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曾祺小说叙事的特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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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曾祺小说叙事的特色
一、摄像式的外视角和全知视角
摄像式的外视角和全知视角是汪曾祺小说采用的主要叙事视角。摄像式的外视角是作者如同扛着摄像机的摄影者,只“拍摄”下他所看到的画面,对于摄像机以外的事件作者不做描述,由读者自己想像。汪曾祺小说中的《落魄》、《老鲁》、《庙与僧》等,都是外视角的叙事视角。在这些作品中,作者会以“我”的身份出现,作为拍摄者,记录下他所看到、听到的人和事,而不做过多的说明与解释,让读者自己对摄像机以外的事件进行猜想。这些作品,往往是作者对一个生活中的人物,或经历事情的回忆。如《老鲁》,即是作者在一所私立中学教书时对一个老校工的描写,作者描写他眼中见到和耳中听到的老鲁,而不深入老鲁的内心,也没有过多的对于人物的评论。
全知视角是小说叙事视角中采用的较多的视角。在汪曾祺小说的叙事视角中也是如此,全知式的视角很多。他的大部分小说应该主要采用的是全知视角。他的著名的小说《受戒》就是如此,以全知全能的角度叙述一个故事。
二、分叙和零叙的叙述时间
汪曾祺小说在叙述时间上会采用分叙和零叙的方式。分叙,叙事者叙述在同一时间内不同地点所发生的两件事,即“花开两朵各表一枝”。零叙是,叙事者在叙述上有意的空缺,故事仍在继续,但是叙事者忽略过一部分。例如《落魄》中,“我”在叙说扬州人的“落魄”的同时,也说了大学生生活的变化,基本上是一段写大学生一段写扬州人。作者只写“我”看到的扬州人的变化,至于扬州人为什么“落魄”,其实作者没有交代。这当中有“我”叙述者视角的限制,但是作者没有通过“我听说”这样的方式把扬州人“落魄”的原因清清楚楚地写出来,而是这个空缺留给读者填满。
三、现代派的印象式的场景描写和意识流的心理描写
汪曾祺小说中有不少作品采用了现代派的描写手法,如印象式的场景描写和意识流的心理描写。这在汪曾祺的早期小说中比较常见,后期作品则较少这样大量运用现代派技巧。汪曾祺的早期作品1944年的《复仇》里就大量的采用了印象式的场景描写和意识流的心理描写。《复仇》里复仇者“走进小山村”:“小蒙舍里有孩子读书声,马的铃铛,连枷敲在豆稽上。小路上的新牛粪发散着热气,
白云从草垛边缓缓移过,一个梳辫子的小姑娘穿着一件银红色的衫子……”一个完整的场景,作者把它变成了人脑中的不连贯的“印象”,用几句短句描画出了一个与世无争的村庄。复仇者在寺庙的禅房里,作者用大篇段落描写复仇者的心理活动,复仇者想到了和尚,想到了母亲,做了梦,没有逻辑,典型的意识流手法。
这种现代派的手法也会出现在作者传统式的小说中。《钓人的孩子》中作者描写昆明大西门外的场景:“米市,菜市,肉市。柴驮子,炭驮子。马粪。粗细瓷碗,砂锅铁锅,焖鸡米线,烧饵块。金钱片腿,牛干巴。炒菜的油烟,炸辣子的呛人的气味。红黄蓝白黑,酸甜苦辣咸。”走马观花式的印象描写,写市场的热闹与嘈杂。
四、善于营造氛围,在氛围中叙事
汪曾祺特别善于在小说中营造氛围,让叙事在一定的氛围中展开。比较典型的例子就是《故里三陈》中的《陈四》。小说主角是陈四,但是小说的五分之四都是在描写家乡迎神赛会的热闹与喜庆,有各种各样的杂耍,有十番锣鼓,有城隍菩萨,人们在迎会中是如何的高兴。小说在快结尾部分,写到了陈四的故事。在一片极喜庆的氛围中,只提到了陈四一个人的悲哀遭遇。“以乐衬哀”的典型。
《陈四》中的氛围营造是反衬,那么《受戒》则是正衬。《受戒》的结构与《陈四》很相似,大段的篇幅是在写明子出家的寺庙与村庄,最后才有明子受戒的事。《受戒》营造的是一种与世无争、不受约束的“桃花源”的氛围。所以很多在一般情况下看来不合理的事在《受戒》里都是自然而然发生的。出家人杀猪、赌钱、娶妻生子,在一般人看来是很不合戒律的事,但是在《受戒》里那种原生态、世俗氛围的营造下,读者感受到这些事“合情合理”。这就是氛围营造的作用。