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清民国时期的国学研究与西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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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清民国时期的国学研究与西学

(2007-04-30 15:35: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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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类:喜欢桑兵老师的文章

近代国学研究,从1902年梁启超谋创《国学报》始,到50年代初无锡国学专修学校、齐鲁大学国学研究所以及北京大学《国学季刊》合并或停刊止,历经半个世纪。其中流派纷呈,见解不一,但总体上看,乃是数百年间中西文化的交流融合,特别是晚清西学东渐之风的鼓荡,最终导致中国文化在学术层面上由传统走向现代。西学不仅刺激了国学研究的兴起,更制约着其发展趋向。

国学一词,古已有之,是指国家一级的学校。近代意义的国学,其概念在清末与二三十年代曾几度引起争论,终因界定含糊,分歧太大,无法统一。一种有代表性的意见是:相对于新学指旧学,相对于西学指中学。引申而言,即中国传统学术。不过,近代国学并非传统学术的简单延续,而是中国学术在近代西学影响下由传统向现代转型的过渡形态。要理解这一点,从定义出发徒劳无功,唯一的要诀是沈曾植所谓以俱舍宗解俱舍学之法,即从学术史的变化发展找出国学的时空位置,进而把握其内涵。

目前所知近代最早使用国学一词者有三。其一,1902年秋梁启超在日本谋创《国学报》,曾和黄遵宪函商,希望由他俩人加上马鸣分任其事。黄遵宪则建议撰写《国学史》[1]。其二,1902年罗振玉赴日本考察,在所撰《扶桑二月记》中使用了“国学”的概念。其三,据说1900年王均卿、沈知方、刘师培、宋雪琴等人在上海创立国学扶轮社。这在时间上尚有可疑,因为国学扶轮社的出版活动,可查证的多在1905年以后[2]。倒是出版《三十三年落花梦》的国学社,至少1903年已经成立。尽管仍难据以断定近代意义的“国学”一词出现的最早时间,但似可做如下判断:1.较普遍使用近代意义的“国学”,是本世纪初的事。2.其语义的转变,直接受明治维新后日本学术变化的影响。

西学东来与中学西传,由来已久,相互影响颇大[3]。尤其是鸦片战争以来,西学凭借武力全面东侵,迫使中国人由师夷长技而中体西用。朝廷和士大夫对西学先进性的承认导

致中国固有文化权威的动摇,这种情况在八国联军之后演变成真正的危机。一方面,“自义和团动乱以来,包括政府官员、知识界、绅士以及商人在内的人士,几乎普遍地确认,向西方学习是十分必要的,反对西式教育的人几乎不见了。”[4]另一方面,中学日益成为旧学的代名词,被视为无用之物。这一变化从中国传统典籍的身价浮沈中表现得尤具象征性。有人说:“吾曩以壬寅走京师,当丧乱之后,士夫若梦初醒,汲汲谈新学倡学堂,窃喜墨守之习之由是而化也。入琉璃厂书肆,向者古籍菁英之所萃,则散亡零落,大非旧观,闻悉为联军搜刮去,日本人取之尤多。而我国人漠然无恤焉,以为是陈年故纸,今而后固不适于用者也,心又悲之。迨乙巳返里,幽忧索居,南中开通早,士多习于舍己从人之便利,日为卤莽浮剽之词,填塞耳目,欲求一国初以前之书于市肆,几几不可得。比来海上风会所至,乃益灿然。”[5]这种“数年之间,扶东则倒西”的剧变,在令知识人哀叹旧学式微的同时,也激发了他们强烈的种族危机意识。

在清末民初国学倡导者的言论中,顾炎武的“亡国”与“亡天下”之辨被经常提及。或者可以说,天下意识是这些人倡行国学的重要动因。顾氏《日知录正始》说:“有亡国有亡天下,亡国与亡天下悉辨?曰:易姓改号,谓之亡国。仁义充塞,而至于率兽食人,人将相食,谓之亡天下。”这种自先秦传衍下来的观念,本是士人对诸侯割据的一种文化超越,显示出作为文化集合体的中国,文化存亡乃是民族兴衰的首要因素。与此相应,至少在知识人的自觉中,文化担负者的社会责任,较权力执掌者更为重大。“盖以易朔者,一家之事。至于礼俗政教,澌灭俱尽,而天下亡矣。夫礼俗政教固皆自学出者也,必学亡而后礼俗政教乃与俱亡”[6]。而国学倡导者的传统天下意识与近代世界眼光交相作用,他们说:“试观波尔尼国文湮灭,而洼肖为墟;婆罗门旧典式微,而恒都他属。是则学亡之国,其国必亡,欲谋保国,必先保学。昔西欧肇迹,兆于古学复兴之年,日本振兴,基于国粹保存之论,前辙非遥,彰彰可睹,且非惟强国为然也。”[7]“是故国有学则虽亡而复兴,国无学则一亡而永亡。何者,国有学则国亡而学不亡,学不亡则国犹可再造;国无学则国亡而学亡,学亡则国之亡遂终古矣。此吾国所以屡亡于外族而数次光复,印度、埃及一亡于英而永以不振者,一仅亡其国,一则并其学而亡之也。”[8]神州正朔所在,文化托命之身,既标明天下重于国家的政治见解,又道出“天下兴亡,匹夫有责”的社会涵义。所以当时人屡有“国可亡,天下不可亡”之语。中国数千年历经分合治乱而一脉相传,“天下”的作用不可谓不大。这种与世界观念相协调的天下意识,成为近代民族竞存的重要支柱。

除沿用古训,近代知识人又注入新的语义。19世纪初以来,对中国士人心中的“天下”冲击最大者莫过于泰西思想学术。其势头到20世纪初出现三种新趋向:其一,清政府已公开表态取法欧美;其二,一些列强开始在其势力范围内推行非中国化教育;其三,中国的知识人,特别是青年士子中,欧化倾向日益泛滥。这大大激发了一些人的天下意识。有的从学术与土地人种、风俗政教的关系立论,指出:“无学不可以国也,用他人之学以为己学,亦不可以国也”,对于吾国人士慕泰西学术之美,“乃相与联袂以欢迎之,思欲移植其学于中国,而奉之以为国学”的状况表示不满,既反对“奴隶于吾往日同洲外族之学”,也反对“奴隶于今日异洲外族之学”[9]。尽管国学倡行者的态度倾向不一,欧化风行无疑是激生其强烈反应的社会根源。

对文化入侵的反应不止一途,兴国学以抗西学欧化,还有学术因素的直接刺激。在欧洲,汉学研究已有几个世纪的积累,从19世纪起,进入学院化发展阶段,法、英、荷兰等国相继设立了专门的汉学讲座、汉学系或研究院。德国则于1887年在柏林大学设立东方语言研究所,1912年正式设立汉学讲座[10]。不过,由于中国学者缺乏与国际学术界交流的能力和条件,除传教士带来的偶然信息外,欧洲汉学研究对中国的影响并不明显。直接起刺激作用的,是从19世纪90年代起日益为举世关注的中国西北考古活动(欧洲视为中亚远东考古的一部分)。这个由拿破仑入侵埃及带动起来的世界性考古大发现时代,在持续了一个世纪后重心逐渐移向中亚远东。30年间,俄国的克莱门兹、科兹洛夫、奥登堡、英国的斯坦因、德国的格鲁威德尔、勒柯克、法国的伯希和、瑞典的斯文赫定、美国的华尔讷、安得思等众多人士,均多次来华进行考古发掘,促使国际东方学会成立了国际中亚远东探险协会。所发现包括敦煌文书、西域简牍在内的一大批文献器物和遗址,令世界惊叹,同时也震动了国人[11]。后者了解到,欧洲学者把印度学与中国学视为20世纪影响全球学界的两大古学[12]。上述信息,成为国学倡行者反复引证的事实,以固有文化的国际价值反衬其本土的危境。20年代后国学研究兴盛,显然也与欧洲因一战惨烈而转向东方文化寻求寄托有关。

国学一词的近代意义,转借自日本。据小学馆《日本国语大辞典》,国学本为江户时代兴起的一门学问,主要是对日本的古代典籍进行文献学式的研究,以探明其固有文化,又称和学、皇学或古学。荷田春满、贺茂真渊、本居宣长、平田笃胤等号称国学四大家。明治维新后,日本政府推行欧化政策,导致社会出现主张彻底洋化的偏激倾向。1888年,三宅雪岭、志贺重昂等人成立政教社,鼓吹国粹思潮,以求扭转偏向。世纪交替,恰值国粹主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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