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小玉形象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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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小玉传奇》是中唐传奇的压卷之作,作者蒋防。小说中的霍小玉是作者描写最生动、最有光彩的人物形象,她原为霍王之女,只因其母是霍王侍婢,地位低下,小玉终被众兄弟赶出王府,沦为妓女。她美丽、纯洁、机敏、聪慧,敢爱敢恨,极具见识,更有强烈的反抗性格。初见李益时,“低鬟微笑、细语、初不肯”,“言叙温和,辞气宛媚。解罗衣之际,态有余妍,低帏昵枕,极尽欢爱”,可见其温婉娴淑、娇美可人无与伦比。
小玉聪明美丽,感情真挚又痴情。对现实的社会和世俗更是有清醒的认识和估计。她与出身名门望族的陇西才子李益欢会之初,即已从以往的遭遇感到自己“一旦色衰,恩移情替”的命运,因此“极欢之际,不觉悲至”,只求与李益共度八年幸福生活,而后任他“妙选高门,以谐秦晋”,自己则甘愿出家为尼。她生得美丽脱俗、资质艳绝,且有通解诗书之才,因此小玉虽明知自己的地位低下,依旧爱慕才子;但这并不代表她遗忘了门阀制度这项现实,她一个卑下的歌女,是不可能与才子长相厮守,所以她才萌生那看似较有可能达到的想愿。
小玉在欢娱中仍保持了清醒的头脑,“流涕视生曰‘极欢之际,不觉悲至’”,流露出她内心的凄苦。中宵之夜,欢乐时刻却忽然流着眼泪对李益说:“妾本倡家,自知非匹。今以色爱,托其仁贤。但虑一旦色衰,恩移情替,使女萝无抚,秋扇见捐。极欢之际,不觉悲至。”李益便“引谕山河,指诚日月”地和她订立了盟约“誓不相舍”这也只能是李益对小玉的情的一份保证,而小玉更清楚:这是不长久、更是不现实、不可能的。过了两年李益登拔萃科,得官赴任。小玉在送别时有一次清醒的指出:“以君才地名声,人多景慕,愿结婚媾,固亦众矣。况堂有严亲,室无冢妇。君之此去,必就佳姻。盟约之言,徒虚语耳。”与其说是对自身地位身份的清醒认识后的自卑,倒不如说是对世俗现实准确估计后对李益“山盟海誓”的誓言的置疑,这一切都是“徒虚语耳”深深地无奈之中却还寄托了最后一线希,看在相处两年的情分上,提出了一个极低的要求:“妾年始十八,君才二十有二,迨君壮室之秋,犹有八岁。一生欢爱,愿毕此期。然后妙选高门,以谐秦晋,亦未为脱。”
然而,残酷的现实很快粉碎了她的幻想,使她连这样一点微小的希望也难以实现,被生生打破了。曾发誓要与小玉“死生以之”的李益一回到家就背信弃约四处借债作娉,而新娘却不是为他委曲求全的小玉而是表妹卢氏。小玉忧恨成病,托人招请李益,李益却避而不见。在李益辞别之时,小玉已有不祥的预感;李益一去无消息,她忧思成疾,委顿床枕。小玉相思成疾,百般设法以求一见,李益总是避而不见面。最后,一黄衫豪士“怒生之薄行”,将李益强拉到小玉处,李益才得以与小玉当面永诀,而小玉则是“忽闻生来,歘然自起,更衣而出,恍若有神”又一次焕发了她生命的光彩。最后,小玉悲愤交集,对于薄情负心的情郎,只有满腔的愁怨和违誓的愤恨。她怒斥李益:
我为女子,薄命如斯;君是丈夫,负心若此!韶颜稚齿,饮恨而终;慈母在堂,不能供养;绮罗弦管,从此永休。征痛黄泉,皆君所致。李君,李君,今当永诀!我死之后,必为厉鬼,使君妻妾,终日不安。
对于李益的背信弃义,小玉怨恨不满,正如作者所说:“风流之士,共感玉之多情;豪侠之伦,皆怒生之薄行。”霍小玉才貌双全,善良而多情,沦为娼妓却仍憧憬真挚的爱情。她清醒的意识到了森严的门第等级观念预知到了自己被遗弃的命运。所以不求与李益长相厮守,只求与李益有八年的欢爱。然而即使是如此卑微的愿望,亦被负心李益生生打碎。落得饮恨而终,令人哀悯唏嘘。
这段义正词严的血泪控诉和强烈的复仇意绪,表现了一个备受欺凌的弱女子临终前最大程度的愤怒和反抗。小玉虽为厉鬼,却给李益以惩罚,更见她勇敢坚强、爱憎分明的一面。至此,小玉性格中的温柔多情、清醒冷静已为坚韧刚烈所取代,但这坚韧刚烈中却渗透了无比的凄怨。小说写她说完这段话后,“乃引左手握生臂,掷杯于地,长恸号哭数声而绝” 足见她用情之深、用情之专。这是悲剧的终点,也是悲剧的高潮,它展示给人们的,不只是一个多情女子的香消玉殒,不只是李益之流的卑鄙无耻,而且是整个封建等级制度的丑恶和封建礼教的残酷。
小玉是被凌辱、被损害的女性形象,早熟、清醒、温柔、刚烈、痴情、反抗等性格在文中全面展示,小玉的悲剧,就是对当时士族婚姻制度的控诉和鞭笞。但是,她对李益的薄情负心所进行的反抗报复却是向益的妻妾泄恨。变为厉鬼,冤魂作祟。“使君妻妾,终日不安”是她反抗不彻底性的体现,也是人物的局限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