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绸画缋”源流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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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丝绸画缋”源流考
我国的传统丝绸画缋技艺源于原始彩陶、身体纹饰,随原始纤维出现运用于服饰、旗仗、织物,而后成熟于盛世沿丝绸之路交流海外。
本文通过对丝绸画缋的早期形态进行简单论述,重点对介绍丝绸画缋技艺的发展期、成熟期、衰亡期,并通过后期的考古发现进一步证明丝绸画缋是随着丝绸之路逐渐走向世界。
标签:“丝绸画缋” 早期形态衰落停滞
孔颖达更疏《礼记·礼运》有云:“缋犹画也,然初画曰画,成文曰缋。
”“初(开始)画”是画线、画轮廓,加上颜色(成文)就是“缋”(同绘)。
传统丝绸画缋是一门以手工绘染为主,绣、印为辅的古老技艺,随着“缋”技艺发展引导,“绣”逐步从施以五彩的本意引申为刺绣,宫廷礼服上衣绘纹、下裳绣纹,即《尚书》所示“衣画裳绣,十二章”。
原始丝绸画缋以“草石并用”的技艺方法,简要概括即先用植物染液染底色,再用彩色矿物颜料描绘图案,最后用白料示边衬托。
早在印花工艺发明之前,古人采用装点服饰与织物的方法就是手工绘染,据史料记载称中国古代把在纺织品上彩绘花纹的工艺称之为“画缋”。
我国的传统丝绸画缋技艺源于原始彩陶、身体纹饰,随原始纤维出现运用于服饰、旗仗、织物,而后成熟于盛世沿丝绸之路交流海外。
文物中商汤周武与大汉时期均有使用画缋技艺的丝织品出土,其是以染料直接在丝织品面料上绘制出具有艺术性的装饰纹样而成。
而早期社会尚无纸制品存在,丝绸织品又是我国原始织物之一,除服饰之外的书画也多为绢帛,在东汉与两晋时期深受皇宫贵族喜爱,其实属传统宫廷丝绸画缋技艺其中一角。
传统丝绸画缋表现形式、使用技艺千变万化,随着不同的天气气候及地域变化而在材料配方掌握技艺上均会改变。
众所周知我国古代织物并不止丝织物,还有其他天然纤维织物,如棉、麻织物(英、法、俄等所藏敦煌唐代麻布画)与传统宫廷丝绸画缋技艺有异曲同工之妙。
汉唐时期中外文化交流盛繁,传统宫廷丝绸画缋随着汉唐丝绸之路对亚欧大陆的纺织艺术产生巨大影响。
宋元明时期绣花、提花在传统丝绸画缋技艺的引领下绣法与织法更为提高,传统丝绸画缋的产品逐步减少,直至清朝中前期出现大量出口,传统丝绸画缋再次出现人们眼前,但可惜的是这些大量出口之物只在欧洲各博物馆中有保存;清末传统手工丝绸画缋技艺等其他工艺美术随着国民经济的破产,工艺人的消亡,形成日益衰落停滞灭亡的现象。
一、传统丝绸画缋技艺的早期形态
商代文化在古代世界有特殊地位。
一九三七年,北京周口店龙骨山的山顶洞中发现了红色氧化铁(Fe2O3)粉末和若干涂红色颜料的装饰品,表明五万年前我国人民就开始知道运用红色矿物颜料,新石器时代经过长期生产实践则开始运用天然植物染料染色。
《尔雅·释器》中“一染谓之縓,再染谓之赪,三染谓之纁。
”的记载说明西周已经使用染料进行套染。
据考古发现,手工绘染源于古代原始彩陶而后绘于身,是手工印染艺术以及刺绣艺术的起源,按《周礼·冬官·考工记》记载:“画缋之事,杂五色,…………五彩备谓之绣,…………凡画缋之事后素功”,说明绣与画缋有密切的联系。
据文献记载“备十二章。
玄衣绣裳,上六章在
衣,下六章在裳。
上画下绣。
”说明古代服饰,下裳用绣装饰,上衣则用绘染装饰,称之为“画”、“绘”或者“缋”,都从“糸”,可见是在丝织品上进行的。
传统宫廷丝绸画缋技艺至周代,天子、诸侯、卿、大夫、士等不同等级官员服饰上均有各种复杂图案,这种图案一般都是采用画缋工艺,在当时画缋由内司服负责管理。
《尚书·皋陶谟》记载天子礼服上的十二章纹样中,日、月、星、辰、山、龙、华虫六章就是画缋技艺。
《周礼·天官》“内司服”中有:“掌王后之六服:褘衣、……,素沙。
” 可见在服装上用手工绘染进行装饰在周代以前以出现并得以发展。
《釋名》:“王后之上服曰褘衣,畫翟雉之文于衣也。
伊洛而南,雉靑質五色備曰翬,鷂翬畫鷂雉之文于衣也。
”就是说周代每当统治者进行祭祖典礼时,王后就穿上绘有彩色锦鸡的衣服,随着叩拜。
这种褘衣,据推断是我国古老传统画缋技术的先驱。
二、传统丝绸画缋技艺的发展期
隋唐时期的丝绸之路上,也发现过一些传统丝绸画缋的织物,表明此技艺作为一种装饰工艺在唐代的兴盛,主要出土地点是楼兰与吐鲁番。
2003年在楼兰故城北一号墓出土过一件绢地袍衫,年代当在北朝时期,约公元2—5世纪,袍衫纹样通体使用丝绸画缋技艺制作,纹样为用墨或染料直接在绢衫上描画而成。
纹样为佛教题材,在前襟处绘一立佛像,下摆处画一法轮,系绦带,佛像与法轮周边绘花卉纹样。
纹样虽残破,但从残存的法轮部分来看,当时的丝绸画缋技艺已非常精细。
夏代纺织遗迹在山西夏县西阴村新石器晚期遗址中曾发现过一个被人工半切割过的蚕茧,之后又在另一新石器遗址发现一块染成朱红色的麻布,可知夏代已用丝绸、麻布做衣料。
商代纺织遗迹由商代出土的纺织资料中可以发现已有回纹绮、雷纹绮的花纹的纺织品,是现存世界上最古老的织花丝绸文物标本,我国的丝织品非常广泛,除了制作衣被之外,就是书写和作画的最好材料。
目前发现的丝帛畫多为先秦到汉代物,其中以湖南长沙出土的战国时期的数幅楚帛画最著名。
一幅是《夔凤人物图》,1949 年出自长沙陈家大山楚墓,质地为平纹绢,右下角画一细腰长裙、侧身作合掌祈祷状的贵族妇女,左上角是飞跃着的一凤一夔,绛红细绢地,以蓝、黑、粉白敷彩图染作画。
还有一幅《人物御龙图》,1973年出土于长沙子弹库楚墓,朱红细绢地,是在织物上彰施涂染的最早实物之一,画一危冠长袍贵族男性,手抚配剑,头顶华盖,驾驭着舟形巨龙,龙尾立一鹤,龙身下画一尾鲤鱼,敷彩平涂渲染兼用。
画中男子单线勾勒,略施彩色,龙舟、鹤、鱼、舆盖白描涂染而部分以金白粉敷彩。
以及做为汉帛画代表的长沙马王堆一号出土的“T”字型帛画,质地为平纹绢,画法都是以淡墨起稿,然后设色,最后再墨勾轮廓线。
线条细劲流畅,设色以平涂为主,局部辅以渲染,使用的主要是矿物颜料,有青黛、藤黄、朱砂、土红、银粉等色,鲜艳夺目。
除此以外,临沂金雀山汉墓中也有帛画出土,其都是以传统宫廷丝绸画缋技艺在丝织品上的表现,《考工记》:“画缋之事,杂五色。
……凡画缋之事后素功。
”简要地叙述了先用植物染液染底色,再用彩色矿物颜料描绘图案,最后用白颜料勾勒衬托这一技法。
而帛是一种质地为白色的丝织品,在其上用笔墨和色彩描绘人物、
走兽、飞鸟及神灵、异兽等形象的图画,约兴起于战国时期,至西汉发展到高峰。
考古所见,丝绸画缋技艺在中国古代运用于丝绸织品上绘制图纹,除主要用于服饰,以及用于被称之为帛画的丧葬类物品之外,还后经唐宋表现在绢本画上。
导致绢本绘画的出现是因为古代丝绸画缋织品既有用作衣料的也有用作礼仪场合的,而其前者的装饰性较强,后者绘画性较强。
以“绢”为本的画称为绢本画,或称绢画。
绢为丝绸织品的一种,质地薄而坚韧,具有透叠性、折光性和色彩的高饱和度特质,在传统宫廷丝绸画缋技艺的表现手法下更使绢画产生了独特的审美效果。
汉唐以后,绢本画逐渐成为中国传统绘画的要体,大量名画留存后世。
例如:晋·顾恺之《女史箴图》;唐·阎立本《步辇图》;唐·张萱《虢国夫人游春图》;唐·周昉《簪花仕女图》;五代·周文矩《重屏会棋图》;五代·顾闳中《韩熙载夜宴图》;宋·张择端《清明上河图》;宋·武宗元《朝元仙仗图》;明·仇英《赤壁图》。
传统宫廷丝绸画缋技艺肇始于原始先民身体绘饰、彩陶,经过商汤帝王服饰、宫廷百官及民间文化,整合与交融后返播积淀于民间,随之回归宫廷传播海外,既代表了宫廷城镇的主流雅文化,又涵盖了市井文人的边缘俗文化。
三、传统丝绸画缋技艺的成熟发展期
公元前五世纪,中国丝绸就传到了希腊等遥远的西方国家。
公元前七世纪,中国丝绸就已作为珍品馈赠外宾。
西汉(公元前二世纪前后),张謇通西域,开辟了举世闻名的北方丝绸之路。
通过“丝绸之路”,中国的丝织品绘画等传入西方,在欧洲上流社会中出现了采用中国物品、模仿中国式样为时尚的“中国趣味”或称为“中国风格”的风气。
中国丝绸制品及丝绸画缋工艺通过“丝绸之路”于汉唐时期达到高峰。
在丝绸织物产业高速发展前景下,西汉时期丝绸画缋已具有相当高的水平,为了丰富丝绸画缋技艺的表现手法,传统宫廷丝绸画缋技艺将凸版、雕纹镂空版印花更好的融合其中,得到发展的传统宫廷丝绸画缋技艺常以绘、印、织、绣配合使用。
其中长沙马王堆西汉墓中出土的“印花敷彩纱”这件织物展现的就是传统宫廷丝绸画缋技艺中印与绘的手法,先制出型版,在轻薄的纱地上印绘出藤蔓状花卉,约有5种式样,图形为同一纹样的重复循环。
其中一件色彩多至五六种,朱红、银灰、粉白、墨黑四色保存完好,都为矿物颜料,着色匀细。
花纹单元呈菱形,藤蔓的灰色曲线是用凸纹版印制的,整件服装上凸纹版印制的底纹整齐看不出接头的痕迹。
绘制的单位纹样如现代滚筒印花般细腻工整,又不失手工的自然生动。
而同时出土马王堆的另一件泥金绘花丝织物则很好的说明传统宫廷丝绸画缋技艺在丝织物上的贴、印、散、描绘金纹的展现。
在敦煌莫高窟隋代壁画彩绘佛象和供养人身上出现用金的服饰,说明自汉末至隋代金银箔及金银线在织物上的应用已渐多。
唐代开始金粉与银粉被用于纺织品上,有同时期文学作品的描写为证,如“越罗冷薄金泥重”,就是指在罗织物底子上采用传统丝绸画缋技艺中印绘结合工艺将金粉制于丝织品上。
至宋、辽、金、元期间,由于帝皇宗室的奢侈浪费,传统宫廷丝绸画缋技艺中贴、印、散、描绘金纹装饰丝织物已达到相当高的水平。
从《梦梁录》的记载巾,说明当时在临安民间亦有销金铺等专
作丝织物上的贴印、描绘金纹。
如耶律羽之墓中出土的折枝小花绮地泥金填彩树下对鹿、紫罗地白描芭蕉、四入团花绫地泥金填彩团窠蔓草仕女等,以及绮地泥金“龙凤万岁龟鹿”。
其他丝绸画缋制品还有方格九点绫地朱描莲下鸳鸯。
至明、清期间,丝绸织品上用金渐少,但在宫廷中仍在大量使用。
经过不断汲取、实践、融合后的传统宫廷丝绸画缋技艺在中外交流频繁的汉唐时代下,通过“丝绸之路”传输到西域,五、六世纪又传至日本。
传统丝绸画缋技艺在唐代早已盛行开来,并能取得卓越的艺术、经济成就的原因:一方面经过岁月沉淀技艺日臻成熟、表现形式日渐丰富,另一方面也取决于绘画的材料改进。
绢料的改善而对传统宫廷丝绸画缋技艺的发展起到了一定的推动作用,据米芾的《画史》所载:“古画至唐初皆生绢,至吴生、周、韩斡,后来皆以热汤半熟,入粉捶如银板,故作人物,精彩入笔。
”中华民族,默默地在绵延几千年为世界人民提供着绚美华贵的丝绸画缋,为绚丽世界作出了巨大的贡献。
四、传统丝绸画缋技艺的衰落停滞消亡
现我国博物院中所收藏丝绸画缋作品,绢本居多,其他丝绸织品少,一是战争因素,大量丝绸画缋技艺制品被掠夺、破坏,二是后期绣花、提花在传统丝绸画缋技艺的引领下绣法与织法更为提高,传统丝绸画缋的产品逐步减少,三是与地下文物保存情况有关。
17—18世纪输入欧洲的中国丝绸并非绫罗锦缎等高档织物,而更多的是传统丝绸画缋技艺下的丝织品,至今在欧洲各大博物馆,还有相当一部分18世纪的传统丝绸画缋制品被保存下来。
德人利奇温在谈到中国丝绸工艺对欧洲文化影响时说:“十八世纪之末,法国的丝绸业,在美术及技术方面的欣欣向荣,实出于中国材料不断输入的刺激。
在这个世纪后半叶,东方手绘的丝织品成为最流行的时式。
”又说:“至一六七三年,中国的花样渐趋于平民化,已经有了印花丝织品的供应,以代替高价的手绘丝织品”。
可见清代前期仍有丝绸画缋制品,传统丝绸画缋技术仍然保持完整并得以发展,遗憾的是,如此大量的外销丝绸画缋制品,在国內几乎找不到实物,也没有任何文献记载,仅有保存在欧洲各博物馆中的精美制品,让我们感受到曾经的传统宫廷丝绸画缋工艺的些许辉煌。
鸦片战争爆发后,随着帝国主义的侵略加深,传统画缋工艺等其他工艺美术随着国民经济的破产,工艺人的消亡,如我祖上叶太公对其生平缄口不言,只留下丝绸画缋技艺资料传予祖父,兵荒马乱祖父临终之时包裹资料嘱咐幼子……,直接显现传统工艺日益衰落停滞灭亡的现象。
我国各类传统工艺也只有极少数品种尚能在夹缝中生存,但还是经不起当时的内部摧残以及外来冲击。
传统宫廷丝绸画缋技艺衰落后,至民国时期已很少见到其技艺下的踪影。
传统宫廷丝绸画缋技艺作为一种最古老的丝绸装饰手段逐步与工业时代机械化格格不入而渐逝,直至20世纪70年代,市面上出现所谓的以绘为主的制品,但是这种现代的技艺是以一种脱离古制经现代画家揣摩而衍生新型的方式,并非传统宫廷丝绸画缋技艺,因一是非遵循古制,二是从未得到传统丝绸画缋技艺真传,三是偶而见于美术画家的创作,而不能作为批量生产的消费品,无法到达历史上经济政治生活的
辉煌,只能作为一种美术家创新的现代艺术品存在,所以导致最后的工艺和产品混乱及失败,使我们中国的传统丝绸画缋制品在国内外带来极坏影响,而真正遵循古制又最具有历史意义的传统技艺——传统宫廷丝绸画缋却难以为继,展示在众人面前。
五、传统丝绸画缋制品的考古发现
新疆吐鲁番阿斯塔那地区在多次的发掘中出土过不少唐代的丝绸衣物。
较早的如1964年阿斯塔那北区第20号墓,出土唐代绢织品。
黄色绢地,用绛、绿、黑、白、褐等描绘出宝相花。
1972年末1973年初,新疆文物考古研究所对阿斯塔那古墓群进行了第十次发掘,出土了伏羲女娲帛画共8幅,服饰81件,丝织制品107件,还有鞋、袜等。
其中服饰有2件为画缋工艺,袜有1件,还有不少绢画,如侍马图、舞乐图、弈棋图等,2件画缋服饰中,一件是白绢彩绘筒袖短襦。
绢衣残存衣襟、袖。
衣襟上、下均彩绘衔折枝花的绶带鸟和红、蓝如意云。
衣袖口绘折枝八瓣朵花、花蕾和叶。
衣袖上部绘口衔一串带叶紫红葡萄的展翅红嘴绿鹦鹉。
用色有黄、绿、蓝、桔红、深红、紫红、粉红和浅绿等。
另一件是米黄色绮直领齐腰彩绘女襦。
共出土2件标本,实为一件襦的两部分。
现存左右两片前襟和左袖与襟连接部分。
前襟左右两片对称绘折枝花、蝶、鸟、云纹。
两襟画面均残存立凤的一屈一直两爪。
胸襟部位残存凤尾彩色羽毛,袖部残存宝相团花纹,直径14.5cm。
据现状推测,纹样为二方连续,分别绘在袖的前后两面。
襟缘则顺缘长方向交替绘花鸟。
彩绘用灰、棕、绿、深蓝、天蓝、浅蓝、深紫、浅紫、朱红、绛色、粉红、金黄、土黄、白等颜色。
还有一件是白绢彩绘夹袜。
白绢里、口处有残破,袜基本完整。
袜面的彩绘分两部分:袜干绘四瓣朵花,袜身绘三重四瓣朵花。
朵花采用晕染技法涂色,朦胧的轮廓更突出了花朵的立体感。
1973年,新疆博物馆考古队对阿斯塔那古墓群进行了第十一次发掘。
其中也有画缋服饰。
同时出土的还有伏羲女娲帛画7件。
從这些出土实物看传统丝绸画缋技艺始终是丝绸织物的表现手段。
唐代以后发现较多丝绸画缋织物的是内蒙古各地的辽代墓葬。
较早的有1954年内蒙古赤峰大营子辽赠卫国王墓,出土许多丝织品,如床簾、被褥和服装,但保存不佳。
据报告,床簾的装饰方法除传统丝绸画缋技艺中的织、绣外,还有缋,装饰图案有龙、凤、云、鸟和莲等。
1970年,内蒙古翁牛特旗解放营子辽晚期墓,也发现了数量较多的丝绸,其中包括丝绸画缋制品。
同年修复山西应县木塔佛宫寺,发现了一些画缋的佛经和3幅南无释迦牟尼夹缬绢,这是迄今为止发现的唯一一件明确用三套色夹缬的辽代夹缬丝织品,其中部分纹样以传统丝绸画缋技艺完成。
这些辽墓出土丝绸上的装饰,包括线描、着色与线描加着色,主要色彩为金、银、黑、红、白。
为了鉴定所用的染料,中国丝绸博物馆选择耶律羽之墓出土的一些样品,到浙江大学测试中心进行仪器分析。
发现其中金色的主要成分是金,黑色的主要成分为墨,白色的主要成分是铅(铅粉又名胡粉),红色的主要成分为朱砂,银色的主要成分是银。
这5种颜色也是传统丝绸画缋中最常用的一组色彩。
耶律羽之墓及其他辽墓出土的泥金蔓草纹绫、泥金云雁、墨描富贵绫袍、朱描盘绦纹绫,成为辽代丝绸画缋制品的一大特色。
南宋时期的丝绸画缋制品集中出现在福建黄昇墓中。
该墓出土了大量南宋时期的画缋丝织品与服装。
其中男女服饰的对襟和缘边,多镶上一条印与绘相结合或纯绘的花边,计79件。
其中袍8件,衣39件,裙15件,单条花边9件,还
有印花裙3件,印花单幅料1件,巾3件,香囊1件。
传统丝绸画缋技艺中的绘集中在花边上,纯粹的绘是先以淡色绘出底纹,然后在底纹上根据花、叶部位的需要,调配色浆,描绘出成组的花纹形状,而后敷上彩色,最后以浓笔勾勒花纹轮廓。
从笔触情况看,有的笔法相当秀美,有的却较粗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