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世纪的城市读书笔记2011-3-36

《中世纪的城市》读书笔记

简介

亨利·皮雷纳(1862—1935年)，比利时历史学家，所著多卷本的“比利时史”是西方著名史学著作之一。他的《中世纪的城市》一书，1925年在美国以英文出版。后经修改补充，1927年在布鲁塞尔出法文版。此书后又收在1939年出版的作者的论文集《城市和城市制度》第1卷中，作者在此书中将“城堡论”和“市场论”相结合，认为城市是商人围绕城堡的聚居地，在中世纪城市研究的历史上具有一定的影响。①

一、商业的逐渐衰落

在罗马帝国全盛时期，地中海成为了罗马帝国的内湖。地中海地区是一个共同体，尤其是地中海东岸地区的商业非常的繁荣，出现了很多以贸易为主的城市。自从罗马迁都君士坦丁堡之后，罗马帝国的海洋特性更加的明显。即使在西罗马帝国灭亡之后，日耳曼人的入侵并没有阻止原有的商业活动②。高卢地区的马赛港依旧十分的繁荣。法兰克王国继承了罗马的一系列的政治制度，虽然使得原有的文明低俗化，但却没有使其日耳曼化。尤其教会在其中发挥了重要作用。教会是按照帝国行政区来划分教区的，主管教区相当于一个城市③，教会成为了维持当地秩序的重要工具。法兰克王国在后期面临着相当大的军事压力，北面的维京人不断入侵，南面又有萨拉森海盗的袭扰。而法兰克王国是一个内陆王国，对于海洋的控制不够。由于伊斯兰文明的进入割裂了地中海东西之间的交往，地中海由一个罗马湖变成了穆斯林湖，由于地中海东西航路受到阻碍，从前罗马时代形成的地中海共同体渐渐的解体。

随着地中海航路的受阻，王国的商业活动越来越少，贵重金属的储备也变得缺乏。从前罗马时代的基本货币单位是苏，现在仅仅成为了记账单位，从矮子丕平到查理大帝进行的货币改革用银硬币取代了金硬币。从欧洲货币本位制的变化可以看出当时的经济运行情况，贸易和财富大大的减少。查理曼帝国时期对于铸币的垄断权也在不断的丧失也能反映这一点，因为有这样一个规律，商品的流通率越高，货币制度越是集中和简化④。

虽然查理曼帝国保持着扩张的状态，但是查理曼帝国的征服缘于军队和教会的结合，但它在经济上是倒退的，人头税不复存在，社会依靠领地收入，商品通行税非常的有限。其实整个罗马帝国的灭亡也是可以从经济的角度进行解释，诺斯在《经济史上的结构和变革》一书中有着分析：随着帝国的规模不断的扩张，中央对于地方的控制之间要相隔很多的等级，造成管理的交易费用不断增大，以至于没有足够的激励来保证中央集权。另外罗马的税基却

在被腐蚀，享有政治权利的人一般都是免税的。一方面随着政府开支的不断增大，一方面税源在不断缩小，底层民众因此对于归附罗马或者蛮族便无所谓了⑤。

总之，伊斯兰人关闭地中海造成了商业文明的迅速衰弱,最根本的原因是法兰克王国的内陆性特征导致其对于海权的控制不够。由于贸易的衰减便导致了土地贵族和领主经济的慢慢兴起。

二、城镇和城堡

城市更多的是一个社会学概念，它体现了市民阶级和城市组织的结合，不仅仅是外在的组织形式，更是多种经济社会关系的集合。

中世纪的城镇来源于教区的划分，教区的管理区域和城镇的行政区域基本上呈现了重叠的关系。随着罗马将基督教确定为国教以后，主教对于城镇的权力越来越大，城镇既是主教的驻节地又是坚固的堡垒。我们说城堡则是城镇最为代表性的一个外在形式。城堡的兴建反映了欧洲领主经济和封建制的发展。

城堡（burgus）一词是拉丁文从日耳曼语（burg）中借用而来的。公元9世纪中世纪庄园开始形成，形成的原因源自于商业的衰落，只有在没有什么东西吸引人们把生产过剩品卖给城市或外国市场时，庄园才会繁荣。⑥西欧封建制的主要特征便是封君封臣制和封土制，土地被层层分割，相互之间成为一个彼此独立的系统。为了保证封地的安全，主要是为了抵御蛮族的入侵，封建领主开始大肆修筑城堡。在防御的基础之上，城堡渐渐成为了行政中心，并在10世纪形成城堡区。

城堡是一个独立的经济体，也是一个封闭的经济体，此时欧洲已经从消费经济逐渐过渡到生产经济，而这种生产只是为了满足最为有限的需要，生产面对的对象是封建领主。农业是最为基本的产业，城堡居民无法从工商业获得收入。我们再来看看城堡的基本生活形态，城堡主要由贵族、骑士、教士和农民以及其他雇佣者构成。其中农民又分为三类，第一类是农奴，他们被束缚于土地之上，但有一些基本权利，诸如婚姻和继承；第二类称为维林，租种领主的土地并交付租金，第三类才是自由农，他们拥有自己的土地，但金钱和劳役负担很重，一般都享有人身自由。农田一般都是条形田，这样便于组耕，主要种植谷物、小麦。中世纪最为重要的经济作物便是葡萄，这是为了满足封建领主对于美酒的需要。

那时的城镇规模都比较小，据统计最大的城堡只有几百人，城镇从来没有超过两三千人。因为城镇的规模往往取决于城堡的辐射能力，一般的居民点不能离城堡过远，否则就会失去有效的保护。

从总体来看，虽然有很多农业耕作者围绕在城堡的周边，居住形态也有了城市的某些特征，但是这些居民仍然不能被称作市民，只能算做依附于土地和领主的农奴阶层。而这种经济形态也完全是自给自足式的，没有商业的特征。

但是，城堡却是城市的踏脚石，当经济开始复兴后，城市就在它们的城墙周围开始形成。我们可以想象一下欧洲城市的布局，一般的建筑物都是围绕着城堡和教堂而兴建。当时的城堡是城镇的中心，为了防御外敌一般建在交通不便的山谷或者森林之中，远离交通要道，而现代的城市大多是建在大河或者大道的周边。这种选址的变化便能充分说明商业对于城市形成的重要作用。

三、商业的复苏和城市的兴起

公元1000年是第一个千禧年的开始，也是欧洲中世纪历史中关键的一年，黑暗中已开始出现微弱的亮光。这个时期的社会发展呈现出三个趋势：

1.政治趋于稳定

北欧海盗罗隆成为诺曼底公爵标志着维京人入侵的停止，亨利和奥托打败了斯拉夫人和匈牙利人从南面和西面的进攻，加洛林王朝开始重建王权，德意志的教会力量继续加强成为稳定当地社会的重要力量。第一次上帝和平于公元989年开始宣布，欧洲各国普遍反对私人战争。这样欧洲大陆的秩序趋于稳定，和平的环境得以成为可能。

2.人口的持续增长

公元7-9世纪和10-12世纪是人口增长较为迅速的时代。其中意大利从公元650年到1000年，人口从250万增长到500万,1340年达到1000万，英国从公元1086年到1260年，人口从110万增加到260万，法国从公元650年到1000年，人口从300万增加到600万，并在1340年达到1900万，从1050年到1350年，整个欧洲的人口增加了3倍。这从一个侧面反映了当时社会的安定以及农业技术的发展。这为日后的商业复苏奠定了基础。

3.商人阶层的形成

既然人口急速增长，但是土地规模有限，且大量的土地是处于分割状态之中，剩余的人口为了谋生不得不离开土地去冒险，这些人成为流浪商人的先驱，因为商业活动存在着威胁性，这些流浪商人们往往联合在一起行动，慢慢形成商队，并在商队的内部有统一的行动标准和规则，商业合作组织也随之出现。当时的欧洲大陆并没有特别强大的封建专制力量，这便保证了商人行动的自由性。

商人的来回穿梭也改变了城堡内部的经济形态，城堡之中的人开始走出来，在某些交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