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加坡强政府与好政府

政府在一个国家的社会经济发展中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从20世纪60年代的发展中国家纵身一跃跻身于90年代的发达国家,新加坡以自身的成功向人们证明了这一简单的道理,也提供了其他发展中国家学习与借鉴的样板。新加坡的成功令世界瞩目,同时也存在一些问题。

新加坡的成功经验,可以简单地概括为以下六个字:即“强政府”与“好政府”。“强政府”是新加坡政治制度的一个重要特征,也是新加坡成功的一个基本条件。这种“强”有两种含义:一是狭义的理解,即强行政,这是相对于立法机关而言的。这是由历史形成的。从19世纪20年代中期开始,新加坡就成为英国的殖民地。在殖民过程中,英国通过殖民地管理机构的运作逐步地将英国的政治制度和宪法惯例输入到新加坡,这其中就包括以行政为主导的政府体制。其主要特征是:行政首脑(首相或总理)对内阁部长的任免具有实质性权力,国家元首主要起象征作用;行政首脑和内阁官员同时是国会议员,议会多数党领袖担任行政首脑;部长集中并单独地向代议机构负责。这种制度,虽然从法律上讲,十分强调政府的责任,但是在实际中,由于组成政府的多数党控制了议会,政府是十分强大的。二战以后,新加坡(当时是马来西亚的一个邦)通过和平谈判取得了独立,没有经过革命的剧烈冲击,这使得英国殖民统治时期的政治和行政管理体制得以很好地保留。1965年,新加坡脱离马来西亚联邦宣布独立,并继续沿用原来的体制。

新加坡“强政府”的另一种含义,是对强政府的广义理解,这种“强”是相对于社会和民众而言的。这种“强”,具体表现为政府无所不在,无所不管。对民众的日常生活,政府往往通过各种立法或者其他方式予以指导和规范。新加坡之所以要强调对社会的控制与管理,一是因为新加坡资源缺乏,必须确立自己独特的竞争力,即稳定的社会秩序和廉价的劳动力供应,才能在激烈的国际竞争环境中生存下去。二是因为新加坡是一个多元种族、多元文化的社会,在这种社会,强调竞争往往会激化种族矛盾,因此新加坡政府十分强调社会秩序。为了保证其独特的竞争力,新加坡采取了如下措施:

1.通过政治化建立起服从管理的文官队伍。执政的新加坡人民行动党认为,西方政治传统中的文官中立的观念在发展中国家是根本行不通的,这种观念会导致文官队伍的分裂。因此,从一开始,他们就明确提出,文官要对人民行动党及其目标绝对忠诚,那些不愿这样做的人将被劝离。为了贯彻其主张,1959年刚上台不久,人民行动党就建立了一个政治研究中心,其主要职责就是对文官进行政治教育。不仅如此,人民行动党还从文官队伍中吸收优秀人才,人民行动党的第二代领导人都是从文官队伍中选拔出来的。文官队伍的政治化保证了人民行动党制定的各项方针政策能够在实际中得到很好的贯彻执行。

2.通过对工会的合法存在和其活动实施严格管制。成立之初,人民行动党以工人政党自居。但人民行动党上台执政以后,对工会作用的看法就发生了变化,这具体表现为人民行动党上台后对工人和雇主关系的认识变化上。“以前我们持一个简单、已为人们接受的观点,认为工人是牺牲品、被剥削者,资本家、资产阶级是人民的公敌等等。我们现在开始修正我们的态度,……我们发现,我们需要资本家、企业家。我们需要这只鹅。我们必须拴紧这只鹅让它下更多的蛋,以便我们有足够的东西可以拿去分配。”①在这种思想的指导下,新加坡对工会实施了严格的管制措施。根据相关法案,工会的成立必须得到政府

新加坡强政府与好政府

●王子昌

☆东南亚纵横AROUND SOUTHEAST ASI A200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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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注册许可,如果就注册问题发生纠纷,政府劳工部长有最终裁决权。政府不仅对工会的合法存在实施严格控制,而且还严格控制其活动。根据1967年新加坡刑法修正案,任何从事关键服务,如水、气、电等部门工作的工人罢工,或类似的雇主停业都是违法的。在其他一些主要的服务部门,也只有在14天以前提出通知才能罢工和停业。新加坡政府还规定,对雇主的基本管理职能,如雇员的晋升、内部调配、录用、裁减、开除或复职、职责分配等,工会不得染指,也不构成劳工纠纷的基础或集体劳资谈判程序和协定的一部分。新加坡对工会实行严格管制的目的,就是要造成一种有利于外来投资的环境,以吸引更多的投资和使企业有更高的效率。

3、掌控本地工商企业势力,为了保证本地工商企业对国家的忠诚。人民行动党通过以下主要措施,吸引和控制工商企业势力。一是选拔本地工商企业的优秀人才,充实领导层,甚至最高决策层。陈庆炎博士就是一个例子。陈庆炎出身于新加坡当地一个最有名望的商业家族,现任新加坡国防部长和内阁副总理,同时也是人民行动党位置显赫的助理总书记,是被选定的第二代领袖中的一员。二是政府通过对工商企业的参与、占有和控制,来控制国家经济命脉。新加坡政府本身现拥有大量的工业企业。在金融、航空、港口、邮电、通讯以及公共设施等方面都有大型的国有企业。国家对本地工商企业势力的掌控,是政府对社会实行控制的基础。

4.建立各种官方动员机构。人民行动党为了保证广大民众对其目标和政策的支持,设立了相应的社会动员机构,如人民协会、公民协商委员会等。这些机构带有明显的官方色彩,人民协会的管理委员会的主席和副主席由内阁总理和内阁资政兼任,其他一些成员也由官员充任。公民协商委员会的成员要由总理公署根据本地议员的推荐任命。这些机构要向民众传达和解释政府的政策、工作重点和目标,同时也要向政府反映人民的要求和期望,因此无论从其管理机构的构成和其功能上看,这些机构不过是人民行动党在社会的延伸,是其实行社会管理的一个工具。

“强政府”并不一定是好政府,新加坡的“强政府”控制模式只是为新加坡的成功提供了一个基本社会条件。新加坡之所以能够取得成功,主要还在于她有一个好政府。所谓的“好政府”,根据新加坡前总理李光耀的论述,就是“政府必须廉洁有效,能够保护人民,让每一个人都有机会在一个稳定和有秩序的社会里取得进步,并且能够在这样的一个社会里过美好的生活,培育孩子,使他们取得更好的表现,换句话说:

“(1)人民在食、住、就业、保健等方面都受到良好的照顾;

(2)在法制下,社会有秩序、有正义,国家不是由反复无常、独断独行的个人统治者管理。人民不分种族、语言和宗教,彼此都不互相歧视,没有人拥有极度的财富;

(3)人民尽可能享有个人自由,但却不侵犯别人的自由;

(4)经济能取得增长,社会能够取得进步;

(5)有一个良好的教育制度,并不断获得完善;

(6)统治者和人民都有很高的道德水准;

(7)有优良的基础设施,消闲、音乐、文化和艺术设备;人民有信仰和宗教自由,都能过充实的知识生活。”②

如何才能建立好政府呢?李光耀先生认为,好的领导人是好政府的关键,它比制度更重要。他说:“要建立好政府,非有优秀人才不可,不论政治体制有多好,差劲的领袖仍会给人民带来伤害”③。相反,好些社会,“尽管缺乏健全的政治体制,却管理得很妥善,正因为有优秀强悍的领袖当政”。

因此对领导人的具体选拔构成新加坡好政府的关键。为了能够建立好政府,李光耀先生根据直接经验和间接经验总结出了一套挑选领导人的严格程序。具体做法是,新加坡领导人先根据能力标准从各界挑选精英,其次是请专家作心理测试,根据测试结果淘汰明显不适当的人选;

据广西东兴边境经济合作区管理委员会透露,2003年中越边境(防城港市东兴)商品交易会将于9月27～30日在东兴市边贸市场举行。商交会由防城港市政府、自治区对外贸易经济合作厅主办。商交会包括商品展销、投资项目签约、投资项目推介暨中越企业家洽谈会和群众性文艺活动等,预计将有500家国内外企业、包括100家越南及东南亚国家企业参加本届商品交易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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