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着》的小说与电影的异同浅析
《活着》电影和文本对比
《活着》电影和文本对比《活着》从电影到文本的对比余华这本书,不管是从书本上看,还是从张艺谋拍的电影,都是十分精彩的。
电影之所以能够震撼人心,原因有很多种,首先是因为当然是有好的剧本,才能拍出好的电影。
其次是由于有一批好的演员,比如葛优、巩俐,特别是葛优把富贵这一没落的地主凄惨遭遇的一声演绎的惟妙惟肖。
下面我从自己的几个观点总结一下,我看完《活着》电影版和文本的感受。
首先,说说这两者中的意象,线索不同。
文本中全文从一开头就出现一个老牛的形象,它象征着富贵,也是人到晚年,已经很难承担起繁重的劳务,被人拉到集市上卖,而老福贵一看到它眼中含泪就联想到此时的自己人到暮年,孤苦无一的情形,跟它很相似,把它买下了。
这老牛也像一位老福贵一样,不能时常劳动,要时常休息,福贵也把自己的对于亲人的思念的寄托在这头老牛身上,给它取名“家珍”“凤霞”“有庆”对着它喊,看到这时就让人觉得这位老头太寂寞、孤单了。
电影版得线索,一看就知道就是最后被烧掉的皮影戏,还没看文本的时候,就觉得用一小小皮影贯穿全电影是非常妙的手法,当时还以为在书中,肯定也是这么写的,但是当我看完全书就没有到皮影的影子时,就知道电影编剧在此处的设计。
小小的皮影,投射着福贵一生的浮浮落落,跌跌撞撞,同时还影射着中国的传统文化,但是在文化大革命中被烧,可以看出,文化大革命不仅迫害能人之士,对于中华传统文化也被认为是走资形式,破坏殆尽。
要说这两种处理方法,或者说这头老牛跟这箱皮影谁优谁略,还真的难以评定高下,但我觉得这头老牛就是适合阅览于纸上,而那箱皮影就是适合在电影中,用唱的方式表达出来,给人们具体可感的物象。
其次,揭露国共内战以及文化大革命等时期的深度不同。
时至今日,张艺谋的《活着》仍然是禁片,主要是由于大量反映国共内战时候,惨烈的局面。
战争难免有死伤,而共产党往往把自己的一些战役意识形态化,宣传自己是为正义而战,把战争美化,遮盖战争的真实面目。
要知道不管你是为正义而战,还是背其道,战败的一方的将士都难免生灵涂炭,与家人生离死别。
《活着》浅析
人物命运的改变
有庆、凤霞、二喜、苦根都死于意外.电影 中不仅让二喜、苦根(改名馒头)好好活着,而 且大幅度改写了有庆和凤霞的死因。
◆ 电影中这种沉重色调被导演有意识的淡化 了相反有一种淡淡温情的亮色在影片中出现。
喜剧化的表现:
皮影戏有趣的表演和唱腔
▲ 有庆看到小孩欺负姐姐凤霞,在食堂吃 饭时特意在面条里放了大量的辣椒然后从小 孩的头上倒下去。
▲ 有庆和家珍为福贵精心调制的那一碗特 别的”茶”。
小 结:
小说是语言艺术,电影是视觉与艺 术的综合,两种不同的艺术表达,给了 读者和观众不一样的心灵感悟和震撼。 尽管二者运用不同的艺术表现方式,从 不同的叙事角度讲述了一个很普通的中 国人的故事却取得了殊途同归的效果, 都深刻阐释了“活着”。
部分感言:
作为平凡的你我,活着总比泰山重。
——李诺
佛说,生是死的开始,死是生的希望。每一 秒都是下一秒的“过去”;而希望就在有下 一秒。所以,我们活着就有希望。
——付婷
活着是生命赋予我们的责任。
——谢旺旺
无法选择生活,但必须继续生活。
——王娟娟
活着就是要享受活着的幸福和死亡的痛苦,活 着的时候便好好活着,对自己生命的承诺, 实践自己的责任。
▲电影抛开原著添加了一个原著中不存在的 人物—被“打倒在地” 、“关入牛棚”的医 学权威王斌教授。
▲对春生的改编:小说中春生是个十五、六 岁的兵娃子而电影中春生是个赌场上茶的伙 计,福贵赌输家产后春生则是福贵唱皮影戏的
幽默因素的加入:
《活着》的小说与电影的异同浅析
《活着》的小说与电影的异同浅析《活着》的小说与电影的异同浅析之所以题目叫“《活着》的小说与电影的异同浅析”,是因为我只大体的看了一遍余华的《活着》,张艺谋主拍的电影我也只看了一遍,所以在见解上估计还是很不全面。
因为大凡看过小说的人都会意识到两者之间存在着较大的区别,尽管二者揭示的主题是一致的。
当然,这种差异是由于故事情节所依托的载体的不同而有所不同——即文字叙述与情景再现的不同。
今天我不去讨论小说与电影的熟优熟劣、熟深熟浅,而仅就艺术抑或文化的角度去浅析。
一,人生主题《活着》,单单一看着题目,就会让人产生多少联想与感叹,故事叙述了一个西北古镇豪门大宅的纨绔子弟——富贵少爷的人生历程。
由开篇的四十年代而五十年代、六十年代、七十年代直至以后。
在这漫长的几十年的人生经历当中,富贵由最初的大家少爷而沦为街头小贩,进而又成为皮影班主,解放后被划为城市贫民,最终又因为联姻而成为“伟大的无产阶级”的岳父和老爷;在这一系列的近乎戏剧性而又真实地让人感动的身份与地位的互相转化中,电影为我们展示了一条清晰的人生轨迹,并深刻的揭示了故事的主题,亦即人生的主题——活着!对于一个心地善良而又心理脆弱的人来说,人生的巨变与遭遇、大起与大落都有可能让他走上死路;而在影片中,主人公富贵与家珍这一对夫妇却恰恰是从这条艰难之路上走来的。
富贵由最初的一掷千金的少爷而输光家产不名一文,又由走州过县卖唱谋生的皮影班主而成为曾经参与革命,服务部队的“城市平民”,由经历丧子之痛的后的短暂平静而又一跃而为工人阶级的岳父,终于又再一次地经历丧女之悲……在这条坎坷的人生之路上,命大的他在家珍的陪护下跌跌撞撞一路走来——不仅没有厌世,而且始终顽强的活着!让我们再来咀嚼一下那些平常而普通的话语吧:“我不能死,我还得活着,家里还有老娘,还有老婆孩子。
”“春生,你可别想不开呀,你不能死,得好好的活着!你还欠我们家一条命呢”,影片正是通过这些在极度恶劣的环境氛围之下道出的寻常质朴的话语深深地揭示了人生、探寻了人性,使得“活着”这一主题就仿佛盘曲错综的藤条紧紧地攀附着影片、攀附着人生命运且穿透始终!此外,在富贵家珍活着的这条主线上还点缀着另外一些人,另外一些人的命运以及他们的“活着”。
电影活着与小说的区别
电影《活着》与小说《活着》内容上的区别:1.背景。
余华写的是一个发生在从民国一直到文革的论证绝望的不存在的故事,而张艺谋所演绎出来的却是一个发生在从民国一直到文革的关于绝望的故事。
2.道具符号。
张艺谋在影片中最主要的道具符号不是张艺谋反复让观众欣赏的皮影,而是一个普通的木箱——用来放置皮影的木箱。
这个容易被观众忽视的道具符号指代家庭概念的含蓄用意,直到影片的结尾才引起观众的重视。
3.电影对小说历史寓意的视觉化改造。
小说《活着》从细微之处讲述生活中的事件及给予这个家庭如何的影响,影片在拟写的叙述之中展开喻意的层面呈现历史言说的真相。
影片中明确的人物特征、事件、视觉图像,成为中国现象,或中国情况的象征、寓言,具有普遍意义。
4.结构上的不同。
小说有一个双重叙事结构,叙事者是在听一个老人的回忆,这个结构也加强了“省事”的意味。
而在张的电影当中,这个双重叙事结构被取消。
不好评判那种更加高明,因为影片对于故事的沉痛从容的叙述,本身也可以起到这个作用。
5.人物命运不同。
小小的有庆死于1958年,在家珍深深的自责和春生的愧疚中,观众不自觉地将眼光投向了那个时代,投向了巨大的历史的反讽式的叙述中,没有人会不感觉到辛酸,这些善良又懦弱轻信的人们在时代中的痛苦。
有庆死掉了,他没有睡过一次好觉,他是那么机灵和可爱。
沉默的凤霞死于1967年,死于难产,也死于时代。
死于一家被护士学校的红卫兵小将夺权的医院。
她是幸福的,又是不幸的,她应该和二喜有平凡朴实却幸福的家的。
为了她的顺利生产,万二喜从牛棚里提出来了一个已经三天没有吃饭的“反动学术权威”王斌教授,这之后有了许多的如果,如果福贵没有给王教授买那么多馒头,王教授就不会撑着,如果家珍没有主张给撑着的王教授喝开水,王教授就可以救下来凤霞,如果福贵可以留意一下王教授……如果……还有无数个如果,可是凤霞终于死了,死于产后大出血。
当红卫兵小将(她们还只是孩子)惊慌失措地寻找“反动学术权威”时,观众欣慰地看到了人性的火花。
小说《活着》与电影《活着》的差异浅析
小说《活着》与电影《活着》的差异浅析细读余华的小说《活着》,细品张艺谋的电影《活着》,我们不难发现二者之间的些许差异,这种差异是余华和张艺谋两个不同领域的大家的身份决定的,也是小说文本和电影文本的性质与要求所决定的。
作为读者,都能感受到小说中充满着悲凉、苦闷、阴郁的色彩,而作为观众,则能感受到这种悲重色调被导演有意识地淡化了,相反有一种淡淡温情的亮色在影片中出现。
这种改变主要是通过以下几方面来完成的:(一)叙事角度的不同余华的《活着》采用的是第一人称叙事。
作品开始写“我”以一个民歌收集者的身份在充斥着阳光和知了的村舍田间游荡。
余华用一种轻盈、恣肆的语调描述“我”在乡间的所见所闻,充溢着快乐、美好与原生的活力。
然后“我”发现了福贵——小说的主人公,也是另一个叙述者。
于是福贵取代“我”走入读者的视线,作品的叙事者就在“我”与福贵之间灵活转换。
当然,更多的时候,少不更事的“我”只是一个忠实的倾听者,倾听福贵无比坎坷的一生。
在老人漫长而宁静的回述中,我们不仅体悟了福贵丧亲失子的剧痛,更看到福贵由一个嗜赌成性、毫不体恤父母妻儿的纨绔子弟如何在死亡与苦难的威压下,苏醒出人性中善良与慈爱的光辉,磨砺成柔韧与博大的襟怀。
他像一株挺立于深秋旷野中的老树,花叶尽凋,伤痕累累,却依然精神矍铄,空明澄净。
亲人离去的痛苦被最大限度地克制,代之以平和与宽容的回望。
而“我”在老人叙述间隙中的恰当插入,形成一种奇妙的“间离”效果,使读者超脱于福贵的悲情往事,达到对生命存在的哲学沉思。
在双重的叙事过程中,福贵穿越死亡与苦难后的坚韧与通达、智慧与诙谐拥有了一种震撼人心的力量,作品因此升华为一个关于生命存在的寓言故事。
而张艺谋的《活着》则从第三人称的角度来展示福贵一家的悲欢离合,将福贵及其家人的苦难悲欢细致入微地呈现在观众面前,追求原生态的生活真实,凸显的是底层民众生存的艰辛和伤痛,是荒谬现实对无辜生命的摧损,影片因此具有强烈的真实性、可观性与感染力。
小说《活着》与电影《活着》之比较
小说《活着》与电影《活着》之比较内容摘要:余华的《活着》为我们讲述了一个关于“活着”本身的故事,主人公福贵在极端的不幸之下仍然保持着的乐观的生活态度给人带来久久的震撼,并且长时间地郁结在胸中。
而张艺谋的《活着》讲述了特殊年代下人们的普遍生活状态,意在引发人们对怎样活着,怎样活得更好这一命题的思考,相比之下更加贴近生活,贴近大众。
然而无论是余华还是张艺谋的《活着》,都促使受众思考自己应该以何种方式存世。
关键词:余华张艺谋《活着》一.小说《活着》小说《活着》名为“活着”,但却给读者讲了一个充斥死亡的故事。
整部作品从福贵的爹经受不住徐家在自己手里败落变得一无所有的打击而气死开始,就一直充满腥风血雨。
作者用紧凑的笔法为我们接二连三地铺开了10个人物的死亡:福贵的娘、老全、龙二、有庆、春生、凤霞、家珍、二喜以及最后的苦根。
作者用夸张的手法将人生之大不幸集中到一个人身上,十分极端地为我们作了一个归谬,即福贵这个经历过家破人亡、枪林弹雨、人性缺失等种种可怖的时代和命运的人依然还能“自鸣得意”地讲述自己的故事,那我们呢?所以活着“讲述了人如何去承受巨大的苦难”、“讲述了人是为了活着本身而活着的,而不是为了活着之外的任何事物而活着”。
这种将问题推向极端化的思维方式以及近乎绝情的叙述方式毫无疑问让人感到震撼,因为那是生命的震颤。
但是与此同时也更加引起人们的反思:人的一生,从传统的逻辑上讲就是一条直线,那么每一分每一秒都是这条直线上的点,它们是平等的,没有差别的,生和死同人生当中的任一时刻一样,我们都只经历一次。
这个道理所有人都明白,但是我们仍然更加在意生和死这两个点,那是因为我们人为赋予了生和死特殊的含意,使得这两个点别具一格,所以自然而然生和死在人们心中就被放大了。
生是喜悦的,因为它代表着新生命的降临,代表着新一代的希望;而死是丑陋的,因为我们惧怕它,因为它离我们太过遥远以至于我们对其一无所知。
然而作者却在作品中借福贵之口对生与死进行了解构:福贵说,“我的一双儿女都是死在生孩子上的,有庆死是别人生孩子,凤霞死在自己生孩子。
人生如同一场皮影戏对《活着》小说和电影文本的双重解读
目录
01 一、皮影戏的象征意 义
03
三、人生如同一场皮 影戏
02
二、小说与电影的异 同
04 参考内容
《活着》是当代著名作家余华的一部长篇小说,以普通、平实的故事情节讲 述了在急剧变革的时代中福贵的不幸遭遇和坎坷命运。随后,这部作品被张艺谋 导演改编为同名电影,由葛优、巩俐等主演。本次演示将以“人生如同一场皮影 戏”为视角,对《活着》的小说和电影文本进行双重解读。
电影方面,《活着》则以更为直观的方式呈现了小说的主题。张艺谋导演通 过电影的视觉效果和音效,将小说中的故事情节和人物形象更加生动地呈现出来。 电影中的福贵,由葛优和巩俐主演,他们精湛的表演让观众深深地感受到了人物 的悲欢离合和命运的沧桑巨变。
除了小说和电影,《活着》还引发了广泛的讨论和思考。这部作品深刻地揭 示了中国社会的历史和现实,让人们深刻认识到生命的脆弱和珍贵。同时,《活 着》也反映了中国文化的传统价值观,强调了家庭、亲情、友情等人际关系的重 要性。
2、主题探讨
小说《活着》的主题可以归纳为:人在历史中是渺小的,而生命的价值在于 承受和延续。福贵的一生就像一场皮影戏,他在历史的舞台上被命运无情地摆布。 然而,他始终坚持着对生命的尊重和对未来的信念。这种坚持和信念,正是小说 所强调的人生如同一场皮影戏的主题。
1、人物形象和情节分析
在电影《活着》中,福贵的人物形象更加鲜明。通过影像的呈现,观众可以 更加直观地感受到福贵的苦难和坚韧。春生是电影中的另一个重要角色,他与福 贵的人生轨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春生在影片中扮演着福贵生命中的一道光,他 的人生道路与福贵截然不同。
二、小说与电影的异同
余华的《活着》以文字细腻、情感深沉的笔触描绘了福贵一家的悲欢离合。 在小说中,作者通过福贵的视角,将读者带入到一个充满苦难与不幸的世界。而 在张艺谋的电影版本中,通过影像的视觉冲击力,将小说中的情感表现得更为淋 漓尽致。
小说《活着》与电影《活着》之比较
小说《活着》与电影《活着》之比较摘要:小说《活着》和电影《活着》都是比较成功的艺术创作。
电影是在小说的基础上改编创造而成的。
其主题都揭示了人对苦难的承受能力和人对世界的乐观态度。
然而两者又存在明显的不同,本文将从叙事手法、人物命运、作品内容三个方面来简要分析两者的差异。
关键词:活着;小说;电影;比较正文《活着》是作家余华的一部具有代表性的作品。
电影《活着》是对小说《活着》的二次创作,并且是成功的艺术创作。
两者之间的差异使两种艺术既相互交融又各具特色,推动着小说和电影不断进步推陈出新。
一.叙事手法的差异(一)小说《活着》采用第三者聆听的叙事方式,讲述出故事。
小说开头介绍了作者去乡间收集民间歌谣,遇到了一名叫福贵的老人。
老人在地里脊背扶犁赶着牛耕田,并吆喝着旧日的歌谣。
老人粗哑的嗓音和自鸣得意的样子引起了作者的好奇,于是作者向前与老人交谈。
在交谈中作者聆听了老人的苦难经历。
小说《活着》就是以这样的叙事方式来进行创作的。
(二)电影《活着》剔除主观人称叙事的方式,直接描写福贵一家。
电影《活着》采用一种直观的具体的描述方式。
开头剔除主观人称叙事的方式,直接描写了主人公福贵与龙二在赌厅彻夜赌博的情景,把福贵这个败家子的形象直接呈现在观众面前,使他嗜赌如命,赌博成狂的形象表现的更加形象。
电影删减了不必要的繁琐过程,比小说更简洁,更直观,更生动。
二、人物命运的差异小说中的人物是用文字刻画的,需要读者阅读想象,而电影则是直接呈现在观众面前。
以福贵的老丈人为例,在小说开头福贵的滥赌成性最终把家财败尽,他的老丈人怕他的女儿家珍受苦,于是把他的媳妇接回了家,并扬言要把家珍再嫁一户好人家,可是在电影中福贵的老丈人根本没有出现,是家珍忍受不了丈夫的屡劝不改的赌博行为,自己带着孩子回到了娘家。
电影中只是在家珍回到婆家时简单地的提了几嘴,说是与她爹吵翻了,带回的钱不多。
电影对小说人物命运的删减创造,不但使电影在制作上省去了繁琐的工作流程,而且使内容更简洁。
《活着》:人生与命运的挣扎:余华小说与电影艺术的对比研究
《活着》:人生与命运的挣扎:余华小说与电影艺术的对比研究第一章:《活着》简介《活着》是中国作家余华创作的一部震撼人心的小说,于1992年出版。
故事以中国农村为背景,讲述了一个普通农民的一生经历。
小说以其真实而残酷的描写方式,深刻地表达了人生与命运的挣扎,引起了广泛的讨论和思考。
第二章:小说与电影的对比2.1 故事情节的保留与改变小说《活着》以第一人称的叙事方式展现了主人公福贵的一生。
小说中,福贵经历了家庭的兴衰、战争的摧残、政治的迫害等一系列的挫折和磨难。
而电影《活着》将小说中的故事情节进行了一定的删减和改编,使得电影更加紧凑,突出了主题。
电影中,福贵的人生经历被简化,一些次要的情节被省略,但整体上保留了小说中的核心内容。
2.2 视觉艺术的表达小说《活着》以文字为媒介,通过描写细腻的场景和人物情感,让读者能够更深刻地感受到主人公的内心世界。
而电影《活着》则借助视觉艺术的手法,通过镜头语言和演员的表演来传达情感。
电影中的画面更加真实感人,给人以强烈的冲击力。
第三章:人生与命运的挣扎3.1 命运的无情与人生的尊严小说《活着》中,福贵经历了种种的不幸和困境,但他从未放弃对生活的希望和尊严。
他忍受着饥饿和虐待,不断寻找着生存的意义。
他对命运的抗争,展现了人性的坚强和勇敢。
电影《活着》中,福贵的坚韧和尊严同样被生动地展现出来,触动了观众的心灵。
3.2 人性的善与恶小说和电影中都有人性的善与恶的对比。
福贵的儿子作为一个官僚,贪婪自私,无视家庭的困境;而福贵的女儿则是一个慈爱的母亲,无私地为家庭付出。
小说和电影通过对不同人性的描写,引发了对人性的思考和反思。
第四章:余华小说与电影艺术的对比研究4.1 文学与电影的表达方式小说是一种纯粹的文字艺术,通过文字的表达来传递情感和思想。
小说可以更加深入地刻画人物的内心世界,展现细腻的情感变化。
而电影则是一种综合艺术,通过图像、声音和表演来传达情感和思想。
电影可以通过画面和音乐来营造氛围,给观众带来直观的感受。
冯小刚的镜头下的《活着》电影与小说的对比
冯小刚的镜头下的《活着》电影与小说的对比《活着》是由中国导演冯小刚执导的电影,该电影改编自余华所著的同名小说。
两者之间存在着相似之处,同时也有着一些明显的差异。
本文将通过对这两个版本的对比,探讨冯小刚的镜头下《活着》电影与小说的异同。
首先,让我们来看一下两者在叙事结构上的区别。
小说《活着》采用了第一人称的叙事方式,读者通过主人公福贵的视角来了解整个故事。
而电影《活着》则采用了三人称的叙事方式,通过镜头的视角展现了福贵的生活。
这种不同的叙事方式为故事的呈现带来了不同的观感。
小说中,福贵通过自己的叙述让读者更加深入地了解他的内心世界和感受,而电影则通过镜头语言和演员的表演来传达情感。
另外,两者在情节的展开上也存在一些差异。
小说中,福贵的一生被分为了许多片段,通过这些片段来描绘福贵从年轻到老去的过程。
而电影则通过镜头的转换,将福贵的故事有机地串联起来,使得观众可以更加连贯地理解整个故事。
电影中也对小说中的一些情节进行了简化和改编,使得电影更具有戏剧性和视觉冲击力。
除了叙事和情节的不同,两者之间还存在着在人物形象上的差异。
小说中,福贵是一个富有复杂内心的人物,读者可以通过他的叙述更加深入地了解他的思想和感受。
而在电影中,福贵的内心世界则很少被直接呈现出来,观众需要通过他的表演和周围环境来理解他的状态。
电影更注重通过镜头语言来表现福贵的心理和情感。
另外,在艺术表达上,电影和小说也有各自的特点。
小说《活着》以文学语言展示人物的思想和情感,通过描写细腻的场景和独特的叙述方式来赢得读者的共鸣。
而电影则更注重视觉和音效的表达,通过色彩、音乐和镜头语言来给观众带来强烈的观感体验。
总结起来,冯小刚的镜头下的《活着》电影与小说的对比显示出了两者在叙事结构、情节展开、人物形象和艺术表达等方面的差异。
虽然存在一些不同,但这并不意味着电影版本失去了小说的精髓。
相反,通过电影独有的方式展现故事,冯小刚成功地将小说中福贵的人生故事呈现给观众,给人们带来了强烈的触动和思考。
活着小说电影赏析
活着小说与电影赏析《活着》,中国当代文学一部重要作品,《活着》,新中国电影史上难以忽略的“重要作品”。
从小说到电影的改编,从余华的写作到张艺谋的再创造,不一样的艺术形式渲染着不一样的精彩。
这不仅存在于表面两种艺术形式上的转变,更在于创作中起点与侧重点的不同,以及由此得出的种种差异。
一、从回忆到现实——叙事结构的不同刚进入电影时就能感觉到电影与小说的明显差异,小说中,作者的叙述角度是客观的,是以回忆与现实交替的双重叙述方式来展开的,整个叙述过程都是以冷静平淡的口吻来进行。
而电影的表现方式是主观介入的,对整个故事进行了重构,从诙谐、幽默的角度削减了苦难的沉痛。
为增强视觉效果,电影里多次以制造悬念的方式,让结局最后一刻出现。
作者余华的创作灵感来自于一种性格,在于小说中一切围绕着已经设定的人物性格出发,由此来选择故事。
性格的形成离不开岁月的磨难与积淀,因此小说里对事件叙述的具体时间地点是模糊的,我们能了解到的只是这个故事发生在一个南方的小村。
而电影里,导演看重的是“平常人的故事”,精彩的故事性才是电影的起点,再进而转入到人物性格的挖掘。
由于影片时长的限制,它更需要明确的时间和地点,才能使虚构的故事更加有声有色。
于是小说中模糊的时间感被展现的异常清晰,甚至上升到了时代的高度,从而支撑起人物性格的塑造。
二、从稻田到皮影——人物形象到主题思想的变化随着电影的发展,我们看到主人公性格,形象的变化。
小说里福贵性格直接,明了,有针对性,电影里,葛优塑造了一个聪明机灵,胆小怕事的小人物形象,人物性格非常鲜明。
福贵在从小说里种地的农民变成了变成了皮影戏艺人,人物角色的改变,预示了思想主题的改变。
小说里,福贵的亲人一个个都离他而去,命运的作弄构成了他苦难的一生。
众多不幸巧合的落在一个人的头上时淋漓尽致的呈现出宿命的味道, 这使故事本身带有很强的反思性,即对生命的意义和命运的考问。
在这样一个故事构架中, 我们对于生命所感受到的是, 人的祸与福, 荣与辱, 掌握在毫无道理可言的冥冥之中, 因此除了他的存在以外没有任何价值。
有意味的参差——《活着》小说与电影比较谈
应该说,小说《活着》与电影《活着》都是一部杰作,前者是著名作家余华的代表作,后者则是导演张艺谋和演员葛优、巩俐联合打造的电影精品,二者都具有相当大的国际声誉。
在传播方面有所不同的是,电影《活着》在国内一直被限制上映,而小说则被广泛阅读,并且日渐经典化。
接受方面的差异显示了电影和小说在内容构造和人物塑造方面的差异,毫无疑问,这是意味深长的差异。
一.如何解释生存的荒诞电影《活着》中,主人公福贵把家产输给了龙二,却也输掉了一个地主的成分,春风得意的龙二没过上几天好日子便被政府枪毙了。
这是大时代所特有的戏剧性,体现在小人物身上,那便是命运的喜剧。
五声枪响把福贵的胆吓破了,也坚定了他当老百姓的信心——什么都没有当老百姓好。
这同时也是福贵当年被国民党拉去当壮丁,在战场上领悟出的道理。
自此以后的福贵再也没有勇气和力量去介入大时代的纷争,而是谨慎地居于时代和人群的边缘,和媳妇家珍一道齐心协力地过平常日子。
但即使这样,凄惨的命运还是没有离他远去。
儿子有庆死于一场意外的车祸,这场车祸有很多原因:1.区长要到学校视察学习大跃进的情况,这场政治任务必须要求年幼的有庆参加;2.大炼钢铁使孩子和大人一样十分疲惫、缺乏睡眠,以至于有庆靠在墙角睡着了;3.牛镇长表扬了福贵夫妇,让福贵不顾家珍的阻拦,坚持送有庆去学校,以体现个人的政治积极性;4.喜欢开车的区长春生几夜没有合眼,倒车时不注意撞倒了墙,砸死了靠在墙角睡觉的有庆。
这些原因从根本上都可以归因于当时不正常的政治运动,又或者说当时的政治运动造成了日常生活的悲剧。
福贵的女儿凤霞死于难产,这场医疗事故有三个原因:1.医术精湛的医生们被打成反动学术权威而关进牛棚,医院只留下一些年轻激进的、缺乏经验的红卫兵医生;2.被请来的王教授三天三夜没吃饭,一连吃了七个馒头,一下子撑得受不了;3.福贵听从家珍的话让王教授喝了水,导致王教授不省人事,凤霞的危险情况也不能得到及时救治。
总体来讲,凤霞的文/吕东亮——《活着》小说与电影比较谈悲剧也可归结为文化大革命这一大时代下给小人物带来的悲惨命运。
《活着》的困境——小说与电影的探寻
《活着》的困境——小说与电影的探寻《活着》的困境——小说与电影的探寻《活着》是中国作家余华创作的一部著名小说,于1993年出版。
该小说以一个农民的一生为主线,通过描写主人公福贵经历的家庭悲剧、社会变革和人性困境,反映了中国近代历史背景下普通人物的生存状态。
2000年,该小说被导演陈凯歌搬上电影荧幕,成为一部引人深思的经典电影。
本文将在探讨小说与电影的异同点的基础上,深入剖析《活着》呈现的困境。
一、小说与电影的异同小说《活着》以人物思想、情感的描写为主,通过文字的力量表达人物的内心世界与命运的无奈。
以福贵的视角,读者得以深入感受到主人公的苦楚与悲哀。
而电影将福贵的一生用图像的形式展现,更多地通过动态画面和音频来呈现故事情节,加强了观众与故事的亲情感受。
电影《活着》在剧情上对原著做了一些改编,如增加了福贵和英二的亲情对话,丰富了角色人物的性格和情感。
同时,电影在表现细节方面进行了语言减少,更注重画面的视觉冲击力。
例如,片中用红砖压胸、脸上刺字等形象生动地表达了主人公内心的苦涩和无奈。
二、《活着》的困境《活着》似乎讲述着一个普通农民的命运,但却蕴含了丰富的哲理和对生命的思考。
小说和电影都突出了主人公福贵与时代的关系以及对家庭、社会困境的承受与应对。
首先,福贵作为个体与时代的关系是《活着》展示的一个重要问题。
小说中,福贵所处的时代正是中国的大时代变革,包括解放、大跃进、文化大革命等。
福贵经历了社会环境的巨大变化,丧失了家庭成员,失去了土地和财产,随着时代的发展,他的境遇也不断发生变化。
而电影在表现上更注重外部因素对福贵命运的影响,如政策的变动、生产劳动等。
可见,福贵的命运几乎完全受制于时代的变迁和家庭的关系,他几乎没有主动改变自身命运的能力。
其次,福贵与家庭的关系也是《活着》所关注的一个重要主题。
小说和电影都通过家庭悲剧的揭示,展现了福贵在家庭困境中的挣扎与痛苦。
从与妻子小云的感情生活、儿子英二病重而脱离家庭的离去,到女儿的嫁妆被带走等等,福贵和他的家庭一直面临着各种各样的抉择和挑战。
《活着》_小说与电影叙事艺术之比较
《活着》_小说与电影叙事艺术之比较《活着》:小说与电影叙事艺术之比较《活着》是中国作家余华的代表作之一,也是一部深受广大读者喜爱的文学作品。
与小说相较而言,由张艺谋执导的同名电影在观影体验和叙事方式上有着不同的特点。
本文将对《活着》小说和电影在叙事艺术上进行比较,探讨它们各自的优劣与魅力。
首先,小说《活着》以文字为媒介,具有较大的叙事自由度。
小说通过丰富的语言描写,展示了主人公福贵的生活经历和内心活动。
小说中有大量的细节描写和心理独白,能够更加深入地刻画人物形象,使读者更好地了解福贵的内心世界和情感变化。
例如,在小说中,余华通过不断描述福贵的家庭成员和与他们之间的关系,让读者更加深刻地感受到他的家庭悲剧和命运的无常。
然而,电影《活着》则将叙事方式转化为影像语言,通过画面、音乐和演员的表演等元素来传达情感和信息。
相较于小说,电影更加注重视觉和声音的刺激,通过具体的图像来让观众更直观地感受故事的情节和人物的命运。
电影可以运用各种影像特效和摄影技巧,将主人公的命运与历史背景相结合,增强了叙事的冲击力。
比如,电影中通过景深、特写镜头和剪辑手法等技巧,让观众更加真实地感受到主人公经历的苦难,增强了情感的共鸣力。
从叙事结构上来看,小说《活着》采用了线性的叙事方式,按照时间的顺序展开故事,从福贵的少年时代一直到晚年,生动地呈现了他的一生。
小说将主人公的一生串联起来,更加完整地展示了他的成长和生活的起伏。
而电影《活着》则在叙事结构上做了些创新,采用了回忆和闪回的手法,使故事更加曲折有趣。
电影中交错的时间线索使观众能够通过主人公的回忆来了解福贵过去的经历,而不仅仅局限于眼前的故事发展。
此外,小说和电影还在人物刻画和情感描写上有着不同的表现方式。
小说《活着》通过福贵的第一人称叙述,向读者展示了他的思想和感受,使读者更能够与主人公产生共鸣。
小说中福贵经历的苦难和思想的转变更为深入地展现出来,具有强烈的感染力。
而电影《活着》则通过演员的表演将人物的情感表达出来,观众能够通过演员的表情、动作和声线来感受到主人公内心世界的变化。
中国当代文学《活着电影和小说比较》
《中国当代文学》论文——关于《活着》电影与小说的对比《活着》两个不同版本的作品都带给我了震撼、触动思考,就我的分析来看,余华的小说原著与张艺谋改编的电影不同之处主要体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一、叙述和表达的不同。
余华在小说中这样写道:“这位老人后来和我一起坐在了那棵茂盛的树下,在那个充满阳光的下午,他向我讲述了自己。
”而在电影中,故事由富贵视角的开始:开场就是他在赌场看着皮影赌钱。
余华的叙述角度是客观的,而电影的叙述角度是由主观引入;小说中作者在叙述与老人的回忆同时进行,是以双重层次的叙述展开,而电影是以主角来铺展情节,历史阶段与个人经历共时进行。
另外,小说避免了第一人称可能带来的主观因素,不带修饰和评价,只有老富贵偶有的感慨,平和却不失内力,慢慢地揭开痛苦撕开伤口,镇定而节制。
电影主观的叙述拉近了观众的距离,直观地将苦难接连地速抛于眼前,让观者承受不及,带来极大的震撼。
二、展现形式、风格的不同。
就小说和电影本身来讲,他们所展现的形式,一个是文学,一个是音像。
文学作品在某种程度上来说,是比较高层次的,作品需被人品读过后主旨要义还要经过人们的想象重现,思考总结及提炼后被感知。
而影视作品相对大众化,感染力在短时间内很强,将小说中抽象的东西具体化,通俗易懂。
文字是最具灵性、感情的东西。
它不仅是一张嘴,把你想说的都说出来,更是一架机器,可以和你的心自由沟通的机器。
通过文字,我可以感受到平淡无奇中的精彩无限,波澜不惊中的激情暗涌。
电影只能给我们直观的感受~而书则可以无限遐想的空间。
小说属于文学形式,档次较高,而电影这是社会普遍的接受形式,比小说更加大众化;小说中的思想和主题是需要读者消化思考的,但电影直接将这些化为感知传达给观众,这是直观而强烈的快感。
《活着》小说以文字描写、展示语言、情节,刻画人物性格,用双重叙事的手段给人以“距离感”,自始至终的平静、少有起伏的情绪以及节奏平稳地叙述,让这种极简的表达方式不仅还原了个人命运、家庭命运的真切与曲折,还让故事在读者的想象中重现,给予它发挥的空间。
小说《活着》与电影《活着》艺术表现之比较
小说《活着》与电影《活着》艺术表现之比较小说《活着》与电影《活着》艺术表现之比较《活着》是作家余华的代表作之一,也是一部备受好评的小说。
不久后,这部小说被改编成电影《活着》并由导演张艺谋执导,成为中国电影的经典之作。
小说与电影在艺术表现上都具有独特之处,本文将对两者进行比较。
首先,小说《活着》以文字为媒介,运用丰富的语言表达,展现了生活的真实与残酷。
小说中通过详细的描写和人物的内心独白,使读者能够深入了解每个角色的情感和思想。
同时,小说中穿插了许多对社会现实和历史背景的思考,呈现了对人性的思考与探索。
通过余华独特的叙述风格和富有诗意的描写手法,小说打动了成千上万的读者,让人们从中感受到了生命的意义和价值。
与此相比,电影《活着》通过画面、音乐、声音等多种元素来传达故事的情感和主题。
电影中,导演张艺谋运用了大量的镜头语言,将小说中的情节生动地呈现在观众面前。
影片的画面美学和表演技巧巧妙地展示了主人公的内心世界,并通过音乐的运用来增强观众的情感共鸣。
电影中的每一个细节都被精心策划和呈现,给观众带来了震撼的视觉和听觉体验。
其次,虽然小说和电影都以同样的故事为基础,但它们对于细节的刻画却有所不同。
小说《活着》通过文字的力量,深入细致地描述了主人公福贵的遭遇和人生的起伏变化。
小说以福贵的视角为中心,通过福贵在困境中的坚强和生活的磨难,将读者带入到一个个真实而沉重的场景中。
而电影《活着》则通过影像语言,更加简洁明了地展现了故事的发展。
电影中,导演通过各种视觉元素的运用,让观众一目了然地感受到主人公的命运的起伏,给观众留下深刻的印象。
最后,小说与电影对于主题的关注点也有所不同。
小说《活着》更多地关注人性的探索和对社会现实的反思。
小说通过福贵的经历,深刻揭示了社会动荡和家庭荣辱的细微变化对个人命运的影响,呈现了残酷的人生现实和人性的复杂性。
电影《活着》则更加关注生命的意义和个人情感的表达。
电影中,导演把重点放在了亲情、爱情和友情的展现上,通过画面和音乐的配合,将观众带入到一个温暖而感人的故事中。
《活着》从小说到电影的改编
《活着》从小说到电影的改编《活着》是作家余华的代表作之一,也是导演张艺谋的代表作之一。
电影和小说的双重成功.体现出了这部作品的艺术成就和社会影响。
小说的作家和电影的导演分别用自己的专长讲述了同一个主题,并且都取得了成功。
然而小说和电影是两种不同的艺术样式。
小说是使用语言文字来完成对于人物和情节的创作,而电影是用画面和声音来讲叙故事。
所以。
这也决定了在小说到电影的改编过程中,需要进行的多方面修改。
小说《活着》于电影《活着》在情节的构建上有着不小的差异。
作家和导演是通过哪些方面对作品进行了改编而使其均获得成功呢?总的来说,情节的变动不外乎三个方面,那就是删、增、改。
一、删删的目的是为了突出主题,使主要线索更加明晰。
小说《活着》是由“我”一一个民歌采集者的所见所闻展开故事情节的。
“我”因职业需要,经常下乡采集民歌,碰到了形形色色的人,听到了各种各样的故事,偶然碰到一名叫福贵的老人,他幽默的话语,奇怪的行为引起“我”的好奇,因而有机会听老人讲述自己一生的经历。
在他的讲述过程中,还穿插了“我”与福贵的对话.“我”与村民们的互动,“我”一路的所见所闻所感。
而“我”这一人物形象在张艺谋的电影中是不存在的,冈此,凡有“我”参与的一切场景都被删除了。
这是电影和小说的本质差异造成的.小说可以反复被阅读。
而电影则不行,电影通常被称作“一次过的艺术”。
悬念大师希区柯克认为电影是把平淡无奇的片段切去后的人生。
正是基于这样的原因,原小说中,开篇余华七千字左右的情节被张艺谋大刀阔斧地删除了。
影片一开端就是福贵在乌烟瘴气的赌场与龙二豪赌的场景。
另外,在后续发展中,原作也有不少情节被删减了。
如因家贫把女儿凤霞送人,儿子有庆喂羊补贴家用,妻子家珍得了软骨等。
删的对象不止有情节,还包括人物,因为人物和情节是密不可分的,在删掉某些情节的同时,可能也把人物删掉了。
有些人物在表现广阔的生活画面的长篇小说中是必要的.但是在只有两个小时左右的电影中。
《活着》原著与电影改编
当谈原著与改编电影的比较时,通常第一时间想到的是二者的差别.(活着的改编淡化了小说的悲剧性)一.背景结构不同小说《活着》主人公福贵生活在南方的一个农村,是一个地道的农民,生存的依靠就是土地通过“土地”把农民的生存状态和农民对土地的细腻感情表达地非常完美。
背景放在农村这个贫穷落后的边远地区,仿佛这样更能衬托出小说中人物的悲惨。
电影《活着》福贵则是生活在北方的一个城镇,变成了一个以表演皮影戏为生的普通市民。
使得皮影戏成为贯穿始终的线索:(开始皮影是福贵的玩物——输光家产之后操起了皮影这一行当——被拉壮丁时,靠表演皮影戏使他远离战争的最前线—-靠着这箱皮影,福贵换回了一张全家人的“护身符”一解放军开的参加过革命的证明。
——皮影最终也没能保住,在文革破四旧中被付之一炬了。
——影片结尾,尘封的皮影箱被拿来装外孙馒头的小鸡,福贵一家人生活的希望再次被点燃。
)二、叙述方式不同小说是由“我"一一个民歌采集者的所见所闻展开故事情节的、小说采用了循环叙事的方式。
小说以“我"在夏日的阳光下听福贵老人讲述他的人生之旅起笔,归于黄昏时老人的故事终结。
而福贵老人的故事本身是也一个完整的回环。
这种循环的叙事方式,把整部小说串连了起来,同时在故事里面又有故事的循环,层层循环,增强了文学的艺术欣赏性。
(小说中,作者采用“无我的叙述方式”。
从“我”到富贵(小说开头,由“我”引出主人公富贵),又从富贵到“我”(结束全篇之目的),富贵异常平静地将自己悲惨的一生娓娓道来(从容地,很自然地述说);作者刻意排除主体对苦难人生作明确的价值评判和情感渗透,好像站在“非人间的立场",客观冷静地叙述人间的苦难。
小说中压抑灰色的笔触,使人几乎屏住呼吸视听。
)(另一种表达)电影删去了“我"这条线索,采用第一人称的方式来展示人物命运,使观众只能看到了一个完整的故事,进入身临其境的逼真状态。
而在张艺谋的电影里被改成仅仅从第三者的角度观看福贵的故事,看这一家人的悲欢离合.这样的直奔主题的安排让人觉得突兀,没有了艺术的欣赏性.删的目的是为了突出主题,使主要线索更加明晰。
《活着》:小说与电影叙事艺术之比较
《活着》:小说与电影叙事艺术之比较《活着》是中国作家余华创作的一部小说,该小说所描绘的我国近现代历史,以及一个平凡人在逆境中的生存与奋斗,引起了宽广读者的共鸣与沉思。
后来,该小说被导演张艺谋搬上了大银幕,成为了一部备受瞩目标电影作品。
本文将从叙事结构、角色塑造、视觉呈现等方面对小说与电影进行比较,以探究两种艺术形式的差异和互补。
叙事结构是小说与电影表达故事的基础。
在小说中,余华通过一种线性的时间结构来叙述王二生命的不同阶段,与主线融合得较为自然。
小说以王二家的世代相传的家庭琐事开篇,随后通过描写其父亲、他自己的冒险经历,到最后面对家族式微、生活艰辛的现实。
整个叙事过程中,时间跨度较大,呈现出扑朔迷离的生活状态,既有痛苦,也有喜悦,使读者更为全面地了解主人公的命运。
而电影版《活着》则运用了双线剧情,通过交叉的时间序列,机灵地呈现了主人公王二的故事。
双线剧情的使用,使故事更抓紧凑,悬念更加突出,在有限的时间内,让观众深度地感受到主人公的遭遇与变化。
角色塑造是叙事艺术中至关重要的一环。
小说中,余华通过对王二面临的逆境和所经历的磨难进行深度而细腻的描写,呈现了一个坚韧、乐观、不轻言放弃的平凡人。
王二的坚持与努力,让人们对生活有了新的沉思。
同时,小说还通过其他一些人物形象的塑造,如妻子王凤英,呈现了一个传统女性在逆境中留下坚毅印记的形象。
电影版则通过演员舒淇的出演,为王凤英这一形象赐予了更加鲜亮的个性。
舒淇通过精准的表演,将王凤英的苦恼、忍耐和决心呈现得更加生动真实。
两种形式的刻画方法各具特色,小说突出了对王二的全景式描写,电影则以舒淇的形象,单方面突出了王凤英的抗争和坚持。
视觉呈现是电影独有的特点,可以直观地影响观众的感受和情绪。
电影《活着》通过画面的美学构建,将王二家的生活环境、农村变迁的历史背景以及人物的心里世界,呈现得分外感人和震撼。
尤其是电影中表达农村生活艰辛的场景,通过真实的视觉呈现,让观众更加深切地感受到农夫的辛苦和生活的无奈。
《活着》小说与电影的异同大家谈
《活着》小说与电影的异同大家谈从余华的小说《活着》到张艺谋执导并改编的电影《活着》,都吸引了众多读者和观众的关注。
由于小说和电影不同的艺术表现手法以及两位艺术家不同的艺术追求,使得《活着》拥有了两种不同的艺术风格,进而产生差异性,同时也存在共同性。
不管是小说版还是电影版的《活着》,作家和导演都在讲述人如何承受生命中的苦难,讲述人是为了活着本身而活着。
正如余华所说:“就是这篇《活着》,写人对苦难的承受能力,对世界乐观的态度。
人是为活着本身而活着,而不是为活着之外的任何事物所活着。
”(《活着•前言》)从内容上来讲,小说以“我”为叙述者,在东游西逛中遇到了老人富贵,听他回忆了苦难而平淡的一生。
电影则以正叙的手法展现了富贵从40年代中期到70年代前后的生活经历。
我现在从叙述视角的转变、作品色调的变化、题旨风格的演变来对比分析《活着》的小说和电影,就二者的相同和不同之处提出了自己的一些略解,并从整体角度上总结了它们各自的特色。
一、叙述视角的变化作为小说的《活着》,讲述的是“我”到农村收集民歌,遇到福贵老人,然后又以第一人称的方式让福贵老人自述一生的经历。
这时,虽然“我”也存在于作品中,但是对于福贵的人生,“我”只是一个冷静的旁观者,小说中也没有作者的主观情感,作者采取的是“对故事中的人物和事件的无动于衷或不动感情的态度”同时也是福楼拜所谓的“冷漠性”。
而小说改编成电影后,很显然导演张艺谋把“我”这个主体去掉了,直接把福贵推到银幕之前,用全知叙述的方式让观众从第三者的角度来看福贵一家的命运。
影片中也融入了导演自身强烈的感情色彩,通过黑白的色调、静态音的处理、悲凉的民族音乐来对于生离死别的场面渲染,显然让观众留下了不少眼泪。
这种变化同时显示出了余华和张艺谋的不同艺术追求,从小说中可以看出余华追求的是一种内心真实,这就是作家在《活着》前言中所说的:“一位真正的作家永远只为内心写作,只有内心才会真实地告诉他,他的自私、他的高尚是多么突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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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着》的小说与电影的异同浅析
之所以题目叫“《活着》的小说与电影的异同浅析”,是因为我只大体的看了一遍余华的《活着》,张艺谋主拍的电影我也只看了一遍,所以在见解上估计还是很不全面。
因为大凡看过小说的人都会意识到两者之间存在着较大的区别,尽管二者揭示的主题是一致的。
当然,这种差异是由于故事情节所依托的载体的不同而有所不同——即文字叙述与情景再现的不同。
今天我不去讨论小说与电影的熟优熟劣、熟深熟浅,而仅就艺术抑或文化的角度去浅析。
一,人生主题
《活着》,单单一看着题目,就会让人产生多少联想与感叹,故事叙述了一个西北古镇豪门大宅的纨绔子弟——富贵少爷的人生历程。
由开篇的四十年代而五十年代、六十年代、七十年代直至以后。
在这漫长的几十年的人生经历当中,富贵由最初的大家少爷而沦为街头小贩,进而又成为皮影班主,解放后被划为城市贫民,最终又因为联姻而成为“伟大的无产阶级”的岳父和老爷;在这一系列的近乎戏剧性而又真实地让人感动的身份与地位的互相转化中,电影为我们展示了一条清晰的人生轨迹,并深刻的揭示了故事的主题,亦即人生的主题——活着!
对于一个心地善良而又心理脆弱的人来说,人生的巨变与遭遇、大起与大落都有可能让他走上死路;而在影片中,主人公富贵与家珍这一对夫妇却恰恰是从这条艰难之路上走来的。
富贵由最初的一掷千金的少爷而输光家产不名一文,又由走州过县卖唱谋生的皮影班主而成为曾经参与革命,服务部队的“城市平民”,由经历丧子之痛的后的短暂平静而又一跃而为工人阶级的岳父,终于又再一次地经历丧女之悲……在这条坎坷的人生之路上,命大的他在家珍的陪护下跌跌撞撞一路走来——不仅没有厌世,而且始终顽强的活着!
让我们再来咀嚼一下那些平常而普通的话语吧:“我不能死,我还得活着,家里还有老娘,还有老婆孩子。
”“春生,你可别想不开呀,你不能死,得好好的活着!你还欠我们家一条命呢”,影片正是通过这些在极度恶劣的环境氛围之下道出的寻常质朴的话语深深地揭示了人生、探寻了人性,使得“活着”这一主题就仿佛盘曲错综的藤条紧紧地攀附着影片、攀附着人生命运且穿透始终!
此外,在富贵家珍活着的这条主线上还点缀着另外一些人,另外一些人的命运以及他们的“活着”。
春生是与富贵一起走州过县,出生入死的老伙伴,在解放战争中他开上了梦寐以求的汽车上了前线,解放后的他成为区长衣锦还乡,结果汽车撞死了富贵的儿子有庆,从此他就为肩负着一条人命而活着。
文革中春生被打倒,老婆“自杀”。
在他不堪忍受生活与精神的双重折磨而准备选择去死的时候,是家珍的一句话让他又坚强的活了下去。
牛镇长是共产党最基层的干部,干了一辈子农村工作,大跃进,大炼钢铁,文革……每一个时期都出现了他的身影,进行革命动员,宣扬党的政策。
用他自己的话说就是:咱可是一直沿毛主席的路线跟着党走的!可是他在文革后期也被揪了出来靠边站了,富贵与家珍去探望他说:牛镇长,您可要顶住呀,不会有什么事的!牛镇张脸上露出的却是苦涩的笑。
二,大历史的主题
电影《活着》在揭示了人生主题的同时更重要也是更突出的展示了一种深沉而凝重的大历史主题。
之所以叫大历史,是以区别某朝某代自导自演的“钦定历史”。
整部影片跨度很大,从解放前一直到七十年代以后,可以说涵盖了新中国由成立至发展所走过的三十多年的艰难历程。
纵观电影我们就会看到并深深体会到元人张养浩早在七百年前就已发出的那一声无可奈何的感叹——兴,百姓苦;亡,百姓苦!——是多么的具有震撼力和穿透力呀!解放战争时的大溃逃与大围歼,人们被抓、被征、被打、被痛死、被饿死、被抢打死,分不清是我军还是敌军;解放了,开始划分成分和土地,人们又被像豆腐似的切成方块,像玩偶般的被贴上标签——你的地多了,是富农,分!你的房多了,是地主,分!你也许曾经是一掷千金的少爷,是养尊处优的少奶奶,怎么?现在什么都没有了?那就是城市贫民!怎么?分你的田你有意见?怎么?分你的房你敢不从?还要烧掉?这是搞破坏!这是反党反人民!坚决镇压!毫不留情!大跃进了?看来我们将要进入共产主义,那就吃起大锅饭,唱起幸福歌,顿顿吃饺子,天天过大年!大炼钢铁了?党号召要赶英超美,那我们就是砸锅摔碗也要多造两颗子弹!文化大革命了?走资派反动派当道当权,“毛主席他老人家最英明,红卫兵小将要逞能……”——就这样人们一路走来,太多的人们象富贵一样整天提心吊胆;太多的孩子象有庆一样没睡过几个好觉,没吃过几顿饱饭;太多的人们像牛镇长一样积极革命,像王教授一样被关了牛棚,像春生一样做了区长又被打倒……
在历史的洪流中富贵完成了由少爷到城市贫民的转变,在历史的洪流中富贵完成了由不名一文的贫民到社会主义新时期公民的转变;同样还是在历史的洪流中富贵的家由完整到分散,再由分散到完整再到失去儿子再到失去女儿而回归分散。
前一个过程是由富贵嗜赌而一手造成的,而后一个过程则是由社会一手扶起却又一掌劈烂……前一个过程我们可以看作只是一批贵人子弟的闹剧,而后一个过程则我们不能不看作是人民的不幸与民族的悲哀!
三、作品色调的改变
作为读者,都能感受到小说中充满着悲凉、苦闷、阴郁的色彩,而作为观众,则能感受到这种悲重色调被导演有意识地淡化了,相反有一种淡淡温情的亮色在影片中出现。
这种改变主要是通过以下几个艺术策略来完成的:
1.背景的变化
小说《活着》中,福贵一家是生活在南方的农村,一生贫困。
而电影《活着》福贵的生活背景变成了北方的小城镇,以皮影戏为生虽不富裕,但至少一日三餐不成问题。
小说中,福贵被国名党带走后士兵争抢食物、大跃进期间凤霞和王四争抢地瓜、家珍拖着病重的身体到娘家拿回一小袋米、凤霞被送人这一类情节让读者时时刻刻体味着底层人民生活的艰难,这就使小说以一种冷色调一贯到底压抑、沉闷。
张艺谋把审视人生的强光打在时代的社会背景之上,余华小说版本的背景相对弱化,他这时期作品甚至可称为无背景小说。
电影与小说的最大不同在于我们从电影中看到了时代的变迁对人物至关重要的影响,增加了更多的现实符号。
时代的标志,诸如40年代、50年代、60年代……; 作为背景的大喇叭、大标语、大字报;大炮、大食堂、大炼钢铁;时代的、政治的符号更为突出。
家珍送水,城镇居民的身份,使作品获得了现实的合法性,为富贵的苦难找到了根源。
电影不同于小说,电影必须使用大量的画面语言,而小说却可以有更多的心理揭示,可以进行静态的情感描述。
2.人物命运的改变
很显然,在小说中余华采取了反复的手法,福贵的父亲、母亲儿子、女儿、妻子、女婿、外孙都相继离他而去,另外还有战友春生和其妻也自杀了,12 万字中就出现了10 个人物的死亡。
这样一个一个不幸的事发生在福贵身上。
使得福贵的命运更增悲剧性。
而读者也是怀着一种沉重的心情读完作品,有时候甚至会没有勇气再看下去,因为不知道什么悲剧还会发生,下一个离去的亲人会是谁。
总之,在小说中,除了富贵,其他跟他有点关系的人都死了。
细想可能会觉得不大可能。
这么多的不幸怎么全摊在了他头上,我个人以为,首先在当时的中国社会,全家人家破人亡也不是绝对不可能。
其次,小说毕竟是小说,为了某一主题而牺牲一些情节上的真实也可以理解。
电影就各个人物的结局上来说更真实一点。
比较能够让读者或者观看者从心里接受。
3.幽默因素的加入
首先,影片中出现的皮影戏作为民间的一种艺术形式,有趣的表演和唱腔使得影片多了小说《活着》所没有的幽默性。
另外,导演张艺谋在影片中增加了一些幽默的台词以及喜剧化的表现。
有庆看到小孩欺负姐姐凤霞,在食堂吃饭时特意在面条中放大量的辣椒然后从小孩的头上倒下去; 有庆和家珍为福贵精心调
制的那一碗特别的“茶”让福贵喝下后吐在了戏幕上。
这些镜头的出现,使影片变得轻松欢快,在苦难的夹缝中出现了丝丝欢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