沦陷区师生如何反奴化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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沦陷区师生如何反奴化教育?

明清易代之际,大儒顾炎武曾提出“亡国”与“亡天下”之辩。他认为,改朝易代不过是“亡国”,而思想文化之沦丧,则可谓“亡天下”。清人龚自珍也说:“灭人之国,必先去其史。”较诸奴役一国国民之身体,更难的是奴役其国民心智。长期受中国文化熏染的日本人,当然不会不懂这个道理。

侵华战争期间,日伪不遗余力地在中国各沦陷地区推行奴化教育。在东北,学校生活全面日本化。根据规定,学校将日语作为国语教授。老师要穿伪满洲国公职人员统一制服“协和服”,学生要戴“勤劳奉世”的帽子。早上大家要在操场集合升日本国旗、唱日本国歌、念日本诏书,最后向日本国旗敬礼,还要冲着东京方向给天皇祝福。

不仅如此,日伪还就地取材,极力宣扬中国传统文化中的思想糟粕,企图以此奴役沦陷区国民心智。1940年,黑龙江依兰县一位女学生,为乞求佛爷保佑自己久病的母亲康复,割下自己手臂上的肉。该县为此召集千余人开会,将其树立为典范。

对于日伪的奴化教育,中国师生以各种方式尝试反抗。一些学生会用自己的方式反抗奴化教育。每逢日语课,懿范女中的同学就竭尽所能“捣乱”:一部分学生积极围着日本教官问问题,实际上是为让其他同学能抓紧时间写别科作业。

教师是学生的引路人。有中国教师以孟子“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的名言,含蓄教育大家,面对外侮要保持气节。也有老师为学生讲戚继光平倭寇的故事,还针对日伪在农村强行征粮的恶行,布置《对倭寇征粮有感》的命题作文。

除了直接反抗外,还有一些学校师生,阳奉阴违,准备两套教材,一套专门应付日伪教育机关检查,另一套专门用于平日上课。

北平幼童亲历“最后一课”,初尝亡国之痛

1937年秋季,新学期开始了。当时在北平师大第二附小念书的史会,还清楚地记得,那一天,全然没有以往开学时的喜庆气氛。师生见面时打招呼,也饱含恐慌与警惕。那是北平沦陷后,史会和他的同学们第一次踏进校门。

校门口不见了国旗彩旗,映入史会眼帘的,只有黑板上匆忙写就的“中日提携,友好亲善”。所有人静静地在教室里坐着,空气中一片死寂,史会脑袋里不停地担心着:我还能上学吗?这学还怎么上?

受人尊敬的贾老师终于走进教室,却没能像以前一样为同学们讲课。他沉痛地告诉大家,学校处境艰难,如果想要继续办下去,就必须服从当局的安排。

重新编印的课本还没到,因此不能讲新课;旧课本中不符合“中日共荣亲善”的部分,则需要同学们亲自用笔墨涂掉。

老师难掩心中的痛苦,只短短说了一句:“都记在心里罢。”

包括史会在内,满教室十岁左右的孩子,眼里噙着泪水,默默翻开高小国文第三册课本,用黑墨涂掉“中华民族”、“精忠报国”、“自强”、“奋斗”等字样。其中一些专讲爱国情怀的课文,甚至被整页整页地撕掉。

从这一刻起,史会幼小的心灵深深烙印上了亡国的屈辱与不甘。

学校全面日本化,连中国话也不能说

在侵占华北之前,日本早已控制东北全境。东北地区的孩子们,也已在日本奴化教育之下,度过6年时间。在李玉清——当时辽宁省绥中县一个普通小女孩——的眼里,学校从来就不是她无忧无虑成长的摇篮,而是时时萦绕着仇恨和屈辱的牢笼。

在李玉清的学校里,所有人不准讲中国话,只能讲日语。这是日伪政府早期在整个东北地区实行的规定。语言侵略是奴化教育与洗脑教育的基础,侵略者意

图让中国孩子丧失对母语的认同,进而丧失中国人的身份而亲近日本。1937年,伪满政府在东北地区颁布的《新学制》明确规定学校应将日语作为国语教授,并且严重挤占了语文、数学、史地等其他科目的时间。

通化女子国高的同学在上物理课。

最让李玉清反感的,是学校生活全面日本化。根据规定,老师要穿伪满洲国公职人员统一制服“协和服”,学生要戴“勤劳奉世”的帽子。早上大家要在操场集合升日本国旗、唱日本国歌、念日本诏书,最后向日本国旗敬礼,还要冲着东京的方向给日本天皇祝福。

这一套繁琐的程序,是由官方钦定的朝会和“式日”制度。据李玉清回忆,学生们不愿祝福天皇,都悄悄地用东北话说“嘎本儿”,就是“死了”的意思。但另一方面,大家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孩,敢怒不敢言。

通化女子国高的朝会。

日伪宣扬愚孝,褒扬割肉孝亲行为

相较于前述日式语文、仪礼教育,对师生影响更为恶劣深远的,恐怕是沦陷区“精神教育”课的倒行逆施。

精神教育课在伪满洲国学校中的地位仅次于日语课,往往由各学校负责人、教务主任或日伪政府派来的日籍人士讲授。他们歪曲“四书”、《孝经》,宣扬中国传统道德观念中的糟粕,向沦陷区学生灌输盲目“忠君”、“爱国”的思想,以愚昧学生心智,使他们感恩日本对伪满洲国的“帮助”,并一味顺从。

《新学制》颁布后,“精神教育”科改为“国民道德”科,进一步宣扬日满“一德一心”、“民族协和”。这类邪说,慢慢磨灭了沦陷区学生的民族意识,使他们甘心听命于日伪殖民统治。

很多仍然欠缺分辨是非能力的沦陷区少儿,便深受日伪精神教育课的荼毒。当时,东北地区出现不少令人痛惜扼腕的事例。

1940年,黑龙江省依兰县国民优级学校女学生孔某,学着“二十四孝”故事中的做法,割下自己手臂上的肉,供奉佛爷,乞求佛爷保佑自己久病的母亲。学校得知此事后,极力褒奖孔某。该县甚至为此召开“奖励孝女”大会,召集千余人参加,将孔某树立为典范,进一步扩大日伪“精神教育”的影响。

1942年冬,四平市民陈老汉带着孙子上街。在街上,他孙子与偶遇的同学用日语交谈,还当着陈老汉的面说:“中国人不好,日本人好,中国人是猪一样的蠢东西!”陈老汉怒而掌掴孙子。这一幕,被两名日本宪兵撞见。陈老汉随即被以“反满抗日”罪名带走,最终惨死在集中营里。

学生挨打做苦工,在学校难读书

沦陷区学生不仅面临日伪的精神控制,还不得不承受严苛的体罚。

中国学生遭日籍老师毒打的事情,屡见不鲜。在黑龙江省依兰国民高等学校,一位名叫朗多寿的学生,因为在日语课上没有回答好问题,被日籍教师古贺叫到讲台,并遭其痛扇耳光。第二天,朗多寿便退学了。

日伪还在沦陷区学校开设实习课,对学生进行“劳作教育”。这门课程,有把学生当成免费劳役之嫌。尤其在日伪接近垮台的后期,学生终日都要参加劳作,几乎没有学习文化知识的机会。

对此,极其厌恶实习课的学生们,以消极怠工、破坏工具等方式进行反抗。他们有时会故意把树苗扔进壕沟里,或在播种时故意把种子扔掉。虽然学生发泄了心中的怨愤,但终究是极大地耽误了文化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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