回归自然的哲学意念又成为他笔下人物无力反抗黑暗现实,在痛苦中寻求精神解脱的思想手段。

这成为汪曾祺文化小说创作的基本审美态度和道德尺度。

作者既重视小说创作的潜移默化的认识作用,同时又欣赏和玩昧顺乎自然、超脱功利的人生境界。

这种"入世"和"出世"的相反相成的审美态度,使他的小说蒙上了一层朦胧的雾霭,释放出一种多义的主题内涵。

这其中分明浸润着作家对人生和社会的更深刻的认识。

《受戒》和《大淖纪事》等作品看似有一种超脱的人生境界,实则正是作者对于健康人性的呼唤与追求,是合乎人们传统美德的理想规范的。

二、汪曾祺的小说的特色汪曾祺的小说之所以吸引人,其中一个重要因素在于读者长期在一种传统单调的情节性的小说模式中进行惯性的阅读,而乍的将这种淡化情节的小说展现在人们面前,铺开一幅幅清新淡泊、意蕴高远、韵味无穷的水乡泽国风俗画,况且是运用平和恬静的散文、随笔的笔调,向读者娓娓地叙说着一个个优美动人的小故事,汪曾祺的小说同时兼具散文化与诗化的特征,小说中的语言和氛围都充满着富有画意的描绘,都造成了一种诗的韵味。

它们与人物的诗意相契合,为形成整个小说的总体诗境作了恰到好处的渲染和铺陈。

从总体风格的角度考察,汪曾祺的小说强烈地传达出了一种清新隽永、淡泊高雅的风俗画效果。

汪曾祺的小说语言亦是别具一格的,简洁明快,纡徐平淡,流畅自然,生动传神,是一种"诗化的小说语言"。

作者善用口语叙述.但连续起来阅读却韵味十足。

他擅长于用短句,往往两三字一句,既简洁又生动。

其人物对话的描写也往往采用短句,极富有诗的含蕴。

试论汪曾祺小说的风格特色

试论汪曾祺小说的风格特色

2012.02学教育16以简和他能相爱交往。

莱辛追求女性的独立和自由,希望女性不依赖男性生活。

她认为两性是平等的,一方都不能夺取对方的自由,两性之间需要双方的团结和努力建构男女平等的和谐关系。

三、《又来了,爱情》的萨拉追求的爱情《又来了,爱情》是多丽丝·莱辛的晚年代表作品之一。

在小说中,多丽丝·莱辛关注边缘女性和老年女性,表现了她们的感情生活。

《又来了,爱情》的一条线索讲述朱莉的故事。

朱莉先后爱上军官和贵族,但她的两次爱情都因为她的出身和世俗的偏见最后以悲剧结束。

朱莉还有追求者向她求婚,可是婚礼前她投水而亡。

她经历的爱情和世俗的偏见也结束了。

小说的另一条线索就是萨拉的故事。

多丽丝·莱辛通过对小说中女性人物萨拉的描写表现了她的女性主义意识。

萨拉追求爱情的心理描写,表现了萨拉欲爱不能的痛苦。

多丽丝·莱辛描写了女主人公萨拉的心理,进入她的内心来描写她的女性思想。

莱辛表现了女主人公萨拉那种感情和现实中的矛盾。

《又来了,爱情》这部作品讲述以萨拉为代表的女性在追求自由和爱情的过程遇到的感情迷失。

通过分析女主人公萨拉的情感经历,解读她感情迷失的原因和困惑的出路。

萨拉追求的爱情描写和心理是作为重点的女性人物分析,萨拉是剧团的编剧,她先后爱上了比尔和亨利。

亨利对萨拉的态度与比尔不同的,他不会背叛妻子,亨利和萨拉他们之间都有道德底线。

萨拉在和亨利的感情中困惑,理性让萨拉认识到自己和亨利之间的关系。

社会的压力使萨拉逐渐成熟起来,她对爱情和自己重新有了认识。

女性在社会独立生活着,无法实现自己的价值。

莱辛在两性关系上既接受了女性主义的一些观点,也有她自己特色的理解。

《又来了,爱情》展示了莱辛对女性感情的思考,女性的真正自由和爱情不是女性的独立,更在与男性的和谐关系。

作品表现了两性双方关系中,一方的强势都会使得男女关系失去平衡。

两性关系存在平衡,男女之间才可以拥有和谐的关系。

《又来了,爱情》小说中女性人物萨拉的描写展现了莱辛的女性主义思想。

简析汪曾祺创作的语言特色

简析汪曾祺创作的语言特色

简析汪曾祺小说创作的语言特色—-以《受戒》为例摘要汪曾祺的作品向来为广大读者群所喜爱。

其文学创作语言十分注重对中国传统的民间的语言文化的记录、传承,在文学作品里,作者擅于散文化的笔调勾勒一幅幅民间风俗画,充溢着一股浓浓的地道的“中国味儿".其小说创作充分利用民间生活语言,语言白话到极致、随意而为、直白通俗,却又不显得粗俗、浅薄、简陋。

其作品读来让人觉得清新、自然、生动、传神、鲜活,更有通常只有文学性语言才能达到的绘画美和音乐美的艺术效果。

正是这种俗白平淡与雅致惊奇的矛盾统一,形成了汪曾祺小说创作所独有的一种语言艺术特色。

本文以《受戒》为例,简析汪曾祺小说创作的语言特色。

关键词汪曾祺;受戒;语言;特色汪曾祺的小说《受戒》,于1980年,正式发表于《北京文学》10月号上。

[1]汪曾祺是江苏高邮县人,从小在传统民间文化的熏陶下成长,从小的耳濡目染为他的文学创作中语言的灵活运用打下基础。

《受戒》中描写的明海(小明子)出家的荸荠庵也是有迹可循的,抗战期间战事日紧,汪曾祺曾随祖父、父亲到离高邮城稍远的一个村庄的小庵里避难半年.《受戒》中作者通过语言文字对周围环境的描写得细致入微、活灵活现.思想等都是要以文字为载体的,都是通过语言特色传达出来的。

简析《受戒》语言特色主要有一下几方面:一、娓娓道来的叙述式语言描写作者不急不缓、随意而为,不矫揉、不造作.就那样自然而然地交代待着,不厌其烦地交待着,交待这、交待那、交待来、交待去,小说就结束了。

《受戒》从开始交待荸荠庵名字的由来、明海出家的原因、明海学做和尚、荸荠庵里的和尚和日常琐碎事务、明海与小英子的生活的点点滴滴、到最后明海受戒等,作者都一一交待清楚,小说也就结束了。

事务巨细,一一说明.如:“要当和尚,得下点本,--念几年书。

哪有不认字的和尚呢!于是明子就开蒙入学,读了《三字经》、《百家姓》、《四言杂字》、《幼学琼林》、《上论、下论》、《上孟、下孟》,每天还写一张仿。

汪曾祺小说艺术特点

汪曾祺小说艺术特点

汪曾祺小说的审美特征1.浓郁的抒情色彩2.原生状态下的民俗风情画卷3.工笔画般的表达方式。

4.清水出芙蓉的语言。

一、汪曾祺的文化小说汪曾祺的文化小说,往往在浓郁的乡土风俗画的描写之中渗透着作者传统的哲学意识和审美态度。

他笔下的人物总是暗合传统的真善美,并在与假恶丑的对立中获得美的升华。

同时,老庄的那种超凡脱俗、回归自然的哲学意念又成为他笔下人物无力反抗黑暗现实,在痛苦中寻求精神解脱的思想手段。

这成为汪曾祺文化小说创作的基本审美态度和道德尺度。

作者既重视小说创作的潜移默化的认识作用,同时又欣赏和玩昧顺乎自然、超脱功利的人生境界。

这种"入世"和"出世"的相反相成的审美态度,使他的小说蒙上了一层朦胧的雾霭,释放出一种多义的主题内涵。

这其中分明浸润着作家对人生和社会的更深刻的认识。

《受戒》和《大淖纪事》等作品看似有一种超脱的人生境界,实则正是作者对于健康人性的呼唤与追求,是合乎人们传统美德的理想规范的。

二、汪曾祺的小说的特色汪曾祺的小说之所以吸引人,其中一个重要因素在于读者长期在一种传统单调的情节性的小说模式中进行惯性的阅读,而乍的将这种淡化情节的小说展现在人们面前,铺开一幅幅清新淡泊、意蕴高远、韵味无穷的水乡泽国风俗画,况且是运用平和恬静的散文、随笔的笔调,向读者娓娓地叙说着一个个优美动人的小故事,汪曾祺的小说同时兼具散文化与诗化的特征,小说中的语言和氛围都充满着富有画意的描绘,都造成了一种诗的韵味。

它们与人物的诗意相契合,为形成整个小说的总体诗境作了恰到好处的渲染和铺陈。

从总体风格的角度考察,汪曾祺的小说强烈地传达出了一种清新隽永、淡泊高雅的风俗画效果。

汪曾祺的小说语言亦是别具一格的,简洁明快,纡徐平淡,流畅自然,生动传神,是一种"诗化的小说语言"。

作者善用口语叙述.但连续起来阅读却韵味十足。

他擅长于用短句,往往两三字一句,既简洁又生动。

其人物对话的描写也往往采用短句,极富有诗的含蕴。

汪曾祺小说艺术特点

汪曾祺小说艺术特点

汪曾祺小说艺术特点 Revised by BETTY on December 25,2020一、1.独特的小说观念(“小说是回忆”)汪曾祺曾经小说下过一个定义:“跟一个可以谈的来的朋友亲切地谈一点你所知道的生活。

”于是,我们阅读他的小说,仿佛感觉到是一个岁月老人在夕阳下讲述些有意思的往事,清淡、飘逸、耐品味,那些浓烈的、激动的、过于悲伤的东西都在他的娓娓叙述中变得淡而又淡。

人情世故,舒缓有致,自有一番坐看云起的淡定。

从汪曾祺目前的小说来看,他的作品大多是故乡高邮的风土人情、市井生活,那里有他童年生活的记忆和梦想,《受戒》、《大淖记事》、《异秉》等这些他写得最好的作品都属于童年回忆。

为什么写得最好的是那些离现实最远的作品呢回忆中的故乡童年到底给我们带来了那些审美经验回忆是一种远距离的凝望和选择,时间过滤掉外在的尘嚣与浮躁,沉淀下那些醇美的、在生命中留下印迹的东西。

蓦然回首中,记忆里的往事点点滴滴叠印起来,形成了独具个性的艺术世界。

2.欢娱和谐的小说风格汪曾祺本人的个性和气质是倾向于和谐欢娱的,文如其人,其小说也具有相同的风格。

40年代的汪曾祺由于年轻气盛,还有那么一点点的“浮躁凌厉”之气,老年以后汪曾祺参透了许多人世的纷争,越来越达观,他不习惯于对现实生活进行严格的拷问,用他自己的话说是:“追求的不是深刻,而是和谐”。

于是,我们只在他的少数作品里看到些许锋芒和嘲弄,比如《讲用》。

而他的大部分作品表达的都是爱与美、温情与风俗,氤氲着世俗人生的欢娱。

汪曾祺的小说营造了一片没有权力浸染纯然而宁静的乡土,一片近乎童年记忆般和谐温馨的所在。

作者把笔触投向“故乡”高邮的村镇,这里没有宗法的约束,没有现代文明的挤压与喧扰,有的是一派自然与随和,有的是任性率真的人情与人性。

《受戒》里的明海与小英子,《大淖记事》里的巧云和是十一子莫不洋溢着健康与活泼的光辉。

大淖周围的人对于男女之事的以两情相悦为原则的随意,荸荠庵和尚们打牌、杀猪、吃肉、谈恋爱、找媳妇,虽然有违宗法制度和佛教清规,却是真真正正的人性的舒展和生命的欢娱。

汪曾祺作品特点

汪曾祺作品特点

汪曾祺作品特点汪曾祺作品特点汪曾祺的文风很优美、淡雅,他的文章大多清新自然,少有世俗之气,散文如此,小说亦如此,下面是小编整理的汪曾祺作品特点,欢迎大家阅读了解。

1、浅谈汪曾祺散文的特点汪曾祺(1920年3月5日—1997年5月16日),江苏高邮人,当代作家、散文家、戏剧家。

早年就读于西南联大,师从沈从文。

1943年开始在昆明、上海任中学国文教员和历史博物馆职员。

1950年后在北京文联、中国民间文学研究会工作,编辑《北京文艺》和《民间文学》等刊物。

1962年调入北京京剧团(后改北京京剧院)任编剧。

著有小散文集《蒲桥集》、《塔上随笔》,文学评论集《晚翠文谈》以及《汪曾祺自选集》等。

被誉为“抒情的人道主义者,中国最后一个纯粹的文人,中国最后一个士大夫”。

对于性灵散文在90年代的繁盛,汪曾祺的功劳是首当其冲,如孙郁所对他的评价:“他的杰出性在于,回复了传统的艺术品格,将非我的艺术,还原到真我的性灵世界。

当代文学的这种精神上的调整,可以说是从他开始的。

”他的散文似道实儒,他对文气的推崇,他从理论到实践对中国传统散文和现代散文的沟通,都可作为他的贡献。

他在第一本散文集《蒲桥集》的封面上自述:“此集诸篇,记人事、写风景、谈文化、述掌故、兼及草木虫鱼、瓜果食物,皆有情致。

间作小考证,亦可喜。

娓娓而谈,态度亲切,不矜持作态。

文求雅洁,少雕饰,如行云流水。

春初新韭,秋末晚菘,滋味近似。

”(汪曾祺《蒲桥集·序》作家出版社2000年7月)这段自评从他的散文的题材和行文特点两方面作了印象式的评价,有益于我们对他的散文的欣赏。

他的散文大致有以下几个特点:一、融自我于其中,蕴浓厚个人情趣就像他的老师沈从文教给他写小说要贴着人物来写一样,在讲求“真”的散文这一文体中,他更是紧贴着文中的人、物、景、事的,融自我于其中。

无论是记人类、游记类、随笔类、还是小品类散文,他都是通过“我”的情感浸润的,有鲜明的个人特点。

他说过“毕竟,人和自然的关系,人是主体”(《目看两不厌》,《汪曾祺全集》卷5,406页),他不会把自己淹没在景物和历史中。

汪曾祺小说艺术特点

汪曾祺小说艺术特点

一、1、独特的小说观念(“小说就是回忆”)汪曾祺曾经小说下过一个定义:“跟一个可以谈的来的朋友亲切地谈一点您所知道的生活。

”于就是,我们阅读她的小说,仿佛感觉到就是一个岁月老人在夕阳下讲述些有意思的往事,清淡、飘逸、耐品味,那些浓烈的、激动的、过于悲伤的东西都在她的娓娓叙述中变得淡而又淡。

人情世故,舒缓有致,自有一番坐瞧云起的淡定。

从汪曾祺目前的小说来瞧,她的作品大多就是故乡高邮的风土人情、市井生活,那里有她童年生活的记忆与梦想,《受戒》、《大淖记事》、《异秉》等这些她写得最好的作品都属于童年回忆。

为什么写得最好的就是那些离现实最远的作品呢?回忆中的故乡童年到底给我们带来了那些审美经验?回忆就是一种远距离的凝望与选择,时间过滤掉外在的尘嚣与浮躁,沉淀下那些醇美的、在生命中留下印迹的东西。

蓦然回首中,记忆里的往事点点滴滴叠印起来,形成了独具个性的艺术世界。

2、欢娱与谐的小说风格汪曾祺本人的个性与气质就是倾向于与谐欢娱的,文如其人,其小说也具有相同的风格。

40年代的汪曾祺由于年轻气盛,还有那么一点点的“浮躁凌厉”之气,老年以后汪曾祺参透了许多人世的纷争,越来越达观,她不习惯于对现实生活进行严格的拷问,用她自己的话说就是:“追求的不就是深刻,而就是与谐”。

于就是,我们只在她的少数作品里瞧到些许锋芒与嘲弄,比如《讲用》。

而她的大部分作品表达的都就是爱与美、温情与风俗,氤氲着世俗人生的欢娱。

汪曾祺的小说营造了一片没有权力浸染纯然而宁静的乡土,一片近乎童年记忆般与谐温馨的所在。

作者把笔触投向“故乡”高邮的村镇,这里没有宗法的约束,没有现代文明的挤压与喧扰,有的就是一派自然与随与,有的就是任性率真的人情与人性。

《受戒》里的明海与小英子,《大淖记事》里的巧云与就是十一子莫不洋溢着健康与活泼的光辉。

大淖周围的人对于男女之事的以两情相悦为原则的随意,荸荠庵与尚们打牌、杀猪、吃肉、谈恋爱、找媳妇,虽然有违宗法制度与佛教清规,却就是真真正正的人性的舒展与生命的欢娱。

汪曾祺小说的特色

汪曾祺小说的特色

汪曾祺小说的特色佳作品鉴●朱秀坤汪曾祺先生的小说是最容易读的,平淡,自然,用最温和的调子从从容容地讲一个个市井人物。

尤其适合我们这些老实巴交的凡夫俗子来读,读着读着就轻轻松松地走进了他的故事之中,舍不得出来了。

读着读着,就爱上了十一子、靳彝甫、巧云、小英子这些人物,爱上了淳朴清丽的里下河风情。

汪曾祺的小说,并不讲究奇与险,也不需要太多的起承转合、花头技巧,总是给读者铺平了道路,扫除了障碍,一马平川地驰骋开去。

即使是复杂的,他也能写得明白如话。

一开头就行云流水地讲下来了。

“黄开榜不是本地人,他是山东人”(《黄开榜的一家》);“生产队派我今天晚上护秋”(《护秋》);“西南联大有一个文嫂”(《鸡毛》);“这是一个私立中学,很小,只有三个初中班”(《星期天》)……这样的开头比比皆是,老实得像是小学生写作文。

用行家的话讲,“他是洞察秋毫便装了糊涂,风云激荡过后回复了平静,他已是世故到了天真的地步。

”于是,我们便心甘情愿地随着他走进了大淖,走进了高邮,去知会一个个贩夫走卒引车卖浆者流。

去体会他们的爱恨情仇离合悲欢,从他那平淡简洁、洗净铅华的文字中间,去领会旧时底层人民的辛酸和悲苦,并从中感悟世态人情,和他那颗悲天悯人的乐观情怀。

特别是《大淖记事》的结尾:“十一子的伤会好么?会。

当然会!”一点儿不消沉,而是充满了幸福的憧憬与美好的期待。

还有《岁寒三友》中,陶虎臣破产女儿又遭不幸,王瘦吾也是一身病骨家徒四壁,靳彝甫为了救助两位老友,只能把心爱之物三块田黄卖给别人。

他却是邀了两位到如意楼醉上一回的,那两个同意。

“好,醉一次!”这天是腊月三十,如意楼空荡荡的,就只有这三个人。

外面,正下着大雪。

读到这样白描的文字,在为三位好友叹息的同时,却又不能不为人物的豁达而拊掌。

汪曾祺的小说,就有这个特性,即使再苦再难,也永远不沉沦不绝望。

正如他自己所说,“我的小说有一些优美的东西,可以使人得到安慰,得到温暖”(《认识到的和没有认识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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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曾祺小说特色朴素、平淡、韵味无穷—----汪曾祺作品语言特色表现为:独特的口语化的语言。

吸取古典文学的营养。

突破诗歌、散文、小说的界限。

重氛围渲染,表现健康的人性。

形成了其具有独特韵味的文学语言。

对于打破“文革”后那段冰冻期特有的话语禁忌,功不可没。

这决定了汪曾祺作品无可置疑的文体学意义。

许多人喜欢汪曾祺,有的甚至是疯狂地喜欢。

汪曾祺像一阵清风在中国文坛刮过,让人眼前一亮。

他承继了乃师沈从文之风,而又以白描见长,别成一家。

他的小说、散文语言如同水中磨洗过的白石子,干净圆润清清爽爽。

这种语言魅力显然得益于日常口语,方言,民间文学和古典文学的完美化合。

汪曾祺将精练的古代语言词汇自然地消融在文本中,又从日常口语,方言,民间文学中吸取甘美的乳汁,兼收并蓄,克钢化柔,扫除诗歌、散文、小说的界限,独创一种新文体。

豪华落尽见真淳。

轻盈流丽,小巧精致,如生生燕语,呖呖莺歌,滑而不腻。

令人一读之下而悠然神往。

汪曾祺那信马由缰干净利索的文字,淡而有味,飘而不散,有初发芙蓉之美,可谓俗极,雅极,炉火纯青。

汪曾祺对中国文坛的影响,特别是对年轻一代作家的影响是巨大的。

在风行现代派的上世纪80年代,汪曾祺以其优美的文字和叙述唤起了年轻一代对母语的感情,唤起了他们对母语的重新的热爱,唤起了他们对民族文化的热爱。

上世纪80年代是流行翻译文体的年代,一些作家为了表现自己的新潮和前卫,大量模仿和照搬翻译小说的文体,以为翻译家的文体就是现代派的文体。

我们现在从当时的一些著作的作品就可以看到这种幼稚的模仿。

汪曾祺用非常中国化的文风征服了不同年龄、不同文化的人,且显得特别“新潮”,让年轻人重新树立了对汉语的信心。

本文即尝试从语言的角度对汪曾祺作品进行分析。

一、独特的口语化的语言王安忆说“汪曾祺老的小说,可说是顶容易读的了。

总是最平凡的字眼,组成最平凡的句子,说一件最平凡的事情。

” (1)确实如此。

王安忆又说:“汪曾祺讲故事的语言也颇为老实,他几乎从不概括,而尽是详详细细,认认真真地叙述过程,而且是很日常的过程。

” (2)我认为汪曾祺小说散文的语言特色重要表现为独特的口语化的语言。

举个例子,“我家后园有一棵紫薇。

这棵紫薇有年头了,主干有茶杯口粗,高过屋檐。

一到放暑假,它开起花来,真是‘紫得’不得了,紫薇花是六瓣的,但是花瓣皱缩,瓣边还有很多不规则的缺刻,所以根本分不清它是几瓣,只是碎碎叨叨的一球,当中还射出许多花须、花蕊。

一个枝子上有很多朵花。

一棵树上有数不清的枝子。

真是乱。

乱红成阵,乱成一团。

简直像一群幼儿园的孩子放开了又高又脆的小嗓子一起乱囔囔。

”(《紫薇》)汪曾祺的白话文给人一种解放感——原来白话文可以这么写!又如他的《虎头鲨、昂嗤鱼、阵鳌、螺蛳、蚬子》这篇专讲吃的散文,其中有这样一段:“苏州人特重塘鳢鱼。

上海人也是,一提起塘鳢鱼,眉飞色舞。

塘鳢鱼是什么鱼?我向往之久矣。

到苏州,曾想尝尝塘鳢鱼未能如愿,后来我知道:塘鳢鱼就是虎头鲨,瞎!”一声“瞎”韵味无穷,意境高远。

自五四以来,尝试把口语溶入写作的人当然绝不只是汪曾祺一个。

老舍也热中于此。

但是倘若拿这两个人相比,我认为汪曾祺更胜一筹。

这是因为老舍的口语因素多半构成一定的语言特色,小说的总体框架还是相当欧化的。

汪曾祺与此不同,他的小说往往在大的叙述框架上,就有意顺从现代汉语中口语叙事的规则。

王安忆说“汪曾祺的小说写得很天真,很古老很愚钝地讲一个闲来无事的故事,从头说起地,‘从前有座山,山上有座庙’地开了头。

比如‘西南联大有个文嫂’(《鸡毛》);比如‘北门有一条承志河’(《故里杂记》);比如‘全县第一个大画家季陶民,第一个鉴赏家是叶三’(《鉴赏家》)然后顺着开头徐徐往下说,从不虚晃一枪,弄的扑朔迷离。

他很负责地说完一件事,在由一件事引出另一件事来”(3)我认为王安忆对汪曾祺的小说的叙述和语言的特征,描写得相当准确。

读汪曾祺的小说确乎如此,什么都平平淡淡,但读完之后,你却不能平静,内心深处总会有一种隐隐地激动。

汪曾祺小说散文中大量采用了地道的方言,文章读来琅琅上口,倍感亲切。

汪曾祺对吴语非常稔熟,颇知其传神妙处。

他在小说《星期天》、散文《安乐居》中,恰到好处地运用了上海方言。

如“操那起来”、“斜其盎赛”等,既有地方色彩,又写活了人物,吴地读者赏来自有动人情趣。

在上海,卖糖炒热白果的小贩在街头吆喝道:“阿要吃糖炒热白果,香是香来糯是糯!”那句中的“糯”字,使汪曾祺竟“嚼”出细腻柔软而有弹性的韵味来,他在形容女作家铁凝的小说《孕妇和牛》的语言风格时,便油然想起吴语里的这个字:糯。

他怕这位北方作家不能体会这种语感,就说:“什么时候我们到上海去,我买一把烤白果让你尝尝。

”再如《岁寒三友》中一段“早!早!吃过了?偏过了,偏过了!”极富情趣。

运用方言实际是用了老百姓自己的语言贴近生活,象这样的语言在汪曾祺的小说、散文中是唾手可得的。

汪曾祺热爱甚至可以说迷恋民间文化,1950年在北京做过《说说唱唱》和《民间文学》的编辑,这段经历使他受到了很大的影响。

不只是民间的戏曲、歌谣让他着迷,甚至连北京一派出所墙上写的一条宣传夏令卫生的标语“残菜剩饭,必须回锅见开在吃!”;八面糟附近的一家接生婆的门口的“广告”:“轻车快马,吉祥姥姥”;做竹藤活的写的:“出售新藤椅,修理旧棕绷”。

也引起了他的兴趣。

他由衷地赞美说,“这都是很好的语言,真是可以悬之国门,不能增减一字。

”(4)在《说说唱唱》当编辑的那几年,汪曾祺更从赵树理身上看到民间文学对一个作家的巨大影响,或者说,一个作家要想有所成就,就应该下功夫从民间文学中吸取甘美的乳汁和诗情。

本来就对民间文学有浓厚兴趣的汪曾祺在赵树理为人及作品影响下,更加明确地认识到:“一个作家读一点民间文学------首先是涵泳其中,从群众那里汲取甘美的诗的乳汁,取得美感经验,接受民族的审美教育。

”(5)多年以后,当汪曾祺在短篇小说创作上取得了引人注目的成绩后,在谈及创作经验时,他总不忘记强调民间文学对自己的影响。

汪曾祺八十年代重出文坛时有人惊呼“原来小说也可以这么写!”我想人们惊叹的原因之一大概就是汪曾祺独特的口语化的语言风格吧!二、吸取古典文学营养汪曾祺除了从日常口语、方言、民间文学中寻找资源外,同时还非常重视从古典文学中取得营养。

汪曾祺的语言传承了唐宋散文流风,他喜爱《世说新语》和宋人笔记,继承明清散文传统。

他一再提到明代作家归有光的几篇散文《先妣事略》、《项脊轩志》、《寒花葬志》诸篇,由于归有光“无意为文”,写得像谈家常话似的,叙述语言与人物语言衔接处若无痕迹,汪曾祺的小说创作从中得益匪浅。

“我受营养最深的是明朝大散文家归有光的几篇代表作。

归有光以轻淡的文笔写平常的人物,亲切而凄婉。

这和我的气质相近,我现在的小说里还时时回响着归有光的余韵。

”(6)有了这些“余韵”,汪曾祺的语言就在现代汉语和古代文言文之间建立了一种内在的联系。

为什么那些平平凡凡、普普通通的日常口语一溶入汪曾祺的笔下,就有了一种特别的韵味?秘密就在其中。

举《受戒》起头的一段为例:“这个地方的老名有点怪,叫庵赵庄。

赵,是因为庄上大都姓赵。

叫做庄,可是人家住得很分散,这里两三家,那里两三家。

一出门,远远就可以看到,走起来得走一会,因为没有大路,都是弯弯曲曲的田埂。

庵,是因为有一个庵。

庵叫菩提庵,可是大家叫讹了,叫成荸荠庵。

连庵里的和尚也这样叫。

宝刹何处?------荸荠庵。

”这是一段大白话,白得几乎连形容词都没有,但读起来如长短句,白得有一种风情。

倘我们读一读归有光的《寒花葬志》,我以为不难发现《受戒》这段大白话的节奏、韵律与《寒花葬志》有自然相通之处。

很明显,文言写作对“文气”的讲求被汪曾祺移入了白话写作中,且了无痕迹。

反过来,痕迹非常明显地以文言直接入白话文的做法,他也不忌讳,不但不忌讳,相反,大张旗鼓。

举《端午的鸭蛋》一文中的一段:“高邮咸蛋的特点是质细而沙多。

蛋白柔软,不似别处的发干、发粉,入口如嚼石灰。

油多尤为别处所不及。

鸭蛋的吃法,如袁子才所说,带壳切开,是一种,那是席间待客的办法。

平常食用,一般都是敲破‘空头’用筷子挖着吃。

筷子头一札下去,吱------红油就冒出来了。

”这里文言成分和白话成分水乳交融,自自然然,一点不勉强。

再如《观音寺》中这样的行文:“我们在联大新校舍住了四年,窗户上没有玻璃。

在窗格上糊了桑皮纸,抹一点青桐油,亮堂堂的,挺有意境。

教员一人一间宿舍,室内床一、桌一、椅一。

还要什么呢?挺好。

”也是白话,但有股文人气。

这种带股文人气的白话又和五四之后的“旧白话”不同,没有那种半文半白带来的遗老遗少味儿。

记得《陌上桑》中描写罗敷的形象有这么一段“行者见罗敷,下担捋髭须。

少者见罗敷,脱帽著绡头。

耕者见罗敷,锄者忘其锄。

来归相怨怒,但坐观罗敷。

”把罗敷之美通过侧面烘托出来,读到《大淖记事》中描写“巧云”的一段“她在门外的两棵树杈之间结网,在淖边平地上织席,就有一些少年装着有事的样子来来去去,她上街买东西,甭管是买肉,买菜,打油,打酒,撕布,量头绳,买头油、雪花膏,买石碱、浆快,同样的钱,她买回来,份量比一般人多,东西都比别人好。

这个奥秘早被大娘、大婶们发现,她们就托她买东西,只要巧云一上街,都挎了好几个竹篮,回来时压得两个胳膊酸痛酸痛。

泰山庙唱戏,人家都是自己扛了板凳去,巧云散着手就去了。

一去了,总有人给她找一个得看的好的座。

台上的戏唱得正热闹,但是没有多少人叫好。

因为好些人不是在看戏,是看她。

”你会发现两者是有着异曲同工之妙的!在文学创作中尝试文白相亲,文白相融的作家当然并不仅是汪曾祺一个,但是我认为能在一种写作中,把白话“白”到了家,然后又能把充满文人雅气的文言因素融化其中,使二者在强烈的张力中得以如此和谐,好象本来就是一家子,这大概只有汪曾祺能吧。

三、突破了诗歌、散文、小说界限的语言汪曾祺作品打破了诗、散文、小说的界限,去除了诸般文体间的话语禁忌,以其浓酽的意象化和诗化特征,体现出东方美学之风神雅韵。

“关门独坐,门外长流水,日长如小年。

”(《故人往事》)“来了一船瓜、一船颜色和欲望。

一船是石头,比赛着棱角。

也许——一船鸟,一船百合花。

深巷卖杏花。

骆驼。

骆驼的铃声在柳烟中摇荡,鸭子叫,一只通红的蜻蜓。

”(《复仇》)“青浮萍,紫浮萍。

长脚蚊子,水蜘蛛。

野菱角开着四瓣的小白花。

惊起一只青桩(一种水鸟),擦着芦穗,扑鲁鲁鲁飞远了。

”(《受戒》)这不是小说,这是诗,是韵文,是行云流水。

“正街上有家豆腐店,有一头牵磨的驴。

每天下午,豆腐店的一个孩子总牵着驴到侉奶奶的榆树下打滚。

驴乏了,一滚,再滚,总是翻不过去。

滚了四五回,哎,翻过去了。

驴打着响鼻,浑身都轻松了。

侉奶奶原来直替这驴在心里攒劲,驴翻过去了,侉奶奶也替它觉得轻松。

”(《榆树》)。

看“驴打滚”,这叫小说吗?不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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