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窥词管见》看李渔的词学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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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李渔是我国明清时期一位重要的文学批评理论家,他不仅在戏曲理论方面有着杰出卓越的贡献,其在词的创作方面也有自己独到而完备的论述,所著《窥词管见》就是一部独具特色、自成体系的词学著作。

关键词:李渔;词学;窥词管见

李渔,浙江兰溪人,初名仙侣,字笠翁、谪凡,号天徒、湖上笠翁、随庵主人、笠道人、觉世稗官。生于明万历三十九年,卒于清康熙十九年。李渔不仅是一位才华横溢的文学家,戏曲、小说、诗文、史学皆有成就;而且兴趣广泛,园林、饮食、养生、服饰、篆刻、绘画等皆有涉猎。李渔不仅是位词人,在词的创作上取得了一定的成就,而且是一位词论家,提出了较为系统的词学理论。他所著的《窥词管见》虽仅有二十二则,但对词创作上的一些基本问题都作出了十分精辟的论述。一、李渔对词的文体特征作了较为详细的论述。“作词之难,难于上不似诗,下不类曲,不淄不磷,立于二者之中。大约空疏者作词, 无意肖曲而不觉仿佛乎曲;有学问人作词, 尽力避诗而究竟不离于诗”(《窥词管见》第一则)。李渔十分重视词的文体特征,强调词与诗、曲之间的区别。词承诗而来,又称诗余;曲又承词而来,故又有词余之称。词与诗、曲相比,有着自己的独特之处。诗可用故实,施文采;曲则贵在浅显。而词则既不似诗,又不似曲,处于两者之间,有着自己独特的审美属性,既要明白易懂,又不可没有文采。所以,学问浅薄或学问深厚的人在作词时

“一则苦于习久难变,都会犯或肖乎诗,或类乎曲的毛病。李渔认为如此问题可能有两个原因:

一则迫于舍此实无也”(《窥词管见》第一则)。一是习惯了写诗或曲,作词时仍会在诗曲的感觉之中;一是空无学问,实在写不出东西。对于上述情况,李渔还提出了一个解决方案:“欲为天下词人去此二弊,当令浅者深之,高者下之,一俯一仰,而处于才不才之间,词之三昧得矣”(《窥词管见》第一则)。学问浅薄的人要加强文化修养,提高词的文学性,而学问高深的人作词不可过施文采,填塞学问。这样才可以“才与不才”,各得其所。有的词调从句格、声律来看,与诗曲相近,甚至相同。那么如何在作词的时候避免混淆呢?针对这个问题,李渔也提出了自己的看法:一是“摹腔炼吻”(《窥词管见》第二则),就是通过吟唱,从腔调上加以区别。诗调古雅,曲调近俗,词调则在雅俗相和之间。二是从语言风格的雅俗上进行区分。诗语宜雅,曲语宜俗,词则在雅俗之间。词与曲有时腔调近似,但是语言风格上的差异还是明显的。李渔举了一些常用的字为例,说明二者的分歧所在:“有同一字义而可词可曲者,有止宜在曲,断断不可混用于词者。试举一二言之:如闺人口中之自呼为妾,呼婿为郎,此可词可曲之称也;若稍异其文,而自呼为奴家,呼婿为夫君,则止宜在曲,断断不可混用于词矣。如称彼此二处为这厢、那厢,此可词可曲之文也;若略换一字,为这里、那里,亦止宜在曲,断断不可混用于词矣。大率如尔我之称者,奴字、你字不宜多用;呼物之名者,猫儿、狗儿诸‘儿’字不宜多用;用作尾句者,罢了、来了诸‘了’字不宜多用。诸如此类,实难枚举,仅可举一概百”(《窥词管见》第三则)。在明清时期,论词者很多,然而关于词的文体特征,要数李渔的论述最为透彻了。所以清毛先舒评曰:“诗、词、曲之界甚严,微笠翁不能深辨。”二、李渔对戏曲创作提出了“贵新”的主张,对词的创作也同样提出了这样的主张:“文字莫不贵新,而词为尤甚,不新可以不作”(《窥词管见》第五则)。李渔所谓“新”,包括三个方面:“意新为上,语新次之,字句之新又次之。所谓意新者, 非于寻常闻见之外, 别有所闻所见而后谓之新也。即在饮食居处之内,布帛菽粟之间, 尽有事之极奇, 情之极艳, 询诸耳目, 则为习见习闻;考诸诗词, 实为罕听罕睹;以此为新, 方是词内之新,非《齐谐》志怪、《南华》志诞之所谓新也”(《窥词管见》第五则)。意新不是脱离现实生活的怪诞之“新”,而是从日常闻见中提炼出的新见解;语词,字句之新也同样,不是雕琢章句,玩弄文字游戏,不能为标新立异而生造硬凑,而必须建立在符合情理的基础之上。李渔认为词的创作之新就在日常生活当中,关键在于创作主体要能

在生活中发现前人没有发现的东西,要有对生活的独特见解和审美体验。这创新要自然,《窥词管见》第六则指出:“虽然极新极奇,却似词中原有之句,读来不觉生涩。”要“有如数十年后重遇故人”那样的新,且创新要合理:“须新而妥,奇而确。妥与确,总不越一理字”(《窥词管见》第七则)。并提出要在变化中创新:“同是一语,人人如此说,我之说法独异,或人正我反,人直我曲,或隐跃其词以出之,或颠倒字句而出之,为法不一。昔人点铁成金之说,我能悟之,不必铁果成金,但有惟铁是用之时,人以金试而不效,我投以铁,铁即金矣”(《窥词管见》第五则)。李渔在论创新的同时又提到了“贵自然”的问题:“意新、语新,而又字句皆新,是谓诸美皆备,由《武》而进于《韶》矣。然具八斗才者,亦不能在在如是。以鄙见论之,意之极新者,反不妨词语稍旧。尤物衣敝衣,愈觉美好;且新奇未睹之语,务使一目了然,不烦思绎,若复追琢字句而后出之,恐稍稍不近自然,反使玉宇琼楼堕入云雾,非胜算也”(《窥词管见》第六则)。这里阐述了“新”与“旧”的辩证法。李渔看重的是“意新”,他认为:倘能做到“意新”,词语不妨“稍旧”,所谓“尤物衣敝衣,愈觉美好”。三、在论述词“贵新”的同时,李渔也谈到了继承和创新的关系。《窥词管见》第四则说:一方面,“词当取法于古”,应该借鉴和继承前人的创作,另一方面,“然古人佳处宜法,常有瑕瑜并见处,则当取瑜掷瑕”,不能泥古不变。四、在论及词之情景时,李渔认为词在内容上继承了诗的言志抒情传统,而且多为借景抒情:“作词之料,不过情景二字,非对眼前写景,即据心中说情,说得情出,写得景明,即是好词。情景都是现在事,舍现在不求,而求诸千里之外,百世之上,是舍易求难,路头先左,安得复有好词”(《窥词管见》第八则)!李渔认为词中的情与景都应该是作者“现在”的切实体验与感受,不必堆砌“千里之外”的古人古事,而主张情与景的直接亲合。李渔之后数百年的王国维在其《

人间词话》中说:“境非独谓景物也。喜怒哀乐,亦人心中之一境界。故能写真景物、真感情者,谓之有境界。”也表达了与李渔相同的语意。只不过王国维于情景中更明确点出了“境”、“境界”。在情与景的关系上,李渔强调情的主导地位:“词虽不出情景二字,然二字亦分主客:情为主,景为客。说景即是说情,非借物遣怀,即将人喻物。有全篇不露秋毫情意,而实句句是情,字字关情者。切勿泥定即景咏物之说,为题字所误,认真做向外面去”(《窥词管见》第九则)。王国维《人间词话》中说:“昔人论诗词,有景语、情语之别。不知一切景语皆情语也。”与李渔“情主景客”的思想如出一辙。景其实是抒情的载体,作词的目的还是为了抒情。词中的景物,都是为了烘托气氛、抒发感情服务的。《文心雕龙·情采》中说:“情者文之经”,讲的就是文学作品应当以情为主导,我们很难想象,没有感情的艺术会是一种什么样的形态?但是好的词家写作时并不是将两者截然分开,而是情寓景中,化景为情,情景交融。五、除了上述内容,李渔在《窥词管见》中还谈及了词的语言、结构、音律等问题。词的语言必须“使人可解”,李渔反对在词中用典,掉书袋:“诗词未论美恶, 先要使人可解。白香山一言, 破尽千古词人魔障。爨妪尚使能解, 况稍稍知书识字者乎? 尝有意极精深, 词涉隐晦, 翻绎数过, 而不得其意之所在。此等诗词,询之作者,自有妙论,然不能日扣玄亭,问此累帙盈篇之奇字也。有束诸高阁, 俟再读数年, 然后窥其涯涘而已”(《窥词管见》第十则)。在这里,李渔非常赞美白居易认为诗歌创作应该通俗易懂、明白如话的主张。他在其《闲情偶寄》中也表达了这种作品应力求通俗性的思想。如“传奇不比文章, 文章做与读书人看, 故不怪其深, 戏文做与读书人与不读书人同看, 又与不读书之妇人小儿同看, 故贵浅不贵深。” [1]对于词这种精致的精神产品, 我们更必须从作者和读者、创作和接受及其相互关系上来加以考察。词要满足读者的需要, 要适合读者的审美趣味。所以李渔提出“词之最忌者有道学气, 有书本气, 有禅和子气”,推崇“一气如话”为词人之“四字金丹”(《窥词管见》第十二则)。这既表达了他创作应通俗易懂的思想,也符合他贵自然的要求。在词的结构问题上,李渔认为无论是小令,还是长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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