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红《生死场》中“生”与“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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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论萧红《生死场》中的“生”与“死”

摘要《生死场》作为萧红的成名之作,其意义在不断的解读与阐释中得到丰富。本文试图从萧红在《生死场》中对女性生育苦难的描写,来阐述萧红对女性生存困境的关注。另外,从萧红对生育相关的死亡的处理方式来透视萧红对“生”与“死”的哲学思考、对群体的生存状态的否定和对“历史的停顿”的反思。

关键词萧红生育死亡生存状态

《生死场》作为萧红早期小说的一个巅峰,被不同时代的研究者作了不同层面的阐释。本文主要从萧红对女性生育以及对新生命死亡的处理方式切入,来阐释萧红对女性更是对群体的生存状态的焦灼和对“历史的停顿”的思考。

萧红小说《生死场》专门开辟了一章《刑罚的日子》来描写女性的生育。在这里,萧红为读者展示了一幅幅血淋淋的生育受难图,让人看后心惊肉跳。正如林丹娅在《遥望祖母之名》中所言:“女人也以生产,坠入无尽的悲惨渊薮。”这里完全没有了传统文学作品中升腾着圣洁光辉的生育场景,而是充满了死亡的气息。虽然男女都承载着繁衍的职责,但十月怀胎的辛苦和生产的苦痛是男性所无法体验的。因此最真实、最惨烈的过程也是男性作家们所无法阐释的。正如埃莱娜西苏所言:“几乎一切关于女性的东西还有待于妇女来写。”《生死场》写于1934年,之前的1932年萧红也经历了

自己生产的苦痛。萧红正因为有过如此真切的生育苦痛,才对生育细节的描写如此逼真,这其实是对男性关于女性生育祥和书写的一种澄清。

在《生死场》中,萧红除了击破传统话语中关于生育祥和的书写外,也同样颠覆了传统话语中关于生育崇高的描述。这集中体现在她将女性的生育和动物的生产活动交织在一起的书写方式上,映射着女性与动物相同的生命过程。女性的生存状态也便不言而喻了。“生育并不是为了‘广子孙’的天伦之乐……生育甚至不是为了种族延续——后代可以被随意摔死。”在萧红的笔下,对于这些身处苦难的农妇们来说,生育这种挣扎于生死边缘的痛苦只是没有意义的刑罚。女性的生育是被男性随意地制造而又等闲视之。在承受生育苦难的同时,更承受着由男人带给她们的精神上的苦痛。在小说中,五姑姑的姐姐嫁的是大户人家,但只能在光土炕上生产。而她的男人,还残忍地用长烟袋砸她,用冷水泼她。而临产的金枝也避免不了这种压迫,她在操劳中也还要受到成业的怒骂……

这些便是男权社会中女人无以反抗的宿命。女性在生育这一特殊的时刻,仍得不到男性的温暖和爱,平时的状况就可想而知。萧红笔下的东北乡的农村劳动妇女的生存现状通过这一生育情节得以彰显。

在《生死场》中,新生命的死亡与生育是紧密相连的。五姑姑的姐姐所受刑罚的结果是孩子当场就死去。金枝生育苦难的结果是小

金枝满月时,被成业残忍地摔死。新生命的诞生,应该是希望与未来的象征。但在萧红笔下,她用死亡来处理新生命,谁能说她这种书写方式在加重悲剧性的同时,没有其特殊用意?

萧红借助小金枝的死向苍天发出了悲哀的质问:“婴儿为什么来到这样的人间?”我们来看一下《生死场》中描绘的究竟是怎样的人间:

“这庄上谁家养孩子,一遇到孩子不能生下来,我就去拿着钩子,也许用那个掘菜的刀子,把孩子从娘的肚里硬搅出来。孩子死,不算一回事。”作为接生婆的王婆如是说。

他们对待新生命是如此的粗粝和原始,同样,他们对待死亡,也表现出无动于衷。王婆在干活时,没空照顾孩子,导致三岁的孩子摔死在铁犁上,可是在她看来,麦子的好收成带来的喜悦和安慰,远远要超过孩子的死所带来的波动与微创。这是一个“人和动物一起忙着生,忙着死”的生死场,是一个模糊的生与模糊的死交织在一起的混沌世界。

《生死场》中,生命的毁灭随处可见而又被视若无睹。“死”在他们心中引不起过多的思考。对“死”的思考的欠缺,必然导致他们对“生”的思考也不会深入。萧红不是哲学家,但她却把对于“生”与“死”的关注无意中上升到了哲学的层次。

张曙光在《生存哲学—走向本真的存在》中写到:“对‘生’和‘死’的自觉必然使人的心灵深深地受到震动而萌发并强化喜‘生’悲‘死’的情感,激励自己求生的意志以呵护、延续、张扬生命,

躲避、抗拒乃至超越死亡,并相应地亲近、利用、创设一切有益于‘生’的东西,仇视、破坏和消灭一切有助于‘死’的东西,正是这一原因,导致了人类文化和文明的产生。”《生死场》中的群体对“死”的不思考,导致他们“生”的价值也很模糊。他们遵循着春季播种,夏季收获的自然规律,在辛苦耕作中寻求温饱。物质财富在他们眼中是实实在在的,而人的生命价值大抵超不过物质财富。三

《生死场》显示的何尝不是“历史的停顿”?小说第十章《十年》中描述了这一停顿现象:“大片的村庄生死轮回着,和十年前一样。”“山下有牧童在唱童谣,那是十年前的旧调。”“什么都和十年前一样。”我们会悲哀地发现,历史并没有因为时间的流逝而前进半步。村里的人们照旧忙着生,忙着死。

“海德格尔说,人们在日常的‘繁忙’中,甚至意识不到生存的另一面——死亡就在身边。因为他们没有真正的‘出生’‘入死’的时间意识,有的是无休止的循环的‘昨天’‘今天’和‘明天’”。轮回导致了“生命没有价值的毁灭,人生没有意义的循环。”习惯有时真是一种可怕的东西,萧红发现了这一沉滞的现象,她在寻找这习惯的根源。那便是封闭的乡土世界造成的封闭的心境,还有那沉滞的农业自然生产方式同由此产生的乡土生存观念结合所形成

的“集体无意识”。而这些因袭的传统势力,正是古老民族的历史惰性所在,也应该是“历史的停顿”的原因之所在。在萧红看来,就这种情形下,再繁衍多少代新生命也于历史的前进无益。

参考文献

[1] 刘思谦.女性生命潮汐——二十世纪九十年代女性散文[m].开封:河南大学出版社,2005.403.

[2] 张京媛.当代女性主义文学批评[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1995.200—201.

[3] 孟悦,戴锦华.浮出历史地表 [m].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04.279.

[4] 张曙光.生存哲学——走向本真的存在[m].昆明:云南人民出版社,2002.239.

[5] 皇甫晓涛.萧红现象——兼谈中国现代文化思想的几个困惑点[m].天津:天津人民出版社,2000.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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