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析徽州马头墙中的设计符号学

浅析徽州马头墙中的设计符号学作者：庄德红仲雪涵

来源：《工业设计》2022年第04期

关键词：设计符号学 ;徽州马头墙 ;传承 1 徽州马头墙及设计符号学概述

1.1 徽派建筑马头墙概述

马头墙作为徽派建筑艺术的一大亮点，在功能上不仅完善了徽州民居的消防措施 [2]，其造型色彩更使徽州建筑与环境具有生命力。徽州地区山地居多，地形复杂，溪流纵横。对于马头墙的建造，徽州人选择就地取材，不论是马头墙墙体还是墙体外部涂上的矿物颜料都取于大自然。墙的底部用当地山体中的石材作为基座 ;墙面则使用便于施工且抗压程度较好的砖进行堆砌 ;墙顶的青瓦选取当地的黏土经人工烧制而成。徽州地区名家輩出，拥有以儒家思想为根基的文化底蕴。徽州人民在马头墙的建造中选用了灰白与墨色相结合，不仅与徽州地理环境相协调，整体上也映射出徽州的儒家文化思想，即在审美上追求和谐、古朴、天然之感。

马头墙主要通过不同座头来展现不同造型。在古时，房主会依照自己的身份、地位、财力来选择不同的马头墙。从建筑细部构造上看，马头墙大概分为“印斗式”“坐吻式”“鹤尾式”“朝笏式”等，如表 1 所示。从建筑形式上看，马头墙也展现出一阶至五阶等不同阶梯状，如表 2 所示。

1.2 设计符号学概述

符号在我们生活中无处不在，其可以是具体的，也可以是抽象的。每一种符号都传递着不一样的信息，但其本质是人们用来倾诉情感的另一种表达方式。最早引入并认可符号学理论的是建筑学界，20 世纪 50 年代末意大利的 Scalvini 和 De Fusco 等建筑设计师将房屋的建筑元素看作是一种设计语言。自此，各国建筑师开始纷纷关注建筑基本功能以外的“多重意义”问题，基于符号学来探讨建筑设计的作用如何被人们所接受和理解 [9]。

而设计符号学则是以符号为中介，利用符号学思维创新设计各学科理论和知识方法。由于设计符号学更多的与设计艺术学产生联系，因此更具有艺术的感性特征。在设计符号学的创新过程中，应该创造出什么样的符号学方法，以及如何转化应用进行更好地设计是设计符号学的核心问题。

美国实用主义哲学家查尔斯 ·威廉 ·莫里斯在符号学研究中提出了符号学是由语构学、语意学和语用学三部分组成。其中，设计语构学主要研究产品符号的结合法则、构成材料，以设定符号自身和其他的相互关系的设计 ;语意学研究的是设计符号所代表的内容及意义 ;设计语用学考查的是设计符号与使用过程之间的关系，包括设计符号的起源使用与作用 ;而语境学则想传达的是符号的使用情境，是符号使用者之间运用符号传达思想感情时的具体环境。

基于符号学理论，从设计符号学的角度来对产品（包括建筑）进行符号的精神含义探究与分析，可以更好地利用图形符号来高效传达其中所蕴含的深层意义。

2 徽州马头墙中的设计符号学解析

通过符号的展示与传达，可以通过视觉更直接地了解事物应有的内涵及意义。文章将基于设计符号学，从符号学的语意、语用、语境、语构四个维度来解读徽州马头墙的文化内涵。这

些图案以神话、故事、谚语、吉语等为基础材料，运用象征、比拟、双关等手法，借物谐音，以示吉祥。通过巧妙的构思成图，将情感与景物融为一体，从而寄托人们美好的追求。

根据前文分析总结马头墙建筑的造型与内涵资料，将选取 3种具有代表性的马头墙构件作为研究样本，分别为 1 号马头墙座头、2 号瓦当、3 号滴水，利用设计符号学的方法对其从语意、语构、语用、语境 4 个维度进行解析，如图 1 所示。

2.1 马头墙语意维度解构

马头墙的语意维度可以通过其显性语意和隐性语意进行分析及解读。

马头墙的显性语意包括其颜色、造型、材质等。为了适应当地的自然环境及人文理念，选择了“粉墙黛瓦”作为其颜色主调，黑、白、灰三色构成了一幅山水泼墨画，在色彩上做到了与周围的环境融为一体，更符合徽州淡雅、低调的文化气韵。马头墙的整体造型要高于两侧墙的屋面，侧面飞檐状似马头，傲立其上。从远处看，多面马头墙相互叠加，高低错落，给人以万马奔腾之感。

在材质上，马头墙主体利用砖石搭建，墙顶覆搭小青瓦，墙面刷上粉腻子作为美化装饰。由于徽州地区河流较多，所以地区湿气很大，马头墙下部粉墙最大的用途是防潮。粉墙的白灰能吸湿气，粉墙的白灰往下脱落，就是吸潮后与墙体分离了。墙头上部铺设了青瓦及滴水，既能遮风挡雨，引出墙体上部聚集的雨水，又能减弱环境对底部粉墙的不利的影响，满足当地人们的美观需求。

将马头墙构件进行形态上的矢量化处理解析，可以更清楚、更直观地欣赏与分析其纹理及内涵，并运用形态学分析法将矢量化图形分解为造型特征和纹样，同时对造型特征和纹样进行编号，解析过程以 1 号马头墙座头为例 [4]，如图 2 所示：

利用上述步骤，将对马头墙中较为特殊的构件，例如座头、瓦当、滴水上的装饰纹样符号进行提炼与内涵寓意分析。

通过对于其文化元素的提炼与分析，可以看出马头墙对于现代人来说是具有观赏价值的房屋建筑，但是在以前马头墙构件上复杂而传统的纹路图案是家人们望远盼归、期盼幸福的物化象征。

2.2 马头墙语构维度解构

对于马头墙语构维度的解析主要是从马头墙的空间位置及马头墙元素额表现形式两个方面展开。马头墙是指高于两山墙屋面的墙垣，也就是山墙的墙顶部分墙体。马头墙鳞次栉比的排列也离不开人们对于风水文化的重视，这对于经商的徽州人尤为重要。人们不仅会考虑马头墙

的朝向，在马头墙的细部构件上也会精挑细选，例如马头墙的座头，人们会选择趋吉避凶的装饰雕刻。近观马头墙，高大的墙面隔绝了临屋，寓意“肥水不流外人田”。从远观，每面墙体都有秩序的排列，体现出风水文化中“生生不息”的理念，更寄托了徽州人希望宗族永远兴旺发达的愿望。

马头墙的表现形式也会通过其他构件而具有不同的表达方式。墙头多檐变化，一阶阶缩进的屋脊造就了马头墙独特的符号标志。这些阶级显示着墙阶下家族的大小与贫富，每一阶都精心地装饰了座头甚至绘饰，座头形制都寄托了人们期望吉祥、长寿、高升等愿望。稍富裕的人家则会在马头墙上装饰不同瓦当与滴水，如鸟兽、花卉、文字图案等。在墙头及墙檐下的墙面上，绘制花鸟树石、仙人等水墨画，如松树，莲花。对于马头墙构件的造型及纹样的表现方式和构成法则主要从纹样的造型比列、视觉中心、排列方式、造型形式等方面进行分析整理，如表 5 所示。

2.3 马头墙语境维度解构

从马头墙的使用环境及其用户使用环境来解析马头墙的语境维度。

马头墙的建设初衷主要起因于徽州当地百姓对防火的需求。人们利用高于屋顶的墙体阻隔方法，防止火势蔓延，并结合当地的文化审美，使得马头墙与徽州当地的生活环境相匹配。

通过马头墙的剖面图可以看出马头墙整体是由砖石堆砌，其本身可以隔绝火源具有不可燃性，而其建造位置在相邻木质房子之间，且墙体高度也高出屋檐很多，在墙体外部涂抹一层防火性好的石灰涂料，可以形成一个不可燃的保护层。当邻近的屋子着火时，遇到绝火的墙体，火势很难继续绵延。

从马头墙的用户使用环境来看，马头墙诞生的契机是源于古代民房建筑太过稠密的情况下，其利用墙壁来治理频发的火患。马头墙不论是墙体本身还是颜料都是取于大自然。在当时经济制约、色彩装饰材料匮乏的条件下，白色这种低调淡泊的颜色成了马头墙的主调色。

在当时的社会环境，属于皇权统治階段，色彩极具象征意义，建筑的色彩是极其严格的，民间只能用灰、白、黑三种颜色。人们认为黑白为正色，白与黑相对而生，自此黑白两色在民间百姓观念中都属于最原始、最古朴的色彩。即使只能用黑色或灰色，徽州人对于马头墙的装饰上也毫不马虎，墙体每一处角落都极尽心思。

2.4 马头墙语用维度解构

徽州马头墙的语用维度分析主要是从徽州人的文化背景和马头墙的文化内涵两个方面进行解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